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靠不住,緬甸人不可靠,歷史上日軍入侵緬甸,緬奸遍地都是,緬甸人恨信封天主教和基督教的英國人,卻並不怎麼恨同樣帶着和尚行軍的日本人,而且日本人還慣於玩此類花招。
對此,高飛此刻也是頭疼萬分,望着有些鬱郁的蔣介石,高飛知道蔣介石此刻是打算快速出兵緬甸,去保衛所謂的中國最後的國際交通線,但是如果仰光被日本海軍封鎖了那?那麼美援的租借物資就必須通過印度轉進,那麼中國只需要半個緬甸似乎就夠了?如果被英國人控制了美援租借物資的運輸,歷史會不會再次重演?
如何才能把握住整個戰略的脈搏和要點對於高飛來說非常的重要,戰爭之中的契機和戰機一樣往往稍縱即逝。
歷史上,無德無能的史迪威等人對於英國人的妥協再度陷中國遠征軍於險境?高飛驚出了一身冷汗,多虧美軍尚未參戰,所以蔣介石也不可能要去美國軍方派人,蔣介石的本意是美國來人替自己牽制英國人,讓英國人少刁難中國方面,結果歷史上的來者是一個在美國都不放心讓其指揮部隊的史迪威將軍,這位中國人民的好朋友的頂子是用無數中國軍人的鮮血染紅的,既然歷史已經出現了驚變,那麼就讓歷史去縱情狂奔吧!
但是,高飛卻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歷史上日軍是襲擊了珍珠港才大舉進攻東南亞的,而現在的情況是日本關東軍大舉進攻蘇聯之後,竟然準備大規模入侵東南亞?如果日本聯合艦隊的主力出現在馬六甲海峽,那麼也就意味着日本海軍將會進攻東南亞的英、荷等屬地?菲律賓是美國殖民地,雖然美國政府對日本實施石油禁運,但是日本顯然還未對美國發起奇襲的不宣而戰,那麼也就意味着日本人不會進攻菲律賓?
高飛發覺蝴蝶效應還真是一種令人恐怖的能量作用,對於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他們正在經歷的就是歷史,而對於自己這個穿越者來說,一切都發生了不可預測的鉅變,這種鉅變讓高飛熟知的一切都發生了鉅變,而且這種變化的能量是連鎖性質的反應,能量也許是幾十倍呈幾何狀增長爆發的。
歷史既然已經發生了改變,那麼後續肯定會偏離原有的軌道,至於偏離多少還是徹底性的顛覆?高飛就無從得知了,但是高飛可以非常肯定,這種變化也是隨着物質基礎本質而發生變化的,弱者一下變強是可能的,但是擁有比你還多資源的敵人也會相應的變強,而且變強的比例更爲懸殊,這纔是蝴蝶效應真正的可怕之處。
已經能夠聞到戰爭硝煙味道的英國人開始在港島、新加坡等地撤離黃金儲備和重要物資與人員,在緬甸英國人甚至給發電廠、水壩都裝上了炸藥,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日本只要敢來,就留給日本人一個空前巨大的爛攤子。
果然,不出高飛所料,勞倫特與韋維爾拋開了自己走通了宋靄齡的門路,等於間接走通了宋美齡的門路,急於向緬甸派兵保住最後交通線的蔣介石接受了勞倫特與韋維爾的條件,英國方面只擔負中國遠征軍初期進駐的物資補給,中國遠征軍屆時將由中國雲南方面提供給養。
高飛不清楚蔣介石是出於何種目的還是想法,明明只要拖下去就能獲得最大化的利益,卻又中途改變決定?殘酷的戰爭消耗極大,國內的武器彈藥供給都十分困難,還要供給遠征軍方面?再者說遠征軍使用的是美製和英制武器,這就等於將自己的命脈交到了英國人手中,如此被動的開始真不是一個好兆頭。
高飛哪裡知道,蔣介石也是很不願意,但是又磨不過宋靄齡,宋靄齡在香港和東南亞有諸多的生意,這個女人同她的女兒孔令俊一樣對於金錢有超乎尋常的執着追求,勞倫特與韋維爾給宋靄齡的生意大開方便之門,宋靄齡自然發揮個人效用去影響宋美齡,直接又間接的影響蔣介石,而蔣介石剛剛被夫人捉姦大鬧一番,對着天主連番起誓效用不大,顯然面對夫人提出的條件遞出的橄欖枝,蔣介石只能欣然接受下來。
高飛的疑惑在戴笠那裡得到了含糊不清的解釋,瞭解到事情起因的高飛才知道原來陳姓小學教師一事確有其事,蔣委員長搞婚外情竟然影響到了軍政大事?宋靄齡這哪裡是在撈錢啊?簡直就是在要命啊!中國遠征軍數十萬將士遠赴異域生死不測之地?竟然是這麼一個協商過程?看來韋維爾在中國這幾年還真是沒白混,他算是真的理解了中國人家庭、政治、感情之間那些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絕妙之處了,這一手翻天覆地玩得漂亮至極,自己這個中國遠征軍司令官只能乾瞪眼吃啞巴虧。
蔣介石也知道自己做得似乎太過牽強和急躁,於是召見高飛安撫道:“世間萬物有得必有失,我們今天的讓步就是爲了明天的前進,把目光放遠一些,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嘛!先讓我們的大軍開入緬甸,保衛緬甸的國際交通線是遠征軍的主要任務,另外就是屏蔽西南邊陲之地,防止日軍南北夾擊我軍,淞滬、太原我們就吃過日本人的大虧,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我在重慶就是你的靠山,我們可以給英國人演一出好戲,對付英國人你還是非常在行的,另外一點遠征軍系國軍之精銳,保存實力爲上策,軍權一定要牢牢把握在手,我的一切命令可能是迫於形勢,你要自己把握戰場形勢加以分析,切莫盲從。”
高飛也清楚蔣介石的意圖,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說得輕鬆,自己的中國遠征軍已經處在了不利的位置上,不過相比歷史上中國遠征軍踏出國門之時有五套指揮班子,高飛無疑使幸運的,沒有史迪威給自己添亂,自己對付英國人似乎又多了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