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後果極其嚴重。
哪怕是通過催吐,大量喝水喝濃茶醒酒也是一樣。
反正張然是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而且頭依舊疼的像是要炸開一般。
刷牙洗漱之後,張然的感覺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陸燕一臉心疼的端來了一大碗熱粥給張然,同時向失魂落魄的蹲在臺階上的康挺努了努嘴。
不用問都知道,恐怕通過昨晚的驗證,張然所說的那些關於鑑別日本女特務的法子,估計是一個不落的在安雅身上全應驗了!
“你說,她怎麼能真的是日本娘們呢?”康挺臉色灰敗的道。
“得了吧你,拉出一張苦大仇深的臉給誰看呢?”
張然沒好氣的白了這傢伙一眼道:“這麼漂亮個女人白給你睡,而且還是個漂亮的日本女特務——這事要是擱別人身上,那都夠吹一輩子了,你還想咋的?”
“我康挺是那種見了漂亮娘們就走不動路的人嗎?”
康挺惱怒,心情卻因此而好了不少,甚至又有點嘚瑟的道:“隊長,老實說,你覺得我這也算是幫我那些死在小鬼子手裡的川軍弟兄們報仇了,爲國爭光了吧?”
看到康挺嘚瑟的後牙槽都露出來了的模樣,張然就半點搭理他的心情都沒了。
雖然曾經是扶貧幹部,生在春風裡長在紅旗下,滿腔豪情要爲組織的社會主義事業奉獻一切。
但首向他也是個男人。
幾十年後的正常男人,有幾個沒接受過日本*****的侵蝕?
張然發誓,自己是帶着批判的眼光去看這些動作片的。
但心底在某個時候,也未必沒有萌生過跟那些漂亮的日本花姑娘交流交流,切磋切磋,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滋味的想法。
好麼,自己在社會主義的紅旗下都沒能實現的偉大願望,康挺這麼個老兵油子倒是搶先了一步,爲國爭光了。
“下回還有這種爲國爭光的事,你特麼提前通知老子一聲!”
張然悻悻的罵了一句,這纔將王長天陸燕李大口都叫了進來,讓他們按照昨晚的計劃,安排那些機靈的男女老百姓們,民兵,按照計劃行事!
針對潛伏進來的以安雅爲首的日本特務間諜的行動,就此無聲無息的鋪開。
同時,關於東倉公路竣工最後的檢查驗收,以及在兩縣之間交界處開辦的兩縣根據地百姓大聯歡的開通慶祝活動,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中。
大量的老百姓們都涌向了慶祝活動的現場,無論是原本的百姓,還是那些逃難而來留在根據地內的難民們,都是如此。
作爲支隊高級幹部之一的康挺,自然不可避免的要經常陪着張然等人到處亂跑,偶爾,也會帶上安雅過來。
看到站在康挺身邊的安雅,不知道多少人豔慕的口水都下來了。
很多時候,安雅都會安安靜靜的跟在康挺身邊,聽着張然王長天陸燕王老拐王凱黃貴等人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張然沒有再次失態,甚至在討論很多緊要問題的時候,看到有安雅在場,會及時的岔開話題。
“現在才知道防着我,不覺得太遲了些麼?”
安雅乖巧的走開,心底卻在冷笑不已,因爲從那些隻言片語之間,她已經清楚的知道,這晉東根據地現在正在發動一切的力量,四處尋找比如蒸汽機,顯微鏡等是實驗工具,似乎晉東根據地對這些東西,已經到了志在必得的程度!
於是在回到縣城之後,這些消息便進了安輩進三的耳朵。
得益於舉行東倉公路開通的慶祝活動,現在安輩進三等分別潛伏進東江,倉水的特務,能夠自由活動的機會大了很多,於是關於這些消息,便順利的傳了出去。
靈江。
吉野在獲得了吉野從東江縣境內傳回來的絕密情報之後,第一時間便求見了岡田少將。
“安輩這一次,做的不錯!”
看到安輩進三擅自更改了潛入東江縣的任務目標,少將岡田不但沒有憤怒,而是滿臉欣慰,同時對晉東支隊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展到如此地步,震驚不已!
“短短數個月,晉東支隊不但將自己的地盤擴大到了兩縣之地,還讓當地的支那百姓對他們晉東支隊肝腦塗地,這個叫張然的土八路,實在是太可怕了!”
吉野也在咋舌,同時感慨道:“多虧了惠子小姐,爲了帝國不惜委身於支那豬,終於讓咱們知道了這張然和他們晉東支隊的大概實力,否則,將來我帝國大軍貿然進入東江倉水之地,恐怕要吃大虧……”
“是啊!”
