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中**隊的撤退無序加之日軍部隊的窮追猛打,日軍在蘇州城只是遭遇到了輕微的抵抗隨即攻陷了這座江南重鎮。
此刻日軍的各部戰意高昂,叫囂着攻下南京將帝國的旗幟插上中國的都南京,爲了爭奪這一歷史性的榮耀時刻,日軍各部都爭先恐後地直撲南京方向,攻陷蘇州後其主力並沒有過多的停留,而是沿着京滬鐵路公路直撲下一個城市無錫。
夜幕下的蘇州城黑煙滾滾,其中夾雜着零星的槍聲,雖然日軍主力部隊越過蘇州直撲南京,但是依然大量的鬼子兵留下這裡過夜,城西城東以及城外的都時不時的有激烈的交戰槍聲,那是中國守軍的散兵遊勇在同清肅城市的鬼子兵交戰。
蘇州城西的一棟兩層破樓的內,楊凌率領的三百多號士兵藏身在這裡,鬼子兵來得太快了,他們本想再打幾仗再撤退,但是現在被困在了城內。
街道上不時有舉着火把的鬼子巡邏隊奔出,那厚重的皮靴踩得街道震天響,暗黑的街巷裡不時閃過冷光,忽明忽暗的映照着街道上丟棄的被褥雜物。
遠處有慘叫和尖銳的聲音傳來,有房子被點着,火焰騰了起來,他們開始在城裡搜捕中**隊的潰兵,許多留在城內的百姓也遭了秧,面對凶神惡煞般的鬼子兵,他們被驅趕到了陰冷潮溼的街道上,朝着廣場上走。
鬼子兵的巡邏隊剛過,一個弓着腰的黑影就從溼漉漉的巷子裡鑽了出來,呼哧呼哧地直奔楊凌他們藏身的這棟二層小樓。
外圍負責警戒的士兵講焦明放了進去,在小樓的地下室他見到了正在給幾個排長開會的楊凌。
“連長,情況已經摸清楚了,被困在北邊那棟樓裡的是八十七師的人,好像還有其他部隊的一些散兵,鬼子已經將那邊給圍得死死的,現在正在猛攻,恐怕他們撐不過今晚。”
“行,我知道了。”楊凌對着焦明擺擺手,讓他退了出去。
“情況都清楚了,那邊也是咱們自己的弟兄,我的意思是救下他們,你們的意見呢?”楊凌的目光掃過灰頭土臉的幾個排長問。
劉一刀氣呼呼的開口:“八十七師的那幫孫子一路上都在炸橋炸路的,狗屁的焦土政策,好些跑得慢的弟兄退路被斷,被鬼子給攆上打死了,依我看,不用救他們,他們這是作孽太多,死了也是活該——”
“雖然說他們做的有些過分,但是總歸還是咱們自己人,咱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被鬼子給滅了。”
吳江臉上的那道刀疤在昏黃的馬燈下格外的猙獰,替八十七師的人一句公道話。
“他們仗着是中央軍,平日裡不拿咱們這些省軍當人看,就算去救也得讓他們在小鬼子手裡吃吃苦頭,讓他們以後再敢眼睛望天上瞧不起人。”
聽着手下的幾個排長着牢騷,話裡酸溜溜的,心中也是嘆息不已,中央軍和各省的軍隊矛盾由來已久,況且現在雖然一起並肩作戰,但是各省軍隊拿的是國難薪,而中央軍卻是全薪,加上平日裡的所作所爲,他們心裡有怨氣也是正常。
雖然楊凌知道手底下的弟兄心裡對中央軍不滿,但是他卻還是決定要去救,省軍和中央軍的矛盾那是一個家裡的弟兄之間的矛盾,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浴血奮戰的弟兄死在鬼子兵的手裡。
“行了,現在國難當頭,以前的恩怨咱們先放一放,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一致對外,鬼子纔是咱們的敵人……”
楊凌一番話說完之後,雖然劉一刀依然心裡氣鼓鼓的,但是還是同意了去救那些被鬼子圍住的弟兄。
很快楊凌救帶着幾十個換了鬼子軍服的弟兄出了藏身的屋子,走上了街頭,朝着城北的交戰區而去。
