雅間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一陣熱鬧的喧囂聲。
一位頭戴金冠身穿華服腳踏金靴的青年男子與沈洛相談甚歡,在一羣人的簇擁下踏步而入。
“呼!”此人進入這間巨大的雅間,立即氣勢鋪張而開,瞬間便散射到雅間的每一個角落。
“好強大的氣勢,難道是哪位大家族的公子?”許多人被來人氣勢所震,忍不住朝這邊望來。
陳羽心中咯噔一下,已經認出來人。
“雷音宗聖子,果然是他。”
雷音宗聖子身後跟着十餘位高手,個個都是宿命境三盤巔峰高手,真氣滾動,氣勢磅礴。
“小霸王,剛纔在門口聽到你被人所傷,是哪位,引薦引薦。”雷音宗聖子直奔小霸王而去,顯然與對方交情不淺。
人羣自覺讓開一條路。
小霸王此時正坐在角落裡鬱悶喝着悶酒。作爲今晚的主人之一,被一位不識好歹的邊荒蠻子擊敗,實在沒什麼比這更窩囊的了。
但此刻見到雷音宗聖子,小霸王眼前一亮,立即起身,朝雷音宗聖子笑臉迎來。
“銅雀大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今晚宴會來了位高手,小霸王不才,被人連破撼碑手和霸王槍。”
雷音宗聖子馮銅雀,出了名的霸道兇悍,兇名遠在小霸王之上,是名符其實的悍匪。而且此人異常兇狠好鬥,凡是遇見厲害角色,不鬥上一番,會渾身不舒服。
當年入南陽郡,便是和小霸王惡鬥了一番,最後引出小霸王的兄長,才就此作罷,可見其兇名。“銅雀大哥,你那雙鐗對上這位高手的長劍也未必能贏得了,剛纔沈大哥當着所有誇他是年青一輩第一名!”
雷音聖子馮銅雀雙眸一棱,凝視着崑崙聖子沈洛道:“可有此事?”
沈洛似乎不願生事,淡然道:“銅雀,今晚是我的生日宴,只談風月,走,我們不醉不歸。”
沈洛望了小霸王一眼,小霸王心中一顫,立即噤聲。
陳羽站在不遠處,把眼前一幕盡收眼底。小霸王用意明顯,想要激怒馮銅雀,讓他替自己出頭。
“這沈洛不簡單,一個眼神就讓小霸王噤若寒蟬。”陳羽看在眼中,頗爲震驚。
雷音聖子馮銅雀頓住腳步,雙眸棱視,氣勢如山,絲毫不給沈洛面子道:“沈洛,我只問你剛纔是不是說過那句話?”
沈洛依舊風輕雲淡,說話如雨滴屋檐,悅耳動聽:“銅雀,你應該知道,我沈洛說過的話從不說第二遍。”
雷音聖子馮銅雀棱視着沈洛,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整個大殿,落針可聞。
沈洛淡淡望着馮銅雀,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勢。不鋒利,卻讓所有人都爲之一凜,大氣也不敢出。
小霸王望着眼前二人,汗如雨下。這是哪門子事,這兩尊大佛怎麼突然對峙起來了?
要是這兩尊變態交戰起來,那可就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日後兄長回來,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好!”馮銅雀冷喝一聲,突然翹嘴一笑道:“那就聽你的,今晚只談風月。”
“呼!”在場衆人都長吁口氣。
陳羽眯着眸子,緊緊盯着沈洛,暗忖道:“這沈洛果然不簡單,竟然連雷音聖子都被他壓了下來。還好有他,否則被雷音聖子對上,我定要吃大虧不可。”
就在此時,陳羽神魂宮中那座懸浮不動的魂磁山突然爲之一震,令他臉色大變。
緊接着便見雷音聖子身後的中年男子神色大變,朝雷音聖子快速走去,附耳密語起來。
“該死,被他們感應到了魂磁山。”
陳羽拉起韓小茹就直奔大門,連忙魂絲傳音道:“小茹,別說話,我被人盯上了,要連夜離開南陽城!”
韓小茹也意識到問題嚴重,心思玲瓏,連忙道:“徐翎哥哥,我等會送你一件東西,危機關頭可能會給你一些幫助……”
雅間中,雷音聖子馮銅雀突然臉色大變,身形一動,已經到了門口。
“陳羽,給本聖子滾出來。”雷音聖子馮銅雀怒吼一聲,真氣灌九州,振聾發聵。
沈洛飄然而至,皺着眉道:“銅雀,怎麼回事?這裡都是我朋友,不得無禮。”
“吼!奪寶之恨,暗算之仇,沈洛、小霸王,有個本聖子的死仇混進了這裡,趕快幫我找出來。”馮銅雀雙眸赤紅,掃視着整個雅間。
那位中年男子手持一枚銅鏡,在人羣中穿梭。
“聖子,那人消失了。”中年男子疾呼道。
而就在這時,小霸王眉宇一挑,突然大呼道:“銅雀大哥,傷我的那人不見了。”
“此人你可認識?”馮銅雀魂絲出體,把方圓數十里都籠罩在內,仔細搜查着。
“他叫徐翎,是天寶閣的貴人帶的同伴,從未見過。對了,他身上似乎使用了天機符之類的靈符,看不出深淺。”小霸王急忙道。
“是他無疑了。此人修爲不高,卻實力詭異,宿命境三盤的絕世強者也未必是他對手。沈洛,今晚不能陪你共談風月了,改日賠罪。小霸王,你父親是南陽城城主,趕緊隨我走一趟……”
雷音聖子雷厲風行,帶上十數位高手以及小霸王,瞬間便出了仙珍樓。
“小霸王,仙珍樓離東門最近,他很可能直奔東門而去,城內不許飛行,他應該並未去遠。你把腰牌給我,我直接破空飛行,前往東門攔截,然後辛苦你親自去趟南門,下令封城。”
小霸王立即遞上腰牌,凝重道:“銅雀大哥,南陽城有千萬人口,若要封城只怕難度較大。”
馮銅雀已破空飛去,魂絲傳音道:“事關重大,你就對你父親說這是我家老祖宗馮萬初的意思。快去,別誤了大事。”
“馮萬初?”小霸王驚出聲冷汗,暗忖道:“前段時間聽聞雷音宗,舉宗進入青冥,迎接萬年前被禁錮在青冥禁魔崖的老祖宗馮萬初,難道果真已經救出?”
小霸王不敢絲毫怠慢,立即破空飛去,直奔南門。
而就在兩人消失不久,走在仙珍樓外繁華大街上的一位粗獷大漢突然拔腿就跑,直奔街道後的一處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