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我跟什麼人飲茶關你什麼事,至少這位公子比你更有男人味,你嗎,就一個娘娘娼,嫁豬嫁狗都比你強!”黃衣少女的話變得尖酸起來,雙眼卻緊盯着紀元的面色變化,似是而非地掃一下寧玄天的臉色。
聽了簡曉琪的話,紀元的面色瞬時變得鐵青!
沒等她再說什麼,就聽到紀元說:“紀五、紀六,將這個狗雜種掉到樓下給剁碎了。我倒要看看這個臭婆娘這此選的碎肉到底比我多幾分男人味。”
聽到這話,顯然此時解釋已經沒有用了,不管是不是被人利用,寧玄天平靜的眼神頓時變得冷若冰霜,加上粗獷的面容,一下子殺氣飛揚起來,他盯了一下黃衣少女,然後轉移目光掃射紀元。
凡是對他有殺意的,管他是天皇老子,絕不留情,這是寧玄天現在的生存法則。
被寧玄天盯了一眼,簡曉琪心底顫抖了一下,她忍不住認真地望向寧玄天,從側面她發現這個守獵人的膚色很白,臉龐的輪廓曲線分明,易裝,她有些明瞭,這時的她甚至忽略了紀元的存在。
看到走近二丈之內的紀五和紀六,寧玄天再不留手,擡手就是二道風刃過去,對付兩個練氣五層,他根本就不必用真氣對其壓制,只見紀五和紀六的身體還在向行走,兩個頭腦“咚咚”兩聲跌落在後面,這時兩人脖頸上的血才噴濺而出,曉是茶樓上飲茶的一些獵戶膽大過人,此時也倒吸一口冷氣。
在奧利城真有人敢殺紀家的人啊!連簡曉琪也想不到寧玄天如此果斷,乾脆利落,驚訝中卻又有些快意。
紀元身旁的另三個隨從隨手一揚,三道黑影直奔寧玄天,此時寧玄天已撥出背劍,長劍一揮,雖然長劍他還沒煉化,但因爲是法器,灌輸真氣,仍帶起長長的劍芒,一道光弧閃過,一條青蛇和蜈蚣被橫腰斬斷,另一隻蝙蝠在靠近寧玄天二尺處,被一團火球圍繞焚燒發塵。
然而這瞬間,三個隨從已經飛身躍起,接近寧玄天。
看來這些隨從個個都是打鬥高手,憚妒寧玄天的劍芒,近身與寧玄天激戰。
二個練氣九層後期一個練氣九層中期圍繞寧玄天猛攻,這時寧玄天才確得壓力山大,還要示之以弱,寧玄天可不想等下還有強援到來,那時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怎死了。
所以寧玄天打得極爲狼狽,外傷不斷,流血不止。
三個隨從越打越興奮,這幫以殺人爲樂的傢伙,已經想着等下如何凌辱寧玄天,兇悍的雙眼露出狂獠而吃人的精光,臉孔因打鬥激烈而變得扭曲醜惡。
紀元此時已經坐在椅上,饒起二郎腳不斷地搖晃,得意忘形的臉上雙眼露出冷冷的譏諷,不過他看得極爲認真,就象欣賞一場精彩的比賽。
“青二吳三蝙四,打得不錯,記得要慢慢剁碎這個狗雜種,尤其要將他雙眼給我挖出來送給這個臭貨,哈哈哈!”
紀元還沒說完就哈哈笑了起來,右手豎起摺扇“啪啪啪”地拍打着桌面。
寧玄天漸漸被迫到牆角,兩把長刀一把狼牙棒“嘟嘟嘟”三聲架住了他的長劍。
已經有不少茶客從一樓上來看熱鬧,這時大多數的茶客已經當寧玄天是死人一個了。
一些人互相低語搖頭不止,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在奧利城敢殺紀家的人,必將被凌遲處死,慘不忍睹。
自從三百年前紀家出了一個元嬰後,三姓的奧利城就變爲一家之姓,紀家獨大,溫、簡兩大家族漸式微,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奧利城殺紀家的人。
三個隨從鬆了口氣,這個傢伙死定了,然而在這瞬間,寧玄天的身形突然消失。
沒有人會想到寧玄天竟然在架住三把武器的同時,在這麼狹小的空間可以凌空而起,三個隨從就更加想不到,刀棒一空,身體猛然向前傾斜。
寧玄天要的就是這一瞬息,一道寒芒過處,多股噴濺而出的鮮血瞬時染紅了所有看客的眼孔。剛纔三個還兇猛的身軀,已經六處分家。
一些修爲低的修士,甚至看不清寧玄天是如何躍起轉移到三人的背後,因爲太快了。
寧玄天轉過身來,慢慢的走到紀元的面前,一雙毫無波瀾的雙眼望着他。
紀元的臉色擰成一塊冰,摺扇“啪”的一聲化爲碎屑。
“你有種!”
