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鬱悶的看着吉川貞佐道:“難道你也相信這一系列的事件,是張然自己乾的這種鬼話?你可別忘了,這些土八路是靠什麼方法拉攏支那百姓的,你覺得八路會幹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嗎?”
“一般八路,當然不會這麼幹——可你別忘了,張然這個八嘎,從來都不是那種典型的八路!”
吉川貞佐冷哼道:“你仔細想想,這混蛋爲了對付咱們,所採用過的那種陰招損招,有幾樣是其他敵後戰場的八路隊伍會採用的?”
昭明承認吉川貞佐的話有道理,但他還是不敢相信張然會這麼喪心病狂!
“我也不敢相信這傢伙會這麼喪心病狂,可這次,這傢伙真就這麼幹了!”
吉川貞佐想了想,舉了個最可信的例子:“要僅僅是青平厚莊的慘案,我還不敢確定說這件事和我軍無關,但盧縣的肖家村,卻直接讓我肯定,這一系列事件,根本就是張然那廝,賊喊捉賊,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此言爲何?”昭明不解。
“因爲盧縣現在的指揮官,是鬆井阪田二人!”
吉川貞佐臉色難看的道:“雖然昭明君你纔到這邊,但你也應該聽說過這二人吧?爲了不和張然正面交鋒,這傢伙連跪求岡田君將他們派駐至盧縣這種事情都乾的出來,而且在這之前,他們又剛剛在晉東支隊手裡遭到慘敗——你以爲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有膽子縱容下屬,去觸碰張然之逆鱗麼?”
八路軍軍紀嚴明,愛民如子,遇到危險拼死血戰,也要保護地方上的鄉親們先走……
這些,鬼子們都看在眼裡,因此更衍生出不少利用對老百姓下手來對付八路軍的手段。
所以,無論如何,要說厚莊,肖家村之血案,是張然他們自己乾的,昭明是打死都不敢相信。
可以提到鬆井阪田這兩個傢伙,提到肖家村之屠村血案發生在這兩個傢伙的轄區內之時,昭明立即就信了……
現在,鬆井阪田這兩個傢伙,不但在靈江一帶聲名遠揚,就連在別的戰區,這兩個傢伙之大名,都已經爲不少帝國將士所知了!
只可惜絕不是什麼好名,而是貪生怕死,強行狡辯之名聲!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因爲貪生怕死而不斷錯失戰機,最後更是因爲他們的貪生怕死,造成了長崗矢野兩支中隊在倉水縣內全軍覆沒,可偏偏這兩個傢伙狡辯起來那叫一個義正辭嚴,旁徵博引,雄辯滔滔,簡直讓人歎爲觀止……
最後,二人在倉水一戰中造成長崗矢野兩支中隊全軍覆沒的罪過,居然硬生生被他們給洗白成了在極度困局之下,二人力挽狂瀾,於不可能中創造了可能,強行突圍而出,保存了中隊之絕大部分實力——要不是晉東支隊太過陰險,居然又派人在虎殺口外設伏,他們就能將自己所部之絕大部分力量順利的帶回來了……
雖然明明知道事實的真相如何,但二人的這套說辭,簡直無懈可擊,就連軍部軍法處之調查都奈何他們不得,只得讓他們繼續駐防盧頌二縣……
雖然逃過了軍事懲罰,但鬆井阪田二人的名聲,那是徹底的臭大街了!
正如吉川貞佐所言,昭明鮮血,就鬆井阪田這兩個傢伙的德行,即便是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怕是都不敢去觸張然之逆鱗!
“這麼說來,這一系列事件還真是張然那廝自己乾的?”
昭明終於信了,想清了前因後果之後悚然道:“從來都只有帝國往別人身上潑髒水,現在特麼的居然被張然給咱們身上潑了一身的髒水,還特麼解釋都沒法解釋……”
想到現在的局面,昭明只覺得張然這盆髒水潑過來,那就跟黃泥巴糊褲襠,不是屎都是屎,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那憋屈,直讓昭明怒急攻心,破口大罵道:“張然啊張然,爲了往我大日本帝國陸軍身上潑髒水,連自己人都殺,你特麼也太毒了吧——你就不怕生兒子沒**啊你……”
“現在,你總該明白當初岡田君和我面對張然這廝之時,有多麼痛苦了吧?”
