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投資集團據說有華人背景,實際上那就是林淑傑控制中的金融帝國的冰山一角,高飛也明白凡事有個尺度,歷史上華人以爲在美國存錢可靠,於是東南亞的華人將財富集中往了美國,他們的財富在七十年代甚至能夠摧毀美國經濟,結果美國政府的一道指令,幾萬億美金的資產被全部沒收,竹龍堂的負責人被以各種經濟犯罪的名義投入監獄,美國這個所謂的自由天堂,並非想象的那麼可靠和簡單。
所以,高飛開始讓林淑傑轉移在美國的龐大資產,以投資爲名,將大量的技術、人才、設備運回中國,分析消化,在其的基礎上創新,畢竟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所以纔有了東北以及華北地區的快速繁榮的景象,一邊是黑龍江的炮火連天,屍橫遍野,一邊是經濟的快速發展,來東北就能賺錢成了商人們的共識。
李海波的心思與李從雲的心思實際相差不遠,小日本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他們的目的都是在抗戰結束之後把持海軍,但是似乎他們都從來沒想過,根據租借法案提供的這些軍火併不是美國人真正給予中國方面的,戰損部分算是美國人的損耗,但是戰後所剩餘的戰艦和戰機坦克,即便按廢鐵賣給百廢待興的中國,中國也很難養得起。
況且戰後是什麼格局誰能知道?而且堂堂一國海軍絕對不能帶有地方派系,高飛有一個對遠征軍所轄海軍部隊進行改革的計劃,這個計劃幾乎牽扯了包括閩浙海軍和電雷系的全部人馬,高飛的態度就是如果你們雙方能夠融合合作,那麼就在我的遠征軍體系之下,否則遠征軍所轄海軍部隊名不正言不順,這支艦隊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所以高飛名義上是來視察葫蘆島建港進度,實際上是算準了時間,看看海軍兩大派系之間到底有多大的間隙?
之前,在印度受訓期間,這支海軍艦隊歸沈英雄所轄,閩浙派與電雷系鬧得不亦樂乎,最後沈英雄給艦隊方面直接斷了供給,什麼時候不鬧了,什麼時候恢復供給,沈英雄的辦法是權宜之計,沈英雄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去解決閩浙海軍與電雷系之間的矛盾,換句話說沈英雄自問還不夠資格,畢竟軍兵種不同,沈英雄雖然是遠征軍參謀長,但是下顧海軍兵種,還是很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個巨大的並且人盡皆知的矛盾就連蔣介石都頭疼萬分,海軍不同於陸軍,蔣介石有些時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海軍堂家當費用驚人,僅僅維護費用都是任何一省一地無法承擔,所以閩浙海軍也不敢輕易向蔣介石發難,況且眼下的抗戰乃是民族戰爭,誰人在此期間搞不清立場,恐怕就真要遺臭萬年了。
高飛放下咖啡杯正色對李從雲道:“李副司令官,我遠征軍海軍部隊現在的主力艦船全部歸國,日本海軍方面沒有任何動向嗎?日本人雖然聯合艦隊實力大損,但是如果單一對付我海軍編隊的話,日本人還是完全由壓倒性實力的,所以我希望艦艇編隊還是返回印度基地,旅順與葫蘆島方面暫時只部署潛艇部隊。”
李從雲一聽頓時有些着急,艦隊冒險穿過馬六甲海峽爲的就是讓中國海軍揚威國內,現在是偷偷摸摸的回來了,在偷偷摸摸的離開?這成什麼了?李從雲看了一眼在旁默不作聲的李海波道:“高總司令官,我認爲我海軍艦隊當配合陸軍主動出擊,對於日軍之沿海部隊,給予打擊,收復澎湖列島,對收復臺灣和海南島進行備戰,光復我國土之全部,乃至動琉球,南曾母,揚我華夏海軍之威。”
李從雲的話讓李海波微微有點動容,海軍軍人心中的的疆域永遠要比陸軍廣闊,就如同空軍軍人至死不渝的上司豪情一般,中國空軍戰至全軍覆沒爲止,沒有一人投降日軍,無一人被俘,這是彰顯得一種民族氣概,令敵人心驚膽顫。
高飛身爲軍人,非常瞭解一國軍人之情懷,爲國家當不亦生死,爲民族當捨生取義,這是高飛的心胸,中國青年軍官兵的胸口都掛有一枚光榮彈,這枚光榮彈對於中國軍人來說,就是民族氣節的最後彰顯,震喝敵膽,令敵軍望而生畏。
李海波雖然在立場上與李從雲不同,但是歸根結底他們都希望中國擁有一支強大的海軍部隊,但是在高飛的理念中這支海軍部隊將屬於中國這個國家,而不是地方派系,海軍是一國之軍,美國人將海軍援助的艦艇置於中國遠征軍的建制之下,就是對中國整個國家的一種變相的侮辱,這種侮辱完全不亞於火燒圓明園帶給中國人的痛苦。
高飛是一位純粹的民族主義者,對於民族和國家的利益,高飛永遠擺在第一位,高飛是可以爲了民族和國家未來生產發展空間哪怕血染山河的人,高飛自私,但是爲了無數的華夏子孫的後世,爲了讓自己的孩子呼吸一口沒有硝煙的空氣,做一回在國際上被人尊重的一等公民,高飛可以隨時捨身成仁,捐軀取義,中國軍人不同於美國軍人爲袍澤而戰,中國軍人是民族,爲國家而戰,馬革裹屍,血染黃沙。
所以,海軍方面的諸多糾結和鬥爭都讓高飛感到氣結,中國軍人同仇敵愾不假,但是高飛最見不得的就是兄弟內鬥,高飛猶豫了一下道:“我身爲中國青年軍總司令官,在很多立場上我是不方便表態的,但是你們是中國遠征軍所屬海軍,海軍是什麼?一國之軍,一疆之邊啊!你們身爲海軍難道被美國人侮辱得還不夠嗎?你們駕駛的哪艘戰艦是我們自己製造的?有何耀武揚威之神?哪怕是被我們打殘的日本海軍,還不是依然要躲着人家走嗎?這算什麼海軍?這算什麼一國之軍?你們還想怎麼鬥?閩浙系?電雷系?你的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