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女領導 靠山* 078、順勢逼人,情人大吵
078、順勢逼人,情人大吵
市委組織部裡,幹部一科是個衆所周知的大科室。
隨江市委組織部有辦公室、研究室、幹部一科、幹部二科、幹部三科、幹部四科、人才科、公務員管理辦公室、基層黨建辦公室、幹部教育科、幹部監督科、遠程教育中心、檔案信息科等科室。
這其中,幹部一科到幹部四科那就是實打實的業務科室,直接跟相關部門的幹部打交道的。
簡單來說,幹部一科主要負責市直單位領導班子,幹部二科主要負責區縣領導班子,幹部三科主要負責經濟幹部,幹部四科加掛青年幹部科牌子,負責青年幹部事宜。
當然,除了簡單的,這裡面還有些複雜的東西,比如市級領導的選拔任用的時候,雖然主要是省委組織部和市委主要領導作決定,但幹部一科也要走很多程序的;還有就是說市直單位班子的調整有些程序上的東西幹部二科也會參與,而區縣班子的調整幹部一科在某些時候也要插手其中。
這些科室中,有幾個科室就科長一個人,沒副科長也沒科員,而有的科室就只兩個人;除了辦公室之外,就數幹部一科和幹部二科人最多,這兩個科每個科都有五個人:一個科長,兩個副科長,兩個科員。
武仙區常務副區長的人選還沒有最終定下來,市委書記陳繼恩態度曖昧,而市長和市委副書記又在這個問題上存在分歧。在這種情況下,木槿花這個組織部長就相當難做了,所以她不能按正常程序來,只有劍走偏鋒才能把事情解決好。
這個偏鋒要怎麼走,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目前要做的,就是把弄一把好劍過來。這把劍,她覺得最合適的就是張勁鬆。
她到組織部之後,還真沒怎麼融入進來,要是貿然動一科或者二科的科長,那工作作風會顯得很強硬很霸道,不僅內部反彈強勁,恐怕還會引動上面的關注;可如果不是在一科二科安插個人進去,那又不利於她儘快地把這工作抓到手中,所以現在這個一科副科長的位置,卻是剛剛好了——總不能部長大人要安排個副科長,你們做副手的都不同意吧?排外排到這種程度,眼裡還有沒有組織?還受不受市委領導了?
是的,幹部一科負責市直機關,幹部二科負責區縣班子,可是這個只是一個大方向,在具體行事的時候還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在區縣班子調整的時候,幹部一科也有幾個環節是要插手的。
以區縣班子換屆爲例,由幹部二科擬名單組織部部務會聽取幹部二科的考察情況彙報的時候,幹部一科作記錄;而部務會醞釀的時候,幹部一科也會參與;到市委醞釀環節,幹部一科做記錄,幹部二科視情況參與;報省委組織部的時候,由一科主承辦;部務會研究的時候,又是一科彙報二科參與;上報市委常委會的時候,又是一科爲主到最後考察材料、任免審批表、修改任免信息交檔案信息科就又是幹部二科的事了。
這個程序只列出了區縣班子幹部任用前的一部分跟一科相關的程序,以二科爲主的程序沒有列出來,但也很明白了,能夠看清楚。明白一科不僅僅只在市直機關班子調整問題上有權力,在區縣班子調整這個事情上面,雖然幫人說不上話,但要想使點壞水,那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不說在過程中直接使壞,只要告訴競爭對手一些情況,那事情就複雜了啊。
所以,木槿花選擇在這個時候從幹部一科着手是一着妙招。畢竟,幹部一科現在空出來的職位是副科長,搞個人進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所謂春雨潤物細無聲,便是如此。
在開發區搞調研的時候,木槿花的信號就已經放了出去,可是武家並無任何反應,那麼,她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現在唯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看張勁鬆自己的意思了。
她現在在考慮,到底是自己和張勁鬆面談一下呢,還是讓幹部四科直接和張勁鬆談話。若說到級別,自己一個堂堂副廳級領導和他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幹部面對面地交談,實在是有**份;可是,他除了副科級小幹部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武家五小姐的準姑爺!後面這個身份,足以令木槿花不得不仰望。
