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田自從跳下車後,腿不僅被甩了一刀,而且被狗娃扔的手雷炸的遍體麟傷,幾十顆彈片像釘子一樣釘進竹田的身體中。
竹田掙扎着半個身子張開大嘴不斷的開始呼救,不一會兒終於被追擊的鬼子給救了下來,送回了戰地醫院。
臨去前還意識清醒的交待手下一定要抓住王寶幾個人,說完便昏了過去。
剩下的鬼子則駕着車繼續追擊大卡車。
“連長,快來,我在這兒呢。”
首先跳下車的王小瑞看見王寶幾個人下車後,便跑着跟了上去。
幾個人匯合後便在旁邊的一處隱蔽民房裡藏了起來。
看着一閃而過的幾輛鬼子軍車,幾人都爲劉全而擔心。
王寶忽然有點後悔了,他忽然想起劉全還有傷在身,怎麼能讓他去引鬼子呢。
王小瑞好像看出了王寶的心思,對着王寶說道,“連長,要不我們看看去吧,去接應一下。”
“好,我們走,注意別暴露目標。”
其他幾個人也一致點頭同意。
劉全開了能有十分鐘後,便在前邊前來堵截的鬼子給截停了。
被鬼子一把就給拉下了車。
由於劉全有腿傷在身,被拉下車後根本站不穩,所以乾脆坐在了地上。
“你地,快說,其他人在哪裡,都去什麼地方了。”
一個日軍小隊長踢了踢半坐在地上的劉全說道。
“不知道,老子不知道。”
劉全眼睛瞪着日軍小隊長,頂了一句。
日軍小隊長見狀又耍起往日的一套把戲,抽出軍刀,作出要砍劉全腦袋的姿勢。
雙手拿着軍刀高高舉起,嘴上又大聲問了一遍,“你地,到底說不說,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小日本,我去你的。”
“呵呵呵,這小子還挺會罵。”
在一旁翻譯的狗漢奸忍不住樂出了聲。
“你地,樂什麼。”
日軍小隊長見狗漢奸莫名其秒的樂了起來,便朝漢奸問道。
“啊,沒什麼,太君,這小子在罵您,罵咱們皇軍吶。”
“八嘎。”
日軍小隊長放下軍刀,一臉壞笑的看了看劉全。
“殺”
忽然日軍小隊長一個轉身,又揮起軍刀,朝着劉全的手砍去。
瞬間,劉全用來支撐着身體的一隻手掌被斜着砍下。
劉全的胳膊頓時血流如注,那鮮血像噴泉一樣,直往外竄。
劉全由於忍受不住突如其來的痛苦,躺在地上直打滾。
但是嘴裡仍不斷的朝小鬼子罵着,那慘叫聲隔好幾裡地都能聽見。
“連長,你聽,好像是劉全的聲音。”
耳朵尖的狗娃對着王寶說道。
“哪個方向。”
“就在前面,應該不遠。”
“我們快點走。”
王寶命令幾個人加快了追擊的速度。
但是幾個人不敢走大街,爲了以防萬一,只能在暗夜中貼着牆根走。
不一會兒忽然從前方大街射來幾注燈光,由遠及近慢慢的移動過來,同時伴隨着馬達的噠噠聲。
“連長,快看,是鬼子的汽車。”
王寶連忙一個手勢,叫大家都停下,同時集中精力觀察。
“沒錯,是鬼子汽車。”
王寶看着緩緩開來的汽車說道。
“是剛纔追我們的汽車。”
刑浩也看清了緩慢開過來的幾輛卡車。
王寶仔細觀察着坐在前面的日軍小隊長,見他一臉得意的表情坐在前面的開路三輪摩托上,而且還饒有興致的跟坐在後面的漢奸聊天,不禁心裡往下一沉。
“不好,劉全凶多吉少”
王寶低聲說了一句。
“連長,咋啦,你咋知道劉全他.....”
