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30餘萬滿清鐵騎縱橫數十里,康熙被秋風一吹,一下子冷靜下來,眼看已是傍晚,忙令麾下暫停,準備休息兩個時辰再前進,就算人可以不吃不喝,戰馬也要吃喝。
經過估算,康熙的頭腦更加清晰,他知道這一仗必須打,而且要打偷襲戰和夜戰,畢竟夜戰對方的火炮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這樣一來對方的優勢將被減弱一空。
想偷襲對方很難,不過在半夜裡攻擊,對方睡的最迷糊剛醒的時候肯定是戰鬥力不強的時候,康熙知道,這一戰對方的騎兵纔是主要對手,只要趁機剿滅了對方的騎兵,到時大清就可以和賊軍隨意周旋。
憑藉大清勇士對地域的熟悉,就算漆黑的夜晚,衆人也能找到對方的紮營處,康熙心中恨恨的道:“這一次要讓賊軍死無葬身之地,滿清勇士的血要用賊軍首領的血來還。”
……
天快黑了,清軍還沒來。
江濤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康熙的鐵騎不在附近?
“大夥都說說,如今該如何應付?”
魏東來深吸了一口氣,擔憂的道:“皇上,這麼大的火和煙,對方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們正在攻擊吉林一帶,若是這樣,反而不用憂慮,但是康熙小韃子絕不會對數百萬百姓置之不理,這其中肯定有滿清鐵騎的父母等,就算康熙不想來,那些滿清八旗將士也不會容許,所以微臣有八成把握對方會來,不過至今仍未有消息,想必對方在百里之外。”
“咱們只在百里範圍內佈置了探馬,所以暫時不用擔心。”
“可是現在兵馬疲憊,戰鬥力銳降,總不能一直等下去吧。”江濤點了點頭,覺得還是要讓大部分軍馬休憩一陣,一張一弛纔是王道。
“皇上英明,此時有五千探馬分成小股在外偵查,而且他們配備了信號彈,敵騎不可能清除咱們的眼睛,可以安排將士們休憩,皇上,微臣覺得敵騎會在半夜過來。”
魏東來大膽揣測道。
“爲何?”
魏東來繼續道:“半夜是最佳的動手機會,而且半夜若是兩方的騎兵膠着在一起,神炮師的炮手很難分清敵我,也就難以助戰,沒有神炮師的助戰,我軍就處在劣勢。”
“說的好,防患於未然纔是正理。”
江濤心中暗歎不已,這就是逆向思維吧,這也是帝國軍隊的弱點之一,又補充道:“魏東來就由你來佈置,一定要打掉清軍的主力,最好把康熙的小命留下。”
“遵旨!”魏東來接過金虎令,忙下發了一連竄的命令。
他準備依託營地佈置一個螃蟹陣,而神槍師、神炮師、特戰師就是螃蟹的主體,二十萬騎兵就是螃蟹的兩隻大鉗子,到時敵騎靠近,神炮師和火箭營將首先開火,給予敵軍重創,之後再靠騎兵作戰,魏東來沒有設置伏兵,主要是實力不夠,而且若逼得狠了,傷亡一定慘重。
頓時數十萬帝國軍隊立刻動了起來……
……
已經三更天了,皎潔的月光籠罩着大地,康熙正帶着數十萬鐵騎正向賊軍的營地前進,不一會他麾下的精銳馬甲過來稟報:二十里外就是賊軍的營地。
康熙大喜,此時賊軍還沒有反應,此戰贏定了,不過他還是不敢大意,命衆騎兵緩緩靠近,等靠近到十里時,再全力衝殺,這一次要趁此機會全殲黑虎軍,令他們再無翻身的機會。
靜!周圍太靜了,連蟲叫的聲音都沒有,而且還有硝煙的味道,這種味道實在太熟悉了。
康熙身邊的圖海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賊軍不可能到此時還沒有發現己方,賊軍沒有這麼愚蠢,那麼只有一個可能,賊軍正等着己方上前,他忙驚駭的道:“聖上,有可能中計了。”
康熙瞪着圖海,輕喝道:“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太靜了!”圖海抽出了大刀,戒備的道。
“撤還是拼?”