文家和武家確實勢力相當,可她木槿花只是文家旁支遠房的媳婦,而張勁鬆卻是武家二代中五小姐的男朋友,這中間的差距,真的不止五條街啊。
在沒到隨江任組織部長之前,木槿花就有張勁鬆的電話號碼,可是拿着手機,她卻沒法把號碼撥出去。是的,她還是放不下她那點副廳級幹部的矜持,儘管張勁鬆是武家的準女婿。
最終,木槿花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拿定主意。由於她是從省紀檢委下來的幹部,在隨江這邊,暫時除了市紀委的熟人會請她吃飯之外,別的幹部還真沒幾個有這個膽子。所以今天下班後,她讓司機送她到秋水長天大酒店。
她想吃西餐,秋水長天西餐廳的意大利菜真的不錯,她很喜歡。
來到秋水長天的西餐廳,聽到《披着羊皮的狼》的旋律,木槿花不由得想起了王本綱出事之前,自己到隨江來視察隨江的紀檢監察工作,就是在這間西餐廳裡看到了張勁鬆和徐倩一起吃飯,然後還親眼目睹了張勁鬆別緻的泡女人的方式。
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那麼巧再遇到他們倆?木槿花心裡這麼一想,在隨着服務生的引導往前走的時候便快速地掃瞄着視線可及範圍內的人們,在還沒等走到空位之處時,她竟然真的發現了張勁鬆在這兒吃飯,張勁鬆的對面有個女人,她只看到頭髮和後肩,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倩。
張勁鬆也發現了木槿花,開始還以爲眼花,定睛一看確實沒錯,更發現她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驚愕了一下,馬上堆出一臉笑,聲音不大不小地打了個招呼:部長好。
他不喊木部長,除了表示尊重外,也是讓木槿花知道他沒有透露她身份的意思——儘管就算在這兒喊出木槿花的名字可能也沒幾個人知道這就是市委組織部長。
其實像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裝作沒看見,可是二人目光已經對視了,張勁鬆要是再不主動打個招呼,那也太目中無人了。反正這是吃東西的地方,又不是娛樂場所,碰到領導,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秋水長天大酒店在隨江市又有另一個稱呼,叫婦女俱樂部。所以,他喊了這聲部長之後又有點後悔,怕木槿花覺得自己誤會她過來是找年輕的帥小夥到牀上討論人體生理結構玩的。
而這時候,徐倩也擡起了頭,嘴皮子一顫,硬是將那個木字給顫回了肚子裡,站起身歉意地叫了一聲:部長,您好。
說着話,她就伸出了手。
好,好。木槿花點點頭,伸手出跟徐倩握了握,道,你們晚飯吃得很豐盛嘛。
張勁鬆也站了起來,笑着道:徐主任說要犒勞犒勞我,就請我吃大餐。沒想到遇到您,您是一個人嗎?一起吃吧。
徐倩恨不得在張勁鬆腦袋上敲一下,這小子神經病發了吧,人家來這兒怎麼可能是一個人?你是個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邀請市委組織部長一起吃?
然而令徐倩大跌眼鏡的是,木槿花竟然答應了:行吧,正好我就一個人,那就一起吃吧,也別浪費人家一個位置了。
徐倩和張勁鬆坐的這張臺是夠四個人坐的,徐倩準備和張勁鬆坐一邊讓木槿花一個人坐一邊,可木槿花卻和她坐在了一邊。這種坐法,沖淡了許多領導下屬之間的嚴肅氣氛,多了些朋友間的自在。
三個人喝紅酒,味道自然跟兩個人又是不相同的。木槿花知道徐倩和張勁鬆之間肯定有曖昧,卻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聊些家常,很容易就把氣氛搞起來了。
氣氛上來後,扯家常也就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談工作。
木槿花是聽說了徐倩爲了張勁鬆掛職的事情曾經硬頂過市委組織部的,卻相信她絕不敢當面硬頂自己,笑吟吟地問張勁鬆道:小張啊,我看到以前市委組織部準備借調你過去,但你不願去,是這樣嗎?
徐倩眼神一凝,不動聲色,心裡卻在想,木部長這個話不會是敲打自己吧?雖然自己當初是沒聽王本綱的招呼,可是那通知畢竟是市委組織部下的,自己打的也可以說是組織部的臉,現在木槿花入主組織部,對自己有點意見要敲打敲打自己,那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張勁鬆被木槿花這麼一問,下意識地就看了徐倩一眼,看過之後就後悔了,在這種時候怎麼能夠看徐倩呢?這不是讓木槿花以爲一切都是徐倩搞的鬼嗎?