想到已經化名安雅的惠子,想到無數爲了帝國的宏偉目標而不顧一切的帝國女性們,岡田也感慨道:“將來,如果我帝國*****圈之霸業真有達成之日,這其中,不光有無數帝國勇士的功勞,更有我們的姐妹們的血淚啊……”
聽到這話,想到惠子那麼漂亮嫵媚的帝國女性,此刻卻被哪個叫康挺的傢伙壓在身下的模樣,雖然只是見過惠子兩面,除此之外別無瓜葛,但吉野的心頭,依舊是五味雜陳,別提是什麼滋味了!
“對於安輩進三閣下和惠子小姐的計劃,吉野君你怎麼看?”岡田的聲音打斷了吉野的遐思。
“雖然上次,因爲安輩的計劃失誤,不但讓我部圍殲八路軍獨立團之浦沅中部的計劃功虧一簣,更是損失慘重……”
吉野斟詞酌句的道:“但安輩君在支那潛伏超過二十年,他本身的情報能力,對帝國的忠心,我根本不會懷疑……”
“我也是這麼認爲!”
岡田點頭道:“一開始咱們決定執行斬首行動,完全是因爲不瞭解晉東根據地的情況,現在晉東倉水二地的情況,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再暗殺張然等晉東支隊的高級將領,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除非殲滅晉東支隊的大部主力,纔有可能爲我軍在拿下定州之後,進駐倉水,東江二縣鋪平道路……”
吉野在心底長長的鬆了口氣。
之前在從陽泉縣後撤的過程中,那些老百姓游擊隊員層出不窮的偷襲,就已經讓吉野傷透了腦筋。
現在回到平章縣城,這樣的情況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現在,他部屬中的那些帝國士兵以及皇協軍,已經被游擊隊發起的各種花樣百出的偷襲搞的精神崩潰,都到了一般的小隊人馬,快要不敢離開城內集市駐地出門的地步了!
即便大隊人馬出動,全員上下也是風聲鶴唳,膽顫心驚!
每每想到這種情況,吉野都懷疑自己特麼不是帶着帝國士兵征服了腳下的地盤,而是被那些不知死活的支那人給包圍在城鎮的據點中了!
他可不想東江倉水二地的情況,變成下一個平章縣!
因爲一旦拿下定州,他的隊伍有極大的可能會被岡田派駐這兩個地方!
張然等人活着,東江倉水二地的兵馬還有個領頭的,那麼自己就有機會率部將之一舉剿滅,剩下的那些老百姓們,縱使再怎麼樣,都無傷大雅。
可要是張然等人死了,那晉東支隊的人馬化整爲零,根本不和自己的隊伍正面交鋒,而是跟現在這樣到處偷襲搞破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從什麼地方飛出來一顆手榴彈,踩中一顆地雷……
吉野懷疑到時候自己絕對會生不如死。
只不過,對安輩進三的計劃,他並不是完全贊成——從頭至尾,他都只是不想讓安輩進三等人實施暗殺計劃而已,而不是安輩進三提出的所有計劃!
“晉東支隊已經能夠自己製造地雷,手榴彈這些東西,這是我們已經知道的!”
吉野斟詞酌句的道:“上次晉東支隊襲擊於我,搶走了兩臺卡車發動機卻還不滿足,現在又在四處蒐羅蒸汽機,甚至是顯微鏡這些東西,那說明晉東支隊現在的工業水平又有了新的提升,一旦咱們的計劃出現什麼失誤,咱們不但沒能殲滅晉東支隊的主力,反倒是讓這些東西落入了他們的手中,那就等於是咱們在給他張然助攻,到時候我們的麻煩,那可就大了……”
“你心裡想什麼,我非常清楚,獵虎不成反遭其害的後果,我豈會不知?”
岡田冷哼一聲道:“可你有沒有想過,我軍對定州之部署已經逐漸完成,隨時都有可能對定州發動攻勢,可現在,晉東支隊卻在咱們的背後如虎環伺,要是我們不先想辦法除掉晉東支隊,到時候等我軍對定州發動進攻,以那張然之歹毒,你以爲他會放過這從咱們的背後狠狠捅上一刀的天賜良機嗎?”
聽到這話,吉野沒話說了,只是感覺牙根子都在癢癢的難受。
岡田又何嘗不是如此?
那種感覺,就像是恨死了某個傢伙,卻完全拿那傢伙沒半點辦法一樣——收拾他吧,收拾不着,不搭理他吧,特麼人家非得到處來招惹你……
一想到張然和他的晉東支隊,對於帝國陸軍部署於周邊一線的帝國軍隊來說,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岡田和吉野就噁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