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次郎少佐的大名,怎麼說呢?早在四年前熱河之戰後就已經進了我中華民國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黑名單了。”劉浪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有些懵逼的少佐級特務一眼,“至於是爲什麼上,清水次郎少佐心裡應該很清楚。”
一聽到軍統這個名頭,未來大將就有些瞭然了,原來,這個所謂的參謀部次官,就是個日本特務唄!
只是,這有什麼好笑的?
不光是未來大將這麼想,岡部直三郎和另外兩名少佐參謀也像看神經病一眼看劉浪。八嘎的,這有個毛線笑頭,至於見個情報人員就樂成這樣,你笑點能否高那麼一點點?
可能只有清水次郎當事人一個人不這麼想,看向劉浪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據他所知,那次沒有成功的刺殺行動,並沒有暴露他清水次郎的身份,中國人的情報機關又是怎麼知道他的?那不科學啊!
更讓他覺得可怕的是,別人看劉浪像神經病,他怎麼越看越像是劉浪知道那個只有寥寥數人知道的超級烏龍事件呢!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話,那可就糟了。
不光是沒臉,關東軍情報機構還得徹底清查,那纔是最致命的。
“當然了,陳長官你有所不知,清水次郎少佐可不光是武功足夠高強,這服從命令的能力也是極爲值得人欽佩的,那還得從四年前的那個冬天說起。。。。。。”劉浪絲毫不理會幾個日本人難看的臉,笑意盈盈的講起這個超級倒黴蛋的軼事起來。
原來,熱河之戰後,國黨高級將領何上將則出任國民軍事委員會北平軍分會代理委員長。那一位雖然在日本留過學也擅於同日本人周旋,但那位還是恪守自己的底線,絕不出賣自己的民族,這讓佔領了東三省又佔領了熱河極爲膨脹的日本人很惱火,對於他們來說,如果不用進行戰爭就能利用漢奸走狗侵入中國華北是最好的結果。
於是,在關東軍司令部的授意下,關東軍特務機關負責人,老謀深算的土肥原賢二開始策劃針對華北中方高層的又一次暗殺事件,目標圈定了何上將。而執行暗殺任務的兩名高級間諜呢,自然有清水次郎這個高手了,另一個叫酒井恭輔。
計劃由這二位小夥伴扮成中國商人,從東北出發,偷偷潛入北平,然後執行暗殺計劃。
清水次郎是日本著名忍術流派伊賀派的正宗傳人,武藝高強而且經過特殊訓練,是充當殺手的絕好人選。他的好夥伴酒井恭輔五短身材,槍法如神,曾經長期在北平從事情報工作。妥妥的配合默契二人組。
之所以能得土肥圓大佬的信任,可不僅僅是都有一手拿得出手的好本領,是因爲這兩位小夥伴不僅都說得一口地道漢語,而且無比忠誠,值得信賴。
事後證明,這世上再無比他們二人忠誠於土肥圓大佬的小弟了。
出發之前的三人踐行宴上,一臉慎重的土肥圓大佬就再三囑咐他們:“此次行動無論成敗,絕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會使關東軍,甚至整個日本陸軍省都陷入極其尷尬的境地。”
暴露身份,那就是民族的罪人。這必須讓忠誠二人組銘記在心。
頭如搗蒜就差給土肥圓大佬割中指寫血書保證後,兩個特務小夥伴就化裝成中國商人,從瀋陽搭乘一輛運送木材的卡車奔向北平。
可惜,還沒到達目的地,麻煩就接踵而至。大卡車還未進承德就出現故障,半路上熄了火,想靠機械化前進暫時是搞不成了。
忠誠二人組誰啊!別說沒車了,就八嘎的爬也得爬到北平把目標宰了好給土肥圓大佬覆命啊!算算路程,便打算一路步行到承德站再改乘火車。
可是,當他們剛剛進入承德門,日軍第七騎兵聯隊的巡邏隊就盯上了這兩個打扮不倫不類的陌生人。承德雖然冷,但可沒東北冷,這兩位那狗皮帽子戴的,妥妥從東北過來的。
酒井恭輔與清水次郎設想了無數突發情況,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引起自己人的懷疑。
對於佔領了熱河的日軍來說,早就恨中國人恨得要死,這會兒突然見到兩個形跡可疑的“中國人”,那還有不打的?還沒怎麼問話,那就是上去一陣“砰砰”亂揍啊!
雖然劉浪沒見過真實場景,也沒見過照片,但他能扯淡啊!講到這裡的時候,手舞足蹈白沫橫飛,身臨其境的那模樣,差點兒沒把未來大將給笑暈。
可惜,只能憋着。哪怕已經快憋出內傷。
日方几位也已經快被浪團座的誇張表演給憋出內傷了。只是,在極度的羞憤之餘,八嘎的竟然也特麼想笑呢?
可能也只有脖子都被氣粗了一圈的清水次郎沒有同僚們那般複雜的心思,如果有根棒子,相信當事人清水次郎已經提着棒子就上了。上去胖揍那個表演得如癡如醉的中國胖子,八嘎的,講故事能不能不要表演得那麼淋漓盡致?光是說說都已經很丟人了好嘛!
可是,因爲土肥原賢二有令在先,忠誠二人組那個堅定,再怎麼捱揍,也是緊閉牙關一個字不說。在他們看來,這是服從命令。可在日軍巡邏隊看來,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啊!
