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五探索了一晚上也沒找到被抓的人關到哪兒了,而對五一六大院他更是不明所以。這個五一六大院到底是幹什麼的呢?不僅是楊小五納悶,胡飛也納悶,坐火車的幾個人也全都感到奇怪。
玉生香雖然心念情郎,但人家已經冒着危險去找了,沒找到誰也沒轍。人落到鬼子手裡,估計能活着回來的可能性也不大了。玉生香出身梨園,在演藝界摸爬滾打了這些年,見過的世事變遷、悲歡離合多了。所以,雖然心裡難過,表面上卻沒帶出來。
鐵軌往前延伸似乎能直通到天盡頭,咣噹咣噹的響聲中,運送紅松木的火車離開長春地界一路往南,向着瀋陽方向逐漸遠去。
胡飛在長春鬧騰了一番順順利利的走了,設在長春的關東軍司令部卻熱鬧了。日本關東軍司令梅津美治郎大將閣下在他的辦公室裡暴跳如雷,而承受着司令官雷霆怒火的關東軍高官們一個個低着腦袋誰也不說話。
“你們說,綾部橘樹怎麼會死在自己的家裡?是誰殺了他?吉本君,你是當晚和綾部君在一起的人,你有什麼線索嗎?”
“嗨!報告司令官閣下,卑職昨晚確實是和綾部將軍一起到宏圖戲班看了戲。看戲中途,綾部橘樹似乎是和人發生了衝突。有個滿洲人冒犯了他,被綾部橘樹派人送到了五一六。”
“送到五一六?恐怕是送到一零零部隊了吧?那場衝突是怎麼回事?”,梅津美治郎敏銳的感覺到問題就出在這兒。
“對不起,卑職並沒有仔細調查。當時綾部橘樹也沒有向我詳細說明,對不起。我這就派人手徹查此事。”
吉本貞一敬個禮出門查案子去了,剩下那些人就沒那麼好運了。吉本貞一是關東軍總參謀長,在大本營和軍部都有熟人,就連當時的日本政壇上也有不少和他來往密切的。梅津美治郎當然不能給吉本參謀長辦得太難堪。人家自己找個藉口走了,走了就走了吧,剩下這幫人足夠梅津美治郎發泄怒火了。
“西村,長春城的城市治安是你負責的,綾部將軍遇害,你有什麼要說的?”梅津大將眼冒兇光的瞪視着左手中間位置的一名大佐軍官。
這位西村大佐的臉早白了,低着頭站到那兒就像根木頭杆子一樣。聽見司令官叫他的名字,西村大佐身子一顫趕緊上前一步敬軍禮。
“報告大將閣下,卑職確實發現了一些線索。有最少超過五名暴徒深夜潛入了綾部將軍的住所,一共殺害了十九名帝國軍人。據查,當晚有一名藝名叫做玉生香的女演員被綾部將軍邀請到家裡演出,結果卑職搜查遍了,卻沒有見到這個玉生香。卑職以爲,此人極其可疑!”
“玉生香在哪裡?”
“這,卑職已經派人全城搜捕……”
“八嘎!你的瀆職的大大的!從現在開始,你的,城防司令被免職。來人,把西村勾造關進禁閉室,等候軍事法庭的審判!”
“佐藤君,黑川君,你們兩個是特種情報部的高級參謀,對於今天晚上的惡性案件,你們兩位有什麼建議沒有?”
“對不起閣下,我們纔剛剛接觸這件案子,目前來說,還沒有……”
“不必說了!兩位既然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絲毫的建議,那麼我倒是有個建議,我建議兩位去軍事監獄裡反省個一年半載,等頭腦清醒了再回來。來人!把佐藤和黑川給我帶走!”
一連處分了三個人,雖然這三位沒有一個是將軍的,但卻讓滿屋子的將軍們心生戰慄,梅津司令官這是真的發怒了!
“長春是帝國的關東軍司令部駐地,綾部橘樹是關東軍副總參謀長。這麼一位重要人物竟然會在自己家裡遇害,各位,難道你們就沒有感到絲毫的危險嗎?如果晚上你們自己正在家裡睡覺的時候,突然闖進一夥兒陌生人持刀亂砍你們會有什麼感受?”
“我給你們五天時間,必須要把案件的來龍去脈和處理結果拿出來,否則的話,各位就自己到停屍間裡去向綾部將軍解釋吧!”
“嗨!”這下鬼子們來了勁兒,滿屋子鬼子使勁答應了一聲,震得梅津美治郎耳膜都嗡嗡作響。看着像逃命一樣擠着往外跑的手下們,梅津司令官氣得臉上的肌肉直抖。
有個勤務兵進來打掃衛生,梅津美治郎毫無徵兆的突然抓起桌上的菸灰缸甩了過去。“當”的一下鐵質菸灰缸正打中勤務兵的腦袋。猝然遭襲的勤務兵驚叫一聲用手一捂頭,梅津美治郎已經像猿猴一樣敏捷的跳過來,抄起笤帚對着這個倒黴的手下是當頭就打。
打人的是司令官,勤務兵也不敢躲閃,就那麼閉着眼睛直挺挺的站到那兒硬挺着。梅津美治郎打了幾下由於用力過猛,把笤帚把都給打斷了,這傢伙伸手又抄起牆上掛的東洋刀。
眼看就要被毆打致死,勤務兵眼裡不禁發出了絕望之光。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一聲猶如天堂福音的報告聲。梅津美治郎一愣,趕緊收起倭刀,整理衣服重新回到座位落座,擺手讓鼻青臉腫的勤務兵先退出去。勤務兵出門,自然把外面等待接見的人放了進來。
來的是情報主任第二課長山岡武道大佐。山岡大佐帶來了最有價值的消息,他知道兇手是誰了!
“胡飛?義勇第一軍?喲西。看樣子我們是要再發動一次大規模的討伐戰爭了。支那人的抵抗力量真是源源不斷,他們是一天也不想讓我們關東軍清閒呀。”
梅津美治郎感慨連連,山岡武道跟着也是頻頻點頭表示贊成,這倆鬼子就沒想到是誰讓他們來中國打仗的?中國人可是從來也沒有邀請過他們。
梅津美治郎在策劃着要對抗日義勇第一軍進行討伐,而義勇第一軍的司令胡飛卻已經帶着他的行動小隊從瀋陽下車之後,安全的返回了八道壕。
胡飛把御賜金牌交給俞守仁的時候,這位八道壕第一大戶族長兼保長的眼淚當時就流下來了。
“胡司令,我俞某人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支持咱義勇第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