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用炮艇走水路突襲,那就不用在大白天冒着被鬼子飛機轟炸的危險了,行動時間改在了晚上七八點的樣子,當兩艘炮艇開到浦口碼頭這邊的時候,柳如葉和海子帶着行動隊趕到了,在岸上,檢查了帶着的東西后,行動隊全部上炮艇,趁着夜色,炮艇慢慢的駛離碼頭,朝東北方向順流而下,往太子山這邊駛過來!
此刻的長江江面上,依然是波濤翻滾,寒冬的氣溫已經下降到零下了,西北風“呼呼”刮個不停,冰冷刺骨的江水拍打着炮艇的船舷,時不時有漂浮在江面上的屍首撞在炮艇船舷邊上,發出來“咔噠”聲響,站在甲板上的柳如葉和海子看得這個慘景,恨不得此刻能夠再返回對江岸,痛宰那些屠殺同胞的鬼子,但想想這次是去端鬼子炮兵陣地和物資倉庫的,也是殺鬼子的行動,也就強忍住了心中的怒氣!
一路過來,水面上不是衝來漂浮着的燒焦的屍首,不用看,都是那些對面江灘上被鬼子殘殺的南京老百姓的屍首,那些狗孃養的鬼子爲掩蓋罪證,將屍首叫上汽油燒掉,扔進滾滾長江中,一時間寬闊的長江爲之堵塞,南京城這個六朝古都變成了一個血火地獄。
炮艇上的柳如葉和海子他們此刻只要滿腔憤恨,一切話語此時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的,要爲這些漂浮在江面上飄蕩的冤魂昭雪報仇,唯有用手中的武器宰殺鬼子一途,其他什麼的就先別想着了!
炮艇駛離浦口碼頭不到幾裡地,迎面就碰到了一隊正在江面上巡邏的鬼子艦船,是數艘鬼子驅逐艦和炮艇組成的編隊,柳如葉一看碰到了鬼子艦船,便急忙讓手下做好動手準備,先忽悠鬼子,忽悠不靈,那就動手,先下手爲強!
打頭的那艘鬼子驅逐艦打來了一閃閃的詢問燈光,柳如葉手下急忙回覆,也用燈光一閃閃的回覆過去,那邊的鬼子好像沒在意這兩艘落單的炮艇到底是哪個單位的?一看沒有什麼破綻,就調頭返回而去。
炮艇上傳來一陣低沉的歡呼,柳如葉手心全是汗,他倒是不擔心被鬼子發現,而是擔心萬一這裡先打起來,那等下的這個突襲太子山的行動估計就要泡湯,這纔是重點。
海子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特別是那十多個“浪裡白條”們,都已經下水了,用一根蘆葦管在水下潛泳着,隨時準備朝鬼子艦船撲上去,而看得鬼子艦船沒有懷疑,海子長舒了一口氣,命令潛水的兄弟們立即上船,開足馬力,跟着那些鬼子艦船朝太子山方向而來。
接下來的航程就沒有什麼多大的波折了,跟在鬼子船隊的後面,沿途過來的鬼子巡邏艇甚至都沒有再次向海子他們詢問,在那些鬼子巡邏艇上的鬼子水兵看來,這些炮艇就是編隊裡的,估計是跑得慢,落在了後面,不必詢問的了。
行進了三個多小時,終於靠近了太子山碼頭這邊,但此刻情況發生了變化,前面的那隊鬼子驅逐艦編隊也放慢了速度,準備靠岸太子山碼頭。
看得這個,柳如葉和海子的腦袋就大了:“靠,要是這麼多鬼子艦船靠在這裡,那咱們上岸一動手,必定引起這些鬼子艦船的轟擊的,半路上殺出來了個程咬金,事情不那麼好辦的了!”
“怎麼辦?情況發生了變化,咱們要是被鬼子水陸兩路夾擊,肯定是沒戲的。”海子也感到情況緊急,必須有所決斷了,要不趁着鬼子還沒發現他們的破綻時候立即縮回去,要不就這樣豁出去了搞一把。
“還是彙報韓長官吧,聽聽他的意思?”柳如葉在關鍵時刻又要求助韓非了,還是拿不定注意,看來離韓非期望的獨當一面還有差距。
“這個時候發無線電啊?你難道不怕引起鬼子警覺?”海子連連搖頭道,這個時候發無線電,必定引起附近的鬼子艦船的注意,況且這個無線電的頻率跟鬼子的不一樣,肯定要露出破綻的,海子認爲不妥,連連搖頭道。
“那能怎麼辦?你拿主意吧。”好傢伙,柳如葉竟然一把推給了海子,讓海子來拿主意。
海子想罵人,你他孃的的這裡你是指揮官啊,我只是副手而已,竟然讓我拿主意,這算哪門子事情啊,但海子還是忍了,他明白,現在發脾氣罵人都無法改變鬼子艦船已經在太子山碼頭靠岸的事實了,自己人之間只有精誠團結,想想辦法才能擺脫困境,吵架等這次行動過了後會去再吵吧!
“我拿主意,你肯聽我的?”海子不滿道。
“沒問題的,這個行動的指揮權移交給你海子了!”柳如葉這小子索性撂挑子了,他心裡沒底,怕拿主意搞砸了,便想激將海子。
“好,既然這樣,那我拿回主意,鬼子艦船停靠在太子山碼頭,不一定是壞事,原先陸上行動計劃改變,行動隊不用上去炸鬼子倉庫和炮兵陣地去了,讓偵察兵先摸上去,探清楚鬼子倉庫和炮兵陣地的具體方位,並且呆在那裡隨時報告鬼子動向,我們改爲搶奪鬼子驅逐艦,然後用艦炮轟擊鬼子倉庫和炮兵陣地!”海子要大幹了,這個計劃一說出來,柳如葉驚訝不已,好一會兒合不攏嘴。
“你膽子也太大了吧?碼頭上這麼多鬼子軍艦,搶來一艘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他們羣毆?要不發電報詢問韓長官,看他對的意思辦吧?”柳如葉擔憂搶船不成功,被碼頭上的鬼子艦船圍攻,要海子問問韓非。
“你不是說聽我的嗎?怎麼還要問韓長官,那何必呢?怎麼怕了啊?”海子惱火了,這個指揮權是你自己讓給我的,現在你有不接受了,哪有這樣的事情啊,你以爲這是過家家啊?便來了一句,激將激將他。
果然,柳如葉一聽這個,當時就嗓門大了:“誰怕啊?不就是個死嗎?就這樣了,海子兄弟,你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