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給我們什麼樣的幫助?”
康納利的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從三天前,他和那位周先生在餐廳裡見過一面之後,他就被對方成功的說服了。
一個自由的獨立的屬於愛爾蘭人的愛爾蘭!
這不正是所有愛爾蘭人所渴望的嗎?
“我們可以給你們很多幫助!”
許臨東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你們都很清楚,大明帝國的實力,在帝國的幫助下,你們可以實現你們幾百年來都不曾實現過的夢想,先生們。”
“我不玩沒把握贏的遊戲。”
片刻之後響起另一人的聲音,說話的是約瑟夫,他抽着香菸說道。
“我們都很清楚,英國是多麼的強大,僅僅只是靠你們所謂幫助,愛爾蘭根本就不可能獨立,到最後還是愛爾蘭人流血。”
“約瑟夫先生,不流血是不可能獲得獨立的!”
康納利看着面前的周蘭勤,他有理由相信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大明帝國的情報人員。
“是的,約瑟夫,不流血的話,英國人又怎麼可能讓愛爾蘭獨立呢?”
“康納利,你很清楚,大明帝國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我們的!”
約瑟夫看着許臨東說道。
“你們爲什麼幫助我們呢?你們和英國並沒有什麼衝突。”
“發揮你的想象力。”
許臨東笑着說道。
“什麼?”
“是的,現在我們和英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但是在許多問題上我們和英國之間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相信通過支持愛爾蘭的獨立運動有助於削弱英國的力量,這正是我們支持你們的根本原因!”
康納利聞言心中竊喜。作爲一名哲學家他很清楚,只有愛爾蘭有了利用價值,纔會得到其它國家的支持,在大國的支持下愛爾蘭纔有可能獲得獨立。
“這不可能成功,畢竟,我們面對的是英國。”
“布爾人就成功了,他們成功贏得了獨立,而且直到現在,他們仍然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重創英國人,先生們,難道你們不想像布爾人一樣,贏得民族的自由獨立嗎?”
許臨東不客氣的直接說道。
“在帝國的幫助下,你們有機會贏得這一切,而現在就是你們最好的機會。”
“可爲什麼要去南非呢?我們爲什麼要去南非幫助布爾人?”
儘管有一些愛爾蘭人懷揣着對英國人的仇恨去了南非,可大多數愛爾圭人並不認爲他們應該去南非。
“因爲在那裡,你們可以接受軍事訓練,並且在戰場上獲得戰爭經驗,等到戰爭結束的時候,愛爾蘭人也就擁有了一支屬於愛爾蘭的軍隊,1867年芬尼亞社的起義爲什麼會失敗?因爲一羣沒有受到軍事訓練,沒有戰爭經驗的農民是無法擊敗軍隊的!可是在南非,這一切都會改變!這是你們的機會!也是愛爾蘭的機會!”
面對這樣的機會,又有誰會錯過呢?
至少對於這些愛爾蘭人來說,他們是不會錯過的,畢竟這是幾百年來他們唯一一次能夠清楚的看到國家獨立的希望。
有時候大明做的事情非常簡單——就是給人們一個希望而已。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從愛爾蘭兄弟會到芬尼亞社等各種各樣的組織都是帝國情報機關聯絡且支持的機構,而通過對他們的支持,布爾人又一次得到了一支生力軍,在接下來的日子,在美國的報紙上到處都是回憶大饑荒的文章,報紙上充斥着對英國人的仇恨與敵意,在這樣的鼓動下,成千上萬的愛爾蘭人乘船離開了紐約,他們抵達了非洲在那裡接受軍事訓練,然後在戰場上與布爾人並肩作戰,獲得了戰爭經驗,很快“愛爾蘭旅”在南非戰場上連戰連捷的消息的就傳到了美國。
“這是真的嗎?”
帕特里克·約瑟夫·肯尼迪看着報紙上新聞,有些不解的看着朋友克倫肯。
“爲什麼會有那麼多愛爾蘭人到南非去打仗,在內戰的時候,我們愛爾蘭人流的血還不夠嗎?我們曾經爲美國流血,現在爲什麼還要爲布爾人流血。”
肯尼迪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年少的時候,他看到過太多的愛爾蘭人剛一下船,就被迫在入伍單上簽字,然後被送到戰場上,數十萬計的愛爾蘭人甚至都沒有來得急在新大陸過上新生活,就死在了戰場上,無論是在北方,還是南方,都有太多的愛爾蘭人死去。
“帕特里克,這是真的,不過他們不是爲布爾人流血,而是爲了愛爾蘭!”
康納利看着好友說道。
“爲了愛爾蘭?”
“是的,爲了愛爾蘭的獨立與自由,我們的人將會在那裡接受軍事訓練,在那裡獲得戰爭經驗,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們就會返回愛爾蘭,再一次發動起義!發動贏得愛爾蘭自由的起義!”
“什麼!”
康納利的話,讓肯尼迪驚聲說道。
“起義,我的朋友,你說什麼?”
“是的,就是起義,爲了愛爾蘭的獨立,帕特里克,你是一名衆議員,是一名政客,你肯定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當他們回到愛爾蘭的時候,肯定能夠擊退英國人,迫使他們同意愛爾蘭獨立。”
康納利盯着好友說道。
“帕特里克,這同樣也是你的機會,在這裡,我們永遠都是天主教徒,永遠都是愛爾蘭人。”
康納利語氣肯定地說。
“人們的記憶是抹煞不了的。或許在美國,我們看似是平等的,可是在他們的眼裡,生爲愛爾蘭人,永是愛爾蘭人,你可以成爲議員,甚至可以成爲百萬富翁,可是我的朋友。”
盯着肯尼迪,康納利說道:
“生爲愛爾蘭人,一生是外人。”
從康納利說話的腔調裡聽出他有滿腹牢騷,這並不是什麼牢騷,也不是什麼發泄。他是在講述一個事實。
“沒錯,這是事實。”
肯尼迪用手指輕輕摩挲着面頰,竭力使自己放鬆下來。
“我費了不少功夫,從一個商人到一名州議員,可我永遠都是一名愛爾蘭人,對於美國來說,我們永遠都是外人,沒有什麼人覺得我們是自己人,除非有一天我們之間出現了美國的總統。”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康納利做了個“真遺憾”的表情。他知道這種可能性爲零!
“你知道的,沒有任何美國人會投給愛爾人選票,讓他成爲總統。但是,我的朋友,如果你站到我們這一邊,也許,在不久之後,你或者你的孩子會成爲愛爾蘭的總統,我的朋友!”
愛爾蘭的總統!
肯尼迪的表情中顯露出了驚詫之色。他凝視着面前的朋友。
良久才用充滿疑惑和期待的語氣說道。
“這,這可能嗎?”
“在一個獨立的愛爾蘭,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