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爾波山林裡就地解決了一頓聚餐後,下午時分,五個小孩並排坐在河邊,卷着褲腿雙腳泡在水中,那邊香克斯不知道從哪撿了根木棍,帶着笑容就來了。
“基本上,霸氣最好的入門方法,除了因爲某種契機突然覺醒之外,就是從修行見聞色開始。”
他問,“你們應該記得,見聞色是什麼意思吧?”
艾斯薩博異口同聲道:“閉上眼睛也能感知環境的能力……”
路飛烏塔愣愣地看着香克斯手上的木棍,“該不會是想用這個打我們吧?”
“放心,我會控制好力道。”香克斯說,“既不會真的打壞你們,又不至於完全失去威力,以至於讓你們無法警覺。只有在足以警覺的危機面前,見聞色才能鍛煉出來,這一點,還請你們理解。”
說着“請你們理解”,他眼睛卻是看着烏塔。
烏塔委屈巴巴地說:“好啦,你要打就打好了。”
費德問:“要矇眼嗎?”
“那當然更好。”香克斯手中掂着棒子,旁邊四個小傢伙齊齊扭頭怒視開口提建議的費德,費德就跟沒看見似的,興致勃勃地再次提議道:“順便把耳朵也堵上,豈不更妙?”
香克斯大笑:“這就不必了!”
“你太多嘴啦!”路飛他們撲向費德。
就這樣,四男一女五個小傢伙坐在河邊,都用布帶蒙上了眼睛。
面前是湍流河水,流水聲在矇眼後變得格外清晰,到了令人心煩意亂的地步,吵得聽不清背後香克斯腳步的動作——他走到哪裡了?他現在在誰的背後?他舉沒舉棍子?他有沒有揮——
“哎呀!”路飛頭頂捱了一棒子,大叫一聲。
他還沒來得及哭疼,旁邊又傳來艾斯一聲悶哼。
香克斯彷彿打地鼠一般,在五個小傢伙背後挨個敲悶棍,對不同的目標,他落棍的力道也不同,艾斯薩博這種經常跟小混混鬥毆更加皮實的,就多用點力道,烏塔和路飛這種細皮嫩肉的就稍微輕點,而像費德這種——
“靠!”費德緊閉雙眼,猝不及防後腦勺捱了一悶棍,疼得要死。
香克斯敲自己的時候,果然在木棍上纏繞了霸氣!
否則,普通的鈍器打擊,對自己的橡膠體質,根本沒有影響。
這顆動物系尼卡果實,特殊就特殊在,它“半人半動物”的形態,纔是基礎的形態。
這一點,其實很像是同樣爲動物系人人果實的喬巴。
喬巴本來就是頭野生的馴鹿,結果它吃了人人果實,基礎形態卻是半人半馴鹿,而非真正的本體形態馴鹿……
“咣!”
費德猝不及防,又捱了背後纏繞霸氣的一悶棍。
“修行的時候,可千萬不要走神。”
……
晚上,五個人差不多已經都是滿頭的包,路飛被敲得嗷嗷哭,烏塔抱着香克斯的大腿撒嬌,薩博追着艾斯故意戳他的滿頭包引起艾斯的怒起反抗,費德趁他們不注意趕緊多吃了兩口肉。
……
清晨,香克斯纏繞霸氣的手掌,輕輕按在岩石上,岩石如同軟豆腐般被輕鬆揉碎。
他惡作劇一樣,將手掌對準幾個小孩。
艾斯、薩博、路飛做鳥獸散,烏塔昂起頭沒動,好像在說你捨得,就來呀?
香克斯無奈,於是奸笑地對準費德。
費德一拳打向地面,頭髮就要染白飄起,香克斯連忙擺手,大可不必!
……
黃昏,
香克斯被四個人高的疤臉熊圍住,他眼皮一擡,無形的霸王色霸氣幅散,精準地跳過了費德、艾斯、薩博、路飛與烏塔,將四個疤臉熊震得口吐白沫當場昏死。
……
烈陽高照,香克斯和五個小傢伙坐在樹上乘涼。
他忽然笑道:“你們知道,這三種霸氣,爲什麼叫某某色嗎?比如武裝色霸氣,爲什麼不直接叫武裝霸氣?見聞色霸氣,爲什麼不直接就叫見聞霸氣?”
