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際帆率領“雷霆”中隊秘密渡過長江在蕪湖市北面郊區登陸時,日軍中國派遣軍司令部正在忙的不亦樂乎。
支那“神鷹”獨立師居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以殘忍手段殺害被俘虜的鈴木少將,這是對大日本皇軍最大的侮辱和挑釁,司令部年輕的軍官們義憤填膺,紛紛上書明志要求司令官出兵懲戒“神鷹”獨立師。
可是司令官西尾壽造大將不這麼看,他認爲“神鷹”既然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殺掉帝國高級軍官,肯定是爲了激怒大日本皇軍,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出兵,很有可能進入人家的圈套。
西尾想到這自己都搖搖頭,皇軍連上百萬支那政府軍都沒有懼怕過,怎麼今天在一支幾萬人的部隊面前會止步不前呢?
這個問題其實板垣參謀長已經回答過了,這個高傲的、自詡爲中國通的傢伙認爲支那政府並不可怕,因爲他的領導者並沒有與帝國決一死戰的決心,試想如果當初滿洲事變時,關東軍在滿洲不過兩萬人,如果支那政府軍拼死抵抗,將會把未能準備好的大日本皇軍逼到懸崖邊上,不打是不可能的,但是打下去的話,無論局部戰役的勝負如何,皇軍必敗無疑。要知道,帝國正是由於取得了富庶的滿洲並消化了幾年後,纔有與支那人全面戰爭的實力。
板垣輸給“神鷹”獨立師後,對這支神秘的部隊充滿了好奇,最後這傢伙說, “神鷹”獨立師這種亡命的戰法正是皇軍所顧忌的,因爲皇軍在支那要面對的,是廣袤的土地,無窮的人口還有林林總總的抗日武裝。
支那政府雖然抵抗意志不是很頑強,但他仍然保有上百萬部隊和黃埔系的那些主戰派軍官,只要稍有鬆懈,這些傢伙就會在某個地方發起反攻,將皇軍花了重大代價佔領的地方重新收回。因此決不能放鬆對支那政府軍的壓力。
而華北、華中的共產黨抗日武裝則日益成爲皇軍的心腹大患,這些像耗子一樣的傢伙戰鬥力一點也不弱,戰術上更加厲害,他們從不與皇軍正面作戰,但是他們對皇軍後方的威脅更大,因爲這些武裝的存在,皇軍不但在後方消耗了大量的兵力,而且後方的物資採集計劃受到嚴重削弱,長期下去對皇軍的聖戰危害最大。
而這支號稱“神鷹”的支那部隊,純粹是支那人中民族主義者,他們不但對皇軍懷有刻骨的仇恨,而且其領導人在軍事上有着極其可怕的才能,不但能夠訓練出最有優秀的士兵,而且能夠整合武器資源,使之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最可怕的是,他們還能將他們祖先的兵法謀略運用得爐火純青。這樣一支部隊如果對皇軍有着刻骨仇恨,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
西尾壽造大將強忍住內心的恥辱,下令“神鷹”獨立師周邊的皇軍部隊一律提高戰備等級,取消休假,彈藥全部發放到位。
經過三四天,從皖北各地傳來的消息令西尾很欣慰,因爲“神鷹”獨立師大規模的復仇行動在皇軍固若金湯的防守面前並沒有太大的作爲。這也讓他明白,只要皇軍認真對待,“神鷹”的破壞力將會大打折扣。
而陳際帆此刻已經在當地情報人員的指引下,開始對蕪湖各地日軍駐地的偵察,最具攻擊價值的莫過於蕪湖機場了,但陳際帆卻不能動它。一是機場的守衛非常森嚴,即使攻擊成功,將引來日軍的大規模追擊,到時候“雷霆”行動變成了“雷霆”逃命就笑話了。
攻擊軍營、據點不是不可以,但同樣會讓日軍以爲“神鷹”大部隊過了江,對復仇計劃也非常不利,想來想去陳際帆決定首先對蕪湖地區所有的日本平民實施暗殺,製造恐怖氣氛。同時監控附近所有駐軍,只要有異動立即打擊。
