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鼎城聽完陳際帆仔細把以後的用兵思路講了以後,將話題轉到安徽文化界近來出現的不和諧音符上來。對此,兩人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說過說科學這東西來不得半點虛假的話,像什麼民主啊、以後誰來執政啊之類的話題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獨立的想法的,正因爲這樣,才爭吵不休。
陳際帆說自己沒想好,這句話是大實話,因爲在他的心目中,民國這些個搞文學的、搞哲學的、搞國學的,還有繪畫的、音樂的,還有什麼美學的、倫理學的,什麼社會學、經濟學、歷史學、語言學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那簡直就是陽春白雪,那些東西讀起來只能用一句成語來形容---味同嚼蠟。
所以陳際帆是不敢去碰他們的,至於說到安徽出現的各種不同的思潮,鐘鼎城比較有發言權。他對陳際帆道:“這些東西我根本就不懂,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一些不和諧聲音的還是少數,大多數學者由於在戰火中找到這樣一塊淨土,只是在大學和書齋裡埋頭做學問而已。而且他們的論戰也只是在報紙上進行,反正這邊言論自由,隨他們怎麼說都行。”
“他們都說些什麼了?”陳際帆問道。
“說什麼的都有,希望成立聯合政府,仿照西方議會制度的有;希望接受國民政府改編,變成一黨集權的也有;當然,也有些激進的文人堅定地站在咱們這一邊,希望咱們來一統全國。總的說來,贊成輪流執政的比較多一些,罵您是新軍閥的好像也不少。你是知道的,我的口才不好,也懶得和他們理會,不過,你作爲咱們的頭,是不是也要表表態了?也好讓站在咱們這邊的公務員和將士們安心,免得大夥成天都在揣測。”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這件事還有更深遠的意義?但是老鍾,這個態是不好表的,咱們不能當這個出頭鳥。一切都要等到國際峰會以後,戰爭進行到現在,由於咱們的參與,亞洲戰事已經有超過歐洲提前結束之勢,英美各國肯定會採取策略,而這一切已經繞不開中國人了。老蔣現在還是國家元首,關乎中國利益的很多事情,必須要通過他才行,所以現在咱們不能表態,但是我也要和文化界說道說道,針對他們的爭吵拿出咱們自己的觀點來。”
其實最令陳際帆想不到的是,他洋洋灑灑的忽悠已經博得了科技界的好感,可是文化界卻不這麼看,一致認爲應該見見這位後起之秀,至少也應該知道他的心思。於是陳際帆接到了一張很精緻的邀請函,邀請他到巢湖邊觀魚,順便討論一下中國的未來。
這個題目實在有點大!中國的未來?中國的未來是討論出來的麼?
陳際帆哭笑不得,只能赴約。因爲他此次回安徽的主要目的就是儘自己所能平復一些思潮,使自己能安心率部隊遠征。
不過這一次他輕鬆了許多,因爲陳際帆本來就不準備和這些文化人辯論什麼國學了,什麼主義啦之類高深的東西,他只想把自己的想法和他們說說,說清楚而已。和而不同,道不同者不相爲謀而已,不必要搞得很緊張。
在巢湖邊上一個大大場地上,文化精英們着實佈置了一番。不過,在陳際帆看來,這些人比搞科學的那些老成多了,大部分不是帶着圓圓的眼鏡就是鬍子一大把。出發之前馬寅初給了他一個名單,算是惡補一下關於這些個文化人的知識。
光是集中在安徽的國學大師就有十幾位,其中以陳寅恪、吳宓、錢穆、趙元任、顧頡剛等幾位爲代表,對政治倒還不怎麼感興趣,但是以梁漱溟、黃炎培、傅斯年、馮友蘭、金嶽霖、林語堂等人就爭辯得很厲害,如果把已經在安徽行政、司法系統就職的沈鈞儒等人算上,恐怕還不止。還有一派就是純文人,以沈雁冰、張恨水、謝婉瑩、郁達夫(歸國)等爲首,除了授課,就是搞自己的作品,對政治涉足不深。當然,這裡面也少不了向陶行知、晏陽初這樣的鄉村教育先驅。
陳際帆就是在這樣一羣大師的矚目下來到發言臺的。
今天他穿的是一身筆挺的軍服,左邊衣袖上的“神鷹”圖案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領章上的三顆將星光彩璀璨,腳下的皮鞋擦得鋥亮。
陳際帆以自己的裝扮說明,他此行並不是爲了交朋友,只是宣傳自己的主張來了。其實陳際帆是自卑,在這些大師們面前,軍裝的作用好像就是爲了遮掩心中的自卑。沒法不自卑,越是認識這些人,越自卑。因爲他們幾乎就代表了這個時代的思想,坐在臺下的思想家、哲學家不計其數。
陳際帆就納了悶了,爲什麼國家越是貧弱就越有人才誕生?爲什麼在他那個時代沒有這麼多影響時代的人物?
