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劉華的分析,黃天嘯愣住了,他看了一眼同樣在發愣的佟震,然後一臉敬佩的對劉華說道:“副總捕頭的心思的確細膩,卑職佩服。”
說到這兒,黃天嘯頓了頓,然後繼續道:“總捕頭,副總捕頭,我讓弟兄們留下來幫助你們,卑職知道幾戶人家的佛堂裡聘請的有尼姑,我現在就去他們那裡打聽一番,看看能夠查到線索嗎?”
說罷之後,黃天嘯騎着一匹駿馬朝縣城方向疾行而去,看到黃天嘯已經開始忙碌了,佟震對左右的那些捕快說道:“大家再仔細查找一遍,千萬不要漏掉什麼細節。”
當捕快們將整個亂葬崗仔仔細細查驗了三遍之後,日頭已經偏西了,看到太陽快要落山了,再看到坐在墳頭上歇着的捕快們,佟震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跟劉華打了聲招呼後,便宣佈收工回縣衙。
回到縣衙之後,還沒有進門,衆人就聽到縣衙後堂傳來了一陣哭泣聲,聽到這兒,劉華忍不住朝一名縣衙的衙役詢問:“兄弟,裡面怎麼回事啊?爲什麼哭得這麼悽慘?”
“別提了,張頭兒不是自殺了嗎,今天下午,張頭兒的老家來人了,看到張頭兒的屍首後,張頭兒的家人全都哭得稀里嘩啦,唉……聽到那些人在裡面哭泣,我都跟着難受。”那名衙役情緒低落的回答。
聽到衙役的話後,又聽到後堂悲慼的哭泣聲,劉華忍不住吐槽道:“我嚓……張軍家裡來了多少人啊?怎麼裡面的哭聲這麼大啊?”
“張頭兒的家人來的到不多,只有他的父母來了,但是你也知道張頭兒跟縣令大人的關係,眼下出了這種事情,縣令大人的家眷們也都跟着來了。
好傢伙,縣令大人的家眷比張頭兒的家眷都多,老婆閨女還有爹媽,估計是全家都來了,現正佔着縣令大人的房子,從後堂哭喪呢,那場景,就像是唱大戲似的。
一聽裡面的哭泣聲帶着水調歌頭的韻味,我就知道,現在哭泣的這波人,肯定是縣令大人的母親和妻子以及女兒,這些人哭的時候特講究旋律,聽的我都跟着哼哼了好幾聲。”衙役有些苦惱的回道。
當衙役介紹完之後,劉華和佟震互相對視了一眼,本來他倆想去跟張望古通告一下案情,但是眼下的情形有些不合適,略一考慮,劉華二人決定先去戶籍房找李牧談談。
二人帶着一衆捕快來到戶籍房後,發現李牧不在,而通向裡屋的門上鎖着一把大鎖,看樣子,李牧也沒有裡面,見此情形,劉華讓那些捕快們回去休息,而他則和佟震坐在一旁等候李牧。
劉華坐在李牧的位置上,隨意打量着屋子內的辦公設施,李牧的辦公室分裡外兩間,裡面那間屋子是存放戶籍檔案的地方,因此平日裡整天鎖着。
而外面這間屋子,因爲是李牧跟別人合用的,所以鎖的不是太勤,劉華將周圍的裝飾打量了一圈後,忽然吸了吸鼻子:“總捕頭,你有沒有聞到?這屋裡怎麼有一股草藥味啊?”
佟震聞言後,朝周圍嗅了嗅,正想回答這個問題,忽然,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進來“呵呵……這是因爲李牧兄的妻子生了一種疾病,平日裡整天喝草藥。
而李兄每天都是在家裡幫嫂夫人熬完草藥之後,纔來縣衙辦差,因此這屋子裡便有一股草藥味道了,在下早就習慣這種草藥味了。”
待話音落下後,劉華見到一個四十多歲,英氣蓬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男子手裡提着一個水瓶,看樣子是去水房打水了,見面後,男子將水瓶放下,微笑着跟二人打招呼:
“兩位想必是佟總捕頭和劉副總捕頭了?在下田旭,負責對外下達告示、通知,因爲縣衙的辦公房屋有限,所以我便和李牧兄合用了一間辦公室。
昨天二位捕頭來的時候,在下正巧從外面張貼告示,所以失之交臂,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機緣得見二位捕頭,真是緣分啊,在下對副總捕頭的一些事蹟,着實仰慕萬分啊。”
看到田旭這般客氣,劉華也跟着客氣了起來:“過獎過獎,我那只是運氣好而已,正巧田大哥在此,小弟想向田大哥請教一下,現在還不到下班時間,爲何李牧不在這戶籍房裡值班呢?他掌管戶籍檔案,應該用不着外出辦差吧?”
聽到劉華的詢問,天旭解釋道:“巧了,這個問題我還真知道一些內情,因爲嫂夫人的病情嚴重,所以平日裡李兄每天中午都要回去幫嫂夫人熬藥。
今天中午臨下班的時候,李兄說家中有一味草藥不夠了,需要到藥鋪抓藥,因爲當時有人正在存放檔案,所以李兄託我替他跑一趟腿,幫他把草藥抓回來。
可是不知爲何?當我替李兄抓完草藥回到這兒時,發現他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些恍惚,下班時,李兄讓我幫忙請個假,說他家裡有事,下午就不來縣衙辦差了。”
“你去藥鋪抓藥總共用了多少時間?”劉華急忙追問了一句。
田旭回憶了一下時間,然後答道:“縣衙左邊就有一家“百草堂”我連來帶去,算是抓藥的時間,大約用了三柱香的時間。”
“三炷香?十五分鐘左右?神情恍惚?家裡有事?不來了?”自言自語了兩句後,劉華頓時感覺不妙,他急忙向田旭問清了李旭的住址,然後跟着佟震飛速朝外面跑去,只留下一頭霧水的田旭在原地發愣。
二人騎馬來到李牧家的時候,看見院門虛掩着,兩人下馬敲了敲門,這時,院子裡傳出了一個虛弱的女聲:“誰呀?請進來吧?奴家身體有疾,請恕無法外出迎接。”
聽到這個聲音,劉華和佟震推門進入了院內,剛一進入院子,劉華就聞到了一股濃烈草藥味,當劉華聞到這股草藥味之後,心中忽然一動,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
來到東面的那間屋子後,劉華二人見到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滿臉病容的女子,通過詢問,劉華二人得知,這名女子便是李牧的妻子薛琪。
得知劉華二人是來找李牧的,薛琪咳嗽着告訴二人,李牧自從今天去縣衙辦差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中午也沒有回來熬藥,她讓劉華二人去縣衙找李牧。
聽到這個答案後,劉華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