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博走了?
費德心想自己如果不是已經猜到了來龍去脈,艾斯冷不丁這樣一說,搞得還以爲薩博寄了呢。
果不其然,艾斯接着解釋了兩天前那個垃圾山燃燒的夜晚,他們乘船從哥亞王國來到這座島上的霜月村前後發生的事情。
薩博在混亂中受傷昏迷,被一夥神秘人救到船上,也不知道他們對薩博說了什麼,抵達霜月村後,薩博死活都不肯下那艘船,儘管不捨與艾斯、費德他們分開,但他心意已決,更想追隨那夥神秘人而去。
“我猜全都是因爲那個叫出路飛名字的斗篷男。”艾斯很認真地說,“他當時振臂一呼,爲了自由而戰之類的,薩博他……就是被那樣的理想所吸引了吧。”
“那當然了,路飛他爸爸的魅力還是十足的。”
“是啊,畢竟是路飛的爸爸啊。”艾斯順口感慨,猛地反應過來,叫道,“那個人是路飛的爸爸?!”
他直呼好傢伙,但也覺得,這樣就說得通了。
“難怪會認出路飛……”
哥亞王國應該就是那個斗篷男的故鄉,怪不得會出現在那裡,並且高舉義旗,振臂而呼。
費德拍拍艾斯肩膀,笑嘻嘻道:“爲了自由而戰,聽着很好啊,你怎麼不跟着一起去?”
艾斯板着臉道:“我走了,誰留下來照顧你。”
不等費德迴應,他繼續道:“斗篷男,路飛的老爸,離開之前告誡我們,近期不要試圖回哥亞王國,好像是因爲你那天晚上……”
“我明白。”費德點頭。
世界政府的五老星由於忌憚“太陽神”尼卡的力量,不惜全世界封殺這顆惡魔果實的真名,從動物系尼卡改名爲超人系橡膠果實,可想而知,一旦被他們發現尼卡果實覺醒者已經出現,他們會作何反應。
自己的尼卡是穿越後莫名其妙覺醒的,果實的上限是完全解鎖了,然而尷尬的是本人的基礎實力卻還很有限,就算覺醒模式有很強的增幅,現階段也絕對擋不住世界政府特工們的暗殺。
放在玄幻世界,自己這是標準的屬於空有大佬的境界,卻只有雜兵的修爲法力的情況。
偶爾能透支體力,超水平發揮,越級挑戰,然而終究不是長久之策。
在修爲沒有增強到足以穩定面對大部分敵人之前,自己必須低調。
在霜月村隱姓埋名低調一陣子再說!
費德這麼想着,果然,傍晚當劍道場的小鬼頭們做鳥獸散歸家,劍道場的主人,古伊娜的父親耕四郎邀請費德艾斯一起用餐的時候,耕四郎也提了同樣的建議。
耕四郎是個溫和如玉的中年人,戴着一副圓框眼鏡更顯得文質彬彬,坐在餐桌主位吃起飯來也是舉止從容、自有氣度,他放下筷子,勸慰費德艾斯二人,儘管放心地在他這個劍道場住下,兩個小孩子他還養得起之類云云,並說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幫忙蒐集他們家鄉那邊的新聞和消息。
費德和艾斯狼吞虎嚥,只是點頭。
家鄉的新聞和消息?
費德壓根也沒把哥亞王國當什麼家鄉。
艾斯也差不多,嚴格來講,他是在南海出生,他的老家在南海的某座島。對於哥亞王國,他在意的就只有薩博、路飛和烏塔寥寥幾人,而薩博已經跟隨路飛老爸離去,路飛又不太可能登上新聞,或有什麼小道消息流出的。
哥倆可謂光棍一對,倆人吃飽,全家不餓。
對座的古伊娜安靜地吃着飯,
見兩人吃空了碗,習慣性地放下碗筷,幫忙盛飯。
“謝謝,不用啦。”艾斯一溜煙地自己去盛了飯,順便給費德弄了一碗。
……
水足飯飽,古伊娜收拾桌面,捧着一堆碗筷去廚房。
費德起身去幫忙,空下來的飯桌邊就只剩下耕四郎與艾斯。
察覺艾斯在瞟自己,耕四郎溫和地笑着問:“艾斯,是吧?聽說,你今天贏了我們道場的索隆?”
艾斯客氣道:“沒有啦,他很厲害,我的木刀被他打飛,是我輸了。”
耕四郎笑了笑,又問:“既然住下,有興趣也在我們道場修行劍術嗎?哪怕強身健體,也是不錯的。”
艾斯對劍術沒什麼興趣,但也沒什麼抗拒,便道:“那我試試看吧。”
耕四郎溫聲道:“還有費德,他也可以一起試試。”
……
水龍頭嘩啦啦,費德和古伊娜一人猜個小板凳,在廚房的水池邊洗碗。
“一直都是你洗碗嗎?”費德問。
古伊娜頭也不擡,用力搓洗餐盤,“我媽媽很早就去世了。這麼大的房子,爸爸一個人處理家務,會很辛苦。”
費德回頭看了眼,聳了聳肩,人在屋檐下,畢竟不好多說。
過了會兒艾斯過來,對他說了耕四郎的邀請。
費德聽了直搖頭,“刀子又砍不死人,學了幹嘛?”
艾斯和古伊娜同時頭冒問號,刀子爲什麼砍不死人?你這個奇怪的想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凱老師那麼大個四皇一刀給錦皇紮了個透心涼烤串都扎不死人,你們以爲呢?
對兩人的疑惑,費德只是搖頭,並不解釋。
……
天漸漸黑了,耕四郎洗了個澡,穿着一身和服,乘着涼爽夜風,去村裡各處散步了。
古伊娜從浴室出來,乾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黑色短髮,去客房找費德艾斯也洗澡,結果沒見到人。
她到處尋了一圈,走到樓梯口時,剛下腳又收了回來,想起費德的話,去父親的書房,果然找到了一副舊眼鏡,她戴上試了試,眼前模糊的景物水洗過一般變得清晰,度數似乎差不多。
對着鏡子扶了扶眼鏡,古伊娜摸摸頭髮,左看右看,微微一笑,下樓去了。
……
夜色裡,劍道場左鄰的空地處。
費德咔嚓一拳,打斷一根木頭,截取了長短合適的一截,咣地敲進泥土地裡。
旁邊的艾斯拎着塊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幾個字,等費德立好木樁,他過去將木板擺在木樁上端,和費德一起敲上幾顆釘子固定住。
“惡,魔,武道場?”
費德他們聞言,扭頭看見古伊娜從劍道場方向的夜色裡走了過來,她扶着圓眼鏡,藉着朦朧月光觀察二人立起的這塊木牌寫的文字,“字好醜啊。”
古伊娜裝作無視費德觀察自己臉上的眼鏡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