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絕沒想到羅家軍會放棄堡壘,與自己單兵相接,聽着南門和北門的喊殺聲,心中驚詫不已,透過篝火,只見無數人影驚慌失措的奔跑,有的甚至連兵器都沒有拿。
江濤吸了一口涼氣,此時有進無退,忙喝道:“鐵槍營跟本將軍上。”
羅千此時正在身邊,見此情形也不再猶豫,緊跟在江濤的身邊,雖然他很不想見到舊主,卻。
江濤帶着百來人來到南門前沿,只見一連竄的火舌噴射而出,不時傳來慘叫聲。
羅家軍已快要接近前沿陣地,江濤靈機一動,吆喝道:“降者不殺,原地呆着別動,大夥的親人皆安然無恙,不要再廝殺了。”
衆黑虎軍將士也都跟着呼喊起來,前面的羅家軍頓時停頓下來,茫然的站在原地,後面的羅嘯天心急如焚,揮劍斬死一人,尖喝道:“殺啊,擋我者死!”
不過瞬間後排的青壯就被護院們砍死三十來人,那些青壯又開始不要命的向前沿陣地衝來。
江濤一陣無力,他知曉這些青壯都是無辜的,忙阻止神槍衛的射擊,並讓手下讓出一個三米寬的缺口,對那些青壯大喝道:“全都丟掉兵器,一個個去見你們的家人,否者殺無赦!”
那些青壯麪對刀槍如林的缺口,也都冷靜下來,一個個丟掉兵器,向通道走去。
正在這時,牛莽已奔出南門,羅嘯天暗叫不好,透着四處的火把看去,只見賊軍左邊的陣型有些不緊湊,再也不遲疑,帶着手下的百來人直接向左邊衝去。
“果然如此,哼!”江濤冷笑一聲,揮了揮手,頓時帶着五十位鐵槍營的衛士攔劫而去,他想過用火銃射擊,卻又怕火銃聲引起青壯的騷亂,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殺啊!
成排的長槍如波瀾不驚的海浪,一浪快過一浪,而羅家的護院也都是精銳,一時間戰的旗鼓相當,各有損傷。
江濤再也看不下,提起大刀,殺入敵陣,竟無人能擋,羅千無法,只好握緊鐵槍,護在他的左右,兩人一陣猛打猛衝竟把敵陣殺了個通透,剛好匯合了牛莽,再看時,不想鐵槍營竟被衝開了個口子,當場跑走了十來人。
餘下的三十來護院眼見跑不出去,只好投降。
“賢弟,老牛這就去追擊!”牛莽氣哼哼的道。
“罷了,佔領羅家堡纔是緊要,十來人無傷大雅。”江濤當場拒絕,如今四處漆黑一片,何必興師動衆去尋找些許漏網之魚。
漆大頭手心直冒汗,浸溼了槍桿,聞着遍地的血腥味,心中突突直跳:“原來殺人如此簡單!”
他舔了舔嘴脣,想到自己剛纔的膽怯,不由暗自羞愧,見不少青壯皆在抱怨不已,忙跑上前來,恭敬的道:“將軍,小人已有辦法收降這數百青壯。”
“哦!不必稱什麼小人,你現在也是校尉,以後大家都是黑虎軍中的兄弟,可要記住了,既然已有辦法,此事就交給你處理。”江濤心情大好,殲滅了羅家堡,方圓百里再無敢抗衡者,等搬完了物質,只需在基地低調發展,坐山觀虎鬥。
“小人,哦,屬下遵命!”漆大頭忙跪在地上接令道,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從小就會察言觀色,見自己已取得了黑虎將軍的信任,心中大喜,他早就在私塾先生口中得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立刻進城,敢擅動者殺無赦!”江濤肅穆的道。
“將軍,山上還有百來人,不可不防。”雪雁行了一禮道。
“哈哈,差點忘了,牛統領帶着十人陪同雪雁統領走一趟吧,守住要道便可,不必強攻。”江濤拍了拍光頭,大笑道。
而漆大頭則帶着百來人來到了衆青壯麪前,他抱着拳笑道:“本校尉就是漆大頭,諸位鄉親不會不認識吧?”
他的長相再好辨認不過,衆人咋會不認識?
“大頭,你怎麼當上了黑虎軍的大官?”一個青年有些怯生生的道。
“俺以前承蒙諸位照顧,這才苟活至今,黑虎將軍英明神武,俺立了些許小功,將軍就封了屬下校尉職銜,諸位相貌堂堂,聰慧不凡,何不一起投效將軍?”漆大頭答非所問道。
那個青年心中哼了一聲,卻不敢表露出來,討好的笑了笑,看了看周圍,最後低着頭不在說話。
周圍的青壯羨慕者有之,不屑一顧者有之,卻無一人答應。
“呵呵。”漆大頭長笑一聲,大聲道:“羅扒皮的爲人想必衆所周知,他剛纔已逃出生天,哼哼,日後黑虎軍一走,不知諸位如何向羅扒皮交代?又如何向朝廷交代?”
在場的青壯人人色變,如今羅家敗了,可是朝廷未敗,自身被賊軍俘虜,已是說不清,道不明,再說,羅扒皮未死,他可是有言在先,今後就是想租田也租不到了。
頓時人羣中一陣騷亂,一位年長一些的中年人咳嗽了兩聲,站出來和氣的對漆大頭道:“大頭侄兒,這可是殺官造反,誅九族的大罪,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何必爲難大夥?”
“木華叔,大頭也是爲了大夥着想,黑虎軍如何,大夥心中可是明鏡的,就算放了大夥,大夥日後又如何生計?”漆大頭情深意重的道。
那個木華叔搖頭嘆息不止,衆人也都情緒低落,漆大頭心中嘆了一口氣,想到往日的情分道:“罷了,好心當做驢肝肺,要走就帶着家人走吧,實話與諸位說,我等也要撤軍了,到時流落天涯可別後悔。”
衆人聞言當場走了大半,只有數十人留了下來,漆大頭這才後悔,可是話已說出口,卻再也收不回來,想到在將軍面前誇了海口,一時之間愣住了。
一夜無話,等天大亮時,江濤才悠悠醒轉,聞着牀邊的餘香,猥瑣的笑了起來,笑看人生,醉臥美人膝,男兒當如此。
畢竟此時是戰爭時期,影響很不好,江濤半夜就秘密送走了那個美人,沒想到自己還是起晚了,心中猛然一跳,自己有特權,自己的手下會不會仿效學習?
“嗯,牛莽不會,雪雁更不會,羅千呢?江無極呢?”江濤立刻爬起,正在洗刷,不想傳令兵卻來稟報道:“漆校尉正跪在門前。”
“什麼?令他到大堂等候!”江濤忙吃驚的道,莫非發生了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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