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橫中一眼就看到人羣裡的寧玄天,心裡忍不住一陣火起。
退婚時吃了那麼大的虧,這段時間都無法消停,到現在心頭還隱隱作痛。
看到這小子清澈的眼睛,心裡有些明白了,裝傻扮懵。
寧家寧天霸、寧天豪和寧天覺也到了東城門口,寧天覺看到秋橫中黑沉沉的臉,想到寧玄天現在正常了,又可以修煉,心裡不禁一陣暢爽。
“天兒,過來和秋家主打聲招呼。”
寧玄天望了寧天覺一眼,不知他打什麼主意,不過還是向着他走了過去。
寧天覺帶着寧玄天走到秋橫中面前,笑呵呵地說:“秋家主,我帶天兒過來給你道個歉,上次是天兒神智不清,胡言亂語,胡作非爲。”
哼,秋橫中拂了一下衣袖轉過身去,根本就不打算鳥兩人。
寧天覺好象沒發覺秋橫中轉過身去一樣,笑呵呵地說:“天兒啊,這次可不準叫錯了,要叫秋叔叔,不是什麼秋爺爺好爺爺哦。”
一聽這話,猶如情景再現,秋橫中那裡還控制得住,氣呼啦啦地衝了出來,他立即轉身雙眼瞪圓。
“老狐狸,你皮癢,是不是想在這裡來一場!”
哈哈哈,寧天覺笑了一下說。
“唉,算了,天兒,這老傢伙脾氣還是這麼暴躁,這歉不道也罷。”
這時誰都看得出寧天覺壓根兒就不是來道歉,而是要激怒秋橫中,也不知寧天覺的底氣在那裡,不竟寧天覺金丹中期才兩年,而秋橫中進入結丹中期已經七八年了。
看着寧天覺一副不鳥自己的模樣,秋橫中已經顧不了現在時機不對,宛若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如風似的衝上來對着寧天覺就是一拳。
看着秋橫中真元內斂卻是洶涌蓬勃的一拳,孟正平和何家勁眼神一縮,好個秋橫中,竟然快要突破金丹後期了。
不過寧天覺的死活就不關他們的事了,他要找死,寧家實力下降,倒是其他家主樂意見到的事。
寧天覺愰似沒有見到秋橫中的拳頭,拍拍寧玄天的肩膀說,天兒你到一邊去。
肉眼看到拳頭貼在身上,寧天覺才向右跨出一步。
“唉喲喲,打破我的衣襟了,秋叔叔啊,得講下道理好不,別動不動就出手。”
寧天覺意味深長地輕輕拂了一下胸前的衣襟,笑眯眯地說。
秋橫中臉上有些漲紅,他自信除了四大家族那些閉死關的太上長老,現在向隆城中他應該是第一人了,可是想不到寧天覺竟能輕巧地躲開他的一拳。
“寧天覺,廢話少講!”他吼了聲,身似游龍,拳出虎嘯,向着寧天覺連綿不斷出拳。
秋橫中的拳聲中,呵呵呵,卻有寧天覺的滿不在乎的笑聲,只見他左出一步,右跨一腳,在秋橫中的拳影裡閒庭信步。
三大家族的家主長老幸災樂禍的眼神裡,變得越來越慎重。
這個寧天覺,詭異的步法,不簡單啊,怪不得他一點都不忌憚秋橫中。
秋橫中的臉變得越來越粗漲,以他接近後期的速度和真元,竟然連寧天覺的邊都沾不上,不禁有些心煩意亂起來,拳勢變越來越凌厲。
“秋叔叔啊,今天不是比試的好時機,別擔誤了學員們的正事。”寧天覺說完,立即連跨數步,瞬間飄出秋橫中的拳區。
秋橫中的臉色不好看,卻也知道再打下去只是給人看笑話罷了。
這時孟家長老和何家長老紛紛走近兩人,學員馬上就要出發紫都學院,那裡會讓這兩老傢伙在胡鬧,兩人打架雖然精彩,但現在的確不是賞閱的時候。
四大家族的學員已經整裝待發,有些學員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到兩人不再比試,立即各自向熟悉的長輩招聲招呼,然後結隊出發。
寧青蓮本來要跟寧玄天一路走,不過寧玄天說想通過奧利山密進入紫都,寧青蓮伸了伸舌頭,其他幾人也是一面見鬼的態度,寧玄天笑了笑,就一個人向着奧利城出發。
奧利城是向隆城的隔離城市,也是一個獵人城市。
奧利城池的北面是一望無垠的山密,延續數十萬裡,裡面的飛禽走獸種類繁多,甚至有一些四五級的妖獸,山密深處到底有沒有更爲強大的妖獸,沒人知道,估計沒有多少獵人敢深入裡面。
所以這裡的人多數是以獵獸爲生,路上行走的人多多少少身上都帶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殺氣。那些擁有騎獸的修士,身上帶有的殺戮氣息更爲強烈,所以一般人都會避開他們遠些。
這裡的商業很繁榮,店鋪琳立,各種商品也是琳琅滿目。
街道上隨處可以見到各種各樣的武器掛賣,也有一些不同的獸皮和妖丹,還有一些低級的丹藥和聚氣石。看來這個城市的商業管制是比較開放的,也吸引了大批的人來這裡。
寧玄天身上沒有多少錢幣,所以就想着將戒指裡的一些丹藥變賣,換取一些金幣防身,不竟那些辟穀丹用完後總得吃飯的。
而且寧玄天本來凡人俗世中過來的,所以對於食物來說,還是比較喜歡的。
走向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寧玄天從戒指裡取出了其中一把長劍,在寧玄天看來,劍一把就夠用了。
再取出一把長劍絆在背後,再將自己的頭髮撥亂,帶上一頂低低的領帽,將整個額眉蓋住,將臉膛粉黑,帶上粗暴的大胡仔,這樣一打扮,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就象一個風塵僕僕的獵戶一樣。
轉了半天,寧玄天最後選擇了一間中等規模的商樓。
走了進去,掌櫃的是一個稍肥頭上半禿的中年人,胖短而圓的臉,一雙未說先笑起來眼睛,給人的感覺非常親切。
“客官,請問是購物還是來販賣物品的呢?”
