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女領導 靠山* 407、推不開的關係
407、推不開的關係
不得不說,一個分管農村工作的副市長,和市委政法委書記一起下鄉,爲農村普法工作打頭炮,這個事情確實是太有誘惑力了。只是,張勁鬆對個誘惑實在是沒有多少興趣,他擺得正自己的位置,分得清什麼誘惑是可口能吃的,什麼誘惑是吃下去後會讓人消化不良的。
現在王成水拋出來的這個誘惑,看上去非常可口,可如果吃下去,不僅僅會讓人消化不良,說不定還會拉肚子,甚至很有可能引起功能紊亂呢。
對於這一點,張勁鬆有着相當清醒的認識。所以,他不可能同意跟王成水一起下鄉,真要那樣的話,他也就太沒有政治智慧了。
張勁鬆聽完王成水的話,沒有急着回答,而是面露沉思之色,拿起筷子,舉到空中,卻又沒有去夾菜,停頓了一秒鐘的樣子,又把筷子放下,然後看向王成水,緩緩道:王書記,真是對不住呀,我最近恐怕沒時間,有幾個項目還要到省裡跑一跑,你知道的,省裡撥點錢下來,我們都要跑斷腿啊。
這個拒絕的話,張勁鬆說得不是很客氣。其實張勁鬆就算是要拒絕,也可以說得更委婉一些,比如他對政法工作不熟悉啊,比如說請王書記和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長同志溝通一下更合適一些啊,然而他偏偏沒有那麼說,就這麼硬邦邦地拒絕了。
張勁鬆被王成水說的一些話搞得心裡不爽,自然也不會對王成水說什麼好聽的話了。
王成水的情緒絲毫沒有被張勁鬆的話所影響,彷彿纔想到這一層似的,點點頭做恍然大悟大悟狀,道:這個我倒是欠考慮了。早就聽說張縣長到省裡要錢的工夫深,什麼時候,也幫政法系統跑一跑呀。司法局的辦公條件還是艱苦了點。
人至賤則無敵。張勁鬆這時候對這句話是有了相當深刻的體會了,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臉上肌肉的伸縮,他覺得自己在這兒不能再繼續坐下去了,這個王成水,用不要臉這三個字都已經沒法形容了,丫根本就沒有臉啊!
你個狗日的好歹也是市委常委,這麼沒臉沒皮地說話,要讓別人知道,整個安青市的領導都沒臉見人啊!
這頓酒喝得相當不舒服,張勁鬆離開的時候有那麼點落荒而逃的意思。他實在是受不了王成水了,可王成水偏偏還自我感覺良好,後來居然還開始和他稱兄道弟起來,他不走不行啊。
王成水將張勁鬆送到樓下,看着張勁鬆的車子離開,他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今天和張勁鬆這麼說話,其目的就是爲了讓張勁鬆生氣,但卻又讓張勁鬆不能對他生氣,所以他時不時挑逗張勁鬆一下,卻又還處處透出熱情。張勁鬆心裡憋了氣,不好對他發作,但卻可能會轉嫁到政法系統其他幹部身上,政法系統中,跟外面打交道最多的,自然就是公安局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張勁鬆因爲工作上的原因和公安局又會鬧點不愉快呢?那個時候,張勁鬆自然就會回想起今天的事情,轉而對公安局不爽。當然了,張勁鬆如果和檢察院、法院以及司法局鬧出什麼過節,對他這個政法委書記也是有好處的。
只要張勁鬆對公安局不爽了,向東方就不會太好受,對他往公安系統伸手就會有許多方便。就算是張勁鬆沒有和公安局發生什麼矛盾,也沒有跟另三家鬧什麼不愉快,他王成水也沒有任何損失,而且通過今天這頓酒,將來就算有什麼小摩擦,相信張勁鬆也會給他一點面子的。
一頓飯,加上一些張嘴就來的話,就搞定了一個潛在的不安分因素,值得啊!
