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緩刑幅度……
也是針對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中，最大的五年緩刑。
刑罰相關規定。
緩刑通常最高不得超過五年，適用於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趙德柱……
因爲是累犯，加上當庭認罪態度不良好，極爲桀驁。
被判處了有期徒刑五年，無法適用於緩刑。
另外數名在此次偷瓜事件中表現得十分踊躍積極的老人，都獲得了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大部分老人則是緩刑。
“咋這麼多緩刑？不過也能接受，反正這個年紀了，坐牢也是去養老。”
“緩刑倒是可以好好改造一下，每日彙報當日行爲，定期前往報道，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也是個改造的機會。”
“判決裡還有應付的罰款和賠償，萬一他們不付怎麼辦？”
“我覺得，以他們目前的表現來看，社區矯正期間，他們可能會擺爛。”
“……”
養老院裡。
聽到前半部分判決，張清源等人再次討論了起來。
這個判決的結果，他們都能接受。
首犯趙德柱等少數幾人，都判處了四年至五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雖然可能被分配到老殘監區，但其餘人獲得的都是需要經過社區嚴格矯正的緩刑。
緩刑的複雜程度……
他們都已經有所瞭解了。
限制活動區域之外，還有許多條條框框，比坐牢更爲難受。
而且。
判決書裡，還要求他們每人支付相應的行政罰款和賠償。
對受害者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要知道。
之前胡問凝兩次三番，一直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
幾經週轉，才瞭解了這種維權方法。
“咚——”
屏幕中。
審判長頓了頓，接着宣判道：“現在，宣讀趙富貴等65人的判決：
趙富貴犯掩飾、隱瞞非法所得、犯罪所得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趙暢犯掩飾、隱瞞非法所得、犯罪所得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六個月。
趙天一犯掩飾、隱瞞非法所得、犯罪所得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三個月。
趙歲犯掩飾、隱瞞非法所得、犯罪所得罪……”
緊接着。
又是一長串的判決宣讀。
趙富貴等人，全部獲得了一至二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養老院裡。
看到這一幕之後。
張清源等人再次瞪大了眼睛。
“什麼情況？張瑋剛纔法庭上的減刑辯護不是很成功嗎？居然沒有減下來？”
“這個判決有點古怪，該減的沒減，不該減的卻全部變成了緩刑？”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趙富貴他們估計要後悔死了，才賣幾個瓜，判了兩年。”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很暢快，這算不算另一種意義上的父債子償？”
“……”
這個判決結果，再次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並沒有給予趙富貴等中年人拘役的刑罰。
相較之下。
賣幾個瓜，卻判了一兩年，的確是有些過重。
但……
一想到趙德柱等人的判處，他們瞬間明白了過來。
作爲監護人。
在知道自家父母犯罪的時候，不僅不予以制止，反而助紂爲虐。
這或許纔是他們沒有獲得減刑的原因。
趙德柱等老年人因爲身體的原因，不適用於過重的判處，但他們卻可以！
此外。
他們的判決生效之後，犯罪記錄也將伴隨他們終身。
對直系子女的影響，十分巨大。
……
與此同時。
梓州。
某區法院。
第一刑事審判庭。
長達半小時的判決書宣讀完畢。
而法庭下方……
張瑋的表情，卻是十分古怪。
“這個……判決，咋聽起來有點不對勁呢？我們不是後半場優勢嗎？”
王大錘湊過身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張瑋嘴角抽了抽。
這個判決……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前半場。
因爲的趙德柱的隱瞞和校長態度，打亂了他的節奏，導致他全盤潰敗。
而下半場……
他們的辯護取得了巨大的優勢，趙富貴等人也很老實的配合着。
卻沒想到……
到頭來，該減刑的沒減成功，不該減的卻減了。
