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的話糙理不糙,但是話說多了也是很煩的,在韓城不是怎麼願意的情況下,兩個人還是見了一面的。女孩子長得還是挺好的,就是比較瘦,衣服也穿的破破爛爛的。
“那爺,這女的不是長得挺好的嗎?怎麼能找不到人家嗎?”
“你懂啥,在北平啊,這樣的丫頭長得標緻,誰都喜歡。但是在這裡啊,人家就是喜歡富態的,比較胖的女人,那樣的好養活也好生養。模樣反而是其次,生養纔是第一位。人家就是長得太瘦了,覺得不好生養。”
韓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難怪審美是不一樣的呢。
“說實在的,這姑娘看起來好,別看身子骨弱,養起來就好了。”
那爺說的是頭頭是道的,女孩子也是好奇的看着這個院子,因爲工廠已經全部搬遷了,所以整個大院子就三傻子,那爺和韓城住。平常都是沒有幾個人來,今天好歹來的人不少,女方的村長還有家長。
“哎喲,你們住這麼大一個院子啊!”
“以前這裡是幹活的地方,後來懶得搬了,所以都住在這裡了。”
韓城這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因爲他現在有點琢磨不透女方了,因爲他感覺孃家人似乎看上自己了。
“那你家住哪啊,家裡有幾口人幾畝地啊?”
“啊,我也不知道。”
孃家人現在有些認爲韓城不真誠了,什麼都不告訴,韓城哪裡知道現在家裡人都住哪啊,老爹帶着一家人去美國了,就剩下自己的哥哥在國內。說自己家有幾套房子?那更不可能了,上海肯定是有的,然後是南京,接下來是重慶,這麼算下來自己還是個資本家嘞。
“他因爲打仗和家人分散了,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家裡有幾口人,家裡還有誰,更別提有幾畝地了。”
“哦,那是,怪可憐的。”
那爺有些興奮的白了韓城一眼,似乎再說看看老子給你編的藉口多好。韓城這邊琢磨過味了,怎麼着?這就要定下來了?
“是啊,這孩子也好,經常給我拿肉拿酒,我剛來這邊的時候我可沒想到我能夠有這樣的生活啊。”
那爺給其他人炫耀的說道,還拿出自己的那個陶瓷的隨身酒壺給別人看一下。
“老哥哥,你多大了?”
“我今年五十多了,這不是就剩下這一個徒弟和這一個乾兒了嘛。”
“我看您身子骨真挺硬朗的。”
……
拉家常其實是很麻煩的事情,韓城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站在這裡,站在這裡還不說,還給自己多了一個乾爹。行,乾爹就乾爹吧,至少乾爹有技術有學識,好好跟着肯定沒錯了。
“那什麼,你帶着這個姑娘到處走走,不是最近你搞出新東西了嗎?給人家姑娘那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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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啥新東西,剛燒好的搪瓷缸子倒是不錯,但是這樣是不是有些寒酸了?有時候說真的,現代人的思維去衡量以前的人,那就是容易產生誤會知道嗎?
“走吧,我這邊有點東西,一起來看看吧。”
韓城這邊咬咬牙還是帶着姑娘進房間了,房間裡也沒有什麼東西,桌子上都是韓城寫了又扔的材料,有的還有半成品圖紙。
“你這都是寫的啥啊?”
“那都是工廠的技術資料,因爲工廠的技術人員不多,只能說讓自己都幹了。”
韓城從牀底下拖出來一個小巷子,拿出來了一個罐頭,其中還有之前送的東西沒送完,韓城自己拿回家了,有菜刀有農具的。桌子上還有那爺燒好的那個缸子,起初韓城還沒整個看一遍,這會才發現這缸子怎麼還有鴛鴦戲水的圖案啊?
“送的東西就是這個嗎?”
這個女子看樣子很喜歡,韓城也不能說不是是吧,只能點頭了。搪瓷這個東西進入中國其實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這些東西都是很貴的,國外買可能不貴,但是國內都是商品傾銷地,又有多少人能夠消費的起呢?
“對,這邊還有個豬肉罐頭,你拿走帶回家裡吃就行了。”
對於韓城來說這些罐頭其實沒什麼值錢的,在倉庫裡還剩兩箱呢,這年頭雖然不打仗了,但是美國人的援助是源源不斷的從美國本土運到這裡。這就造成了一個結果,就是大部分軍需物資只要用點錢就可以在市面上買到,包括盤尼西林和武器。
國民政府的錢其實已經相當不值錢了,可能就和現在的津巴布韋幣差不多了,又回到了以物易物的年代。白糖和酒類依舊是很重要的物資,酒就很大衆了,所有人都消費得起。所以根據地的財源還是依靠着白糖和酒,雖然日本人已經走了,櫻花酒也酒神秘的消失了,新的蒸酒也就很快上線了,各種雜糧發酵之後的做的酒還是不錯的。同時呢,韓城的假酒風暴也開始了,收集了很多法國酒水的空瓶,然後自己用各種香料兌出那個味道再高價賣出去。
“肉?這不行,這太貴重了。”
“拿着吧,藏好啊,這東西太稀罕了。”
韓城小聲的說道,反正自己也下了血本,他本來就沒有對這次相親抱着能成的希望。上輩子都沒有娶個老婆,更別提這輩子了,戰爭一打起來連個女人都少見。
“你是哪家的啊?”
“我是王家坳的老湯家的。”
韓城這邊到了一杯水遞給了這個女人,至少看門外這些人和自己剛剛認的那個乾爹聊得是風生水起啊,韓城也不知道該和這個姑娘應該說些什麼。
“娘!你怎麼又帶姐出來了,不是說了包辦婚姻不行嗎?這次我可是把我們領導給帶過來了,我就非要把包辦婚姻給破壞了。”
“哎呀,那爺,您這是給您徒弟說媳婦呢?”
“哎呀,旅長啊,這不是嗎,給我乾兒說呢,他年齡也不小了,身邊連個老婆都沒有,我着急啊!”
韓城回身一看,妥,丟人了,旅長居然來了。你說這麼大個管不在指揮部呆着亂走什麼啊?這不是醫院的湯曉靜嗎?她怎麼也來了,難道她姐是面前的這個女人。
人都來了,你不能光在屋子裡坐着了,得出來見人啊。
“哎呀呀,原來是韓參謀長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