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滿頭銀絲年邁地老母親來尋找自己地大兒子地時候。張烈陽地心如同被撕裂一般地難受。憲兵第一師二萬五千精銳舉目出征。而今只落得萬人回折損過半!遠征軍留守處還給張烈陽送來了他們急需地電臺。有了蔣芸媄。張烈陽自然不用『操』心電臺方面地事。第一時間向重慶方面彙報了緬甸行動整個地過程。雙方地電臺持續地交流了一天?
張烈陽此時心中清楚,憲兵第一師需要回復士氣,現在唯一能夠恢復士氣的只有“公祭”!張烈陽的想法很快得到了憲兵第一師所有官兵的認同和一致支持。爲了公祭顯得重要。張烈陽先給自己的岳父孔祥熙發去了電報,又給自己的兩位妻子也發去了電報,相讓自己的妻子去找夫人美玲溝通一下,讓美玲給老蔣吹吹枕邊風。?
同時張烈陽爲了鄭重何應欽,直接致電最高軍事委員會請求批准公祭!張烈陽地電報在軍政部成了笑話。一支敗軍連低調點都不懂嗎?何部長上午纔將電報摔在一個少將高參地臉上。中午蔣委員長用同樣地角度將電報摔在了他地臉上。然後大吼道:“你連收攏軍心、民心這麼簡單地事情都看不出來嗎?那些可是百戰餘生地**精銳啊!我看你連個張烈陽都不如。還是別幹一級上將了!滾!”?
多少年了,何應欽沒見過委員長髮這麼大的火,爲了表示軍政部的態度,軍令處楊方馳中將處長親自掛帥,冒着生命危險坐小飛機趕往昆明轉車去參加憲兵第一師的公祭!各方的唁電如雪花般飛往了憲兵第一師的駐地。?
早早趕來的孫彥庭看着一臉憔悴的張烈陽說道:“小弟,真是苦了你了!光亭,現在非常後悔當初在緬甸沒有聽你的!”張烈陽面如死灰的說道:“姐夫!你不用多說什麼了!小弟我心中明白!兩天後就是公祭的日子,到時候我會把我留在國外的陣亡弟兄帶回國內!大局上還請姐夫多多的關照!”?
孫彥庭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的!等公祭完了你隨我回重慶!校長有事情要交代你!杜聿明很快就會被委任爲昆明衛戍司令,你很有可能被任命爲副總司令並且掌管整個昆明的憲兵!”不等孫彥庭的話說完,張烈陽阻止道:“姐夫!我現在沒有心情說這些!等公祭結束了,再說也不遲!”?
孫彥庭沉『吟』了一會,再次開口說道:“破虜,聽說你們在野人山吃日本戰俘?!”張烈陽冷笑道:“中日之戰不是日本人死,就是我們死!難道我眼睜睜的看着所有的戰士餓死?!姐夫,想想紅軍過雪山草地時的情景吧!我們可比他們更加慘!”說罷張烈陽轉身離開了。留下獨自一個人站在原地的孫彥庭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六月十五日,天空灰濛濛的老天好象也感受到了這股哀怨。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在邊境線上,張烈陽捧起了一個骨灰罈,淡淡的說道:“弟兄們,我帶你們回家!”跟在張烈陽身後手捧着骨灰罈的其他官兵也跟着叫道:“弟兄們,我們帶你們回家!”?
在國境線兩側,出了維持秩序的士兵,剩下的就是一個個中國老百姓。看着張烈陽和憲兵第一師的官兵手捧骨灰罈一步步走進國境線。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哭泣了起來。一個小時後,張烈陽和憲兵第一師其他的官兵把骨灰罈放進了駐地不遠處的寺院後,返回了校場。?
校場正中央臨時搭建起的『主席』臺上擺着一個巨大的花圈,花圈中央寫着一個肅穆的墓字!在花圈上彆着四副輓聯。第一幅是蔣委員長親題的軍魂不死,英靈常在;第二幅是軍政部長何應欽所書的國之干城,碧血丹心;第三幅是由遠征軍總司令衛立煌送來的日月同輝;而第四幅則是匯聚了憲兵第一師每一個官兵的鮮血,請昆明有名的書法家寫的血債血償四個大字,字體剛勁有力就是顏『色』讓很多人奇怪?那是一種讓人非常不舒服的暗紅『色』??
整個儀式沒有準備一張椅子,也沒有準備一把傘,在張烈陽看來,在爲國捐軀的烈士面前,誰都沒有資格坐下,嬌貴的官員們在記者的注視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畢竟參謀總長何應欽都爲此吃了瓜落,這個時候有過分之舉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張烈陽的岳父是財政部長孔祥熙,張烈陽則掌管着軍中的警察憲兵,可謂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實權派!?
