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陸遠缺不敢再睡了,因爲外面的雨勢看着已經小了很多,陸遠擔心山谷裡的日僞軍會派人來這裡查看。陸遠的猜測是正確的,雖然雨勢還沒有完全停下來,可是被大雨澆了一夜的山谷裡,卻已經在雨勢變小之後亮起了燈火,數百名只帶着斗笠的勞工被日僞軍驅趕出窩棚,他們必須要冒雨疏通已經被堵塞的排水溝。
這一切都被半山腰堡壘的陸遠看的明明白白,只是他現在卻無能爲力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從堡壘的射擊孔看着那些勞工在日僞軍的皮鞭木棒威逼下不停勞作。一個明顯還未成年的少年只是在溼滑的泥地裡摔了一跤,飛濺起的泥水令那個打溼了褲子的日本兵很是惱火,隨即舉起手的木棍劈頭蓋臉便是一陣抽打,直到那少年滿臉是血不再動作爲止。
瞄準鏡那張猖狂的笑臉,令堡壘的陸遠怒不可支,尤其在他看到周圍那幾個皇協軍士兵也跟着張狂大笑的時候,陸遠心知更是已經把這些助紂爲虐的皇協軍也恨進了骨子裡。原本想在雨勢徹底停止之後悄悄離開,可是陸遠此刻卻忽然改變了主意,他決定留下來,不是爲了自己能獲得更多的殺戮點,而是爲了山谷那些無助的勞工們。
隨着時間的推移,天色而漸漸亮了起來,肆虐了一夜的大雨也終於漸漸停下來,山谷也多了些日僞軍士兵的身影。日軍是個很重紀律的軍隊,每天開飯的時間也都有規定,在大多數日僞軍士兵都已經洗漱完畢之後,火頭軍隨即吹響了吃飯的哨聲,拿着飯盒的日僞軍士兵開始排隊等待打飯。
半山腰堡壘的陸遠此刻也在吃飯,只不過他吃的並不是跟日僞軍一樣的稀粥饅頭,而是昨天從這個堡壘找到的豬肉罐頭。下了一夜雨的半山滿是泥濘,雖說山谷裡的日僞軍已經早起開飯,可是一時半會的絕對不會有人貿然山。已經改變注意的陸遠,便索性在堡壘裡點起篝火,用那幾個日本兵留下的小鐵鍋,煮了兩盒豬肉罐頭吃了個飽。
吃飽喝足,在堡壘留下*的陸遠遁入山林,藉助林木的掩護,在溼滑的山林裡慢慢向下移動。早飯過後,山谷裡的日僞軍開始監督勞工們開始幹活,肖海山昨日見過的那些土造推土機全都停在一處茅棚裡,勞工們只能推着石碾子在泥地裡來回的碾壓。陸遠順着山坡向下移動出百餘米之後,悄悄停在了一塊大石後面,順着大石的背面攀爬去,陸遠只覺着自己的視野赫然開闊了許多。
陸遠從存儲空間裡調取出毛瑟口徑的狙擊步槍,透過狙擊步槍的瞄準鏡,陸遠已經能清楚的鎖定住那邊茅棚裡的日軍維修兵。心默算着距離,陸遠又從存儲空間裡調取出步槍用*加裝在狙擊步槍的槍管,只是先打軍官還是茅棚裡的油料桶,陸遠缺有點拿不定主意。略微思索之後,陸遠還是決定先打那邊茅棚裡的油料桶,一旦茅棚裡的有料發生爆炸,山谷裡的日僞軍絕對會馬亂起來。
狙擊步槍彈匣裡的10發子彈,最前面的四發子彈全都是帶着紅箍的穿甲*,趴伏在大石頂部的陸遠暗自調整自己的呼吸,用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瞄着遠處茅棚裡的那些油料桶。“噗”陸遠扣下狙擊步槍的扳機,遠處茅棚裡的油料桶立馬多了一個彈孔,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被穿甲*擊的油料桶卻毫無反應。
陸遠只是微微皺眉,隨即繼續瞄準,再一次你扣下扳機,把第二發子彈也打向剛纔那個油桶。“轟”的一聲爆響,茅棚裡忽然迸起一團火球。被陸遠接連兩次擊的油料桶終於被成功引爆,禮花一樣濺開的火團瞬間把草棚華爲火海,那幾個正在草棚裡檢修推土機的日本兵也跟着變成了火人。
“快救火,快來人救火。”草棚外的日軍士兵馬扔下手裡的東西,轉而拿起木盆水桶和鐵鍬,高聲喊叫着朝着了大火的草棚奔去。眼見着山谷裡亂了起來,趴伏在大石的陸遠隨即給手的狙擊步槍換普通子彈,並且把一個同樣手拎着水桶的日軍少尉套進瞄準鏡。“噗”的一聲輕響,300多米外的日軍少尉猛的閃了一個趔趄,連人帶着手裡拎着的水桶咕嚕嚕的在地打着滾。
