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翁的話音剛剛落下,“哈…哈…”張烈陽放聲大笑道:“真是迂腐!”說着張烈陽掃視了一下在場的人說道:“中日全面開戰,我們地敵人的目的,與當年的八國聯軍打進北京;當年日本人佔領東三省都不同。日本人這次要的是整個中華大地,是滅亡華夏民族幾千年的文明道統,讓我們子孫世世代代變成日本人奴隸。恕晚輩狂言,這次我們就想以住那樣割地求和,都求不到了。鶴翁!民族亡了,留一座古城有什麼用!何況日軍惡習一向是起到那屠殺到那,若民衆不走,一旦日軍入城這南昌城裡的三四十萬生靈,能有十之二三倖存就已是幸事了!我也知道這三四十萬民衆要是遷出去難免流離失所,也許是這其中有許多還沒會終生再也回不到故鄉。做爲軍人,無力保得國泰民安,浩然與軍中同仁都深感慚愧。但國力不如人,軍力不如人,如之奈何,民衆不撤總不能留下給鬼子殺吧。我張烈陽和憲兵第一師的兄弟唯一保證做到一點,就是在我們全部殉國之前,決不放鬼子過江去禍害南昌撤過去的父老姐妹!”
說着張烈陽看了看這些臉色陰晴不定的名流們繼續說道:“將千年古城毀於戰火。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當今之勢,國家積弱已久,我堂堂中華比之小小倭奴在國力、軍力皆是大大不如。要是在南昌照搬武漢地做法,恐怕非但南昌不保,就連贛江以南地大片國土也保不住。與其如此還不如將南昌要塞化以屏障江南國土。”說着張烈陽示意韓平把事先準備好的照片交給了這些名流。
名流們被手中的照片驚呆了
。得到應有的效果之後,張烈陽立刻快刀斬亂麻,按照事先計劃好的,把在場的人分組。並且把所有的黑幫、街頭混混以及乞丐編成了一支部隊。把這些南昌的牛鬼蛇神補入軍中,是張烈陽在到南昌前就定的一個既定方針,在張烈陽看來,收編這些人可謂一舉兩得。一來,有了他們這些在南昌城裡土生土長的人的加入就能立即對南昌城的大街小巷的地形、土質、水質、贛江的水文情況瞭如指掌。比起鮑長義他們幾個瞎轉悠要強上百倍。瞭解了這些情況後憲兵第一師在巷戰中將更有把握痛擊小鬼子。二來,也能給南昌老百姓在遷移過程中減少些苦難。真要讓這些人也一起走,難免他們不做出些趁火打劫的罪案來。
最後在這些愛國紳士的幫助下,以及在南昌市府的強制“動員”下,更主要的還是在憲兵第一師的弟兄們“友好”幫助下,幾十萬南昌父老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生養他們的故土。至十二月十日爲止,南昌城的民衆已遷移出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也將在五天內全部踏上通往贛南的不知何時能回頭的遷移之路。
遷出南昌城的人也不完全去贛南,還有一部分南昌士紳名流去了重慶,不爲養老而是去重慶告狀。告張烈陽的狀!但是這些士紳名流沒有想到,當他們帶着家屬抵達重慶的時候,他們家裡所有的十六歲以上四十歲一下的男子全部被拉壯丁,編入了一線作戰部隊。這是後話,略過不提!
民衆全部離開了,防禦工事也該開始修建了。在憲兵第一師和臨時調過來幫忙修建工事的三個工兵師的一起努力下,把南昌城內和近郊在短短几天內就變成了一座大工地。
親眼目睹一座有千年文明史的古城,在自己的手上一點一點向預想中的戰場轉化。任是誰地心情也好不那裡去。一路看着張烈陽淡淡的問道:“國財,你說百年之後的人們,會如何評倫你我有南昌做了這些事情。”
“師座!恕我直言!”韓平認真的說道:“師座!說句老實話!我心中也沒有譜!但是有一點,就算是百年千載之下舉世皆是罵我之人,也不願意金陵慘狀在洪城上演!”張烈陽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何嘗又不是呢?!”
中國軍隊在調兵遣將,在大張旗鼓的經營南昌城防,本部設在武昌的日軍第十一軍的官佐們也沒在睡大覺,不但沒有睡覺,他們的眼睛還死死的盯在了南昌這個戰略要點上。夜不能寐的第十一軍司令岡村寧次披着衣服看着地圖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看來中國軍這次是準備在南昌和我決一死戰了!”
