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座,水西門又被小鬼子堵上了。團座還沒有出來!”
“什麼?!”胡海聽到身後傳來的叫聲,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刻停住了腳步,扭頭吼道:“弟兄們,跟我衝回去把團座救出來!”
“參座!”林俊的副官牛彪拉住了胡海,說道:“參座,團座殿後就是想讓你把弟兄們帶出去。你可不要辜負了團座的一番苦心啊!”
“媽了個巴子!”胡海一腳把牛彪踹翻在了地上,吼道:“你這個白眼狼!如果不是團座,你小子早就死在上海了。現在居然丟下團座,老子斃了你!”
“參座!”邊上眼疾手快的士兵抱住了胡海,說道:“參座,息怒啊!”
“參座,鬼子上來了!”
胡海立刻冷靜了下來,瞪了牛彪一眼,說道:“你小子的命,老子現在留着。如果團座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非扒了你的皮!”接着胡海振臂一呼,叫道:“我們走!”
南京城內,水西門附近。
“團座,城門又被小鬼子堵住了,我們怎麼辦?!”
林俊盯着水西門看了一會,冷聲吩咐道:“我們撤!”
“是!”手下異口同聲應了一聲,跟着林俊離開了。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林俊帶着人來到了穿過了大常巷,走到了一棟三層小樓前,林俊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讓士兵們進去後,立刻關上了大門。
走進客廳,林俊看到站在客廳裡的手下,一個個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說道:“站着幹什麼?!都坐下!”
錢多笑呵呵的問道:“團座,這是啥地方啊?!”
林俊從茶几上的煙罐裡拿出了一支菸,說道:“這是我準備用來結婚的婚房。”說着林俊點燃了煙,抽了兩口,接着說道:“弟兄們累了那麼多天,今天晚上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事情明天早上再說。”
鄭路嬉皮笑臉的問道:“團座,有吃的嗎?!弟兄們都餓了一天了。”
鄭路不提吃的還好,這一提,客廳裡響起了一連串肚子叫聲。聽到聲音,林俊嘆了口氣,對抽着旱菸的老根頭說道:“老根頭,你這個炊事班大師傅,給弟兄們露一手吧!”
“好!”老根頭站了起來,敲掉了煙鍋裡的煙,問道:“團座,廚房在哪兒?!”
林俊指了指客廳左側的門,說道:“廚房在後面,把裡面的臘肉、香腸什麼都做了,好好的讓弟兄們吃一頓!”
“好嘞!團座你就瞧好吧!”說罷老根頭伸了個懶腰,向廚房走去。沒過多久廚房裡傳來了刀切東西的聲音。……
當林俊和手下吃飯的時候,洪宇帶着人來到了一座秘密倉庫附近,一行人補充了一些彈藥,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大隊的日軍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看到突然出現的小鬼子,洪宇的眉頭皺了起來。
“頭,都是鬼子,我們怎麼辦?!”陸寒端着衝鋒槍神色緊張的看着周圍的情況詢問道。
洪宇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有些乾枯的嘴脣,說道:“撤!”
“撤?!”已經做好跟小鬼子決一死戰的手下聽到洪宇的話,都不約而同的吃了一驚,都把目光投向了洪宇。洪宇淡淡地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還不是跟小鬼子硬拼的時候!走!”說罷洪宇後退了兩步,轉身帶着人跑進了巷子。
或許是洪宇他們的動靜打了些,當最後兩個人跑進巷子的時候,被小鬼子發現了。密集的槍聲,立刻在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接着日軍指揮官歇斯底里的叫聲響了起來。聽到叫聲,洪宇心中暗叫一聲:“壞了!”隨即冷靜下來,邊跑邊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地形,冷聲吩咐道:“散開,分散隱蔽!”
“是!”聽到洪宇的話,跟隨洪宇的人立刻散開了。沒過多久,大約一個小隊的日軍進入了洪宇的視線。看着面前驕狂的日軍,一道殺氣從洪宇的臉上一閃而過。洪宇慢慢的拉動了手中湯姆森衝鋒槍的槍栓,心裡默默地計算着鬼子的行進速度。
當小鬼子全部進入伏擊圈的時候,洪宇邊扣動扳機邊吼道:“打!”
隨着洪宇的一聲令下,槍聲瞬間響了起來。因爲距離近,而且又突然,所以小鬼子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紛紛中槍倒在了地上。看着最後一個鬼子倒下,洪宇立刻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秣陵,日軍上海派遣軍前線指揮部。
“報告司令官閣下,南京城除了少部分支|那|士兵還在抵抗,其他的地方都已經被我們佔領了。”
“吆西!”接替鬆井石根擔任上海派遣軍司令官的朝向宮鳩彥王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站在邊上的參謀長飯沼守趁機詢問道:“司令官閣下,我們雖然拿下了南京,但是我們儲備的糧食已經不足以支撐進一步作戰。是否立刻把這個情況電告大本營,請求關東軍援助?!”