也不是不願去,誰不知道組織部好?我也想去啊,但是,怎麼說呢,我當時吧,其實主要是覺得自己對組織工作不熟悉,怕幹不好。張勁鬆收回目光,就看向了木槿花,一臉歉意地說,我這人比較外向,幹招商工作覺得還挺自信的,可是要我幹別的,恐怕要學很長時間了。
這話說出來,張勁鬆稍稍一頓,覺得說得不到位,會更讓木槿花對徐倩產生誤會,心一橫,來了句大實話:其實,還有個原因,我,我不太好意思說,怕您批評我。
木槿花臉上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點點頭道:嗯?說來聽聽。身爲黨員幹部,不要怕批評,要樂於接受批評,要時刻謹記批評與自我批評。
是,是。我應該進行自我批評。我不該老想着開發區要升級了張勁鬆就一臉誠摯地後悔表情道,我應該服從組織安排,不講條件、不提要求,不管在什麼崗位上,都要努力工作,絕不辜負組織的培養,要對黨忠誠,對人民負責一通態度端正的套話之後,張勁鬆就小意地說,木部長,我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一定擺正心態,馬上改正,以最飽滿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中請您批評。
你這個自我批評作得很好嘛,我就不批評了。啊。木槿花露了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對於張勁鬆說的這個理由就相信了,稍稍一頓後淡淡然點點頭道,黨員幹部要求進步,這個是人之常情,也是理所當然的。啊。開發區升級,唔我還以爲你不喜歡組織工作
張勁鬆自然不可能說不喜歡組織工作,趕緊搖頭道:這個肯定不可能的。誰不知道組織工作最鍛鍊人了,好多人削尖腦袋想進組織部還進不去呢。再說了,現在組織部有您這麼好的領導,誰不喜歡呢?如果那時候您來了組織部,我肯定二話不說就過去了。
張勁鬆對徐倩說奉承話說習慣了,這時候忙着哄木槿花開心,便把以前對付徐倩的那一套拿了出來。雖然很直白,可往往能逗得領導最開心。
木槿花聽到張勁鬆這話確實心裡很舒服,她接着張勁鬆的話就來了一句:那如果現在讓你去組織部,你願意?
張勁鬆腸子都悔青了,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早知道她會這麼說,老子說那個奉承話幹什麼啊,裝癡就行了。現在好了,被逼到牆上了吧?腦子裡飛快地轉着,張勁鬆覺得木槿花這個話多半就是句無心之語,應該不會真的要把自己調到組織部去,便硬着頭皮回答道:願意!這樣的好事,我求之不得啊!
木槿花就點點頭:既然你的個人意願沒問題,那我看看,嗯,等機會合適,組織上再找你談話。
這一下,張勁鬆和徐倩都傻眼了,領導啊,不帶這麼給人下陷阱的!您怎麼說也是市領導,怎麼這玩笑話就成真了呢?吃個飯隨便聊個天,也能夠當成個人意願嗎?然而儘管無比委屈,可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反駁什麼。當初王本綱都明顯失勢了,徐倩也只敢頂市委組織部而不敢頂王本綱個人,現在面對着這新任的組織部長,她只覺得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
看着木槿花的車遠去,徐倩臉上的微笑也隱去了,冷得跟冰似的,上車後就衝張勁鬆道:你有毛病啊?是不是看到她官比我大你又喜歡她了?瞧你那騷樣,捧臭腳也不是那麼個捧法!你喊她吃什麼飯啊?啊?說着,她嘴一歪,學着張勁鬆的神態道,如果那時候您來了組織部,我二話不說就過去了。你過去幹什麼啊過去?過去到牀上伺候她是不是?
張勁松本就心情不爽,現在又被她這一通劈頭蓋臉的兇言惡語一說,頓時心頭火起,沒了好語氣:我說你怎麼回事?我那麼說怎麼了?她是組織部長,我不捧着她我還能怎麼樣?你有種是不是?你有種你剛纔怎麼不衝她發火?你還不是一臉笑生怕她對你不滿意
徐倩沒料到張勁鬆竟然敢頂嘴,而且還頂得這麼不留情面,火氣就更大了:至少我還沒主動湊上去。哼,我早就知道你想離開我,想攀高枝,想攀高枝我不攔你,你去攀吧!咱倆從此兩清,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哼!
這一聲完畢,她打開車門跳下了車,揚長而去。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大的氣,她只知道現在看到張勁鬆就煩、就討厭,她告訴自己這不是吃醋,這是恨他不顧大局!她恨不得撲上去和張勁鬆打一架,可是她知道,打不過他。
張勁鬆伸手在方向盤上砸了兩下,沒下車,也沒開車,自顧自地生着悶氣。他今天對木槿花客氣中帶着點隨意,其實是想試探一下,看看木槿花對自己究竟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念頭,武家姑侄的話弄得他如芒在背,他實在是太難受。
他也沒想到自己那麼說了之後木槿花會借勢逼人,那種時候他沒別的選擇,只能硬着頭皮回答,要不然就是面對面打木槿花的臉了,那後果可是無比嚴重的。在官場中,上下尊卑真的很重要,哪怕他就算是真的成了武家的女婿,在隨江這一畝三分地上如果見一個市領導惡一個市領導,那他也是混不下去的。
武賢齊還是武家的四爺,省委組織部長,也不能跟省委一號對着幹,雖然有傳言說他在一次人事問題上和省長頂過牛,可那只是傳言,是真是假誰又知道呢?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人事問題,而不是別的問題,是在他那一畝三分地啊。
一連三天,張勁鬆主動找過徐倩,可徐倩都沒理他。直到第四天,徐倩纔不得不給張勁鬆打電話。
因爲,市委組織部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