張烈陽作爲公祭的主持者,第一個來到臺前,扶了扶麥克風舉目四望後,隨後張烈陽手指緬甸方向大聲道:“兄弟們!一切都完了嗎?”?
下面的官兵先是一愣,隨即紛紛喊道:“沒完!完不了!不滅日寇誓不休!”張烈陽一伸雙手示意部隊肅靜,鏗鏘有力道:“看到臺上這四幅字了嗎?明天開始,蔣委員長就要在那邊的山頭上修一座十幾米高的紀念碑,碑的四面會把這些話都刻上去,一同刻上去的還有所有遠征軍將士的名字,包括你們所有的人,也包括我!從緬甸回來我就已經把我自己當成一個死人了,國仇家恨集於一身,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
張烈陽的話將所有的人全部鎮住了,只有風聲和雨聲,一片肅靜中,張烈陽又揮動着手臂指着緬甸的方向大聲道:“就在那裡,你們的兄弟、戰友,他們的屍體還有很多躺在荒山野林之中!青山何處埋忠骨?難道就讓那些爲國家民族戰死異鄉的弟兄們暴屍荒野嗎?我們必須給他們一個軍人應有的榮譽,把他們接回家,在順便送小日本下地獄!戰敗的恥辱必須用鮮血來洗清。”?
“打回緬甸去!血洗東京!打回緬甸去!血洗東京!”憲兵第一師的官兵們迸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口號聲!?
這個口號是張烈陽事先安排的,如此另類的祭文讓在場的諸公和高官們瞠目結舌,而記者們則興奮的捕捉到了一絲氣息,那就是華軍並未被打垮。?
站在記者席裡一頭金髮漂亮的如同芭比娃娃般的美國《華盛頓郵報》女記者凱瑟琳已經決定了新聞的標題,《甦醒的東方雄獅》!在文中她抒發了一下自己被渲染的情緒,華軍並沒有被打垮,反而是日本人激發了他們的血『性』,一支軍隊如果擁有一個靈魂,那麼他們將是無法被擊敗的,顯然他們已經擁有了一個不敗的靈魂,張烈陽!相信只要有和日本軍隊相同的火力和武器裝備的話,在同等數量的前提下,華軍是可以擊潰日軍的。?
第二天清晨,張烈陽接到了重慶來的緊急電報,讓他的部隊趕往昆明進行整編,而張烈陽本人則要隨同孫彥庭一同返回重慶。?
昆明的雨季漫長得讓人難受,尤其是那種無處不在的『潮』溼最讓張烈陽無法忍受。陰雨連綿的天氣讓停在機場跑道上的那架法國生產的十三座小飛機,越發的顯得不穩妥。六月十八日凌晨五時,睡眼朦朧的張烈陽被飛機降落顛簸醒,重慶機場顯然不是什麼安全之地,一下飛機,運輸機就急忙加油返航。?
在已經被炸燬的機場候機大廳內,張烈陽等一行人受到了規模盛大的歡迎儀式,不停的閃光燈,穿着童子軍軍裝的女孩獻上的鮮花,數不清的各界名流,滿眼的將星閃耀,張烈陽心中有些苦笑,覺得自己就好象是一個木偶一樣任人擺佈。?
隨後張烈陽和孫彥庭座進了一輛黑『色』雪佛萊直奔委員長官邸而去。兩個小時後,張烈陽和孫彥庭乘坐的轎車駛進了曾家巖公館。身穿一席睡衣的老蔣在書房裡接見了張烈陽。看着面黃肌瘦的張烈陽,老蔣嘆了口氣說道:“破虜,辛苦你了!”?
“爲校長分憂,真是學生應該做的!”張烈陽學着前世電視裡的口吻說道。聽到張烈陽的話,老蔣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公祭的事情你做的不錯!我非常的滿意!”說着老蔣招呼的張烈陽和孫彥庭坐下後,閒聊了起來。閒聊了一會之後,美玲也加入了交談。?
美玲的語氣中,充滿了關懷和安慰!十多分鐘後,老蔣開始進入正題詳細地詢問了張烈陽關於同古會戰地全部過程細節。當他當知前去增援地新二十二師竟然因被鐵路被耽擱了數天之久後。氣得在房間裡面直轉圈。大罵英國人無義和杜聿明失職。而張烈陽也不耐其煩地給老蔣和美玲敘述英國人地林林種種劣行。從貪污盜賣美國援華物資。到爲了逃跑屢次使遠征軍側翼暴『露』給日軍。是英國人幫助日本人打敗了中**隊。?
美玲知道國際上地事雖然不象張烈陽說得那樣極端。但是也讓他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了前方將士帶回地憤怒!?
兩個小時後,老蔣讓王世和送張烈陽回去的同時對張烈陽說道:“破虜,回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的宴會,你必須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