“不!不!不!”朝向宮鳩彥王連說了三個“不”字,隨後接着說道:“我們的糧食不夠了,可以用支|那人的。東京大本營早在我們發起戰役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做出了以戰養戰的決策。在攻陷南京前,我已經通過鬆井石根大將,下達了原則上不需要戰俘的命令。你滴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嗨依!”飯沼守衝着朝向宮鳩彥王點了一下頭,接着問道:“南京城裡的那些外國人怎麼辦?!”
朝向宮鳩彥王說道:“帝國現在還沒有做好跟他們翻臉的準備,有些物資還是需要他們提供給我們。”說着朝向宮鳩彥王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嘆了口氣,說道:“把他們驅逐出南京。”
“嗨依!”飯沼守應了一聲,說道:“卑職這就去安排!”
與此同時南京城裡,洪宇帶着人擺脫了日軍的追蹤,在外面逛了兩圈,確定沒有被小鬼子盯上,於是帶着人返回了秘密倉庫。
進來倉庫,洪宇安頓好手下,走到了二樓西側的房間,從牀底下取出了電臺。給遠在武漢的戴笠發去了電報。
“主任,天狼急電!”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正在電訊室值班的毛人鳳接過了機要員遞過來的電報,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急忙離開了電訊室,快步走到了戴笠辦公室門前,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戴笠聽到敲門聲,叫道:“進來!”
毛人鳳推門走進了戴笠的辦公室,關上門,說道:“處座,天狼急電!”
站在落地窗前的戴笠聽到毛人鳳的話,轉過身接過了電報,一目十行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眉頭皺了起來。沉吟了一會,戴笠問道:“齊五,你怎麼看?!”
毛人鳳回答道:“處座,雖然南京城已經陷落,但是城內的情況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我看還是讓洪宇在南京城裡收攏殘兵,繼續跟日軍周旋。這樣不管對內還是對外,主動權都在我們的手裡。”
戴笠微點了一下頭,說道:“就按照你說的,給天狼回電。另外讓他多加小心,必要時……”戴笠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必要時,可以相機撤離南京。”
“是!”毛人鳳應了一聲快步走出了戴笠的辦公室。
毛人鳳走後,戴笠在辦公室裡盤算了許久,最後還是拿着電報走出了辦公室。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戴笠出現在了老蔣的辦公室外,看到站在門口愁眉苦臉的錢大鈞,問道:“慕尹兄,裡面怎麼啦?!”
錢大鈞回答道:“南京的事情,委座已經知道了。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連他最喜歡的玻璃杯都敲碎了。”
不等錢大鈞的話音落下,老蔣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了出來:“娘希匹,唐生智誤|國|誤|黨,我要槍斃他!……”
過了一會老蔣的辦公室安靜了下來。錢大鈞擔心老蔣在辦公室裡出事,於是敲響了老蔣辦公室的門。
老蔣聽到敲門聲,冷哼了一聲,叫道:“進來!”
錢大鈞推門走進了老蔣的辦公室,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走到了老蔣的身邊,說道:“委座,戴笠來了,他要見您!”
老蔣拿出了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錢大鈞應了一聲,走到了門邊,打開了門。戴笠走進了老蔣辦公室,來到老蔣的身邊,恭敬的說道:“校長,這是卑職的手下剛剛從南京發來的電報。”說罷戴笠把電報遞到了老蔣的面前。
老蔣盯着戴笠看了一會,接過了電報看了起來。看着看着老蔣緊繃的臉鬆開了,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問道:“雨農,現在誰在南京啊?!”
戴笠回答道:“這個人校長也認識,他叫洪宇。”
“洪宇、洪宇”老蔣嘀咕了兩聲,立刻反應了過來,說道:“這個人我記得,他是黃埔第九期的。”說着老蔣不自覺的嘆了口氣,說道:“還是自己人靠得住啊!”
戴笠接口道:“校長,我已經命令洪宇,讓他在南京收攏殘兵,繼續跟日軍周旋。”
“嗯!”老蔣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雨農啊!你的好意,我明白。既然南京已經失守,就不要再讓他在南京支撐了。讓他儘量收攏殘兵,從南京突圍。”
“是!學生這就去安排!”說罷戴笠快步離開了老蔣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