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口被佔領後,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張發奎。
戰局迷亂,讓人看不清方向。
凌奇在青山咀附近駐防,本以爲鬼子會從這邊攻進來,這是鬼子的一貫作風,集中強勢兵力,正面擊敗最強兵力,從而達到一擊即潰的目的,而後來進駐掃清障礙。
結果就在大傢伙焦急的等待着鬼子進攻的時候,鬼子卻是胡晃一槍,把矛頭直接對準了駐守在姑塘的預備第十一師、二十五軍和二十九軍。
在措不及防之下,三支部隊損失慘重,在接到情報後,衆人都傻眼了,這鬼子這一招玩得也未免太高明瞭吧,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裡邊的部署?
姑塘是凌奇前不久在下青山駐紮過,下青山距離姑塘很近,而且下青山的地方要高於姑塘,站在上面看下去,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姑塘,結果這矛頭居然指向了凌奇,這讓凌奇百口莫辯。
“凌隊長前不久在上青山附近駐紮過,對那邊的部署十分了解……”一名胸口掛着繃帶的副師長侃侃而談,看他那掛着的繃帶,居然也是臨時掛起來的。
“草你丫的,老子在前線打死打活的殺鬼子的時候,也沒見你丫的在那邊露臉,等殺了鬼子,老子拼命趕回來給你們準備工事,你丫的就是這樣報答老子的,如果是老子把你們賣了,輪得着等你們回來再賣了你們?”凌奇氣得肺都炸了,這羣白眼狼,早知道這樣,就讓他們死對岸去了。
張發奎太尷尬了,自己手底下這羣人啊,打順風戰的時候,一個頂一個的跑得快,這打敗戰的時候,都是身先士卒的跑得快,結果這推脫責任也是一個頂一個的跑得快,居然把鍋給甩到凌奇的腦袋上了,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凌奇,他們能回來嗎?
伸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大聲喝道:“放肆,我可以保證凌隊長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孫將軍與總裁曾經說過凌隊長是國士無雙,如果他會幹這樣的事情,哪裡還輪得到你在這裡潑髒水,老子見你在戰場上先開跑的,是不是你串通了鬼子?”
“司……司令……標……標下冤枉啊……”這名副師長被張發奎一通兇,汗如雨下,差點就跪在地上了。
“冤枉你?讓憲兵隊查查不就知道了!”張發奎吹鬍子瞪眼的說道,這手下的雜牌軍,真是一個頂一個的熊包。
“司……司令……是您的……您的舊……舊顧問……前幾天……找人給我捎了個話……”結果這名副師長吞吞吐吐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哪個舊部下?捎什麼話?”張發奎也想不到一句話,居然詐出了副師長的話。
“就是以前在您手下做顧問的那個小田。”副師長立刻就把人給賣了。
“小田?波田?”張發奎差點氣得昏過去,用顫抖的指頭指着這名副師長,“你……你……你不知道在跟誰作戰嗎?”
“是日軍的第19師團師團。”副師長振振有詞的說道。
“那你可知道這個是團長是誰?”張發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就是波田重一!你……你居然還給他信息……”
張發奎氣蒙圈了,大聲喝道:“來呀,給我拖出去,軍法處置!”
幾個衛兵衝進來,凶神惡煞般把副師長給拖走了,邊上的一干人等有心說情,見張發奎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開聲。
沒多久,就聽見一聲槍聲傳來。
衆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位大佬是真的生氣了,想不到手底下居然通敵了還不知道,這下是觸了逆鱗了,死的也不叫冤枉了。
凌奇冷笑一聲,推椅起身道:“既然這樣,我去準備了。”凌奇可不想繼續跟他們磨嘰下去了,現在鬼子已經是兵臨城下,這羣傢伙還在這裡討論內鬼的事情,真是活見鬼了。
見凌奇起身,一干人也急忙跟着一鬨而散,現在戰事要緊,如果再攜帶,那名副師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張發奎也真下得去手,一個副師長說槍斃,就槍斃了,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去碰這個黴頭。
張發奎這也是殺雞駭猴,如果這個時候這羣人還跟他在底下偷奸耍滑,那吃敗戰就是遲早的事情。
姑塘的戰鬥很快就打響了,日軍拼命的擠佔戰略空間,想在姑塘建立橋頭堡,這邊極力的在抵擋。
凌奇的特別大隊則悄悄的繞道了大青山這邊,結果正好在大青山上跟日軍的別動隊面對面的碰到了一起。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個戰誰都沒有準備,立刻就陷入了激戰之中。
“聾三炮,把機槍給我端了……”凌奇一行人被日軍的機槍手從上面射擊給壓制的擡不起頭,立刻就讓聾三炮開炮給轟了對方的陣地。
在山地上操控炮火是門技術活,但這事卻難不倒聾三炮,三炮過後,機槍陣地就剩一團火焰。
“漂亮!”凌奇衝聾三炮豎起了拇指。
聾三炮得到凌奇的讚賞,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咧嘴一笑。
“長官小心!”一名士兵突然橫身擋在聾三炮的身前,啪啪啪,幾發子彈鑽進了他的身體,甚至還有一發從身體穿過,擊中了聾三炮。
“哎呦……”聾三炮一個翻滾倒地,接着滿臉是血的從地上爬起抱住這名士兵,“喜娃……喜娃……”
士兵的嘴裡冒出了血泡,渾身抽搐了幾下,就不會動彈了。
“嫩娘生的……”聾三炮眼睛頓時紅了,不顧身上的傷勢,衝到炮前,瞄了一眼打冷槍的地方,咚咚咚咚的就是七八發炮彈。
轟轟轟……一個本來有點障礙的拗口,在聾三炮的瘋狂轟擊下,迅速成了一片廢墟。
凌奇心疼的眼睛直跳,這聾三炮幾下的轟擊,居然差不多打出了炮隊的一半庫存,雖然炮彈消耗多了一些,但效果卻是立竿見影,以前凌奇部隊跟鬼子交鋒,炮火只是進行定點清除,偶爾的會進行炮火支援一下,但像這次炮火的狂轟濫炸,卻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