吉川貞佐瞅着氣急敗壞的昭明,幽幽開口。
昭明悲憤,心說當初,自己只以爲帝國在晉東支隊手上連吃敗仗,只是因爲張然次次料敵機先,帝國大軍才因此被動受制而已!
哪裡能想到那張然之手段,居然歹毒如斯,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人都敢殺?
帝國人向來都以手段狠辣著稱,那特麼也是對外人,不會將屠刀對準自己人啊!
“這混蛋,比我們日本人都狠啊……”
昭明最後不得不服,心說這混蛋不但比自己等人陰險詭詐,就連手段都比自己狠——這仗,誰特麼來也打不贏啊!
想到即將到來的要將晉東支隊連根拔起的任務,昭明心頭是充滿了絕望,現在,他算是明白當初岡田寧願不當這司令官,都要使激將法讓自己過來了……
現在想來那岡田分明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自還真就傻乎乎的給跳了進來……
想到這點,昭明簡直都想掄圓了大嘴巴的抽自己……
“昭明君,現在可不是後悔的時候!”
吉川貞佐搖頭嘆息,等昭明冷靜下來之後才道:“雖然我之分化策略已經被張然那廝給識破並化解,但咱們目前之局面,依舊比當初岡田君還在之時有利太多,接下來的這一仗,我們依舊是勝券在握的!”
昭明點頭,心說這或許是自己來這靈江之後,唯一能夠聽到的好消息了……
當初岡田還統領這邊之時,晉東支隊背靠平同關,旁邊又有劉青部以及定州之袁振鋒。
當時的晉東支隊,就跟那餃子皮包着的餃子餡兒一般,只要敢動晉東支隊,周邊的劉青部袁振鋒,全都巴巴的竄上來伺機撿便宜,直讓帝國大軍是處處受制……
現在就不一樣了!
現在,定州城已經被帝國所佔領,平同關更是已經陷落,劉青部也被帝國大軍徹底封鎖。
雖然現在晉東支隊外圍還有不少游擊隊在活動,但量相對比之下,那就跟大姑娘被拔的只剩下了肚兜,再進一步,就可以摁倒在牀爲所欲爲了……
想到這些,昭明的心情總算好了那麼一點點,卻依舊有些憂心忡忡的道:“雖然局面,對咱們有利,但張然這廝如此陰毒,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即便我等先走佔據了絕對優勢,但對接下來的這一仗,我這心裡,依舊沒有把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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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張然這等奸詐狠毒之輩,恐怕誰都不敢說自己有絕對的把握!”
吉川貞佐安撫一句,這才笑道:“好在我們除了明面上的優勢之外,還埋伏了那不少暗子——這些暗子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到了關鍵時刻,未必就不能發揮出扭轉乾坤的力量!”
“吉川君埋伏在晉東根據地內的人手,傳訊出來了?”昭明聞言一喜。
“最近沒有……”
吉川貞佐道:“晉東根據地內,鐵板一塊,他們爲了打將進去,足足付出了過百人戰死的代價,才贏得了張然那廝的信任,我可不想爲了獲取一點點的情報就和他們聯絡,然後暴露了目標——要真是那樣,那過百名的帝國士兵,就白死了!”
埋伏這些人,吉川貞佐從來都不是爲了更好的掌握晉東支隊的行動,爲帝國大軍的攻擊取得先機——那樣,最多就是給予晉東支隊重創,對於消滅晉東支隊,毫無幫助!
像晉東支隊這樣擁有廣泛羣衆基礎的隊伍來說,消滅他們多少人都沒用,只要他們還有一個人活着,只要給他們贏得了喘息之機,他們就又會跟那枯草逢春一樣,春風吹又生……
這是他在靈江這近一年來對付晉東支隊所領悟到的心得。
“想要取得對晉東支隊的勝利,我們必須從根源着手!”