他不想去尋求答案,因爲他今天是來宣佈答案的。
一番客套之後,陳際帆忍不住了。他說道:“今天我以一個軍人的身份來,只是想向諸位賢哲傳達一個信息,侵略者還在佔着我中華的土地,我們軍人的使命還沒有完,這個國家仍然需要付出士兵的生命!”
果然,陳際帆這話一出,全場立刻鴉雀無聲,所有都想聽聽這位民國上將軍能講出些什麼東西來。
陳際帆接着說:“士兵們在前線義無反顧,捨生忘死,到底是爲了什麼?消滅日寇?保家衛國?其實歸根結底是爲了保衛這片土地上的人民,保衛這片土地上的文明,保衛他的資源。再說得通俗點,保衛那些在工廠田間勞作的同胞能得到溫飽,保衛他們活得有尊嚴,當然也是保衛各位這樣的文化人士能夠自由做學問,能夠自由爭辯。”
“在座的有些人在背後罵我,我以爲這不是我的恥辱,而是光榮!因爲我和千千萬萬軍人的奮力保衛和爭取的,就是你們這樣的權利!在報紙上發表文章的權利,對事物保留自己看法的權利,對國家未來作出評價的權利!甚至是,推舉自己心儀的領導人的權利!”
這句話一說出來,很多人捋着鬍子微微點頭,後面的年輕學者們也流露出讚許的神色,因爲陳際帆這句話很新鮮。
“可是,你們只是這四萬萬同胞中的一小部分,你們有這樣那樣的權利,那些勞動者們,那些士兵們,還有那些商人們,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權利!這下難辦了,都要主張自己的權利,到最後總會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吃虧的,因爲在以前,他們沒有經濟地位,沒有政治地位,他們沒有文化,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的話語權!政客們有權,商人們有錢,軍隊有槍,你們有文化,他們有什麼?只有那雙常年勞作不停的手,只有家裡永遠空空的米缸和家徒四壁的屋子。所以我和我的部隊,不僅保衛你們的權利,更要保衛他們的權利!”
下面有人贊同,有人開始不屑一顧。但是陳際帆好像越說越來勁了:“有人說他們都是屁民,都是白丁,都是下里巴人,能讓他們吃飽穿暖就不錯了,他們有什麼權利?說這話的人,如果是做學問的,我只能表示遺憾,因爲很明顯他把因果關係倒置了。不是我們讓他們吃飽穿暖,而是他們在供養我們吃大米、穿綢緞。所以今天我只想告訴大家,關於民主,我不想爭辯,只想告訴一個事實,任何形式的民主都是要落實到每一個底層同胞身上的,否則便是假民主。至少我百萬大軍保衛的,不是這種民主!因爲我們士兵身上的全部,都是來自他們的勞動,我們這支部隊吃的每一顆糧食都是他們所種!”
“那麼這裡面有沒有矛盾呢?其實沒有,如果我們這些掌握文化資源的學者們,能真正體諒百姓疾苦,能以解救天下蒼生爲己任,那麼我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是能夠團結起來走得更遠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苟利國家生死以,豈禍福避趨之’,好像這些也是讀書人說的話。我個人理解得不深,只想照着做,不知諸位理解得如何?”
下面靜默一片。半晌才發出一個聲音:“陳將軍講了這麼多,很抽象,我們只關心的是,未來國家到底誰領導的問題。鄙人認爲,國家之禍,禍在分裂,總有許多人打着爲百姓、爲鄉里的旗幟搞割據,試問若不是軍閥連連混戰,日本人又怎能有機可趁?”
“這位先生,恕在下眼拙,敢問尊姓大名?”
“本人傅斯年,年輕時也曾參加過五四運動,現在到安徽找一塊清淨地方研究學術。如今國家抗戰勝利在即,可是各派均擁有武裝,長此下去,只怕是未來安徽也非淨土啊。”
“傅先生說得好,未來國家該有誰來執政?我以爲不是我說了算,當然也不應該有槍說了算,應該由百姓說了算!至於槍,對外維護主權打擊侵略,對內維持秩序震懾宵小不法,如此而已。至於‘神鷹’這許多軍隊,它是人民所生、人民所養,等抗戰勝利了自然交給人民。”
“陳將軍不必拿外交語言來搪塞,我沒有看見人民,我只看見一個個的人,試問誰來掌控這支軍隊,誰又能保證這支軍隊不變成軍閥政客爭權奪利,武裝割據的工具?請將軍教我。”傅斯年步步緊逼,文人的厲害初步顯現。
“放心傅先生,不會有割據的,也不會有軍閥。人民會有他們手裡的權利去選擇,誰能夠帶領他們走向富強,誰能夠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擡起頭來,誰就能當他們這個家。傅先生,歷史的潮流總是往前的,您可以等,您一定看得見這一天。”
“陳將軍,請不要誤解傅先生的意思,我們今日邀您在巢湖觀風景,一來是久仰您的大名,二來確實是爲國家民族未來思考。將軍說得不錯,我們這些文人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搞科學的同仁那樣有創造財富的本事,只能在這裡盡一點微薄之力,想着爲國家民族獻計獻策。將軍前日裡對科學界同仁說了一番話,令所有人歎服不已,我等也是十分好奇,想和將軍交流一番,希望將軍不要誤解纔是。”
說話的正是沈雁冰,他的爲人一向不錯,見這樣辯下去氣氛會急轉直下,便用軟化轉了個彎。
當得知這位先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茅盾時候,陳際帆頓了頓,離開發言臺,敬了個禮。
沈雁冰先生道:“既然將軍能夠給科技界指一條路,今日何不給一些建議,一來增強互相交流,二來爲國家民族長治久安出謀劃策?”
