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政聲不愧是在北平城裡幹過jǐng察的,這北平城裡裡外外的地兒他熟悉的很,在rì本人還沒有打進來的時候,他便時常自己要求輪換着工作的地點,這主要的原因是爲了熟悉北平的地形,以備rì後不時之需,畢竟他真正的份是北平地下黨人。沒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場,他站在原地,仔細聽了一會後,便知道了槍聲的方向,立馬一副周邊立體的地圖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八嘎、你地死啦死啦地、、、、、、”趙志邦親手結果了一個rì本人後,不知道是因爲出於仇恨還是源於他的本xìng,見過了血腥的他此時變得一點也不慌張,反而異常冷靜了起來,就那樣在衚衕裡面穿來穿去,他從小練習武術,體素質自然不差,一路狂奔始終把跟在後面的四個rì本兵甩在後面很遠。那幾個rì本兵眼見越追越遠,氣得一邊叫嚷着一邊胡亂的開着槍,衚衕裡的居民聽見槍聲一個個早已關門關窗躲了起來,要說這些rì本兵的槍法也真夠準的,四人四把槍砰砰響了十幾下,楞是沒傷到趙志邦一根頭髮。
其實趙志邦之所以能毫髮無損的逃離,最根本的原因是這些追他的rì本兵的素質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差透了,這些平時抱着槍站崗放哨的士兵,都是剛剛入伍沒多久的rì本在東北的僑民,連rì軍的二線、三線部隊都比不上,甚至連一個普通的jǐng察都不如,他們在入伍之前,就是一羣農民,在練習了幾天立正、敬禮、開槍後便被派到這裡,他們也就只能嚇唬一下老百姓,當然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每每轉過一條衚衕的時候,四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搡搡了老半天才終於閉着眼睛咬牙衝了出去,他們畢竟也怕死,因爲他們剛剛被殺死的同伴的體上,應該還在不停的流着血,所以幾個衚衕轉過後,趙志邦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志邦轉過幾條衚衕後,發現後面已經好久沒有聽到叫罵的聲音,槍聲更是已經停了好久,他轉過一條衚衕後停了下來躲在牆角邊上往後面望出,過了好大一會也不見追來的rì本人是影。
“媽的、、、、、、要是宰的是井上和柳川那個王八蛋就好了”跑了這麼久趙志邦也有些累了,他一股坐在地上不停的踹着粗氣,他又扭頭看了後面一眼沒有發現有人後將刺刀揚在前,一邊擦拭着上面的血跡一邊在心裡罵到。
“不知道這樣一來,會不會驚動了他們、、、、、、要是那樣自己要報仇就更難了,哎、、、、、、剛剛自己真應該多忍耐會的、、、、、、”。他想到剛剛是因爲自己着急想找到井上正男和柳川次雄,所以不停的在醫院門口轉來轉去所以才引起了哨兵的注意,心裡有些後悔了起來。
“誰?”就在他還在心裡埋怨,自己一時沉不住氣有可能會打草驚蛇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了腳步聲,而且很快便到了他的跟前,他出於本能的叫了一聲。
“雷叔、、、、、、你、、、、、、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原來來人正是雷政聲,本來他已經順着槍聲找到了趙志邦逃離的方向,可是就在已經快靠近他的時候,槍聲突然停止了,所以他只能在巷子裡亂撞,希望能夠遇到趙志邦。
雷政聲看了趙志邦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了過去將他上的風衣扒了下來,而後又撿起剛剛脫衣服時掉在地上的刺刀,用風衣包好後看了看四周,將風衣與刺刀扔到了巷子靠牆邊的水溝裡面:“快走、、、、、、”。
雷政聲做完這一切後,不容分說的拉着趙志邦就走。多虧了雷政聲的腦袋裡面的那副活地圖,他們很快便擺脫了已經追了上來的rì本憲兵隊,這些人可不是剛剛那幾個醫院門口扛槍的rì本僑民可以比的,再晚一會趙志邦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志邦,你怎麼這麼糊塗,怎麼能這麼蠻幹啊?”雷政聲不敢停留,一口氣跑出好遠後趕緊拉着趙志邦上了一輛公共汽車,而後又輾轉了好幾次纔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一路上雷政聲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小心的注視着周圍的動靜,待一到家長出一口氣後便開始了對趙志邦的數落。
“雷叔,我知道是什麼人殺了我爹他們了!”
“那又怎麼樣?那樣你就可以一個人跑到rì本人的陸軍總醫院出報仇嗎?”看得出來雷政聲對於趙志邦莽撞的行爲很是擔心和生氣。
“我、、、、、、”
“志邦,我理解你的心,可是也不能蠻幹,如果你爹孃有靈的話,也不願看到你這樣白白的出送死,眼下我中華民族就要面臨亡國滅種的大難,就算你報了你一個人的仇又如何,更何況就憑你單槍匹馬根本就不可能,做這種無謂的犧牲,你的死又有什麼價值呢?”雷政聲打斷趙志邦的話說到。
“國恨家仇,你不光是趙傳富的兒子,更是整個中華民族的兒子,作爲年輕人你要做的是將自家的仇埋在心裡,出做你更應該做的事,你趙志邦的仇人並不只是殺你爹、你娘、你全家的那幾個rì本人,而是、、、、、、眼下發生了這樣的事,rì本人肯定會發動全城大搜捕,你必須得馬上出城,不然、、、、、、、”雷政聲說着突然急忙起朝臥室裡走出。
“趕緊把這衣服穿上,我現在馬上送你出城,快、、、、、、你、、、、、快換上啊!”雷政聲從房間裡拿了一jǐng察的衣服遞給趙志邦,可是趙志邦看了他遞過來的衣服一眼後卻沒有伸手出接。
“我不走、、、、、、”
“志邦、、、、、、你、、、、、、你如果還願意叫我一聲雷叔,就聽我的話趕緊把衣服換上,不然就立馬給我從這裡滾出去,上哪上哪,我再也懶得管你了”雷政聲將衣服往趙志邦上一扔生氣的說到。
“如果你就這樣死了,你還要怎麼給你爹孃報仇啊,你真是個混蛋、、、、、、”看見雷政聲着急的樣子,趙志邦也冷靜了下來,自己剛剛殺了rì本人,rì本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眼下還是先出去躲躲,等風聲過了再回來:“不殺了井上正男和柳川次雄這兩個畜生,我趙志邦誓不爲人!”趙志邦拿起jǐng服在了外面,雷政聲高和他差不多,但是卻要胖了不少,所以儘管是在外面但是卻還是顯得有些肥大。
雷政聲自己也換上了jǐng服後又塞給了他一些錢,然後拉着他直奔城門而去。可能因爲他們上的這皮的作用,也可能被殺的rì本人沒有引起rì本人的重視,所以沒有遇到什麼況二人很輕易的便出了城,雷政聲一直把他送到郊外後對趙志邦說到:“志邦,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你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快走吧、、、、、、”
趙志邦看着雷政聲,眼裡含着淚花對着後的北平城和雷政聲深深的鞠了一躬後,脫下了上的jǐng服,順着小路就這樣帶着不甘和滿腔的仇恨,離開了他生活了多年的城市,他甚至都還來得及出到父母的墳上磕上一個頭。
“爹、娘、依蝶、杏子、和平你們等着,我一定會爲你們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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