於是,當成功勞送到聯隊長處。而承德百姓自從跟着劉浪撤退後,整個承德就沒多少人,有那麼點居民還是強迫山裡的中國老百姓遷過來的,該步兵聯隊長山本幾個月來早已經閒得蛋疼,好不容易找到各功勞,哪能輕易放過。
見二人如此嘴硬,挖空心思把各種重刑放忠誠二人組身上實驗一遍,什麼老虎凳,什麼辣椒油,又是炮烙又是燒烤的,將這二位折磨得死去活來。
要是擱別人,就算是軍統受過此類特訓的暗探,估計早都熬不住招供了。如果換成劉團座自己,搞不好還沒進大牢早就說了,無論怎麼說是自己人不是?白挨那個打不是傻逼是啥?
可這二人倒好,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任你招數用盡,人家咬緊牙關就是不發一言。絕對的,那忍術高明至極。暴怒的山本失去了耐性,一聲令下打算槍決他們。
直到槍抵到腦殼,眼看保險都開了,馬上要上黃泉路了,這兩位纔對視一眼後,突然開口用日語求饒,還要面見熱河最高指揮官中村馨少將。
八嘎的,中國間諜竟然日語說得如此溜?山本聯隊長逮着這兩人又是一頓胖揍,直到兩個求饒的日本大特務都哭了,恨不得把土肥圓大佬晚上睡覺不穿兜襠褲的密辛都彙報出來,揍人揍累了的山本纔算是半信半疑把他們送到了旅團司令部。
畢竟,這世上,那裡會有這麼傻逼的人?被自己人揍得要死還要裝英雄的?擱誰,誰都不信不是?
直到中村馨和關東軍司令部聯繫上,關東軍司令部和土肥圓才證明了這二位的存在。那兩個傻逼,真的是自己人。。。。。。
差點死在自己人手裡的實誠二人組倒黴透頂,還未出手便嚐盡皮肉之苦。在承德城一呆就是兩三個月,不是他們因爲捱揍就要在聯隊長山本那兒蹭吃蹭喝,而是,打得太狠,沒兩三個月傷好不了。
好不容易養好了傷,轉眼間已經是35年的5月份,兩人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坐着火車緊急前往北平城。這次,他們倆可學乖了,一路上用準備好西藥商人的身份反覆演練,就怕沒被中國人發現反倒被自己人給逮着了。
然後。。。。。。
“然後怎麼樣?”未來大將已經被對面臉色都快變成煮熟小龍蝦的清水次郎少佐的“傳奇經歷”給完全吸引住了。
如果擱未來,就是妥妥的一部“北平囧”啊!
“然後?然後在清水次郎少佐進入北平城門之前,何上將離職,坐着飛機回南京了。。。。。”劉浪忍着笑,很敬業的完成了自己的故事。
“噗~~~~”未來大將的一口茶終於噴出來了。
也就是說,千辛萬苦抵達目的地的兩位小夥伴,只能看着天空發呆。
對面的日本談判團,自岡部直三郎以下的三人,全部張大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某位“小龍蝦”少佐,如果那個死胖子說得有五分真,那。。。。。。
那眼前的這個傻蛋,是八嘎的怎麼混到少佐的?帝國沒人了嗎?
老子怎麼會信這個傻叉的話,還相信他會保護我。。。。。。岡部直三郎都有種想遠離身邊自己親自委任的談判團副團長的衝動。
“八嘎!你血口噴人,這是污衊。”清水次郎猛地蹦起來,惡狠狠地瞪着劉浪,怒吼着,“你侮辱了一名武士,爲了武士的尊嚴,我要和你決鬥,用武士的方式,劉上校,你敢不敢?”
“你確定你要和我決鬥?”劉浪挑挑眉頭,看向岡部直三郎,“岡部將軍,不如等我們談判完了再進行,我怕一不小心讓你沒了副團長。”
“岡部閣下,請允許我向這個侮辱了日本武士的中國人挑戰,唯有鮮血,才能洗刷恥辱,岡部閣下,拜託了。”清水次郎雙腿並直,猛然把腰向岡部直三郎弓下。
岡部直三郎點點頭,看向劉浪,道:“對不起,劉上校,清水少佐用的是我大日本帝國武士的方式向你提出挑戰,我無權阻止他。如清水少佐所說,他的生死與這場談判毫無關係,不會影響這場談判的任何結果。當然了,如果劉上校你害怕的話,也可以拒絕的。”
岡部直三郎說得一本正經倒是那麼回事,但卻是話裡話外都是逼着劉浪和他屬下決鬥的意思。
顯然,日本人不蠢。岡部直三郎也知道,還沒坐到談判桌前,他們的氣勢就一點點被劉浪壓住,現在就是他們反擊的最佳時機。劉浪不敢應戰,那他們的氣勢就會重新回來,應戰,被打敗或者打死,他們的氣勢同樣會回來。
清水次郎有可能是傻蛋,但那一身忍術卻不傻,絕對槓槓的。
劉浪笑了。
能欺負胖子的人不少,比如幾位在歷史上留下大名的將軍,又比如紀中校剋扣夫君軍餉,又比如美女記者,趁人睡覺時偷去初吻。但,這裡面可不包括小鬼子。
尤其是這種主動裝逼找揍型。
所以。。。。。。
“不行。”浪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