陳際帆有點窘,因爲他本來是揣着一顆批判的心情來的,見沈雁冰先生如此說,他自然不好意思起來。直到下面很多學者都異口同聲要求,陳際帆才決定說點心裡話。
實際上他很清楚一件事,自己是絕對沒有資格在他們面前說三道四的,沈先生的話主要是轉個彎,而在座很多人則是給他這個陸軍二級上將的面子。
但是陳際帆還是要說的!
“對諸位所研究之學問,際帆是不懂的,如果非要說接觸,那麼文學上的東西拜讀過一點點,就從文學談起吧!好像有人說過,文學即是人學!一部優秀的文學作品應該是偉大精神的載體,是能夠反映時代、謳歌正義或是啓蒙思想的,魯迅先生棄醫從文,就是因爲這一點。諸位認爲民衆愚昧,所以諸位文學大師才更應該走近他們,瞭解他們,多寫寫反映他們生活的作品,多寫寫反映他們覺醒的作品,我想這樣的作品應該是不朽的。反之,那種自以爲懂了點筆墨就躲起來無病呻吟孤芳自賞的文學,是軟骨頭的文學,那種以譁衆取寵歌功頌德的文學則是文學的糟粕,我們這個民族不要這樣的文學,現在不需要,將來富強了,更不需要!”
“對於哲學的理解,我實在所知有限,只知道一個民族不能缺了思想家。思想家的學問不論對錯,只講求側重點的不同。我只能說,作爲一個手握重兵的軍人,我無意干涉諸位的研究,甚至鼓勵各位去思考!我們需要思想家,現在需要,將來更需要!”
“至於歷史!我本人以爲研究者應該有一種正確的史觀,古語說以史爲鑑,歷史這東西不應該只是在書齋裡供人欣賞的典籍,而應該走向大衆,告訴大衆,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對於歷史的研究不僅要客觀,而且要有一杆標杆,不能因爲岳飛鎮壓過起義就抹殺了他民族英雄的稱號,不能因爲外族統治者給了我們幾顆糖吃,我們就否認了他侵略的本性!我泱泱中華五千年文明,其間仁人志士數不勝數,歷史學界應該樹立一種價值標準,告訴世人是非曲直和正義忠誠!在這一點我認爲是要有尺度的,不能允許任何跳樑小醜站出來斷章取義,混淆是非!”
“關於國學,我當然是不懂的,你們承載着傳承我中華文明的使命,對語言、民俗、文化、典籍都有發揚光大之責。如果有朝一日被別的什麼小丑國家竊取,說什麼端午節出自他們民族,說什麼《本草綱目》乃是他們古人所作,則你們罪過就大了!”
陳際帆此言一出,很多學者大師面面相覷。
語言學家趙元任笑道:“將軍危言聳聽了,我們只聽說有盜竊文物典籍,盜竊書畫卷軸,未曾聽聞竊取傳統文化的。將軍本意是想鞭策我學術界拿出正確態度,所說也還算中肯,只是將軍所舉之例子實在匪夷所思,照將軍的說法,難不成有國家還敢把漢字說成他們的文字不成?”
陳際帆苦笑,“先生,並非是晚輩杞人憂天,如果將來有一天,某些無恥的國家非要給他乾癟的歷史隆隆胸,厚着臉皮非要把咱們的東西說成是他們的,並且成天不遺餘力地宣傳,先生覺得我們改判他們什麼罪?如果我們的文化界不做好這方面的工作,尸位素餐,屆時整個國際社會信以爲真,甚至連我們的後代都覺得理所當然的時候,諸位罪莫大焉!”