其他四個歪頭冒着問號,費德看到繁密枝葉的縫隙投射下來的道道光線,說道:“太陽光經過三棱鏡,可以分解爲赤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霸氣也是一樣嗎?”
薩博興奮道:“我讀過這個光學科普!太陽光因爲頻率不同,分出了不同的顏色,難道霸氣也分不同的頻率?”
“沒錯。”香克斯對費德和薩博點頭,“我一開始就說了吧,霸氣,是每個人都擁有的潛在的能量。武裝色,見聞色,乃至於霸王色,只是這種潛在的能量,被我們在不同的層面運用了出來,因此纔好像顯示成了三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似的。
“紅光紫光相距最遠,頻率不同導致了顏色不同,本質上卻都還是光。
“大概是因爲這樣的相似性,三種不同波長的霸氣,漸漸地就被用某某色來指代。”
香克斯緩緩說着,伸手穿過一縷陽光。
“嗯!嗯!原來如此!”路飛鄭重其事地點頭,兩耳幾乎要冒出了煙,太燒腦了。
“你根本沒聽懂吧?”烏塔一個手刀砍在他頭上。
艾斯腦門掛汗道:“講了這麼多,到底想說明什麼?”
費德語重心長道:“意思就是,每個人都有擅長的頻率,都有天生更適合的波長,就算一時半會練不會這個色、那個色的霸氣,也不用着急!一旦入門了其中一種,就可以觸類旁通!”
所以,霸王色是什麼頻率,紅外線還是紫外線?
……
十天很快過去,香克斯第一期霸氣指導課正式結束,本.貝克曼他們進入科爾波山逮人了。
“抱歉啊,我們老大我們借走用幾天!”啃着大雞腿的拉基.路哈哈大笑。
“海賊旗在召喚我啊!”耶穌佈擺了個pose裝酷。
貝克曼問道:“你們學得怎麼樣了?”
艾斯、薩博、路飛都很沮喪,捱了十天的“敲地鼠”,結果不論是見聞色還是武裝色,哪個色都沒有頭緒啊!
倒是捱打的能力似乎提升了不少!
“別灰心嘛,你們的年紀還小!”香克斯大笑着安慰道,“更何況短短的十天,無法入門纔是正常的情況,不能着急。”
“那他呢?”
艾斯三人,甚至是烏塔都一起指向不遠處。
費德正蒙着眼,躲避着三隻燕子反覆交叉式俯衝投吸,動作十分靈活,沒有被任何一隻燕子啄到。
“見聞色掌握了啊!”貝克曼意外道。
香克斯只好道:“費德的情況有些特殊啦,你們不用非要跟他比較……”
艾斯他們鯊魚牙嚷道:“這是在安慰嗎!”
於是,在烏塔依依不捨的眼神中,紅髮香克斯揮着手登上海賊船,揚帆出航了。
“第一次被扔下船吧?”費德在旁說。
“我纔沒有被扔下!”烏塔扭頭正欲怒視,奇怪道,“你怎麼還蒙着眼?”
纏着布帶的費德道:“我什麼,都不想看啊!”
這時背後薩博的聲音飛快靠近,興致勃勃道:“喂,我弄到了好東西!你們看!”
費德解下矇眼帶,和烏塔回頭一看,薩博這小子居然從瑪琪諾的酒吧順了一瓶酒,艾斯和路飛在後面跟着各拿了幾個小酒杯。
“我聽說過喔,只要喝了結義酒,就是兄弟了!”
在岸邊找了個墩子,將五個小酒杯擺成一圈,吹着海風,聽着浪潮聲,薩博擰開瓶蓋,笑嘻嘻地倒了一圈酒,“你們覺得怎麼樣?”
烏塔叉腰道:“不怎麼樣!我怎麼會是你們的兄弟?”
費德拿起酒杯,“那就是兄弟妹!來,走一個!”
“兄弟妹?哪有這種詞啊?”烏塔不情不願地捏起酒杯。
“哈哈,不要在意那麼多啦!”
“乾杯!”
“兄弟妹!”
艾斯、薩博、路飛都笑嘻嘻的,和費德、烏塔一起,五個小酒杯繞成一圈輕輕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酒水搖晃,天邊有白色的海鷗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