狗娃一臉問號的說道。
“你看那小鬼子得意的熊樣,像沒事兒嗎。”
王寶分析道。
“也是啊,媽的。”
狗娃朝着遠去的鬼子沒好氣的罵道。
“走,上前面看看去。”
王寶見鬼子走遠了,急忙的率領狗娃幾人快速的向前尋去。
“連長,狗娃,我在這兒呢。”
王寶幾人摸黑向前尋了幾分鐘後,在一個茶鋪旁邊隱約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劉全,劉全兒。”
尋着凌弱的氣絲,狗娃看見了咽咽一息靠在一根柱子上的劉全。
只見劉全渾身是血,一隻胳膊斷了手掌,另一隻胳膊也被砍的剩了少半截,腦袋無力的歪靠在柱子上,勉強的發出幾聲遊絲。
臉色的表情近乎呆滯,只有眼睛還算有點精神,能看出是一個正常人的模樣。
見到劉全這副模樣,狗娃一下跪在了劉全身邊,雙手扶起劉全歪着的腦袋,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全兒,是我,我是狗娃啊,你,你咋變這樣兒了啊。”
狗娃悽慘的哭聲,彷彿令劉全恢復了點神智。
屁股慢慢的往後蹭了蹭,試圖讓靠着柱子的上身坐的更直些。
嘴裡吐着血絲,艱難的開口說道,“連長,我,我沒有給咱們營丟臉,小日本子,我什麼都沒說,呵呵呵。”
“嗯,嗯,兄弟,你是好樣的,你是咱們營最棒的。”
此時王寶看着劉全,再也忍不住,摟着劉全開始痛哭了起來。
連平時不輕易掉眼淚的刑浩,此時也轉過頭去,不忍在看。
“連長,你們要答應我,好好活着,多替我打,打幾個鬼子,我劉全下輩子還是,還是您的兵,我,我....”
“劉全,劉全,你挺住啊,我的好兄弟,你要挺住啊。”
看着王寶和狗娃摟着劉全痛哭的情形,站在旁邊的王小瑞和楊威也溼了眼眶。
“連長,別哭了,他已經死了,我們把他埋了吧。”
和劉全一起從鬼子追擊中逃出來的另一個士兵提醒道。
“是啊,連長,快把他埋了吧,人死不能復生,哭多了傷身啊,狗娃,你也給我起來。”
強忍住淚水的刑浩一把上前拉開了摟着劉全屍體的狗娃。
“媽的,媽的,媽的,剛纔還好好的,活蹦亂跳的,現在就成這模樣了,小鬼子我草你姥姥。”
狗娃站起身,拳頭使勁的朝着劉全身後的柱子砸起來。
“連長,你也起來吧,劉全兒兄弟也不希望你們這樣,哭壞了身子,還咋打鬼子啊。”
楊威見到王寶還沒起來,上前勸慰道。
“挖坑,埋人。”
王寶哭了一會兒,忽地一下站了起來,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幾個字。
由於在市區,王寶幾個人又不能讓人發現,只能就近找了一處民房,挖了一個深坑,把劉全埋了進去。
走時作好了記號,以便日後回來時再作妥善安排。
“連長,現在我們往哪走。”
剛挖完坑的刑浩坐在地上一喘一喘的問道。
王寶思考一小會兒說道,“我們趁鬼子立足未穩,連夜出城,這兒到處是鬼子,見到男的就殺,我們肯定呆不了。”
“媽的,這幫鬼子簡直是畜牲,我現在都能聞到空氣裡一股血腥味。”
王小瑞深吸了一口氣,眯着眼睛說道。
“我同意連長說的,咱們在這兒沒吃的喝的,也沒彈藥,也打不了鬼子。”
楊威掃視了衆人後說道。
“我聽連長的。”
還沒完全從悲痛中緩過神兒來的狗娃最後呆呆的說道。
“我也同意。”
和劉全一起的那個兵也跟這附喝道。
“對了,兄弟,你是別的連的吧,叫啥名字。”
狗娃問起身後的這個兵。
“大家叫我剛子就行了,我大名叫劉剛,東北人。”
那個兵豪爽的自我介紹道。
“嗯,好名字,希望你是一塊兒好鋼。”
楊威拍了拍劉剛的肩膀道。
“其實我參軍不爲別的,就爲多殺幾個鬼子。”
“我爹,我娘,還有我弟,我妹,我弟弟只有七歲啊,全他媽的讓這幫狗草的給殺了。”
“我家三代貧農,祖輩老老實實種地,他媽的招誰惹誰了,滅我家門,連我最小的第第都不放過,進門就開搶,不給東西就開槍。”
“媽的一羣強盜,連土匪都不如。”
劉剛說到這兒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們比土匪強還好了呢,人家好土匪還劫富濟貧呢。”
狗娃見縫插針的說道。
“那鬼子進你家時,你在哪。”
楊威插了一句嘴。
“我,我當時正在隔壁村裡喝酒,我們隔壁村的王老大娶媳婦,我貪了幾杯,喝蒙了,喝多了。”
“哦,你原來是個大酒包啊,呵呵呵。”
王小瑞在一旁打趣的說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早就忌酒了,爲了報仇,爲了殺鬼子,讓我幹啥我都願意。”
“好,兄弟,有你這句話,就算你娘沒白生養你。”
王寶起身拍了拍劉剛的肩膀說道。
“ 天色不早了,兄弟們,跟我出城”,王寶看了看衆人後,眼神堅定的朝衆人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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