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埠的天氣越來越嚴寒,那凜冽刺骨的寒風整天呼呼地颳着,那無孔不入的冷空氣讓站崗的哨兵苦不堪言,心裡直罵娘。天『』籟 小說
楊凌雖然接任了代理副團長,但是卻沒有像少校營長盧醒預料之中的那樣立即投入工作。
而是帶着勤務兵虎子整日在各個連隊晃悠,同那些士兵們天南海北的聊天拉家常。
“盧營長,你說這楊副團長咋想的?咱們團都打這樣了,他也不管管,就知道整天瞎晃悠。”
團部新任的幾名上尉團附對於楊凌的吊兒郎當,私底下着牢騷。
他們這些團附雖然和楊凌的團副只有一字之差,但是權利卻有着天壤之別,楊凌那是可以在團長不在時接替指揮的副團長,而他們這些團附則是負責團部打雜的。
楊凌雖就任了副團長,卻整天在外邊各個連隊瞎轉悠,將收容散兵,放武器彈藥糧食等事項全扔給他們,讓這些團附們覺得楊凌這個副團長根本不稱職,哪有這樣當副團長的。
一營長盧醒也不明白楊凌的用意,他們第3o1團從南京突圍打得慘烈,能夠活着突圍到蚌埠的老兵十不存一,急需補充新兵,士氣低落更是嚴重的問題,楊凌這麼吊兒郎當的不管,讓他也沒看懂。
“你們也少兩句牢騷,做好自己的事情,楊副團長不會不管的,他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用意。”
盧醒聽得團附們鬧騷,不得不制止他們,萬一讓楊凌聽了去,反倒是不好。
事實上如同一營長盧醒所猜測的那樣,楊凌雖然每天在各個連隊轉悠,但是卻不是去閒聊的,而是對整個團的情況進行一次摸底。
楊凌以前在遊擊營擔任營長,手底下也都是熟悉的弟兄,他能夠做到如臂驅使。
但是此次被旅長周志道調任第3o1團擔任副團長,但是他此前對於團裡的情況一無所知,這幾天下連隊的主要目的一來是理順各種情況,讓心裡有底,二來則是拉近和士兵的關係。
雖然楊凌的這個辦法笨,但是效果卻出奇的好,各個連排的士兵們以往最多能夠和自己的連長,排長交流,團級軍官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可望而不及。
現在楊凌這個副團長沒有任何的架子,整天和他們窩在一起,關係自然就變得親近了起來,讓他們感受到了一個真實的長官在他們的身邊,心安不少。
楊凌每天的工作就是對這名弟兄鼓勵幾句,和那名弟兄比比槍法,雖然只是簡單的小事,但是那關切卻是真實存在的,讓弟兄們心中感動,楊凌在他們的心中變得不再陌生,而是成爲和他們一個戰壕裡的弟兄。
楊凌很快的就通過這種方式融入到了3o1團,他也得到了無數弟兄們的尊敬和擁戴。
就連原本對楊凌懷有牴觸情緒的上尉連長王猛都逐漸改變了對楊凌的看法,打心眼的尊敬這位長官。
楊凌自然也在和弟兄們的閒聊之中得到了許多的信息,對各個連排的情況有了瞭解,誰的槍法好,誰打過幾場仗,家裡哪裡的都清清楚楚。
楊凌除了和弟兄們打成一片拉近關係外,還特意的抽時間去醫院看望了團裡的代理團長紀鴻儒,這樣的做法又得到了弟兄們的一片讚揚聲,讓他的形象更加的深入人心。
第3o1團代理團長紀鴻儒原本是副團長,在南京臨時提拔起來的,但是他也不負衆望,硬是將原本實力平平的3o1團帶得如同嗷嗷叫的虎狼一樣,竟然敢和日軍對攻。
楊凌對於這樣敢和日軍亮劍的軍官很是敬佩,所以抽時間到醫院裡看望了包得和糉子一樣的紀鴻儒。
“楊副團長,這團裡就交給你了,誰要是不服你,你儘管收拾,不用請示我。”
紀鴻儒經過半個月的修養,已經恢復了精氣神,對於楊凌擔任他的副手沒有任何的意見。
紀鴻儒對楊凌新任,楊凌也將自己這些日子摸排的情況對他如實相告。
整個團現在缺兵少員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精神萎靡的士氣,自打南京突圍之後,部隊就像失了魂一樣。
對於部隊士氣的問題,楊凌也有自己的想法,說了之後得到了紀鴻儒的肯定和支持,這讓他很高興。
告別了紀鴻儒,楊凌特意抽時間去找了張紅英,她現在重新回到了醫院裡救治傷兵,經過一系列的生死之後,楊凌和她的關係得到突飛猛進的展,就差談婚論嫁了。
“紅英——”
楊凌遠遠的就看到了和一羣女兵待在一起說笑的張紅英,揮動臂膀朝着她努力地揮了揮。
“紅英姐,有人叫你呢。”
看到遠處一表人才的楊凌,有八卦的女兵猜測了起來 : “他該不會喜歡我們紅英姐吧,嘻嘻。”
“就你們話多。”楊凌的到來讓張紅英很意外,楞了幾秒後立即紅着臉從那羣女兵之中站起來,小跑着朝奔楊凌奔了過來,讓那些身後的女兵好生羨慕。
張紅英穿着整潔的棉軍裝,那厚厚的棉軍裝依然掩飾不了她那姣好的身段,遠離了硝煙戰火,整個人又恢復了青春活力,此刻看到楊凌,面龐上掛滿了激動的笑容。
“你怎麼來了?”張紅英看到楊凌很高興,語氣之中都帶着欣喜。
楊凌笑着調侃道 : “怎麼,不歡迎啊?”
“小女子哪敢不歡迎我的楊副團長啊。”張紅英也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心裡就和抹了蜜一樣,楊凌能夠來看她,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你的頭怎麼剪了?”看着張紅英那齊頸的短,楊凌問。
張紅英摘下自己的軍帽,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笑靨如花,高興地問 : “好看嗎?”
楊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故作思索地回答 : “太醜了……”
“你去死!”楊凌的話聲未落,張紅英就已經揮舞着小拳頭,張牙舞爪打朝着楊凌撲了過來。
“這裡是醫院,小聲點。”有醫生路過,朝着這邊呵斥道。
張紅英心虛的吐了吐舌頭,拽着楊凌就出了醫院的大門。
遠離了硝煙戰場,兩個人走在蚌埠的街道上,寒暄着彼此的近況,雖寒風凜冽,但卻感覺從未有的幸福。
“我過幾天就要去武漢了。”張紅英依偎在楊凌的臂膀上,有些不捨的說。
“去武漢幹什麼?”
“去學習。”張紅英笑着道 : “以後你見了我就得叫我張醫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