吉川貞佐道:“不但要消滅他們的武裝力量,還要消滅他晉東支隊在這邊生存的根本——而他們晉東支隊能在這邊根深蒂固的根本,只有一個!”
“張然!”
昭明咬牙切齒的道。
“不錯,就是張然!”
吉川貞佐獰聲,也是牙齒咬的格格直響,心頭充滿了懊悔!
因爲曾經,他們的人其實有幹掉張然的機會,只是當時,他們沒想到這點……
他一直以爲,晉東支隊的根基在於化肥廠,在於那些武器彈藥的製造地點。
等到他發現這些所有的一切東西,都是因爲張然纔出現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想到平同關這一系列的戰鬥,多死了那麼多的帝國士兵,吉川貞佐就心如刀絞——那些士兵的死,都是在爲自己曾經能幹掉張然卻沒有動手而埋單啊……
這些,張然當然是不知道的。
現在,晉東根據地內的一切,都還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支隊主力,主戰民兵以及預備役民兵的實戰演練,熱火朝天,鄉親們則在抓緊一切時間,利用水泥等建築材料,爭取在大戰徹底爆發之前加固更多的工事,希望現在多流一滴汗,將來在鬼子打進來之後,支隊的戰士民兵們,就真的能少流一滴血……
全縣鄉親們總動員的成果,是極其顯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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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東倉公路沿線如羊角埡,停船壩等處的工事,都已經徹底竣工,就連各村家家戶戶爲自己所挖的地道,儲藏窖等等都已經再次進行了加固!
當然了,工事休整更多的,依舊在兩縣之地中的那些山區之內!
除了支隊隊部所在的陽溝鎮這個最最核心區域的周邊山區之地到處佈滿了坑道,火力點之外,在兩縣之內的其餘幾處易守難攻的山區,也都建立了聚居點,並在周邊構建了龐大的防禦工事。
在戰況不妙的情況下,根據地的老弱婦孺,便會提前被轉移到這些地方,優先保證他們的安全……
工作進展情況,都放在了張然的桌上。
張然一邊翻閱,一邊囑咐王長天黃貴等兩縣的幹部:“秋收之後,各地收上了的糧食,集中往聚居點周邊進行儲存,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老人孩子們餓着,還有就是彈藥組裝這些工作的培訓方面一定要加強,不過安全教育也不能馬虎,我可不想一堆鄉親們幫咱們組裝彈藥,然後安全出了問題,一炸女人孩子給炸一片……”
如果不得已,張然絕對不想將組裝手榴彈地雷,復裝子彈等這些工作分散下去。
將手榴彈地雷組裝子彈復裝這些工作分散下去當然有很多的好處,比如彈藥部的工作量大大減輕,在激戰正酣彈藥消耗倍增的情況下,能夠有效的保證彈藥各方面的供應等等。
可缺點也是極其明顯的,那就是這些彈藥的質量無法保證。
因爲,從支隊成功造出手榴彈地雷,復裝子彈甚至是自造子彈開始,到現在已經都一年有餘了,但這些工作一直都專由彈藥部負責,而不是分散下去……
也正因爲如此,支隊生產的張然牌彈藥,才能在這周邊享有盛譽,才能成爲八路軍將士們心中殺鬼子的品質保證……
只是接下來的這一仗太過兇險,張然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有的用,總好過沒得用,哪怕質量差點。
處理完這些,張然才伸着懶腰,跟着王長天小跑去後山。
後山的坦克炮,已經測試完畢。
無論是發炮的穩定性還是在拖拽之時的順暢程度,蓋黑良甚至都考慮到了炮火在移動之後要快速發炮,這中間的各種轉化不能太複雜,所以不但要好用,還得要操作簡便的這些因素……
可以說,坦克炮這方面,已經是無懈可擊。
問題出在徐琨君正在設計攻關的拖拽動力機械這方面……
雖然發動機,輪胎軸承這些方面是現成的,但拖拽動力的操控系統,卻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特別是在時間這麼短,支隊的各種設備又極度匱乏的情況下……
僅僅是一個月功夫,徐琨君腦袋上的頭髮就已經明顯稀疏了很多,可見這任務的難度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