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國恨家仇
或許人是真的有第六感吧,趙志邦聽見母親說到井上正男的時候,心裡突然的慌張其實並不是他的多心,事實上正是因爲這個人的出現,從此改變了趙家一家人的命運,當然這裡麪包括杏子和趙志邦自己。
其實石井四郎在東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早在1933年的時候,他便將原在‘日’本的‘防疫研究室’搬到了東北,已經開始在秘密研製細菌、毒氣等生化武器,雖然一開始主要的對象針對的是蘇聯的遠東地區,並沒有把中國這個貧弱的國家放在眼裡,在他們眼中對付中國根本就用不上這種高級貨,但是隨着‘日’軍戰略重心由北方的蘇聯轉向南太平洋、特別是在‘日’本三個月滅亡中國的狂言破碎後,這些生化武器最終大多用到了中國的抗‘日’戰場上。
而此次井上正男前出東北其實並不是爲了拜訪老師石井,1937年7月‘日’軍佔領北平後,一支名爲‘華北派遣軍防疫給水部’的部隊馬上進駐了地處天壇西‘門’的原國民黨zhōngyāng防疫處,表明‘日’軍對於這個地方已經是蓄謀已久,因爲這裡原有的一些設備能夠很快的應用於研究工作中出,這隻後來在戰後並未出現在‘日’本軍隊名單上的1855部隊的長官,便是後來曾經接替過因爲貪污而被免職的731部隊長官石井四郎的西天英二,而731部隊的石井四郎從一開始便是該部隊的技術指導,此次井上正男的東北之行,便正是前去向老師石井四郎取經和爭取援助的。
井上正男時年已經快30了,這在當時不管是在‘日’本還是中國都算得上是大齡光棍了,當然之所以現在還是光棍並不是因爲井上正男條件不好,1.75的身材、俊秀的面孔、京都帝國大學的高材生、家境殷實的井上正男在當時算得上是一個鑽石王老五了,身爲家中獨子的井上正男也是家中父母的一塊心病,當然他並不是沒有心儀的‘女’人,而是這個‘女’人他一直都沒有辦法‘弄’到手,反而離他越來越遠,這就是其老師石井四郎的侄‘女’石井杏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石井杏子已經遠嫁到中國結婚生子,可是對於癡情的井上正男來說,卻從來沒能從內心上真正放下過這個已經身爲人‘婦’、身爲人母的杏子小姐,這個‘女’人至始至終都一直都徘徊在他的心裡,所以他只能用玩命的工作來驅逐內心的那一抹隱疼,閒下來的時候便用酒‘精’麻醉自己。
“井上君、、、、、、來喝酒、、、、、、喝、、、、、、”1855部隊的生活區內,井上正男跪在屋子裡的榻榻米上和守備部隊的柳川次雄中尉,正在推杯換盞,桌子上放着好幾個喝光了的‘日’本清酒的瓶子。柳川次雄原本和井上正男同屬於‘日’軍華北居屯軍,之前兩人關係便很不錯,自從兩人雙雙調到1855部隊後更是將對方引爲知己,閒下來時兩人經常一起喝酒聊天打發時光。
“喝、、、、、、搞了這麼久,今天終於可以閒下來好好喝幾杯了,柳川君真夠朋友,呵呵、、、、、、”井上正男端起酒杯和柳川次雄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嘖、、、、、、嘖、、、、、、好酒,呵呵,好酒、、、、、、”不知道是因爲他酒量有限還是因爲心裡有心事,坐在他對面的柳川次雄看上去還沒有一點醉意,而他自己卻已經歪七倒八了起來。
“井上君不是喝醉了吧!”看見差點倒在地上的井上,柳川次雄趕緊爬到他身邊扶着他關切的問到。
“沒事、、、、、、我沒醉,繼續喝,來、、、、、、”井上正男推了柳川次雄一把後伸手抓起酒瓶就要往嘴裡灌,嚇得柳川次雄趕緊從他手裡把酒瓶奪了過來。
“柳川君,我想問你個問題、、、、、、”井上正男cāo着一口地道的東京話半咪着眼睛望着他說到。
“有什麼問題,井上君儘管問便是”柳川見他已經坐穩,便將他面前的酒瓶拿着又重新挪到了對面坐下。
“你有喜歡過的‘女’人嗎、、、、、、”
“啊、、、、、、”井上正男的話讓剛剛坐下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嘴裡的柳川次雄,差點將‘雞’‘肉’吐了出來,他沒想到井上正男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他用手將嘴捧住使勁的嚼了幾口嚥了下去後問到:“井上君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啊?這個、、、、、、這個、、、、、”呆了一會的柳川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好。
“你別管,就說有還是沒有?”井上正男看來是真的有些醉了,他跪在榻榻米上眼睛半眯着,手在桌子上胡‘亂’的一邊‘亂’抓一邊喊到。
“也有過,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哎、、、、、、”說完端起酒杯連着喝了兩杯。
“說來聽聽、、、、、、告訴我聽聽、、、、、、”聽完柳川次雄的話,井上正男好像突然清醒了,他兩手撐在桌子上看着對面的柳川次雄邊笑邊急切的說到。
“恩、、、、、她叫秀萊子,是我們那一塊最漂亮的姑娘,呵呵、、、、、、”柳川次雄說着眼神楞在了那裡,像是又回到了多年前的一幕,柳川次雄畢業於‘日’本甲南軍校,家境一般父母都是小手工作坊主,和井上正男一樣他在矮挫的‘日’本人當中算得上長相十分不錯的。
不過和他不一樣的除了家世外,井上正男到‘日’本軍隊服役完全是因爲爲了躲避杏子的原因,而柳川次雄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他所讀的甲南軍校一般都是培養低級軍官的學校,和人才輩出的士官學校、陸軍大學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雖然他和秀萊子相互之間感情很好,可是因爲自己的家世和學歷,以致秀萊子的父親堅決不同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所以他也一心想着要在戰場上立功幹出一番大事業給那個北海道頑固的老頭子看看,其實剛開始讓他來1855部隊,他是很不情願的,畢竟他認爲要想立上戰功還得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幹,可是他的請求沒有得到允許。這也是他經常和井上正男一起買醉的原因。
“井上君、、、、、、”待柳川次雄從回憶裡回到現實的時候,井上正男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他看了井上正男一眼後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包得很嚴實的小包打開,原來裡面是一張加了木質相框的照片,他拿着照片順勢倒在了地上,看着照片上秀萊子熟悉的笑容,他低聲用蹩腳的中國話念到‘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而後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