楊凌他們穿着的鬼子軍服是從殲滅的鬼子身上扒拉下來的,原本的目的是留着突圍用的,現在卻派上了用場,雖然衣服上血跡斑斑佈滿彈孔,但是這烏漆墨黑的夜裡,和其他的鬼子沒有什麼兩樣。
城內到處都是三五成羣的鬼子兵,就像是遊蕩在夜裡的鬼魂一樣躥街入戶,肆無忌憚的掠奪和殺戮着,街道上不時可以看到冰冷的屍體,那些都是被鬼子兵殺害的百姓。
這些百姓都是不願意拋棄家業留在這裡的,但是他們低估了鬼子兵的殘暴,現在不但家業沒有保住,連命都丟了。
看到街道上的一幕幕,楊凌身後的弟兄們都是雙手捏拳,滿臉的憤怒,但是此刻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
由於他們穿着鬼子兵的軍服,所以那些在街道上游蕩的鬼子兵對他們並沒有產生什麼懷疑。
畢竟這座城市已經被攻陷了,除了中**隊的散兵遊勇之外,已經沒有成建制的中國守軍了,鬼子兵的警惕也降低了不少,他們現在的目標是城北的那棟大樓。
幾百名渾身骯髒不堪的鬼子兵將一棟三層高的大樓圍了一個水泄不通,趴在掩體和雜物後邊的鬼子兵正舉槍射擊着,他們動了幾次衝鋒都被打退了回來。
在大樓的前邊的泥水之中躺在好些鬼子兵的屍體,那些都是衝鋒的時候撂下的。
轟隆隆——鬼子調來了九二式步兵炮配合着小鋼炮對大樓進行轟擊着,爆炸掀起的碎磚破瓦四處橫飛,空氣之中瀰漫着嗆人的硝煙
“殺改改——”硝煙還未散盡,一名鬼子軍官軍刀向前猛壓,黑壓壓的鬼子已經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去。
砰砰砰——噠噠噠——大樓的窗戶,樓頂也都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槍聲,子彈拖着拽光彈道在黑夜裡四處亂飛,打的地上噗噗亂響,許多爛木頭都被肆虐的槍彈打的稀巴爛。
最先衝上去的鬼子兵立即被打成了馬蜂窩,鬼子又被壓在了大樓前邊,進退不得。
“口令!”鬼子兵的外圍,幾名負責戰場警戒的鬼子兵看到一羣渾身骯髒的友軍從街道上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立即出聲喝問。
“鬼子這嘰裡呱啦的說啥呢?”秦壽用指頭捅了捅身旁的劉一刀,壓低聲音問。
劉一刀沒好氣的回答:“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
楊凌聽到鬼子兵喊話,頓時暗叫糟糕,雖然他們化妝穿了鬼子兵的衣服,但是奈何沒有一個人人日語,他也當即力斷,腳步沒有停,一邊大步朝着鬼子兵走過去,一邊雙手比劃着,試圖解釋什麼。
幾名負責警戒的鬼子兵看到楊凌他們沒有回令,反而快的靠近,雖然楊凌走在前邊比劃着什麼,但是他們依然心聲警惕,嘩啦的拉動槍栓,準備喝住楊凌他們。
“幹掉他們!”楊凌看到鬼子兵拉動槍栓,頓時面色一冷,一個縱步上前,踹飛了一個鬼子兵手中的三八步槍,反握在手裡的刺刀劃過鬼子兵的脖子。
鬼子兵的脖子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紅線,逐漸的擴大,變成了紅痕,大動脈直接被割斷,最終噴出了粘稠的血液,慘叫都來不及出就痛苦地仰翻倒地。
其他幾名鬼子兵也被猛撲上去的士兵撲倒在地溼漉漉的街道上,出噗通的巨響,先後被結果了性命。
鬼子兵的屍體被拖到了旁邊的院子裡,楊凌他們一行幾十人也閃身進了院子,爬上了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