旁邊的人看了,還都以爲是這個少尉軍官腳下不穩纔會摔倒,有人伸出手去試圖把摔翻在地的少尉軍官拉起來,待衆人看到從這個少尉軍官身下飈出的血箭,這纔有人反應過來,敢情這個突然跌倒的少尉軍官是被子彈穿透了腰腹部。“敵襲,有人朝這邊開槍。”人羣的日軍老兵最先反應過來,只是一聲喊叫,齊刷刷的原地趴伏下來十幾個老兵。
稍後反應過來的日軍士兵也都跟着原地趴伏下來,只是這麼稍稍遲疑的功夫,他們間又有一人慘叫倒地,這次彈的是一個日軍伍長。看見又有人彈,日軍老兵又有人開始大喊起來,“敵襲,敵襲,隱蔽,注意隱蔽!”原地趴伏着的日軍士兵立刻開始尋找掩體,而更多的日本兵則馬回身奔走,去拿取他們各自的武器。
一連擊兩人,稍稍停頓之後,陸遠再次開槍。他的這個位置居高臨下,視野開闊一覽無遺,此刻的他幾乎是在打固定靶子一樣悠閒。雖然大石頭距離那邊的日軍之間有三四百米的距離,陸遠雖然做不到槍槍斃命,但是二三發子彈帶走一個日本兵的性命還是能夠做到的。
“該死的,找到了襲擊者的位置了嗎?”日軍指揮官合川加一躲在一個掩體後面大聲的詢問着。
“長官,還沒有找到,但是從襲擊者的射擊頻率判斷,我們能肯定襲擊者應該是一個人,而且對方應該使用了某種裝置,所以我們聽不到槍聲傳出。襲擊者距離應該離我們不是很遠,他的槍十分精準,我們要不要將前面一兩百米位置進行火力覆蓋?”一個參謀軍官拿着望遠鏡看了看周圍,沒有找到陸遠的位置。
日軍通過死傷者身的彈孔位置,大概的鎖定了子彈射來的方向,但是具體的位置卻一直沒有找到。這個時代的栓動步槍射速都很慢,只有單髮狀態的*纔有這種射速和彈容量,但是*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是射程近,所以日軍判斷陸遠最遠應該是200到100左右的位置。山谷裡的日軍錯誤的判斷了陸遠的實際位置,所以他們陸續打響的輕重機槍,實際對陸遠並沒有形成實質性的威脅。
仍然停留在大石頭的陸遠不動聲色,在日軍實施火力覆蓋壓制之後,陸遠停止了繼續射擊,轉而聚精會神開始尋找其山谷日軍的軍官來。日軍的火力覆蓋很快停了下來,不見襲擊者再有動靜,日軍自以爲已經得逞,馬有一支十餘人的日軍小隊奔陸遠這邊來了。大石頭的陸遠只是不慌不忙,一邊從存儲空間裡調取出自己的突擊步槍,一邊取出*擰在突擊步槍的槍管。
準備好了突擊步槍,陸遠移動狙擊步槍,用瞄準鏡套住自己剛纔發現的那個日軍少佐,等着全視角地圖顯示那支日軍小隊距離自己只剩下不到150米距離的時候,陸遠立刻扣下狙擊步槍的扳機。“啪”的一聲脆響,被陸遠用瞄準鏡瞄着的那個日軍少佐應聲彈,頭部被子彈削去小半的日軍少佐,馬一個仰面朝天向後栽翻過去。
只見到有人陸續彈,卻沒有人聽到槍聲,各自縮躲起來的日軍士兵嗯心生惶恐,更有甚者已經在低聲的默唸着經,希望滿天神佛能保佑自己平安。又有人彈斃命,奉命前衝的那一小隊日本兵卻並不知道,他們的注意力此刻全都集在剛纔被強火力覆蓋過的那片空地裡。一擊得手的陸遠沒有顧忌太多,隨即連續開槍,把狙擊步槍彈匣裡剩下的子彈全數打出去,然後從大石頭快速滑下來。
滑下大石頭的陸遠矮身下蹲,把狙擊步槍收進存儲空間的同時,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突擊步槍連接到胸前的槍帶。陸遠先向自己的左側移動出去十幾米的距離,然後突然起身站起,噗噗兩槍,把百米外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日本兵射翻在地。陸遠連續射擊,連續擊倒對方六七人之後,看見剩下的日本兵已經以扇形的搜索方式往自這邊壓了過來,不過陸遠並沒有第一時間收手,是繼續開槍射擊。
又擊倒了對方几人之後,眼見着有越來越多的日軍士兵朝這邊衝來,陸遠隨即停止射擊,打掃了一下自己留下的痕跡,陸遠不退反進馬回到那塊大石頭的後面。簡單的佈置了一枚*之後,在對方前鋒距離自己還有百多米的時候,陸遠隨即大搖大擺的向半山腰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