紀元站了起來,雙臉漲紅,雙眼說不出的狠戾,他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獵戶在奧利城竟敢挑戰紀家的權威。伸出手來指着寧玄天,不過他還沒有說出話,就聽見“咔咔”的響聲,一陣徹骨的劇痛從手掌關節向心底延伸。
“啊…..”,他忍不住一聲慘叫。
紀元的食指被寧玄天生生扯了出來,血水從缺口冒了出來。
“記着,不要象瘋狗一樣隨便咬人,會死人的。”
樓上的茶客一陣心寒,此人太狠了!
樓閣本來還有些看熱鬧的嘈雜聲,此刻死一般的寂靜,一些膽小的人渾身冒出一股寒氣,偷偷的想溜走。
在寧玄天轉身下樓的瞬間,紀元滲着淚光的雙眼變得血紅兇殘,心裡說不出的屈懣,自己一個練氣九層後期,竟然毫無反抗之力被人出奇不意擰碎手指。
撥出長劍就向寧玄天背後刺去,憤怒的他此時完全失去理智了,就在劍尖觸到寧玄天背後的一瞬那。
只見前面的人撥劍、轉身,然後寒光一閃,快!狠!準!
紀元瞬息的清醒,他發覺自己的眉心已經被一道寒氣鎖定,一股死亡懼意終於從來沒有過的出現在他的心裡。
那雙血紅的雙眼裡再沒有半點狠毒,只有那面對死亡的恐懼和驚駭。
這刻的他才真正的後悔,奧利城那麼多美女等着自己去享用,爲什麼偏要爲了一個簡家大小姐去動眼前這個人。
如果可以選擇,現在就是再給他一百個簡家美女,他也毫不遲疑地選擇離去。
面子雖然很重要,可是有命纔有福享啊。
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紀家的三少已經成了兩截。
簡曉琪在寧玄天開始殺人時就已經驚呆了,她想不到隨隨便便遇到的一個獵戶殺人竟如此利害,還冷寞得讓人感到他殺的不是人,而是在宰雞殺狗。
直到此刻看到紀元被劈成兩邊,血濺四周,她才驚醒過來。
不知是不是出於內心的愧疚,還是對寧玄天傷勢的憐憫,神色慌亂地對着寧玄天說:“你快點跟我走,讓我爺爺護住你,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寧玄天當然不會跟簡曉琪走,如果簡家能護住他,紀元就不會無所顧忌地欺侮簡曉琪了。開玩笑,就算能護住他,簡家也不會爲了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而得罪紀家的。
所以在他決定殺了紀元隨從的一刻,他就想到如何離開奧利城,進入奧利山密了。
這樣血淋淋的殺人,寧玄天心裡非常不舒服,卻沒有表現出來,那是爲了震撼一些人,以便被人掂記上。
因爲表現得越冷酷,那些爲了取悅紀家又想發點小財的人就越會掂量掂量,要不要趕上寧玄天這趟冷水了。
寧玄天飛身躍過樓欄,直接跨上街道兩旁的屋檐上,以最快的速度向離奧利山密最遠的北門越去,他不敢向南門,那裡離奧利山密近,如果紀家反應迅速的話,那裡必定是最先嚴密把關的,並且紀家的高手也會最先到達那裡。
寧玄天一路順暢到達城邊,但他並沒有立即跨過城牆,而是握起一塊小石頭向城牆拋去,石頭象遇上一層水幕布似的,隱若感到空氣如水般的盪漾,然後無聲地滑落了下來。
寧玄天心裡暗暗吃了一驚,果然小心無大錯,禁空陣法竟然這麼快就啓動了。
剛纔如果直接飛身躍過城牆,此時肯定被發現了。
這時城衛隊已經嚴禁出入了,城門排着長長的隊接受檢查才能出去,但因這樣也有不少趕着出城的人圍着城衛隊副隊長紀武咆哮着,看來這個副隊長的威信度偏低。
寧玄天沿着城邊角落走去,那裡有十多個乞丐癱坐一地。這些乞丐顯然對嚴防出城還毫不知情,更加無心關注城門的嘈雜。寧玄天稍稍鬆了一口氣,對於乞丐來說,有飯吃,有錢討,纔是最重要的事。
數十多個乞丐的破衣隨風姿態萬千,搖搖擺擺的向副隊紀武走去。正粗紅着臉的紀武聞到一股濃濃的污水溝裡的叟臭味,胃裡一陣翻滾,皺着眉頭轉過身來。
領頭的乞丐很不小心地撞了一下紀武,正火藥味濃的紀武一下找到了泄憤口,想也不想伸手就是一巴掌,“啪”一聲,領頭的乞丐螺旋般原地轉了幾圈。
不過這一聲卻象捅了馬蜂窩,其餘的十多個乞丐蜂一樣擁了上來,圍着紀武東拉西扯,拳打腳踢,堂堂練氣五層的紀武被一羣手無抓雞之力的乞丐蠻拳虐得找不着北,當然這其中包含了寧玄天其中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