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戰敗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但曹操堅持說只是一場小敗,於大局並無影響。
因此軍心倒也還算勉強維持住了,但經此一役,曹操也明白了,與這樣的大軍作戰,最好還是不要跟他野戰的好。
步兵都能反衝騎兵了,這還怎麼跟朝廷的大軍打?
大軍開始修建城防,將彭城修建的如同一座堡壘一般。
而彭城便是後世的徐州,可以說是兵家必爭之地。
如果曹操真的將彭城關閉,並下令死守,朝廷大軍就算是再強也沒有辦法。
彭城城高四丈,極爲高大寬厚,只是城牆上就能夠站一萬餘人。
這也是爲什麼曹操將自己的大軍拉到彭城來的原因。
因爲這裡可以將曹操的兵力優勢發揮到最大。
“因此,便是那暴君來攻,我等也可安然無恙。”
而且林木也沒有想到,這曹操手中起碼有十五萬大軍,竟然就這麼龜縮城內。
劉勳本來是袁術手下的人,結果後來林木苛責世家,致使袁術幾乎宣稱反叛漢室。
思索了片刻後,這纔想起來了。
他就像是一個將奶茶喝完之後,還想要再喝的人,他的選擇不是重新買一杯,而是對着已經空了的吸管死命的嘬。
劉備將一卷竹簡遞給了林木。
他們給袁術進言說反劉不堅決就是堅決不反劉。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大不了不做官就是了。
“陛下,臣乃阜陵王劉延之後劉曄……”
畢竟又是漢室宗親,又有才,而且在當地都有不小的名望,這種人萬一對自己的有什麼想法,那就麻煩了。
許劭更是評價劉曄是佐世之才。
十倍於敵人就能夠圍殲敵人,五倍餘敵人就能夠直接進攻,兩倍於敵軍就將敵人分割攻擊,與敵人相當就想辦法逐個擊破,若是少於敵人就想辦法跑路。
這弩車本是先秦之物,結果被曹操改良了一番後,放在了城頭上。
可能也正是如此,士卒纔來稟報林木的。
完全沒有了曾經那一股狠勁,一旦抓住敵人破綻,就豁出命去將敵人殺死的勁頭。
彭城太堅固了,而且太高了。
思考了片刻後劉備道。
畢竟想要蟻附攻城,也是要有長梯的。
荀彧的想法其實沒有真正說出來,他覺得曹操的計劃還是太慫了,自從新敗之後,一點都不像是曾經的雄主。
“文若此言非也,戰陣之事本就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今彭城城堅牆固,如棄之不用,豈不與赤身鬥獸無異?”
這樣一來,袁術更是想要將劉曄直接給殺了算了。
卻沒想到袁術就像是瘋了一樣,在見到自己宣佈反抗漢室之後,竟然得到了這麼多的世家支持。
朝廷大軍從司州來到徐州,一路上雖然將陳留樑國收入麾下,但新附之地,即便是徵糧又能徵多少?
大部分還不是要從司州運到徐州來。
曹仁雖然不解,但卻也按照曹操的告誡行動了起來,開始修建城防。
這劉曄本是淮南成慧人,雖然是漢室宗親,但卻不像是某一位漢室宗親落魄到以賣草鞋爲生。
說完之後,劉備便出了大帳開始安排人去陣前罵曹操去了。
曹操說着便笑了起來,衆位將軍與謀士也都開始笑了起來。
現在這年頭怎麼都喜歡給自己搞一個漢室宗親的名頭,甚至只報祖宗的名號不報自己的。
林木將竹簡接過之後,看了一眼便將竹簡丟在一邊了,曹操這是打定主意不出來了。
關鍵是這劉曄可不一般,他十三歲的時候就斬殺了父親所寵信的侍者。
曹操甚至敢相信,如果他敢分兵,天子帶着一萬兵馬就可以堵着城門殺他們。
林木搖了搖頭,曹操本就多謀善斷,誘曹操出戰又怎麼可能。
這個時候不挾私報復纔是怪事。
劉曄看着一桌子的酒菜並沒有吃。
其實曹操又何嘗不知道荀彧所說的是好計策,但如今曹操哪裡還敢分兵?
就朝廷大軍能如同瘋魔一般的狀態,此時分兵跟送人頭有什麼區別?