很多學者看到陳際帆不像是開玩笑,而是以一種非常嚴肅的口氣在說,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說,還有這麼不顧禮儀廉恥的民族?日本嗎?不像啊,這個民族對漢文化是崇拜,就算是他們擁有武力的今天,也沒聽說有這樣的事啊。
“將軍,如果將來哪個民族如將軍所說,那這個民族就連狗都不如了,我大國風物人情,豈是這等宵小能夠輕易竊取的?不過將軍之言甚爲誠懇,我們這些學究記下了!”
“好了,諸位先生,陳某一介武夫本無理由在這裡大放厥詞,但我以爲文武之道實際上殊途同歸,同爲振興我中華!要實現民族的偉大復興,光靠槍炮是不夠的,光靠科技也是不夠的!我們需要的是,精神!是漢唐氣象!是全體國民自強不息的精神!這種精神不應該因爲物質條件的奢靡而中斷,要讓全民族都意識到,我中華時刻處在危機之中!必須奮發圖強!必須團結一致!而振奮精神首在教育!所以請各位賢哲在研究之餘不忘培養弟子,請有志於教育的前輩,能真正走下去,去把文明的火種撒下去,只有這樣的星星之火,最後纔是燎原之勢!”
這回下面真的有掌聲了。陳際帆巧妙地避開談論的焦點,把話題引向文明的發揚光大這個主題,使得學者們頓時有醍醐灌頂之感。不過這樣的掌聲確實來得不容易。陳際帆汗水都下來了,他只好輕輕拉一拉領口,想散點熱。
“將軍說文武之道殊途同歸,此話在將軍身上看來確實不假。但民國以降,武人當國,枉顧一己之私利,賣國求榮,混戰不休。如果國家不能統一,則將軍所說也是空話,我等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彼時自身尚且難保,又有怎能在亂世中奢談傳承和發揚呢?”說話的是國學大師錢穆。
“前輩所言極是,晚輩還是那句話,發揚民主反對專制不是看我,不是看軍隊,也不是看少數的精英知識分子。而是要看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假使通過你們一代代的努力,使得所有的民衆都具備獨立思考之能力,使得民衆都具備獨立判斷是非的能力,使得民衆都能知道並維護自己的權利時,少數人的專制便只能是空中樓閣。當年一代人傑袁世凱以爲自己可以稱帝,殊不知民智已開,共和的觀念深入人心,袁公竟逆潮流而上,其結果只能是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再比如汪兆銘先生,以爲自己能夠代表民衆,以爲單獨媾和也是救國,殊不知中國人民的民族主義和愛國主義精神已經開啓,汪先生一世英名終歸塵土,除了留下千古罵名毫無所得。袁世凱的例子表明,不能忽略民衆,汪先生的例子表明,不能代表民衆。兩者皆自以爲是,最後只能是失敗。”
學者們很聰明,覺得陳際帆一番話應該是有所指,可是這個年輕人洋洋灑灑,說話卻是滴水不漏。表面上似有所指,實際上又泛泛而談。但是學者畢竟是學者,已經隱約讀出了陳際帆話外之音,很多人於是真的沉默了,陷入思考中。
“好了,諸位先賢,論年齡陳某是晚輩,論學識更是連當諸位學生的資格都沒有。衆位大賢盛情邀請,陳某倍感榮幸,信口雌黃一番,讓各位笑話了。不過,我今天講的話,歸納起來就是‘文以載道、傳承文明、開啓民智、振奮精神’!此十六字與諸位先生共勉。陳某希望學界要有‘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聲勢,更要有民智開啓。能人輩出的大好局面。若真如此,則陳某率軍浴血沙場也會欣慰,彼時任何犧牲和流血都變得十分有意義,因爲我中華民族不僅會擁有強盛武力,而且還會重新開啓絢爛的文化奇葩。彼時重現我漢唐盛世又有何不可?”
真累啊!這是陳際帆口乾舌燥之後的第一感覺,還好,這些文化人沒有上前刁難,更沒有抓住什麼“執政啊,民主啊”之類的糾纏不休,否則他肯定答不了幾句就敗下陣來。要麼提前把自己的想法露餡,造成今後的被動,要麼對根據地的爭論沒有任何影響,威望盡失!
不過他也是有感而發,只有民智開啓,人人都擁有理性,纔不會陷入對某一事物或某個人的盲目崇拜之中,才能夠自覺遵守法律,遵守規則,才能夠對一切知識和文明心存敬畏。
陳際帆是軍人,他知道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不能缺少血性,不能放棄暴力,但是暴力不能代表一切!一個擁有理性的民族纔是有前途的民族。
理性不是軟弱,而是一種力量!理性不是激進,更不是狂熱,至此國家民族振興之際,陳際帆真的希望他身後的四萬萬同胞,都能在短期內普及教育,學習理性。這樣才能避免以後建設道路上的悲劇重演。
這條路,很難走!
(本章昨天已經寫好,沒心情更新,因爲釣魚島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