王成水跑到安青來當這個政法委書記,最大的心病,就是逼得安青前任政法委書記左正遠走高飛了的張勁鬆。如果張勁鬆知道王成水心裡在想些什麼,恐怕也只能哭笑不得了
張勁鬆並沒有去省裡,他哪有那麼多項目可跑?也沒有多少錢去省裡要,財政廳他已經要過了,別的相關廳局,該去的地方也去了,總要把手上的事情做完,看看有什麼機會,再上去跑一跑。
能從上面要到錢是能力,可他畢竟是副市長,把手上分管的工作幹出成績,纔是正理。等到政府換屆之後,他的分管工作肯定會有一些調整,趁着這段時間,他要好好幹工作,儘量少留些遺憾。
安青市委開了幾次常委會了,可一直都沒有研究人事問題。大家都不知道姚雷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是書記不想討論人事問題,組織部長也不可能會把這個事情拿到常委會上說,一衆常委們心裡還是頗爲着急的——誰都想提拔幾個自己人啊。
張勁鬆談不上着急,可也有點希望能夠在政府換屆前先討論一部分人事問題,最近有不少幹部往他那兒跑,他也挺看好幾個人的。他只是個副市長,沒辦法幫人家謀正職,可搞兩三個位置不錯的副職,想來還是難度不大的。雖然人事問題是黨委的事情,可他也是市委常委嘛,在常委會上也是能夠投票的。
不過,現在鄉鎮政府都還沒換屆,隨江市委換屆也還在準備,各市縣區的政府換屆還有段時間等。這段時間,大家又可以多收些禮了,雖然張勁鬆對那些禮沒有興趣,錢他不收,但一些物質性的東西,還是可隨手賞給身邊人,也是不錯的。
現在他當選了安青市委常委,不僅僅安青有人巴結他,就連隨江市裡一些處級幹部,也常常給他打電話,要請他吃飯。他知道,那些人不是想巴結他,而是想通過他巴結主持隨江市委全面工作的副書記木槿花。
甚至還有人僅僅只是想通過張勁鬆穿針引線,認識一下木槿花的秘書白珊珊。這讓張勁鬆感慨不已,他這一路走來,只是在舅舅坐冷板凳之後遇到徐倩之前的那一段日子比較鬱悶,之後可以說是急速地往上躥,基本上都是領導主動照顧他,他倒沒有體會過別的幹部想向領導彙報工作卻連領導面都見不着的無奈。
不過,總算是在體制內混的,他也明白提着豬頭找不到廟門的大有人在。
以前木槿花剛剛被任命爲市委副書記的時候,就有許多人想走他的路子,那時候他是能推就推。現在也一樣,能夠推的,他都儘量推了,可是有些關係,真的推不掉,那也就只能答應一起吃個飯了。
比如說,開發區管委會辦公室主任覃浩波打電話要請張勁鬆吃飯,張勁鬆就不好推,不止不好推,還很熱情地說:好久沒跟老領導一起喝酒了,哪兒能要你請我呀。這樣,明天我回隨江,紫霞會所,我請老領導。
哎呀,勁鬆你不要搞得這麼客氣,我是有事求你幫忙,你請我,這算怎麼回事?覃浩波這個話說得相當坦蕩,畢竟是老領導,畢竟當初對張勁鬆還是頗多照顧的,這種時候,用這樣的語調說話,更顯得當初感情深厚呀。不得不說,覃浩波確實是個人物,在開發區管委會算是三朝元老了,服侍過三位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還在辦公室主任的位子上,沒有提上去,但也沒有被調開,着實是個奇蹟。
張勁鬆心裡明白,覃浩波要他幫的是什麼忙。上次覃浩波就跟他提起過,甚至還請動了徐倩,希望能夠接任開發區紀工委書記的職務,但是呢,他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木槿花說,而且那是市紀委的事情,木槿花當時的身份,不適合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什麼,事情就擱置了。沒想到,現在覃浩波又來求了,不過這一次,恐怕目光不再侷限於開發區了吧?
老領導,你要再說一個求字,我可就沒臉見你了。你的情況,我跟領導彙報過,要等時機。張勁鬆說着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道:其實這種事情,我在領導面前說話沒什麼效果,你是開發區的元老了,開發區出來的幹部,你哪個不知根知底呀。
這個話,就是要覃浩波去找白珊珊,那纔是正途。畢竟,白珊珊現在可是木槿花的身邊人啊。
覃浩波道:熟悉是熟悉,可我也就在你面前纔好說話啊。要不這樣,借你的金面,幫我約一下白科長?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那就有點一事勞煩二主的意思了,給人的感覺,彷彿是覺得張勁鬆辦不成事,而白珊珊的分量更重一些。但覃浩波這麼說,張勁鬆卻還生出了幾分不好意思的感覺了,老領導這是爲他考慮啊,不想麻煩他,只要他幫個忙,把白珊珊請出來就行了。
張勁鬆不知道覃浩波是沒把握能夠把白珊珊約出來呢,還是約過白珊珊了但白珊珊找藉口推辭了。當初在開發區的時候,白珊珊和覃浩波之間還真沒什麼交情,大家只是認識,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現在白珊珊靠上了木槿花,不知道多少人捧着她呢,她憑什麼幫覃浩波呀?
遲疑了一下,張勁鬆還是答應了:行,我打個電話,看她什麼時候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