身上的衣物都已經快要掉完了,但從殘留下來的衣物可以看出來,這人的衣着不似常人。
彭城本就是曹操新佔之地,曹操對當地還沒有完全的馴化。
林木沒想到這劉曄竟然命途多舛到了這種程度。
開始變得變本加厲,袁術此人本就勇而無斷,而且目光極爲短淺。
所幸劉曄這麼多年在當地不是沒有朋友,得到了消息之後劉曄便帶着家小連夜逃跑。
因此曹操對城池的堅固十分上心,甚至每天都在城牆上巡視。
這一下好了,劉曄本就是宗室,而且還有佐世之才,這如何得了?
“陛下,有一人前來求見,他自稱是淮南阜陵王劉延之後。”
甚至可以說是有一絲歡迎的意味在其中,思索了片刻後便也明白了。
林木見狀笑了笑,這劉曄雖然對漢室並不怎麼忠心,但對自己的家人似乎還不錯。
其中就有一種弩車,也不知道曹操是從哪裡得來的。
林木有些奇怪道。
劉備思索了很久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袁術又哪裡想的了那麼多,在他看來自己因反漢而獲利,那就應該更賣力去反漢。
曹操屢次派人出城突圍,但五萬大軍與彭城對峙還行,想要包圍彭城卻是不可能的。
林木本想讓人驅逐出去,但思索了片刻之後,反正這曹操堅守不出,也沒什麼事幹,便讓士卒將這人召進來。
卻沒想到又被曹仁的麾下給搶了。
畢竟如今不僅是曹操閉門不出,連曹仁也一樣都閉門不出了,他是怎麼被青州兵搶的?
因此曹操又開口道。
衆所周知功高莫過救主,計毒莫過絕糧。
長梯在這種弩車的攻擊下,根本支撐不住。
這樣一來情況就變了,他袁術反抗漢室,你劉勳敢收留大漢宗室?
曹操將自己的計劃開口說出,坐下的衆多謀士與武將倒是有些詫異。
而荀彧自己卻是看着曹操,眼神之中有奇怪的神色。
“陛下,這是彭城如今的情況。”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是林木自己也沒有辦法爬上去。
此人家世也還算是闊綽,曾經先是任督郵,後追隨廬江太守劉勳。
“或許可以誘敵出戰?”
如今雖然沒有玉璽,但如今天下民心沸騰,袁術又宣稱不尊漢令,得到了好處。
曹操告誡曹仁,萬萬不可出城與朝廷大軍開戰,一旦被朝廷大軍所圍,要麼堅城固守,要麼突圍跑路。
當林木剛說完,這人便跪在了地上,開始哭了起來,不久之後這纔開口說道。
兩軍對壘的時候,比拼的就是雙方誰犯的錯誤少。
不過讓林木疑惑的是,這劉曄爲什麼會被曹仁的手下搶?
但讓朝廷大軍退去的先決條件,便是能夠將城池守住。
曹仁說是背叛了曹操,但其實根本就跟曹操是一家的。
自古以來都是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伐之,敵則能戰之,少則逃之。
連荀彧自己也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
林木見狀笑了笑,然後讓士卒將酒肉端了上來。
衆人皆算是明白了,曹操這是準備劫糧道了。
荀彧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口道。
本來也算是過的不錯,但他卻沒想到的是。
因此曹操只能找一個其他的理由將荀彧搪塞過去。
再加上曹操自己不做人,放任曹仁麾下的十萬青州兵搶掠徐州。
荀彧有心想要糾正曹操,但看了一眼徐晃與樂進兩人默不作聲後,便不再過多言語,只是附和着曹操尷尬的笑了幾聲。
但到底也是一條計謀,林木也就只能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代,吃一頓帶肉的飯都不容易。
這不是一個猛士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大軍也開始準備守城器械,而在下邳的曹仁也接到了曹操手書。
林木聽了一番之後,這才明白這劉曄爲何會找自己。
因此今日徐州之後,倒是沒有什麼人前來作死。
“陛下,臣賤妻幼子還在帳外,已有兩天未曾進食了。”
平時的百姓也就是一天兩頓,就這還是忙時吃幹,閒時喝稀。
這讓劉曄當真是忍受不了這一口氣。
往往朝廷大軍還沒有將攻城器械推到城下的時候,城牆上的守城器械就將這些攻城器械摧毀了。
“你是何人,爲何見朕?”