正好睡不着走出房門看月亮的新任第十一軍參謀長沼田多稼藏看到岡村寧次辦公室裡還亮着燈。頓時感到疑惑的沼田多稼藏快步走向了岡村寧次的辦公室。看着地圖出神的岡村寧次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過頭看到沼田多稼藏,笑着說道:“沼田君,怎麼也睡不着嗎?!”
沼田多稼藏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司令官閣下!”聽到沼田多稼藏的話,岡村寧次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沼田君,你對最近中國軍的舉動有什麼看法?!”
沼田多稼藏認真的回答道:“司令官閣下!很明顯中國軍已經判明瞭我們下一步的意圖,是佔領南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儘早的確定攻打南昌的部隊!”岡村寧次撫摸着自己修剪的極標準的“大正”(日本“天皇”。明治的兒子。)式的八字鬍說道:“我想改變一下原來的作戰習慣,這次我想集中炮火,將四個一五○野戰重炮兵聯隊、兩個七五野戰炮兵聯隊、一個七五山炮兵聯隊和一個一五○加農炮攻城炮兵大隊編入第六重炮兵旅團,這樣整個旅團就等於集中了一百七十門火炮,比一個蘇聯炮兵師的規模還要大,無論是哪個中國軍隊的指揮官來守城,我都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
沼田多稼藏淡淡的說道:“司令官閣下!集中炮火使用我沒有意見!但是那支部隊主攻南昌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因爲按照南昌的地形,我們最多隻能夠投入一個師團!”岡村寧次點了點頭說道:“第六師團在天柱山遭到打擊損失慘重!急需要一場勝利來恢復鬥志!就讓他們從那裡跌掉,就從那裡站起來吧!”
沼田多稼藏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着地圖上南昌的位置。過了一會,岡村寧次淡淡的問道:“沼田君,你說中國軍是怎麼看出我們下一步作戰意圖的?!是不是我們身邊有中國軍的奸細?!”
沼田多稼藏心中非常的清楚,在這場由日本發起的“蛇吞象”似的侵略戰爭中,時間從來就沒有站在日本這一邊過,這一次也不例外。若是等到自己這邊一切準備就緒,那中國軍隊在南昌一線防禦完全有可能完善到超過日軍的攻擊能力的程度。再說臨時取消這麼關鍵的作戰行動,士氣也是一個大問題,跟東京也沒法交待。但是沼田多稼藏更加清楚,現在整個第十一軍在武漢會戰的時候元氣大傷,根本還沒有恢復戰鬥力,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和中國軍再來一次會戰。
聽到岡村寧次的話回過神來的沼田多稼藏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們的周圍不可能有中國軍的奸細!因爲武漢陷落後。南昌地戰略變得極爲重要。如果中國軍能夠保證南昌不失,就能夠依託南昌時時威脅武漢。牽制我軍大量兵力地同時,還可把這個南昌當成將來進戰略反攻地橋頭堡。可以這樣說中國軍鞏固住南昌。不但能保持住目前這種戰略相持局面。而且還對促使戰局,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要西!沼田君,你分析的非常的正確!看來我是小看中國軍了!”岡村寧次淡淡的說道。聽到岡村寧次的話,沼田多稼藏認真的提醒道:“司令官閣下!如果等我們全部休整好了再發起南昌戰役,是不是在時間上有些晚?!”
岡村寧次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是時候!雖然我知道現在攻打南昌,部隊傷亡可以小一些,但是我們經不起連續成建制的損失部隊了!”不等岡村寧次的話說完,潛伏在中國的日軍獸機關,發來了電報,於是剛剛把電報內容破譯出來的情報次官齋藤良介敲門走進了岡村寧次的辦公室說道:“司令官閣下!鼴鼠來電!”
岡村寧次接過了電報認真的看了看說道:“要西!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有想到防守南昌的會是我們的老對手中國軍的憲兵第一師!”說着岡村寧次看到電報的最後內容,立刻對齋藤良介說道:“立刻請示派遣軍司令部!是否派遣刺客暗殺張烈陽以及中國的最高統帥!”
“嗨!”齋藤良介立刻走出了岡村寧次的辦公室,急匆匆的回到了電訊室把電報發了出去。第二天一早剛剛回到辦公室的華中派遣軍司令官山田乙三收到了岡村寧次的電報。看完電報後,山田乙三立刻讓自己的參謀長吉本貞一安排回國的飛機,急匆匆的返回了東京。
中午的時候,正在辦公室裡休息的閒院宮載仁親王接到自己侍從的報告,頓時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後閒院宮載仁親王對侍從說道:“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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