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躊躇着,對着手下分析道:“他們繞到我炮樓後方去打我增援炮樓軍隊的伏擊,現在又撤到西北角夾擊我在那裡佈防的軍隊,這招夠陰啊!”
山本腦海中突然想到什麼,神色焦急道:“我們的炮樓現在能聯繫上嗎?如果聯繫不上,趕快讓派去炮樓的中隊撤退回來!千萬不要接近炮樓!”
“嗨!”
幾分鐘後,山本的屬下跑來報告,人還沒到門檻處,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不好了!山本長官,不僅炮樓現在聯繫不上,連派過去的那隻中隊現在也聯繫不上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山本揪住那士兵的衣領,幾乎要勒到他窒息。
半響,山本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日軍的一箇中隊全軍覆沒!
原來楚盡忠算準了日本軍隊的墨守成規,他看到日本一箇中隊沒有撤退回去反而傻愣愣的向着此刻被自己佔領的炮樓移動時,不禁笑了。
“今天的收貨可真大呀!”
敢死隊所有人帶着對日本鬼子的仇恨和戰友親人的大仇,在佔領的炮樓之上不住的點火開炮。
“轟轟!”
又是幾聲巨響,日軍一箇中隊在炮樓的密集炮火下很快便蕩然無存!
“這小鬼子的火炮威力可真猛啊!”敢死隊裡有人感嘆道。
“可不是,我兄弟一雙腿就是被這炮彈給炸沒的!”
楚盡忠在炮樓這邊已經取得不小的勝利,此刻王團長按照和楚盡忠商量好的計劃,和西北角區域的戰士共同夾擊日本軍隊。
日本軍地腹背受敵,很快便招架不住,死的死逃的逃,*一戰大獲全勝,因爲這場勝利,*西北角的防線很快向前推進了二十里!
首長大喜,嘉獎令直接發給了王團長和楚盡忠,王團長開心的合不攏嘴,和楚盡忠兩人喝酒喝到深夜,一醉方休。
“哎呀,盡忠,這場仗打得痛快啊,小鬼子都被你的計謀給弄怕了,草木皆兵了都快!”王團長臉色酡紅,一斤酒下肚,和楚盡忠東扯西扯起來。
“眼下咱們還有那堅固的炮樓在手,防禦工事可以更到位,更牢不可破!”楚盡忠也喝了不少酒,吃了一顆花生米道。
“嗯,可不是嘛,炊事班老李都快嚷嚷說要到那炮樓裡燒飯去了,說那避風,哈哈!”王團長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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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盡忠喝口酒,“不知道山本那小子現在處境如何,不管了,王團我敬你一杯!”
王團長和楚盡忠碰了碰杯,“你還關心山本那小子,我聽上頭說,他都快被上頭要求破腹謝罪了都!”王團長嚥下嘴裡口酒,接着道:“山本這小子平時壞事做絕,對屬下那叫一個殘忍,動不動就拳打腳踢,甚至直接讓屬下自裁,以前我當營長的時候,他老對我們根據地掃蕩,燒殺搶掠,糟蹋我們多少姑娘,這種人,我做夢都想把他殺了!”
楚盡忠喝了杯中的酒,“不瞞王團長說,若是想殺他,倒也容易,不過是缺少一個契機!”
王團長擺擺手,“我還不知道你的手段,莫說他,我估計軍銜更大的日本軍官只要出現在你視野內,你都能殺掉而又能全身而退,這要擱在三國你你就是趙子龍啊!”說着王團長臉上一臉憧憬,“單槍匹馬,七進七出曹營,唯有趙子龍也!”
楚盡忠笑了,“過獎了!”
“你可別謙虛,我都聽敢死隊他們那幾個說了,他們見你那手段,都佩服的不能再佩服,背地都叫你一聲楚哥哩!”王團長小聲道,“不知盡忠你可成家沒?我還有個妹妹,還未嫁人,不如?”
“哎哎哎,別別別,王團長,我有未婚妻!”楚盡忠擺手道。
“那就只能算了,哎,我那妹子又得傷心一段時間了。”王團長嚼碎口中的花生米道。
幾天後,縣城的“集賢居”酒旗舒展,酒樓內,這一雅間現坐着兩位商人打扮的客人,高高的那個,正以優雅的姿態用茶蓋撥弄着茶碗裡的清茶,輕吹口氣,徐徐喝了一口,旁邊那位矮一點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觀望着窗外,窗外就能看到樓下,樓下有着熱鬧的街景。
樓下熙熙攘攘的大街走過來一小隊日本憲兵,他們大概不會想到樓上的就是國名黨軍區內有名善戰的上校團長張雲晉團長,旁邊比他矮的,正是他的貼身燕警衛。
“你說,王葉舟他敢不敢來?”張雲晉邊喝着茶便說道,臉並沒有朝向誰,他當然是在對着身旁坐着的警衛說話。
“王葉舟也是一條好漢,昔年和我一樣都是綠林中人,一把鬼頭刀使得虎虎生風,刀刀致命,如今成了共產黨軍隊裡的團長,脾氣是改了不少,但是膽氣依舊過人啊!”燕警衛回答道,他眼睛自然也沒有看張雲晉,二人悠悠的好像在對着自己面前的空氣在說話。
二人交談了一會兒,就聽到樓梯上傳來響聲,不用說,王團長正帶着楚盡忠上了樓。
“葉舟兄,別來無恙!”張雲晉抱拳道。
王團長本名王葉舟,也是抱拳還禮,“雲晉兄,別來無恙啊!”