而在他們旁邊。
趙富貴等人聽到了自己的判決後，都露出了驚慌惶恐之色。
有期徒刑四個字，直擊他們心底。
不少人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面色蒼白。
幫忙賣幾個瓜，卻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們心裡無比憋屈和後悔。
早知如此……
說什麼也不幫忙賣瓜了。
而在另外一邊。
鬢髮斑白的趙德柱等人，則是比較淡定。
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按照他們的瞭解。
緩刑不用坐牢。
就算坐牢了，也是老殘監區。
大不了就當作換個地方養老而已。
“該判決自下發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內，若不服從本判決可以向本院發起重審，或者向上一級法院上訴。”
法庭上。
審判長望着衆人，說完便讓人將判決書陸續下發。
在178份判決書下發到每個人手中之後。
便有法警上前，將趙德柱、趙富貴等人帶離法庭。
準備辦理轉入看守所暫時關押手續。
對於緩刑的犯人……
則是將犯罪記錄和檔案交接給當地轄區的司法所，由司法所下屬的矯正社區負責矯正。
……
梓州。
法院門口。
青嵐和胡問凝並肩而行，兩人走出了法院。
胡問凝的手中……
也拿着一份法院下發的判決書。
判決書上，要求對方對她的南瓜損失金額進行全額賠償。
“青嵐，謝謝你。”
她緊握着青嵐，十分感慨的說道。
這次遇到偷南瓜的事件。
她本來只是想找閨蜜訴訴苦，沒想到閨蜜卻幫她忙前忙後，指明瞭方向。
若非是青嵐……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無法無天的老人。
“你不用謝我，要謝的話……就謝謝秦牧吧。”
青嵐輕笑了一聲，沒有居功。
這次她的所有操作……
都是秦牧在幕後指點的結果。
操作的同時，她也學到了許多法律知識。
以後再遇到這種倚老賣老的人……
她也有了底氣。
“那我要不……給他送點土特產吧？”
胡問凝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說道。
在開庭之前。
她一直待在青嵐的家中，抽空看完了秦牧的所有視頻。
恨不能早點關注這個賬號。
忍氣吞聲，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一次的退讓……
往往不能換來安寧，而是對方的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可以送點土特產，我之前遇到承重牆被砸，也是他幫忙解決的，我送了點小禮物。”
青嵐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不過他朋友比較多，我建議你多送點。”
胡問凝聞言。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她聽青嵐說過。
秦牧的朋友……
居然全是一羣七八十歲的老人。
和年輕人的交友圈天差地別。
頗爲離譜。
……
晉城。
養老院裡。
隨着案件的宣判，投影屏幕中的畫面也隨之變黑。
張清源等人也陸續散去。
只有少部分人還坐在院子裡意猶未盡的嘮嗑。
而秦牧……
則恢復了閒暇的摸魚時光。
回到了自己兼職的法律顧問辦公室。
“叮！恭喜宿主，順利完成本次任務，任務完成度130人%。”
突然間。
他的腦海裡，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機械一般。
不含任何感情。
秦牧聞言，臉色不由一喜。
這個任務……
曾被系統評價是“偏難”，極有可能獲取傳說中的稀有獎勵。
系統的所有獎勵，都是隨機的。
要麼是許願值，要麼是幸運值，或者說各種技能。
他目前也就得到過一次稀有技能獎勵，即【虛空索敵】，可以順着網線追查別人的IP。
雖然很少用到。
但作用十分驚人。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再獲得一個技能。”
秦牧神情微亮，忍不住喃喃道。
緊接着。
數秒之後。
系統聲音再次傳來：“叮！恭喜宿主，獲得隨機稀有獎勵：幸運值1000點。”
秦牧愣了一下。
這個獎勵……
並非是技能，又是虛擬的幸運值！
不過獎勵的數額，實在是太多了。
要知道。
他做了那麼久任務，也纔將幸運值累積到了2000點。
而這個任務……
直接給他獎勵了1000點！
累計之下。
他等於是有3000點幸運值加成了！
“現在我買彩票，賭石之類的……是不是百發百中？”
秦牧嘴角抽了抽，唸叨了一句。
幸運值加持的是運氣。
而他現在的運氣……
本來就足夠逆天了。
再來1000的話……
怕是走在路上都能到處撿錢了。
“聊勝於無吧。”
聳了聳肩。
秦牧拿出手機，繼續摸魚。
這個獎勵雖然不是他想要的技能，但總的來說也算不錯了。
……
傍晚。
山水花園小區。