經過偵察,“雷霆”中隊把開張的第一仗放在蕪湖旁邊的當塗縣。當塗縣城沒有日軍駐守,汪僞在這裡建立了政權,守軍有一個團的兵力,沒什麼戰鬥力。不過,城裡住着不少來做生意的日本人。
陳際帆並不奇怪,他們當初在滁縣洗劫的不就是那個叫做秋山的藥店老闆嗎。此刻他更好奇的是小小的當塗縣到底有多少日本人。
“師長。”說話的是情報局江南站站長段淵,他是第一批從內衛排挑選出來的特工人員,現在已經是中校了。段淵接着說,“師長,當塗縣位置剛好處在南京和蕪湖的中間,境內有良田、水面若干,又有鐵礦、銅礦,小鬼子在這裡開了不少洋行商社,還有藥店、醫院等,哦對了,當塗還有一家由日本浪人開的武官,叫什麼‘採石道場’”。
“武館?裡面有多少日本人?”陳際帆問道。
“一百多個,據說還有從上海虹口道場來的武士,這幫傢伙氣勢盛得很,是該教訓教訓了。”
“好吧!就從當塗這個狗屁道場開刀,今天晚了,明天一道早咱們就混進城去,段站長,明天一大早你必須給這裡的人準備行頭,咱們好混進城去。”
“是!那師長你們好好休息,我辦事去了!”段淵敬禮後消失在夜色中。
段淵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他就把一百多號人的行頭全部準備好了,有扮成商人的,有趕着車拖東西進城的,還有斗笠、扁擔、鋤頭等等。當然,這麼多槍支彈藥只能預先埋在城外,各人只帶了一支手槍混進去
段站長在這裡混了幾年早成了地頭蛇,平日裡對僞軍不錯,早成了熟人,一大早他就在城門口殷勤地與看門的僞軍打起了招呼。
“是段老闆啊,又做大買賣吶,這一大早的上哪兒啊?”
“呀,王排長,今天當班啊,大過年都不休息?”
“還不是讓‘神鷹’給鬧的,這日本人下了命令,要戒備,說是怕人家打過江來。”
“他們不還在江北嗎?怎麼,來了!”段淵試探着問道。
“來個屁!要來了老子還能在這?早他們逃命去了,那些傢伙不好惹,能把日本人的將軍都剖腹挖心,媽的,比鬼還他媽嚇人,好了,段老闆,叫你的人把貨放下吧,例行檢查。”王排長說到正題來了。
“瞧我這,大過年的弟兄們多辛苦,來來,老王,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收班後弟兄們買點酒喝。”段淵恭敬地遞上幾十塊銀元。
“段老闆夠朋友!弟兄們,放行!”
沒有日軍跟着,這些僞軍根本沒當回事,只要有油水可撈,其他的在其次,反正大過年的弟兄們怎麼也得有點紅錢不是?
有錢開路,段淵帶着的二十多輛馬車順利進入城內,其餘人等在兩個小時內陸陸陸續續也混進城來。江南站在當塗設有情報點,對外的身份是酒樓,後面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馬車就停在這裡。當然,馬車裡都是“雷霆“中隊的裝備。
不過“雷霆”中隊卻沒有過來,陳際帆已經明確了此次行動的原則,低調,沉着。因爲行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鬼子警覺的越晚越好。段淵進了酒樓便不再露面,而是派了一個夥計模樣的特工給陳際帆帶路找到了“採石道場”。
“採石道場”沒有修在正當街,也許這些垃圾武士真想修成什麼“武士道”。陳際帆命令所有隊員分組從各個方向秘密接近道場,從四周圍牆準備潛入,後勤組留在外面防風,陳際帆則和突擊1組部分隊員從正門走進了這座鬼子的武館。
院子很寬,一羣身着白色睡衣的日本浪人雙手握着木刀打來打去,見到陳際帆帶着幾個人晃悠悠走進來,立馬警覺,收刀後作防守狀。
“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其中像是頭,用中文喝問道。