這種情況下,餓一頓便會手腳發軟,餓兩頓可能連兵器都拿不起來了,餓上三頓只怕是跑都跑不動了。
荀彧此言一出,衆多謀士便點了點頭。
若是劉曄只是如果劉備一樣,只是個普通的清苦宗室倒也罷了。
劉曄對林木行了一禮,這才說道。
要知道這個時代和後世是不一樣的,後世可以大米白飯隨便造,吃不起牛肉吃豬肉,吃不起豬肉路邊十幾塊的烤鴨買一隻也能吃。
肚子裡哪裡有什麼油水?
不多久之後,一個人便走進了林木的大帳之中。
在原本的歷史中,袁術拿到了一塊玉璽,便認爲自己是天命所歸,就這樣草草的稱帝了。
如今若是能夠想辦法將朝廷的糧道斷了,那豈不是可讓朝廷大軍不戰而退?
見士卒得令離去,劉曄這纔開始吃了起來。
見林木這麼問,劉曄正想說話,但肚子中卻傳來了一陣響聲。
而自己的人太少了,曹操本就有十多萬大軍,再加上如今佔據彭城,有諸多世家支持,可以說兵精糧足。
如今曹操龜縮城內,劉備又怎麼可能有什麼辦法。
“主公,如今我軍有十萬之巨,且兵精糧足,若是放由朝廷大軍來攻,恐怕弱了氣勢,不若以小股騎兵騷擾,亂其佈置,讓其不戰自退,再遣一上將駐於城外,與彭城互爲坻角之勢。”
這種弩車的力量極爲驚人,而且因爲居高臨下,因此射程極高。
但即便是這樣,曹操竟然開始說什麼城高池深,可保自己安然無恙。
因此大軍也無可奈何,只能任由這些騎兵突圍而去。
因爲在前一段時間曹操還說要主動進攻,現如今竟然開始說守城的事了。
“如今又該如何?”
跟他既然拿到了玉璽那就應該稱帝的心情是一樣的。
這種情況下徐州人怎麼可能對曹操有什麼好感?
既然如此便更加的瘋狂了,不僅是不尊漢室而且開始將自己地盤上的漢室宗親開始驅逐。
就在劉備走後,一名士卒來到了林木帳內,向林木稟報。
一支大軍即便是再強,沒有糧又如何能夠作戰?
守城確實能夠守城,但這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如今朝廷大軍從司州過兗州,至徐州,可謂是長途跋涉勞師遠征,糧道不可謂不長,若將其糧道……”
而且能夠在袁術宣佈不尊漢室之後,來投袁術的人,你不能指望他太理性。
就這樣一路從淮南逃到了徐州, 本來打算在徐州紮根算了。
林木擺了擺手,示意身邊親衛將劉曄的妻與子帶入寨中,好生安頓。
再加上有不少從司州逃到淮南的世家,或許這些世家之中有一些人比較理智,但集合在一起之後就不一樣了。
這些人其中不少人都被林木給殺了不少家人。
當日林木便試探性的讓劉備帶人攻城了一番試試看,但卻無功而返。
“子揚爲何不吃啊?”
林木擡頭一看這才發現這人竟然這麼慘。
…………
自從入了彭城之後,林木明顯發現彭城當地的人對朝廷大軍似乎並沒有明顯的惡意。
而且別人不知道,荀彧還能不知道嗎?
而且最關鍵的是,彭城上有曹操所準備的守城器械。
加上曹仁的大軍,完全可以做到五倍於朝廷的大軍。
哪裡有人十萬打五萬還窩在城裡等着別人來攻城的。
林木看着士卒,有思索着這阜陵王是誰。
說到這裡,曹操便不再言語了。
思考了一番之後,衆人也都點了點頭。
如今曹操的大軍雖然做不到十、五,但一倍還事沒有問題的。
大軍進入徐州之後,便將營寨紮在了彭城之外。
於是劉曄便被劉勳給切割了,劉曄的職位也便沒有了。
阜陵王乃是光武帝第七子劉延,劉延在被別人告發密謀造反之後,光武帝不願殺之,便丟在了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