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鬼子的嚎叫慘叫聲,不絕於耳。 十多個人無論朝哪個方向打,都能瞬時放倒一大片鬼子。
十幾挺機槍瞬間爆發出來的火力無論在點和麪上都是不容小覷,不過鬼子畢竟訓練有素,在打掉探照燈的那一霎那,有稍微機靈點的鬼子瞬間就趴了下去,躲掉了來自王寶十幾挺機槍射來的子彈。
但是鬼子畢竟人多而且十分密集的擠在一起,而且都以爲眼前的這十幾個人會乖乖的放下武器,根本就沒想過這些人竟能這麼的不要命,會拼死一搏。
啪,啪,樓頂上的探照燈重新又亮了起來,把大街照的如同白晝,鬼子的三八大蓋兒,夾雜着輕重機槍一齊向王寶他們傾泄着子彈。
可這些子彈現在只能打到對面硬突突的牆壁上,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彈坑。
王寶幾人早就端着機關槍,趁亂躲進了軍械所。
“八嘎。”
站在樓頂上藉着探照燈光看着躺在大街上滿地傷兵的日軍指揮官,憤怒的罵了一句。
“給我衝。”
樓底下的一個日軍上尉抽出軍刀,朝着趴在地上的鬼子大喊了一聲。
緊接着從各個街角,街面上,才從剛剛瘋狂的彈雨中緩過神兒來的鬼子陸續的起了身,手拿着三八大蓋兒,邁過他們同伴的屍體,跟着他們的指揮官一步一步的貓着腰朝王寶們殺來。
“快,快,給我堵住門口,去樓上拿些破桌椅門板,把大門給我封上,堵上。”
王寶看着來勢洶洶的鬼子,急忙下令衆人做好防禦準備。
“ 狗娃,你和楊威領幾個兄弟在二樓,我和刑天還有剩下的人在一樓,還有把樓上的彈藥拿下來一些,打死這幫狗日的。”
“是,連長。”
狗娃和楊威聽到命令後快速的上了二樓,構築起了防禦陣地,而身邊的幾個黑衣大漢則顯得顧慮重重,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幾個不是職業軍人,沒有真正的在戰場上跟日本鬼子幹過,心裡素質上稍微差一些,跟王寶他們這些一上戰場就不要命,把吃子彈當做家常便飯的人來說,還是差一大截。
再說了這些人,有的還有家庭,一家老小全靠他們養活。
王寶此時看到了異樣,便開口說道,“兄弟們,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都怪我,今天把你們帶入了死地,如果你們想出去投降的話,我理解你們,而且絕不阻攔你們。”
“可我知道,就算出去,你們也不一定能活的了,日本人的殘暴你們也不是沒見識過,況且我們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國爺們,寧可在戰場上被打死,也不能讓小日本他媽的嚇死,何去何從,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王寶義正嚴詞的對着剩下的幾個遲疑的大漢說道。
“媽的,跟小鬼子拼了,不能給吳大哥和青幫丟臉,就是死也要死得有中國人的樣子。”
一個口操上海話的大個子瞪着眼睛,好像要拼了的樣子,惡狠很的說道。
“說的對,老子也他媽的做一回抗日英雄,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另一個精瘦的大漢,提起機關槍也豪氣沖天的說道。
其他幾個人在這兩個人的帶動下,都顯得異常激動,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跟鬼子拼命。
“兄弟們,聽我說兩句,今天我們被鬼子包圍,看樣子是走不出去了,但是我們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了日本鬼子,要最大限度的殺死他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王寶攥着拳頭,絕決的朝着衆人說道。
“好,王連長,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刑天紅了眼睛,架起了機槍,把幾個備用彈夾都擺在地上。
“連長,鬼子摸上來了。”
狗娃在二樓朝着王寶喊道。
“來的正好,各就各位。”
王寶拿起機槍,在窗口架了起來。
“穩住,都給我穩住,放近了在打。”
王寶一邊調整機槍的高度和角度一邊嘴裡不斷的小聲嘟囔着。
看着貓着腰衝過來的鬼子走到還剩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時,王寶突然一扣扳機,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這個簡單的二層小樓,從到下突然像開了鍋一樣,瞬間飛舞出去十四條來回擺動的火龍,在鬼子羣中不斷的盤旋打轉。
即使對面樓上兩挺鬼子的九二式重機槍發揮了全部火力也壓制不住。
中了彈的鬼子紛紛像踩到了豆子一樣滑倒在地,手捂着傷口不斷的往後退,想盡快的脫離這幾條噴火的惡龍。
但是也無濟於事,在機槍的掃射範圍內,子彈的密集程度根本無法讓人想像,光一個被爆了頭的鬼子鋼盔上就被射穿了十多個窟窿。
其他沒被爆頭的,身上的彈孔更是無數,有的更慘的則是身體被攔腰打斷,只剩兩隻手死命的撐着上半身,力爭讓身體不倒下去,但是堅持不了幾秒鐘,便口吐血絲,倒地而亡。
剛衝上去的一百多個鬼子,除了在地上受傷苦苦掙扎的,瞬間就被打死了七八十人。
鬼子的鮮血把黑灰的路面不一會兒就染成了血紅色。
“楊威,再把鬼子的破燈給我幹掉。”
王寶指了指對面樓上的兩個探照燈說道。
“好勒。”
楊威拿起三八大蓋,啪啪兩個點射,瞬間就把樓頂上的兩盞探照燈幹滅。
這時街面上沒有光亮了的日本傷兵更是膽顫心驚,哭喊聲更加厲害。
看着醫護兵不斷的上前拖走受傷的鬼子,王寶下達了停止射擊的命令。
“王連長,醫護兵不也是鬼子嗎,爲什麼不打。”
一個端着槍正要扣扳機的大漢對着王寶說道。
“鬼子不講人道,他們不是人,可我們是人,要講人道,按照國際慣例,不能射殺戰場上的醫護兵和已經受傷失去戰鬥力的士兵。”
“好吧,王連長,雖然我沒上過戰場,不懂戰場上的規矩,但是我相信你。”
說完,黑衣大漢鬆開了扳機,放過了那個已經一隻腳踏過鬼門關的醫護兵。
鬼子暫時退到了街角,軍械所前面寬敞的大街上幾乎躺滿了遍體麟傷的傷兵,醫護兵擡着擔架來來回回的前後穿梭着,不一會兒就把滿地的傷兵都給擡走了。
寬闊的街面上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