陳際帆心想老子當然不是來這裡以武會友的,而是來要你們這幫雜碎的狗命的。他沒說話,徑直走進去,身後突擊1組的隊員們輕輕把大門關上了。陳際帆邊走邊清點人數,不到100個,裡面應該還有人。
這時候羅玉剛、趙俊等小組的人已經全部就位,只等隊長一聲令下就會從各個角落撲上來,要了這羣日本浪人的命。
“這裡都是日本人?”陳際帆用日語問了句。
領頭的日本浪人一聽見對方說日語,以爲是自己人,也搞不清來路,趕緊帶着後面的浪人深深鞠了一躬。
陳際帆忽然上前一個掃退,重重地踢在這個領頭的浪人臉上,當時就把他的臉踢碎。這個鬼子根本沒什麼反應就重重地摔在地上斃了命。
後面的鬼子聽見響動一擡頭看見同伴瞬間被殺大駭!他們大概沒想到會有人敢在這裡殺人,尤其對方還說着日語,一個個都呆住了。
陳際帆後面的突擊隊員們哪肯放過這個機會?一個個像餓狼衝進羊羣開始屠殺,要說這些日本浪人多少也是學過點武功的,但是他們學的畢竟不是專業的殺人,哪裡是這些受過嚴酷的殺人機器的對手。
日本浪人們使出全身招數拼命抵抗,還是被輕鬆殺了幾個,正當他們準備到後面去取真刀時,忽然從後院還有四周的圍牆上陸陸續續冒出一百來人,將他們死死圍在中間。
“殺!”陳際帆冒出一個字。
浪人們現在人數不佔上風,尤其是心理上的恐懼感更是無法消除,因爲他們親眼看見自己的同伴不是踢碎了臉,就是被擰斷了脖子,還有個別更慘,先是手臂被生生折斷,接着喉嚨被捏碎。
但是他們的恐怖還沒完,因爲還有更多的殺人機器衝上來。
羅玉剛更是一馬當先,自從當了旅長,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出手了,帶着這個殺鬼子的機會,當然是熱血上涌。只見他上來就抓住兩個鬼子的腦袋用力一撞,將兩個人的腦殼撞碎,腦漿濺得到處都是。
趙俊也不示弱,他前面的鬼子想和他玩柔道,結果被他掃倒在地,一個翻身騎上去用膝蓋直接卡住喉部,立刻斃命。
正在大家殺得興起的時候,從後院鑽出幾個雙手握着日本刀的浪人,看得出是師傅級的,陳際帆朝羅玉剛使了一個顏色,兩人踢斷了兩個浪人的肋骨後從左右向這幾個拿着傢伙的浪人包抄上來。
鐘鼎城他們也沒閒着,看見隊長上陣,其餘五個做完手裡的活也圍了上來。拿着日本刀的這些傢伙猛然看見地上自己同伴的慘狀,心裡惱怒之極。舉着刀就直劈過來。
可惜,正在他們對面的是這個時代的兵王,無論是近戰格鬥還是持槍射擊都是超一流的戰士。他們以前在訓練中都學過人體解剖學,殺人的效率並不輸於專業的殺手,要知道,向陳際帆他們這種級別的特種兵,一般都接受過系統的武術訓練,像硬氣功這種初級功夫他們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爐火純青。
所以,這種對抗根本不會有懸念,不到半個小時,院子裡所有的日本浪人被殺得乾乾淨淨,鮮血不多,但是好些人身上還是沾了不少。
“仔細搜索,不留活口!”陳際帆命令。
當然不能留活口,否則費那麼半天勁幹嘛。“雷霆”中隊不想讓鬼子知道是軍隊出的手,最好讓鬼子以爲是一般民間的武林人士所爲。
搜索完畢確認再沒有人活着的時候,陳際帆命令立刻離開,繼續到街上尋找目標。
根據段淵提供的情報,縣城裡除了這座武館以外還有日本人開的藥房、洋行等地方。大夥沒有停留,照着段淵提供的地址分別行動,不過這回不比剛纔,血案在手,過不了多久一定會引起城裡僞軍的警覺,所以陳際帆把人分爲七個小組,趙俊的爆破組和高煥捷的後勤組在南門負責掩護。
果不其然,大約過了兩小時不到,城裡到處響起了尖利的哨聲,僞軍發現了“採石道場”的屍體。
不過這時候“雷霆”中隊已經滿載而歸,城裡幾乎所有日本人開的藥鋪、洋行、煙館等全部被端,所有日本人無一倖免,財物自然也不會落下。
僞軍們吹着哨子在大街上亂串的時候,大家已經從後門回到段淵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