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說出這些話來,趙永福和李大剛聽了,覺得很新鮮,他們搞不懂以前的一個普通排副,現在怎麼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能指揮千軍萬馬的指揮官了,而且各種理論一套套的,真是奇了怪了,肯定有問題的,但到底是哪裡有問題,他們卻發現不了,這個時候,只要能夠帶着他們撤下去,也管不了那麼許多的了。
王師長和劉師長不太清楚韓非的底細,他們聽得韓非的這一番對戰局的分析,深爲讚歎,覺得讓韓非當個特務連連長太屈才了,戰區司令部裡的那些高參們遠遠不如他,要是一開始照着這個韓少校的想法打這場仗的話,估計現在的****即便打不贏鬼子,但也不會輸得這麼慘的,看來****中,特別是中央軍中,飯桶庸才得勢,真正有才的卻得不到重用,這麼多人馬,遠超鬼子好幾倍,卻打不過小鬼子也是有原因的啊。
“韓少校說得對,我們要是不搶在鬼子前面守住那個無爲鎮,我們還是跑不出鬼子的包圍圈,從現在的戰況來看,鬼子主力就是想把我們圍在上海附近一舉全殲的,咱們不能白白在這裡捱打等死,就算守無爲鎮要犧牲,我們川軍的這兩個師全部死在那裡,只要能夠擋住鬼子朝南京去,全部打光也值得的。”王師長和劉師長贊同韓非的想法,認爲守無爲鎮是必要的,畢竟那邊雖然也跟這裡一樣都是江南水鄉地帶,一覽無餘的平地,但比守在這裡死扛要好得多的是,那邊有德國人幫助修建的國防工事在,只要守得好,應該能夠擋得住鬼子攻擊一段時候的。
趙永福和李大剛一聽川軍部隊這個態度,便閉嘴不言語了,剛纔他們還以爲這些川軍部隊不肯跟着他們守衛無爲鎮呢,現在一聽這個,便無話可說了,以前他們經常聽到那些地方雜牌軍如何不經打,如何看見鬼子就跑,久而久之,他們就認爲地方雜牌軍沒有什麼花頭,像死守無爲鎮這種出力不討好的差事肯定不會幹的。
部隊稍微休息了一下,馬上就朝西北方向出發了,還是由李大剛帶着一個排作爲前鋒,負責沿途的偵察,川軍王師長和劉師長的師部和主力在中間,當然陳婉兒的衛生隊跟着川軍主力走,韓非和趙永福海子負責斷後,柳如葉跟着衛生隊走在中間。
對於這個佈置,柳如葉很有意見,認爲是韓非看他不順眼,本來他輪不上前鋒偵察,那怎麼着也得跟着韓非他們一起斷後的吧?現在一聽要他跟着衛生隊和傷員隨川軍主力一起走,柳如葉終於熬不住了,問韓非道:“讓我們跟衛生隊的傷員一起行動,那我們不是成了保姆了嗎?衛生隊跟着川軍主力走,有那麼多的部隊圍着,怕什麼啊?”
韓非一聽,眉頭一皺道:“老柳,這個跟保姆不保姆有什麼關係?衛生隊裡的傷兵兄弟們都是咱們特務連的有功之人,養好傷後還是一頂一的好漢,讓你們跟着衛生隊行動,保護傷員和衛生隊的軍醫護士,這很正常啊,別人還巴不得要幹呢,哪有像你這樣唧唧歪歪的!”
“這個道理我都懂,爲什麼我們排每次都是幹這種活兒呢?有些想不通,是不是我們排戰鬥力不行還是怎麼的?”柳如葉想搞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如葉,哪有像你這樣唧唧歪歪的?我可對你沒有什麼意見,如果你能保證完成斷後任務的話,那我來接替護衛衛生隊的行動,你來斷後指揮怎麼樣?”韓非着實有些火大了,都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柳如葉還要計較這個,真是煩人,說話的嗓門也大了一些。
陳婉兒走過來,對柳如葉說道:“老柳,別爭執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韓少校這番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的,作爲下級,還是要服從命令的,快走吧,我們衛生隊還要靠你來保護呢?”
陳婉兒這番話的效果確實比韓非的好了不曉得多少倍,柳如葉這個愣頭青聽了後,竟然點點頭一聲不吭的走掉了。
韓非這次很感激陳婉兒爲他解圍:“謝謝陳上尉,路上兇險,隨時注意安全,我讓老柳帶上無線電臺,有什麼情況隨時無線電聯絡。”
“我擔心你們斷後的兄弟們啊,差不多了快撤下來吧,我們那裡有這麼多川軍部隊在周圍,即便遇到了小鬼子,也沒什麼事情的。”陳婉兒這次來更像是來提醒韓非的:別顧着打鬼子,差不多了就快撤下來,別死扛着,這麼多鬼子你們一時半會兒又打不光的。
韓非聽得這個,心裡很是舒暢,就像六月天喝了一碗酸梅湯一樣,舒爽極了,他讓“狐狸”拿來一部無線電臺給陳婉兒,對她說道:“帶上這個,你幫老柳管這個無線電臺吧,有什麼事情立即隨時聯絡,我們馬上就能趕到的!”
剛纔那一幕恰好被王師長看到了,待得陳婉兒回去後,王師長就對韓非笑着說道:“韓老弟啊,啥時候喝你的喜酒啊?咱們從四川出來,還真沒喝過幾次酒呢?”
“喝喜酒?我的喜酒?王師長啊,你就別開玩笑了,也別損我了,這個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早着呢,再說現在兵荒馬亂的,打仗殺小鬼子要緊,還有小鬼子就在後面攆着屁股追着呢,你說我能這樣搞嘛?肯定不行的啊,再說人家背景很深,咱們一個小軍官,高攀不起啊。”韓非倒是有心,可他卻沒這個膽子,以爲陳婉兒有很深的背景,自己在這個時候還是別惹事,現在是什麼時候,他作爲一個從後世穿越過來的人還不清楚嗎?隨着****在上海戰場上的潰敗,磨難纔剛剛開始呢!在現在這種亂糟糟的戰局下,自己的小命隨時都要丟掉的,咱們喜歡人家,可也不能害了人家啊,再這麼着,也得等戰況穩定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