康熙頓時有些猶豫,而此時衆滿清鐵騎仍在驅馬前進。
其實此時清兵的一舉一動早就被江濤等知悉,爲了就是讓清兵主力進入大炮的射程。
康熙心中如一團亂麻,此戰若撤,自己的威信將降到頂點,傑書等有可能借機起事,但是若戰敗了,只要找個替罪羊就好了,他忙叫來康親王傑書和簡親王瀨布,令他倆各自領麾下的十萬鐵騎從左右翼衝殺。
本來右翼應是喇布領十萬人從右翼攻擊,而康熙自己領十三萬從中間衝擊,可是自從懷疑對方有所準備後,康熙就有了捨車保帥的主意,而且傑書屢屢挑釁,正好用上此人。
喇布還沒走遠,就被圖海拽住,圖海出示了令牌,只說了一句話,喇布就嚇得臉色卡白,圖海順利接手了兵權。
大地在震動,騎士在吶喊。
轉瞬間,康親王傑書領着十萬騎兵開始加速了,萬馬奔騰,排山倒海般奔向江濤所在的營地,可是康熙和圖海卻各自派出了五千人,其餘的兵馬均原地待命,並向四方派遣探馬。
可是這一切傑書都沒發現,眼看離敵營只有五里遠,傑書大喜,心中暗罵道:“這些賊軍明明不怎麼樣,偏偏玄燁那小子畏賊如虎,哼,等贏了此仗,再找你麻煩。”
轉眼間又靠近了兩裡。
傑書一下子驚醒,直覺告訴他對面很危險,可是己方的戰馬已提速到頂點,短時間根本停不下來。
傑書正在猶豫之間,前排的騎兵靠的更近了。
啾啾啾啾……
左翼正前方響起一陣怪響,數十發信號彈一下子沖天而起,在黑夜中如啓明星般耀眼,轉眼間大營四處都燃起了火光,顯然是早有準備。
傑書驚駭莫名,大吼道:“中計了,快撤!”
可是遲了……
咚咚咚……
轟轟轟……
上千門火炮和四千枚火箭彈幾乎同時發射,鐵與火立刻籠罩了左翼的清兵,誰叫他們靠的最近,只這一輪轟擊,左翼的滿清鐵騎就被打殘了,可憐的傑書直接被火箭彈燒成了焦炭。
近七萬騎兵一下子灰飛煙滅。
餘下倖存者嚇傻了,有的如無頭蒼蠅般逃竄,有的繼續前進,可是在子彈和虎蹲炮的雙層打擊下,無人能邁進雷池一步。
本來康熙還想讓傑書引出賊軍,他到時和傑書裡應外合對付賊軍的騎兵,這樣一來,戰勝賊軍的概率在八成以上。
可是,康熙沒想到傑書敗得這麼快,他傻眼了,衆滿清鐵騎也驚呆了,在那毀天滅地的火光之下無人能存活。
康熙正在躊躇間,左右卻傳來鋪天蓋地的喊殺聲,而且一浪比一浪高,康熙眼見大事不妙,忙令剩下的二十餘萬大軍撤兵。
可是滿清鐵騎畢竟是勞師遠襲,馬力消耗了大半,又怎跑的過休息了大半夜的帝國騎兵團。
不過半個時辰,帝國騎兵團的將士就追上了逃竄的清兵,頓時不少清兵被砍下戰馬,不少滿清將士眼看逃不掉,折返身子與帝國騎兵拼殺,可惜在千軍萬馬面前,一小部分人的力量是弱小的。
圖海見大清的勇士傷亡慘重,欲哭無淚,忙向康熙建議道:“聖上,不能這麼下去,這樣遲早全軍覆沒,奴才願領五萬騎留下,聖上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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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知道留下的後果,想到圖海的功勞,雙眼掛着淚珠,誠懇的道:“圖海,活着回來,朕要誅殺黑虎的九族,以慰滿清勇士的在天之靈。”
圖海重重的點點頭,大吼一聲:“勇士們,咱們殺個痛快。”
頓時有五萬人折返,或遊鬥,或硬抗,直到翌日的下午才被全殲,這些人全都不要命的死戰,到擋住了帝國騎兵團的攻勢,康熙有了這些時間才逃得一劫。
他帶着十六萬鐵騎一直逃到了外興安嶺一帶才停下來,而山中的百姓也紛紛過來匯合,竟還剩三百多萬百姓。
康熙經此大敗,暫時再也無心與賊軍抗衡,他見羅剎人軍隊很好對付,前番大敗之,對方一定還沒有喘過氣,在嚴冬來臨之前應該能在對方的地盤站穩腳,有了遼闊的西伯利亞阻擋,賊軍的騎兵一定過不來,到時大清就有了喘息之氣。
康熙最後望了一眼黑山老林,心中恨恨的道:“朕,愛新覺羅。玄燁還會回來的。”
…………
康熙沒死?
