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你媽個逼,你到底給做不給做,老子再問你一遍,不做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邢浩火氣更大,上前用手掐着醫生的脖子,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說道。
醫生被邢浩掐的喘不過氣來,臉被憋的青紫,不過看的出來,眼神裡流露出來的還是一股輕蔑的眼神,幹動了動嘴,說不出話來。
“是誰啊,這麼大的能耐,敢送我們的醫生去見閻王。”
門外忽然傳來一句威嚴的聲音,接着從門外涌進來大批的士兵,一個個的舉着槍對着了王寶等人。
見帶頭的是一個上校,王寶立即放下了槍,擡手敬了一個軍禮,“長官好。”
“嗯,這些都是你的兵?”
上校一隻手背了過去,擡起另一隻手指着劉三炮等說道。
“嗯,是的長官,這些都是我的兵。”
王寶目不轉睛的盯着上校說道。
“怎麼回事,怎麼自己人和自己人還幹起來了,有種的上前面打日本人去,拿槍指着自己人算什麼能耐。”
上校看見自己進來了,劉三炮還拿着手槍指着醫生,顯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所以很生氣的說道。
“放下,快放下。”
在一旁的狗娃連忙拽了拽劉三炮,劉三炮這才把頂在醫生腦門上的手槍放下。
“長官,這個醫生,不給我們的兄弟做手術,我們的兄弟在前面打鬼子都要死了,他還在這不緊不慢的讓我們等,在等,我的兄弟早就嚥氣了。”
邢浩這時也鬆開了醫生,指了指受了重傷的王小瑞說道。
上校撇眼看了看王小瑞,隨即又向醫生問道,“爲什麼不給這位兄弟做手術。”
醫生整了整自己的白大褂,對着上校恭敬的說道,“團長,我這臺手術馬上就要做完了,正在縫合傷口,這幫人一進來,就要我給他們的人做手術,你說我也不能不把傷口縫合完,就給他們做手術吧。”
王寶聽完醫生的話,才知道自己剛纔是莽撞了,連忙向醫生道歉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兄弟真是對不住了,我的這幫兄弟們還以爲你故意不給我們做手術呢,真是對不起,抱歉,抱歉。”
王寶邊說邊握住醫生的手,陪笑着說道。
“快點,給人家醫生道歉,啥也不懂的玩意。”
王寶這邊鬆開醫生的手,轉身擡腳踢了劉三炮和邢浩兩腳,一臉嚴肅的說道。
“行啦,行啦,別難爲二位兄弟啦,時間緊迫,沒有時間在扯蛋了,趕緊縫合傷口,然後給這位兄弟做手術。”
上校看着劉三炮和邢浩二人爲難的臉色,知道要二人當着衆人道歉簡直是爲難他們倆,隨即替二人解了圍。
隨後上校對着王寶點頭微笑了一下,轉身就出去了。
“你們也都出去,留下兩個人幫我把傷員擡上去,我五分鐘就好。”
看着上校離去的身影,醫生也不再廢話,讓王寶留下了兩個幫手,剩下的都給攆了出去。
王寶領着幾人出去後,一身疲憊的坐在了門外的走廊上,心裡替王小瑞捏了一把汗。
這位保定軍官學校畢業生,跟着王寶打了多少硬仗,苦仗,都沒受過一點傷,沒想到在這兒小小的臺兒莊兒,居然受了如此重的傷,真是令人心裡難受得很。
趙小翠見衆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機靈的從醫院的護士那裡要來了幾卷繃帶還藥水,挨個的給幾人都換了繃帶,又擦了藥水,忙了一腦袋的汗。
見小翠忙完了,王寶忙叫着小翠道,“小翠,來,過來,坐這兒歇會兒。”
趙小翠哎了一聲,高興的坐到了王寶的身旁。
“累不累,呵呵,真的難爲你一個小姑娘了,跟着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上戰場,累點不說,還很危險。”
王寶遞過去一個手帕說道。
“呵呵,不累,危險算啥,你們打鬼子命都可以不要,我爲啥就不行,再說了,我現在跟着你們上過戰場了,就算是一個戰士了,你們去哪我就跟着去哪,總有一天,我也會拿起槍殺幾個鬼子,爲我娘報仇的。”
趙小翠一提起她娘,眼睛立刻溼潤起來,說完,把頭埋進了膝蓋之間。
“呵呵,小翠,你一個姑娘家就別上戰場了,打鬼子是我們老爺們的事兒,你孃的仇我們替你報了。”
劉三炮在一旁看着小翠,安慰的說道。
趙小翠擡起頭,睜着有點哭紅的眼睛看着劉三炮說道,“謝謝你三炮哥,有時間你教我打槍吧。”
“呵呵,好,等這仗打完的,我一定教你打槍。”
王寶幾人在手術室門口外等了三四個小時後,醫生終於從裡面出來了,看着滿頭大汗的醫生,王寶幾人立即衝上前把醫生圍了起來。
幾人衝着醫生七嘴八舌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醫生,我兄弟好了嗎,手術成功嗎。”
“你們先讓我喘口氣好不好,都圍着我幹嘛,熱死我了。”
醫生忙從幾人包圍着的圈子中鑽出來,摘下口罩,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來,醫生,渴了吧,喝口水,解解渴,哈哈哈。”
劉三炮笑呵呵的遞過來一個行軍水壺。
醫生看了劉三炮一眼,接過水壺,開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沒想到剛喝一口,便噗的一聲,一大口都噴了出來,噴了旁邊的劉三炮一臉。
“這你他媽的給我喝的是什麼,老子要喝水,你是要灌醉我還是怎麼的。”
醫生一把把水壺扔給了劉三炮,滿嘴噴着酒氣,罵罵咧咧的朝着劉三炮說道。
劉三炮拿着水壺,鼻子湊到水壺口上聞了一聞,還真是酒,滿臉不好意思的對着醫生說道,“真,真對不起,一時着急,拿錯了。”
“醫生,我兄弟到底怎麼樣了,沒事了吧。”
趙小翠扶着王寶,湊上前,對着醫生問道。
“嗯,沒事了,找個地方靜養幾個月,就會好的,不過營養一定要跟得上,否則傷口不愛痊癒。”
醫生又囑咐了幾句,然後鑽出人羣就走了,身後還跟着幾個滿臉疲憊的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