掌櫃的說話也極爲客氣,讓進來的人就不好意思不交易。
寧玄天將長劍放在櫃檯上,語氣平淡地對掌櫃說:“老闆,這是我家存的寶劍,你看看?”
其實那有那麼多家存寶物的,一般的獵戶也極少拿出去賣的,誰不知道好的武器就是一條命,除非是大家族的子弟,要麼就是殺人奪寶,這些掌櫃是不會說破的。
不過當他盯着長劍的劍鞘時,還是輕微露了一絲驚訝的神色,馬上就平和下來,便對着內室喊了一聲。
“小麗,帶客人到貴賓房。”
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聞聲走了出來,接過掌櫃手上的長劍,對着寧玄天微笑着說:“這位公子,請跟我上二樓。”
寧玄天也不作聲,默默跟着小麗姑娘上了樓閣。二樓的擺設顯得高端大氣有檔次,這裡的東西顯然比一樓的貴重多了。
走進了貴賓房,裡面已經有一位老頭坐在茶几的正面,寧玄天看了一下,大約六十歲左右,臉容清瘦,但面色紅潤,雙眼炯炯有神。小麗對老頭見一下禮,叫了聲:“霍老”,將長劍放下,然後轉身走出房門。
霍老打個哈哈,然後對寧玄天說:“小友,請用茶。”
寧玄天也不客氣,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下。
霍老這時已經拿起長劍,細細地將劍鞘看了一遍。然後將長劍輕輕拉開一寸,雙眼睜了一下說:“寒芒寸露,冷鋒收斂,上品好劍!
“二千五百枚靈石,小友,你看如何?”
想不到一把劍值這麼多靈石,寧玄天心裡暗暗一驚,他本來是想換些金幣的,這下反而怕給老頭看出個底細來,於是端起茶杯,稍稍停頓下,然後仰脖而幹,笑道:“霍老,就你這份見識,這劍歸你,成交!”。
霍老呵呵笑了起來說:“小友年紀輕輕,說話讓人如此舒心,爽快!下次有好東西,記得來找我,絕對給你個不二價。”
寧玄天到樓下收了靈石,老闆還特意送他一個皮袋,走出了寶樓。在街道上買了一個皮革包和一些日常用品,並在附近的酒樓美美的享用了一頓紅燒香豬乳肉。
便在周圍到處走動,不多久覺得有些無聊,發現前面有一幢名叫來香茶樓的茶樓,便想上去休息下。於是上了二樓樓閣,發現這裡的人不多,顯得格外安靜,樓閣設計得比較雅緻,環境也舒適。
於是選擇了一個座位,叫小二送來一壺香靈茶和一些糕點,品嚐了起來。
望着樓下繁忙的街道,寧玄天有點出神,不知想些什麼。
“哐哐哐”茶桌傳來幾聲敲打聲,寧玄天轉過頭來,發現一個黃衣少女笑吟吟的坐在桌子的對面,笑臉可人,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少女見寧玄天神色有點驚愕地看着自己,就更開心了。對着寧玄天說:“這位公子,小女子姓簡,不知是否可以共坐一桌,品嚐佳茶。”
寧玄天心想,你Y啊,坐在對面了,還問我是否可以共坐一桌,那不是廢話嗎。爲了杯茶,難道我還會趕走你不成嗎?我這相貌還公子呢?殺豬的屠夫就差不多!
寧玄天心中暗暗鄙視了一翻,不過雖然不悅,但禮貌還是要做到。
伸手做出個請字,說:“簡小姐,請。”
不用寧玄天吩咐,這時小二已經上了茶杯,看來美女總是要受歡迎的。
只是寧玄天還沒有和黃衣少女說上話,閣樓的梯級便就傳來“噔噔噔……”的雜亂聲,一個年紀大約二十三、四歲左右,一身青袍的男子,一雙冷冷的眼神,薄薄的嘴脣稍稍上翹,似乎可以隨時擇人而辱,身後跟着五個隨從打扮的中年漢子。
男子冷冷的象看一個死人似的掃了寧玄天一眼,然後用譏諷的語調對着黃衣少女說:“簡曉琪,原來在這會犬郎啊,看來你也是飢不擇食了,這樣一個獵狗郎,竟也能成爲簡大小姐的幕下之賓,這要傳出去,你簡家不怕人笑,我紀元可還是要臉面的!”
寧玄天心裡微微一沉,給人利用了。
黃衣少女剛纔笑吟吟的臉上瞬時漲紅了,不知是惱的還是羞的。
寧玄天默不作天,淡淡的眼光裡沒有絲毫波瀾,仍然端起茶杯靜靜品嚐,好象剛纔的話與他沒有一點關係。出門在外,只要不觸犯他的底線,他可以完全當沒有發生過。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認識這黃衣少女,也不瞭解什麼情況,而她可能還利用了他,所以犯不着一惱爲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