下班之後。
秦牧回到了家中。
吃完飯之後，和以往一樣繼續製作視頻。
這期視頻……
涉嫌的是老年人犯罪，以及基層執法人員和稀泥時應該如何處理。
其中涉及的法律知識點其實也不少。
比如說搶劫罪的構成，需要雙方實力差距懸殊，且存在脅迫、暴力、強行帶走的行爲。
故意毀壞他人財物罪的立案金額。
衝擊基層機關，如何才能構成衝擊國家機關罪等等。
其中。
在計算數罪併罰的刑期這一塊，他也詳細解釋了。
有最高刑期和最低刑期，量刑只取這個刑期的中間值。
“每個人都有老的時候，希望大家……都能善待老人。”
視頻的最後。
秦牧對着鏡頭，緩緩說道：“不過有些碰瓷、倚老賣老、無法無天的老人，並不值得我們尊敬。”
還是那句話。
如果胡問凝一開始能強勢一點，不退讓，後續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
這些老人……
往往都是欺軟怕硬，伱弱他強，變本加厲的那種。
錄製結束後。
他花費了兩個小時，剪輯完畢視頻。
隨後將其發佈在了小破站。
然後耐心等待了起來。
結果……
卻發現視頻在發佈後，播放量在瘋狂增長。
短短一小時。
便突破到了驚人的一百萬播放！
晚上十二點不到。
視頻的播放量便達到了驚人的200萬！
“這……不會又是幸運值的加成吧？”
看着自己賬號後臺的數據，秦牧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以往這個時候。
大概也就是幾十萬的播放。
每個視頻曝光結束後，最好的也才1000萬播放。
而現在……
纔開始倆小時，便達到了200萬播放！
他的粉絲數，也直接超過了600萬，正在朝着700萬增長！
這突如其來的猛增……
實在是太反常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幸運值，觸發了平臺的推薦機制。
無意中促成了這個視頻的爆火。
而視頻的下方的評論區裡……
此時也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評論。
雖然大部分評論都是描述天氣、分享心情的，但偶爾還是有幾條“萌新”發的評論。
“這個偷瓜村的老頭有點東西啊，居然這麼不要臉？”
“大家怎麼都在評論區發天氣，是有什麼講究嗎？”
“我以前就遇到了一個老人碰瓷，報警後民警也是讓我們雙方和解，早認識這個up，我說什麼也要讓他牢底坐穿！”
“up猛啊，以前居然送進去了那麼多人？就不怕報復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感覺這個評論區怪怪的。”
“……”
這些“正常”的評論摻雜在一羣“心情說說”中。
顯得十分不合羣。
一時間。
評論數量達到了數千，其中有幾百條都是萌新的發問。
這些用戶……
都是在新增的曝光下，關注秦牧的人。
還不知道以往的這些“傳統”。
“希望他們不要被帶偏吧。”
秦牧看着自己評論區來之不易的正常評論，默默祈禱了一句。
這一批的粉絲……
目前看起來，比以前那些老油條好多了。
尚未被污染。
也不會躲着他。
……
幹州。
某小區。
“臥槽！”
馬明緊盯着面前的電腦後臺，忍不住爆出一句髒口。
作爲站長。
他一直在監控學法聯盟論壇的流量和評論。
突然發現……
學法聯盟論壇的流量，在憑空增長。
日活數陡增。
導致他租的服務器……
都出現了明顯的卡頓。
無奈之下。
他只能臨時充錢，對服務器進行升級。
“不會是……up又發視頻了吧？”
他嚥了咽口水，想到了唯一一個可能。
他這個論壇看似是學法論壇，實則是粉絲聚集地。
他也沒有進行過任何引流操作。
唯一能導致流量暴漲的……
只可能是秦牧發視頻了。
可秦牧每次發視頻，流量雖然有一定幅度增長，也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恐怖的。
“不對勁，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馬明皺了皺眉頭，下意識拿出了手機。
結果……
卻發現其他的視頻平臺，居然也在推送秦牧最新更新的這個視頻。
這則視頻關乎老年人。
傳播熱度非常廣泛。
有人將秦牧的視頻搬運到了其他平臺，立即獲得了極大的曝光。
陰差陽錯之下。
他這個粉絲基地的曝光……
也隨之增長。
“原來是開始在全網火爆了，今天晚上怕是別想睡了。”
放下手機後。
馬明嘆了口氣，看向了電腦後臺。
開始搜索相關評論，篩查論壇裡的這些新增帖子。
如今的論壇。
每秒鐘都有數十人註冊。
增長速度十分恐怖。
越來越多的新人加入了秦牧粉絲羣體。
但……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出現。
難免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要是連累了整個論壇……
那他的心血就要付諸東流了。
仔細想了想。
他打開了後臺，編輯了一段文字。