二人寒暄一會兒,此刻便在這日本人掌管的地盤上交談了起來。
“上次一別,那還是葉舟兄和我當營長的時候,沒想到轉眼咱倆都成了團長了!”
“我瞭解你在你們國名黨那裡也是積極抗日的勇將,當初咱倆都是營長的時候,還曾合作過對付日本人,我記得那一戰可是大勝啊!”
“國難當頭,匹夫有責,今日我刻意約你來這縣城見面,並非有意要爲難什麼,而是覺得以你我之膽色,區區一個日本人控制的縣城,那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哈哈哈,雲晉兄說的是啊!”王團長笑着道。
張雲晉端着茶說道:“今日我以茶代酒,敬葉舟兄一杯!”
王團長擺擺手,茶喝着有什麼意思,酒我這裡有啊,隨身帶着的,說罷解開衣襟,從懷中拿出一個曾從日本軍官那裡繳獲的小酒壺。
溫熱的酒從壺口流向乾淨的茶碗裡,“哈哈哈,葉舟兄爽快人!”張雲晉大聲笑道,幹了一茶杯的酒!
王團長也沒廢話,喝了酒壺中剩下的酒,二人這就算乾杯了。
楚盡忠和那孫警衛坐在一旁,張雲晉看楚盡忠舉止不凡,眉宇透着英武之氣,禁不住問道:
“這位是?”
“哦,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楚盡忠。”王團長介紹道。
“能讓葉舟兄帶着過來的朋友,那自然也是好漢了,我旁邊這位是我的貼身警衛,身手了得,如同我的左膀右臂。”張雲晉介紹自己的警衛道。
四人又說了幾句話,便聊到正題上了。
“葉舟兄,聽說集賢居的廚子手藝不錯,我們何不在這吃上一頓,也嚐嚐味道,如何?”張雲晉話裡有話道。
王團長笑道:“雲晉兄我想你今天請不了客了,我聽說今天是日本憲兵隊長小澤平川過生日,把整個集賢居酒席全包了,要不然你我爲何只能在前廳說說話呢!”
“葉舟兄的情報很準嘛!”
“彼此,彼此。”
張雲晉眼神凌厲,“不知今日咱在這集賢居是吃還是不吃呢?”
“當然要吃,白請的飯能不吃嗎?”楚盡忠發話了,他已經站起身來。
張雲晉見竟是王葉舟旁邊的這人第一個站了起來,心裡有些佩服楚盡忠的膽識。
這邊王團長也起身了,“雲晉兄我們先去入席了,你自便!”
這小澤平川在縣城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過生日,請了不少日本軍官和皇協軍的軍官,中午時分,集賢居好不熱鬧,成羣的日本人和僞軍打扮的中國人紛紛到場祝壽。
那禮桌之上已經擺了不少賓客捎來的禮物,大大小小堆成了小山。楚盡忠靈機一動,大街衚衕口撿了個破鍾給好端端的包裝好,和王團長大搖大擺的進了去,走到裡邊將禮物盒直接扔在了禮桌上,那氣勢裝的,讓後面進來看到的張雲晉兩人笑出聲來。
很快衆賓客便入席了,楚盡忠二人淡定的坐在席位上,旁邊有人來打招呼二人也是板着個臉,給人一副極高官職的感覺,張雲晉他們則是坐在另一張桌子上,和旁邊人談笑風生,好像自己真是來祝壽的一樣。
臨吃飯時,小澤平川挺着個大肚子很快出來說了一統話,邊說着還要旁邊的中文翻譯邊翻譯,大概意思就是一些感謝的話,王團長自覺無趣,看到酒桌上那麼多常年沒吃過的好菜,禁不住動起口來。
等到小澤平川講完話,王團長嘴裡的雞腿都快啃完了,楚盡忠看着王團長的吃相,覺得好笑,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王團長一旁看着楚盡忠自己喝了一杯,趕忙端起杯子碰了楚盡忠的酒杯,也不等嘴裡的雞腿未下肚,一口酒就一併送到了胃裡。
酒桌上衆人開始互相敬起酒來,王團長只顧着吃着東西,哪裡還管別人在互相敬酒,至於楚盡忠就更不用說了,在一旁自酌自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擺出一副清高的模樣。
“哎,我說,那邊的兩個,怎麼沒見你們來敬酒啊!”一個臉喝的通紅的僞軍軍官手指着楚盡忠兩人說道。
楚盡忠依舊自己喝着酒,王團長還是啃着嘴裡一口排骨,二人完全忽視了那僞軍軍官。
“我讓你們給小澤先生敬酒,耳聾啊!”那僞軍軍官微醉,被二人的不理睬激起了心中的怒氣,此刻沒有教養的大聲喊道,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到了楚盡忠兩人的身上。
王團長囫圇吐棗一頓,已有些飽了,此刻看着屋子裡無論日本人還是中國人都盯着自己看,不由來了脾氣。
“看什麼呢看,老子吃飯樣子那麼好看!”反正就是來殺你們的,王團長一想這哪還要裝什麼賓客,直接就是罵道。
楚盡忠此時已經放下酒杯,大聲道:“雲晉兄,此刻不現身,更待何時!”
酒桌的另一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看來你們兩位當真一身是膽啊,到顯得我張某人小氣了不是!”
說罷張雲晉和一旁同坐着的孫警衛站起身來,和楚盡忠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