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到房子後,房子裡是打翻的破傢俱跟一些廢棄的器皿,顯然這家主人裡去的時候,比較匆忙,在柴火堆裡找到一些柴火,凌奇也不客氣,讓人把這些柴火搬到院子裡點燃取暖,自己則帶着驢蛋還有地主家的公子進到了房子裡邊去。
詢問一番後,才知道這人名叫呂鬆祥,驢蛋出生的地方名叫呂家莊,呂鬆祥家是地主不假,但是一個比較有良心的地主,對當地的佃戶也算不錯。
呂鬆祥是在濟南讀書,結果日軍進攻濟南,他也跟着停了學,於是就回到呂家莊,結果遇到了白陽會禍亂,呂鬆祥的父母、哥哥因爲不支持白陽會,結果被殘忍殺害,姐姐和嫂子慘遭賊人姦污,上吊懸樑自殺,他是在家裡長工的幫助下,逃出了白陽會的勢力範圍,結果路上又遇到了潰兵的多番打劫,所以他們這一路上,是見到部隊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該死的戰爭!”凌奇憤怒的拍碎了那張本就吱吱嘎嘎響的桌子,“該死的白陽會,該死的鬼子!”凌奇現在對白陽會的憤怒值要遠遠高於日本鬼子。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凌奇生了會兒氣,這才收斂心情問道。
“我想去徐州,我有個姑姑在那邊。”呂鬆祥毫不忌諱的說出了自己的行程。
“這樣啊,行,驢蛋,給他一百大洋,竺宗光,給他開份通行證。”凌奇就喊來人,給呂鬆祥開證明。
幾個人進來看到碎了一地的桌子,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不過還是找個地方,歪歪扭扭的把證明給開了出來。
當呂鬆祥拿着文件跟大洋的時候,使勁的打了自己幾個巴掌,嚇了凌奇他們一大跳,這哥們不會失心瘋了吧。
呂鬆祥噗通一聲跪在凌奇的面前,痛哭流涕的說道:“鬆祥懇請凌隊長收留我。”
“這……我的部隊不收無名之士……我不能收下你。”凌奇遲疑了一下,還是果斷的回絕了呂鬆祥的請求,這事有點鬧笑話了,如果凌奇現在答應了呂鬆祥加入,等於是破壞了國軍的體制,所以他不能收下呂鬆祥。
咚咚咚……呂鬆祥重重的磕着頭,“求凌隊長收下我們!”
呼啦啦,外面見到呂鬆祥磕頭,頓時跪了一堆的人。
“呂……呂兄弟,你可是爲難死我了,我這裡沒有權利收你們,你們得先到地方去入伍,由當地的保甲開具證明,這才能夠加入部隊,而我這裡的士兵,是從部隊裡邊挑來的。”凌奇只能耐着性子解釋道。
“啊……那怎麼辦?”呂鬆祥頓時有些傻眼了。
“我看這樣吧,給你兩個建議,一呢你去徐州找到你姑姑,再謀下一步的打算,二呢你到前面的臨沂入伍,但我不敢保證你們能夠入伍,即便入伍了你未必會到我這裡來。”凌奇給了呂鬆祥兩個選擇。
“當了兵能夠殺白陽會的混蛋嗎?”呂鬆祥眼睛裡頓時迸發出了火光。
“目前還不行吧,不過你放心,膽敢讓我遇見,一個不留!”凌奇擲地有聲的給了呂鬆祥準確的答案。
“這個……這個……”呂鬆祥考慮了一會兒,咬着牙說道,“那我還是先去徐州,我在來的路上殺過一個白陽會的人,逼問出他們要到徐州搞破壞的消息,哦對了,還有這個。”呂鬆祥脫掉鞋子,頓時一股臭鹹魚的味道瀰漫開來,從千層底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凌奇。
邊上的傅永興手快,一把接過了文件,強忍着臭味,打開文件,鋪在地上,幾個人匆匆忙忙的看了幾眼,騰……文件自己起火燒成了灰燼。
這個白陽會還真是小心,這樣的文件都能做出來,他們要到徐州搞破壞,這種可能性還真的很大,現如今電報不能亂髮,凌奇就讓呂鬆祥抓緊上路,等呂鬆祥離開後,凌奇又派出傅永興跟韓元先一路跟隨了下去,一路上護着他們的安全。
他則帶着部隊進入了蘭陵,蘭陵縣初建於春秋時期,是山東境內最早設立的縣邑,初爲魯國次室亭,公元前380年被楚國佔領並初置蘭陵縣邑。民國二十六年協商成立臨郯費嶧四縣邊區聯莊會辦事處就在這裡。
當凌奇他們到達蘭陵,向守衛遞交了通關文書後,卻被攔在了外面,辦事處要求覈對他們的信息。
凌奇等待了一會兒,就有一名上校帶着一隊人馬過來,陰陽怪氣的說道:“請問哪一位是凌隊長啊?”這人說着,還不時拿眼睛看着凌奇。
“我就是,請問你是?”凌奇有些奇怪的看着來人,他一下子有點搞不清這人的來路,只能先客氣的應付着。
“跟我來吧,有些事想找你瞭解一下。”上校趾高氣昂的說了一句,帶着凌奇來到位於辦事處邊上的駐地。
上校把凌奇的部隊安排在一處舊道館裡,“讓你的下屬就地歇息,你跟我來吧。”
凌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能耐着性子跟着上校走,當來到一處門口,凌奇擡頭看了一眼門口掛着的牌子:國民革命軍第三戰區軍法執行處。
“我是軍法督察組,第一組組長單文武。”單文武這才向凌奇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凌奇有點傻眼了,這個時候把他帶到軍法處搞什麼?
“凌奇!”凌奇只能硬着頭皮向單文武回敬了一禮。
“跟我來吧。”單文武冷着臉把凌奇帶進了一個房間前。
等凌奇坐好後。單文武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想了想又遞給凌奇,見凌奇擺手不要,也沒有在意,把煙塞回去後,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火柴點燃香菸,用力的抽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個菸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