發送給這些新增的用戶：“本論壇僅供交流使用，請新加入本論壇的用戶嚴格執行保密條約，切勿泄露論壇信息，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在消息之後。
還附帶了一篇保密條約。
條約中的內容有很多，但核心的一條就是千萬不能把論壇暴露給秦牧知道。
與此同時。
在論壇內，許多新人已經開始發帖了。
“沒想到咱們組織內部居然這麼熱鬧？有這麼多人是**的粉絲嗎？”
“奇怪，**這兩個字我怎麼打不出來？打出來就變成了星號？”
“誰能給我科普下保密條約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們要對**保密？”
“**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樣？”
“……”
新人們的帖子裡，幾乎必帶兩個星號的符文。
而在這些帖子下方。
許多老人都陸續冒泡，開始帶新人。
“既然知道自己是新人，就多遵守規矩，那兩個字是你們能打的嗎？”
“在這裡，對那個男人要尊稱爲up，我進論壇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鐵頭娃。”
“up在江湖中的傳說，是不是被你們給淡忘了？”
“來幾個人，現身說法一下，告訴你們，up是多麼的兇殘！”
“……”
這些老油條們說話就講究多了，話語裡沒有一個星號。
全部用up替代。
他們都知道。
在論壇裡，秦和牧單獨打字沒問題。
若是連起來，就會變成違禁詞。
哪怕是打拼音也沒用。
之所以如此設置，自然是爲了更好的保護他們。
然而……
沒過多久。
就出現了許多囂張的帖子。
“原來是違禁詞？你們也太怕**了吧？我現在在這裡罵他*******，會怎麼樣？”
“**是*********，我已經罵了，難不成他能把我給送進去？”
“你們這些人也太慫了，**好像是在晉城是吧？我現在就去真實他！”
“他也就是個up主而已，還能因爲我罵他一句*******，就把我給咋了？”
“……”
一條又一條的帖子另類帖子出現。
引發了論壇不小的地震。
在這些帖子的下方。
老油條們的心情都十分複雜，對新人們的勇氣感到十分欽佩。
這些新人們……
將無知無畏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不斷用星號問候秦牧。
“大家快給這些樓主點贊評論，先破五百再說！”
“熱度頂上來，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世道的險惡！”
“好傢伙，還真有人不信邪。”
“已頂貼，做好事不留名，請不要感謝我。”
“……”
有些老油條選擇了沉默，而也有些人選擇了“樂於助人”。
生怕這些帖子的熱度不夠。
一時間。
論壇內出現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而馬明坐在電腦前，看着後臺篩查出的一大片敏感詞。
嚇得冷汗直冒。
拿起鼠標。
不斷進行刪帖，拉黑，封禁處理。
這些發言的人……
大部分都是各個平臺來的。
許多人都是一知半解，不知道秦牧曾經的恐怖。
其實。
不少人只是圖嘴上的口嗨，打字罵一罵而已。
沒有什麼惡意。
但……
秦牧要是看到了，可不會管這麼多。
“好在我將秦牧和那些髒話全部用敏感詞替代了，不然真的要完了。”
將這些新增的帖子處理完畢之後。
他才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
在網絡上。
若是侮辱他人，傳播廣泛，影響惡劣，且被截圖的話……
他就算刪除了也沒用。
好在這些新人發的帖子，全是星號。
嚴格來說。
並不構成什麼侮辱、誹謗罪。
因爲在事實邏輯上，並無法確定有人被罵。
而他才鬆一口氣，又發現了許多帶星號的帖子出現。
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些新人……能不能安分一點。”
他緊咬着牙，拿起鼠標繼續刪帖封禁。
可是……
這次流量實在是太驚人了。
新增用戶極多。
“要不……整個答題會員制？”
最後。
他仔細想了想，決定換個方式。
將論壇的加入方式……
修改成答滿一百題。
題目的內容……
自然是和秦牧相關。
他們答的這些題目，必須要滿90分，纔可以註冊成論壇會員，在論壇裡參與發帖交流。
只有這種方式……
才能篩選出合格的粉絲，不會影響整個論壇的文明和諧和穩定。
便於長久的生存和發展。
“就這麼幹！”
馬明越想越靠譜，刪帖的同時，開始琢磨這100個問題。
問題不需要太難。
但需要讓新人知道，秦牧曾經的恐怖之處。
讓新人有敬畏之心，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以及惹了會有什麼後果。
還可以適當增加秦牧往期視頻裡的法律知識點，和那些道德綁架、違法擦邊事件的處理方法等等。
力求將論壇的風險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