江濤簡直怒火沖天,這小子咱還沒死!
“追,再追十日,若不能追到,就罷了,傳令下去,誅殺此人者官升三級,賞銀元千萬。”
江濤想了想,下了個比較理智的命令。
誰知三天後,又傳來葛爾丹造反的消息,江濤無法,只好抽出五萬西北騎兵團回軍,其餘部隊原地駐守,徹底佔領此地。
“另傳令到蒙古各部和**,就說朕佔領了整個東北,康熙遠遁,葛爾丹不過小角色,朕懶得搭理,誰剿滅了葛爾丹,朕賞銀元三千萬,封王。”
衆人倒吸了一口氣,只覺皇上越來越亂花錢了。
錢來的容易,也就花的快,江濤在乎的不是錢,而是帝國潛在的威脅,所以他很擔心康熙,可是此人太狡猾,現在直接失去了他的行蹤,江濤對照地圖一查,發現對方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進入西伯利亞,也只有西伯利亞,帝國還沒有去搜索。
前幾日的戰鬥,由於滿清鐵騎垂死掙扎,帝國損失了三萬騎左右,又派走了五萬,還剩十二萬左右,靠騎兵江濤沒有絕對的把握擊殺對方,神槍師戰鬥不凡,可是追不上對方。
可是若把清軍攆走,也是不錯的主意,讓他們去禍害俄羅斯人,等養肥了,帝國的騎兵真正的強大起來,再殺不遲。
江濤點了點頭,令騎兵繼續追擊,不過不可逼得太狠,又令五個耐寒的神槍師在外興安嶺一線防守,修築防禦陣地。
江濤忙好這一切,直接回到北京,把黃河下游兩岸的百姓遷了數十萬到東北,不僅免稅,而且有一百銀元的安家費。
至於盛京,要死,還是要活將由他們自己選擇。
江濤回到北京,內閣大臣這才呈上派遣荷蘭的將士和工匠被扣押之事,皇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江濤只欲興師問罪,最後經過程章的勸解,這才作罷,不過江濤扣押了來杭州經商的上百艘貨船和戰艦,俘虜了大概三萬人,不過其中大多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僱員,很多都是印尼人,正宗的荷蘭人只有數千人。
不過這可是大事件,江濤並派出了特使嚴厲警告荷蘭方,令他們儘快交還己方的人員,否者後果自負。
東南亞離荷蘭相距萬里之遙,荷蘭方的遠東司令約瑟夫沒想到大華皇帝的報復來的這麼快,而且這麼猛烈。
那百餘艘船隻中有十艘巡航艦和二十艘護衛艦,沒想到沒有逃出一艘船隻,除了對方設計的嚴密,說明大華帝國的海軍也同樣不凡。
約瑟夫心中有些鬱悶,荷蘭方幹嘛要招惹對方,此時不僅沒法賺錢,而且還得罪了對方,真是得不償失。
他不敢帶着遠東艦隊去要人,主要是他不敢把事態擴大,其實他不併懼怕大華的海軍,要知道,此時遠東艦隊擁有戰列艦三十艘,巡航艦上百艘,絕不是大華帝國能敵的。
約瑟夫一面款待大華帝國的特使,一面向荷蘭最高執政彙報,希望此事能以和爲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