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的準備,特務連將所需的各種補給已經準備完畢。由於衝鋒槍不便在火車上攜帶,張同故意僱了兩輛卡車,作爲弟兄們北上的交通工具。
一路上,行進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只是特務連的兄弟是既感到興奮,又感到有些不安。興奮的是,他們終於可以北上,和小鬼子們好好的幹一場。不安的是,他們也在預料着今後的戰爭究竟會有多殘酷,他們到底能不能達到張同所期待的那樣的結果。他們倒不是怕死,關鍵是他們怕辜負了這幾個月以來張同對他們的關懷。
在經過了幾天的顛簸之後,張同他們已經駛入了熱河的建平縣。雖然這裡暫時還沒有日軍所佔領,但是張同纔剛剛踏上這一片土地,他就已經明顯的感覺到,戰爭有隨即爆發的態勢。張同清楚的知道,歷史上的熱河是在1933年菜被劃入“僞滿洲國”的,而現在這裡是這樣的景象也不足爲奇。如今已經是9月,距離1月28日,武藤信義在錦州下達作戰準備命令已經沒有幾個月了。
雖然現在在熱河來說,戰爭氣憤比較濃烈。但是熱河的省主席湯玉麟和日本人關係很是說不清,道不明。不過儘管如此,日軍卻還是總會在有中國駐軍的熱河範圍內搞一些小動作。
其實與其說錢小新這一次的情報是情報,還不如說它是一份日軍的報告。它裡面詳細的記載了在熱河周邊的一些小型軍事摩擦,而這些個地方的駐軍又都是望風而逃,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有效的抵抗,可是這就害苦了當地的百姓。張同又摸出了這份統計,仔細的看了看,在這份統計上出現最多的一個名字就是東泉莊,張同推算,爲了物資,日軍在一個月內肯定還會在對進行騷擾。
歷史上的事件張同非常清楚,他對錢小新搞來的情報也是深信不疑。在綏遠只做了短暫的停留之後,張同來到了錢小新所給情報上面的地方——東泉莊。
纔剛剛踏進東泉莊的那一刻,張同的眼淚都差點沒掉出來。由於日軍的長期侵擾,這個千餘人的村莊,早已經是面目全非,如今剩下的只是一些殘垣斷壁。而村子裡的人,能跑的早已經跑了,其中也有一部分被當做壯勞力給拉到了“滿洲國”,如今現在村子裡的人不過就是一些行動不便的老弱婦孺。
而一些沒有經歷過這些場面的特務連的兄弟則是在看了這一幕後,十分的憤怒。他們沒有想到日軍竟然會這樣的沒有人性,不僅要殺人、抓人、居然還有燒殺搶掠。
“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連手無寸鐵的百姓都不放過。”李建惡狠狠的咬着嘴脣說道,而這裡的印象卻讓他對日軍更加深了仇恨。
雖說大部分的房子都不能被稱之爲房子,但是最起碼的是,這些已經破爛不堪的地方還是給張同他們帶來了不少的便利,最起碼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張同不用擔心手下的弟兄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
而張同他們剛剛開始進駐東泉莊的時候,村裡的人都還有些疑惑。張同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到他們這個飽受日軍摧殘的村莊。而張同他們身上所帶的傢伙,又讓東泉莊的百姓感到有些害怕。不過當村裡的人聽到了張同他們的中國對話後,終於有些膽子大的人,從屋裡走了出來,他們倒是想看看,張同他們到底是不是傳說中拉桿子打鬼子的“義匪”。
只見一個年紀約莫60歲上下的婦女朝着張同他們走了過來。
“孩子,你們到我們這裡來是做什麼吶,要是沒事的話,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鬼子會經常來我們這裡的,要是被他們撞見了,你們的日子可就苦了。”婦女關切的說道,儘管她很希望張同他們這些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義匪”,但是她一見到張同這張還有些稚氣的臉,就忍不住把這裡的情況說了出來,她真的很不願意張同這麼年輕就成了鬼子刀下的亡魂或者苦力。
在張同的心裡,這個年紀應該是頤養天年的歲數,可是一當張同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婦女後,發現了這個婦女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而臉上盡是寫滿了滄桑和困苦,這或許就是連年戰爭和日軍所帶來的效果,他的心裡不禁像被什麼刺了一下似的,張同暗暗發誓,即便是自己不能給國家帶來和平,那也一定得給東泉莊帶來一絲生的希望。
“大娘,你說的是你們這裡經常有鬼子出沒。但是據我所知,這裡目前還是國民政府的統治區吶,怎麼會有日本人隨時出沒呢?”張同雖然知道這裡有日軍出沒是事實,但是他很想不通這裡既不是什麼戰略要地,也不是什麼富得流油的地方,應該是不值得日軍這樣流連忘返的,張同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日本人忍不住經常往這裡來。
一說起湯玉麟的軍隊,婦女更是顯露出一臉的不滿和不屑,直在那裡將頭搖個不停。張同一見婦女的這個樣子,就知道了婦女搖頭的原因。
只見婦女還是定了定神,努力的將自己從痛苦的回憶中拽了出來。
“孩子,你是不知道,那些國民政府的軍隊真的是可恨。追繳雜稅的時候比才狼虎豹都還兇,可是日本人一來,他們就早一見跑得遠遠的了,等日本人一走,他們又來我們東泉莊進行着搜刮。只是到後來,日本鬼子來的次數越來越多,直到現在他們纔不敢來了。我還聽說,當初他們逃跑的時候,有的人慌得連武器也沒有顧得上帶走。”婦女一臉不屑的說道,順道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只是張同還沒有發問,婦女就有些着急的說道:“孩子,我看你還很年輕,你們還是快走吧。日本鬼子每幾天就要來一次,我怕到時候你們~~”婦女沒有在說下去,只是眼神裡透露出關切。
“他們怎麼來得這麼頻繁,他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張同緊忙插嘴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反正每次來都是帶着很多泥巴去,而且山那邊也在建公路,聽說就是爲了來拉泥巴的。”婦女也是有些困惑的說道。
只見張同一下子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朝着婦女所指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