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是要到哪一家花樓去呢?”馬車伕回過頭問。
“哪一家大,哪一家出名,自然就到哪一家去。”花弄影在馬車裡閉目養神。今天這筆生意要是做下來,她就發大財了。絕對不能失敗了!
“不過,公子,這個時辰去的有點兒早。”馬車伕擡頭看着西斜的太陽說。
“哦,沒關係。本公子有的是銀子。”花弄影胡亂回答。
馬車一聽,再也不敢多問了。得了,這一位恐怕就是一個紈絝之弟,估計是剛到京城裡的大富人家公子哥,想到花樓裡去找樂子的。
這種人,他可惹不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馬車伕將車趕得很快。
馬車終於在一座花樓面前停了下來,花弄影下了馬車付了銀子給車伕。
“翡翠坊、怡紅院。”兩座花樓是面對面。花弄影看着牌子,躊躇着不知道應該選擇哪一家比較好。
“公子,你來了。”
“喲,這麼俊的公子呀。”
“大爺,你也進去玩玩。”
雖然天還沒有黑,但是花樓門口已經站了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攬客。
她們見到花弄影和馬車伕,立刻就圍了過去。
“公子,這一條街都是花樓,小人先走一步了。”車伕將銅板放進了懷裡,看到姑娘們圍過來,立刻嚇得慌里慌張爬上車走了。
“小公子。”
“天啦,比牡丹還要漂亮了。”
“清語也比不上她呀。”
“這皮膚到底是怎麼長的?”
圍過來的姑娘們看到花弄影,一個個驚訝地都瞪圓了雙眼。
“讓開,他是我先看上的。小公子,我不要你銀子。”
“倒貼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小公子,奴家免費陪你。”
幾個姑娘開始打流水賬。
花弄影的鼻子有些受不了了,這些姑娘身上的胭脂味太濃。
“阿嚏,阿嚏。”她忍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花弄影知道這些姑娘都是花樓中等級最差的姑娘,真正的頭牌絕對不會出來在路上就拉客人的。
“各位姐姐。”花弄影擺擺手阻止了大家的瘋狂,“在下是專門過來熱鬧,暫時就不和各位聊了。等會兒,我再找大家,好不好?”說着,她還給這些姑娘拋了一個媚眼過去。
“真的假的?”一個臉上都是褶子的姑娘靠在她的身上嗲聲嗲氣地問。
“真的,是比真金白銀還有來得真。”花弄影笑眯眯地回答。
“只是本公子第一次到這兒來,不知道哪位姐姐能告訴我,這兒哪一家花樓的生意最好呢?”
“你還真問對人了,要說這京城裡生意最好的花樓當然是我們怡紅院了。”
一個穿着紅色夏衫的姑娘高聲回答。
花弄影一聽,哇靠,怡紅院這個名字果然是在哪個朝代都是花樓的代名詞呀。
“我呸,就你們怡紅院也能算是最大的花樓?小公子別信她的,我們翡翠坊纔是最好的喝花酒地方。”另一個穿着輕紗的姑娘過來輕蔑地看着對方說。
“翡翠坊算什麼?我們的怡紅院牡丹比你們的那個輕語可漂亮許多。而且我們的年代開得可比你們久多了。”
“當然久了,難怪你們怡紅院出來的都是一些老姑娘。”
……
雙方姑娘也顧不得拉攏花弄影這個客人了,陣壘分明地開始爲了花樓的榮譽吵起來。
花弄影真心佩服她們,高手果然在民間,你看看這些姑娘罵起人來沒有一句是重複的,而且還有幾個竟然能做到幾句都不帶喘一口氣的。
“吵什麼吵?還做不做生意呢?”一個老鴇從翡翠樓裡出來大叫。
“風媽媽,她罵我們翡翠樓低級,比不上她們怡紅院。”一個姑娘叉着腰過去告狀。
“聽他孃的胡說八道。誰不知道就他們怡紅院,馬上都要關門了。瞧瞧她們一個個臉上的皺紋深的都能淹死人了,也不怕嚇倒客人。”老鴇嗓門果然很大。
“不要臉的瘋婆子,老孃忍你很久了。”對門的怡紅院老鴇也出來了。
“你們嫩,裝什麼呀。要不是你搶了老孃幾個頭牌,生意能那麼火?”
雙方再一次開戰。
花弄影聽得哈氣連天,看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她的身上。
她搖晃着進門去了。
花樓裡大多數的姑娘都剛剛起牀,一個個還衣冠不整,正哈氣連天的下來了。估計是被外面罵街的聲音給吵醒了。
“哪裡來的公子,這麼俏?”有人發現她,立刻兩眼冒出金光。
“公子,是第一次來吧?”
“要不要奴家陪你?”
還有人準備伸出手摸她的袋子,但是全被花弄影給躲過去了。
“我可不是來喝花酒的。”花弄影笑着看着大家,“能不能讓樓裡的姑娘都下來,我和你們做一筆好生意,不來後悔喲。”
“切。”一聽她是來做生意的,立刻就有人不屑的看着她。
“爺,人已經出現了。”京城的一個院子裡,一羣白衣人看着坐在桌子邊的男子稟報。“就在翡翠坊裡。”
“去看看熱鬧吧。”白衣公子擡起頭。
如果花弄影看到了,肯定又會驚呼起來,因爲這一位也是個難得一間的美男,只是他眉宇之間帶着淡淡的憂愁,臉色也比正常人要白了幾分,這份病態多少是影響了他整體的美感。
“爺,除去另一批人也在找她,雲破雲好像也在四處派人在偷偷地巡查。”白衣人恭敬地說。
“哦。”白衣公子並沒有過多的在意,“或許又是一場空罷了。”
“這一次公子的身體肯定會好起來。”白衣屬下回答的並沒有底氣,畢竟,他們也只是看到雲朵公子製出的外傷藥比較好,對於解毒來說,就不知道情況會如何了。
“算了,多試一次也無所謂。”白衣公子站起來,“走吧。”
“是。”
“太子殿下,雲朵那小子終於露面了。”西門越想到這個月的月銀終於能保住,禁不住大聲叫起來。
“那小子在哪兒?”正在餵魚的太子嗖的站起來,隨手將手裡的魚食全都丟進了池塘裡,引得一羣羣的魚兒全都圍過去了。
“在翡翠坊。”西門越興奮地回答。
“混蛋的小子倒是會享受。”太子咬着牙說,“跟上本太子,一起去看看。”
“是。”西門越和陸航屁顛地答應着。
雲朵,你死定了。雲破月風風火火帶着屬下準備去捉人。
風媽媽在外面吵完架,心裡感覺超好。她帶着愉悅的心情回到了翡翠坊。
當她進了大廳的時候,卻發現四周到處都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與往日的喧鬧不同,彷彿所有的人全都消失了。
“人都死哪裡去呢?”風媽媽大怒。
回答她的是無邊的寂靜,然後還是寂靜。
“難道遭到了搶劫?”風媽媽有些慌了。
“人呢?”看到一個龜奴過來,暴怒的風媽媽一把抓住了來人。
“媽媽息怒,人全都在樓上了。”龜奴掙扎着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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