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傷(二)
看着黃三哥等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張勁鬆一臉沉鬱,武雲也不說話,酒吧內其他人都被這場面鎮住了,一時之間也沒人開口。他們看不懂剛纔的兩場比試有何驚心動魄之處,卻也知道張勁鬆和武雲是高手了,不說武雲先前那殊着桌子過去所展示出來的輕身術,單就三招打得別人吐血,那真是太刺激了。而張勁鬆的沽衣十八跌,身子一靠就把人靠飛了三米多遠,還差.點沒站穩,怎麼看怎麼像武林高手。
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這讓他們有一瞬間的失神。失神過後,便猛地爆發出了一陣叫好聲,這叫好聲傳進剛剛走到門外的三個人耳中,讓黃三哥身形一晃,受了點不大的刺激。
張勁鬆微笑着對四方拱拱手,道:“諸位,多謝了。”
衆人又是一陣起鬨,這一刻,張勁鬆就像個英雄似的,反倒把武雲的風頭給比了下去,畢竟,武雲那是爲了自己的事情,而張勁鬆,卻是替別人出頭。性質不一樣,所受到的待遇自然也不一樣,至於張勁鬆和武雲的關係是不是很親近,親近到什麼程度,這就不是他們要關心的了。
原本只是熱鬧的氣氛變得熱烈了起來,出現了今天晚上第一個喝酒的**,許多人向張勁鬆敬酒。張勁鬆這時候不好掃別人的興,跳上一張桌子大聲說:諸位,酒你們先喝着,我要等到新人拜過天地才能喝,今天我任務很重呀,可不能因酒誤事。到時候再向大家賠罪。”
衆人樂呵呵地迴應着,也有人笑着說喝酒了才更厲害之類的話,但都沒有再要敬他的酒了。張勁鬆今天只是幫着武雲出頭,可在他們心裡,張勁鬆的舉動,未嘗不是對他們這種與世俗格格不入的情感的一種認可。
這種認可,讓他們很開心。
在衆人並不整齊的歡樂叫喊聲中,張勁鬆關心着武雲:“恢復得怎麼樣?”武雲道:“還能再拼一場。”
張勁鬆有.勿壞疑她現在的狀態,拼倒是能夠拼一場,可是拼過之後,會不會留下太重的暗傷,這個就有.點說不好了。甚至,有些暗傷是屬於那種基本上沒可能消除的,相當嚴重。
武雲對張勁鬆眨眨眼,張勁鬆也就沒再說什麼了。這時候,不管武雲的體力恢復了多少,張勁鬆都不能拆她的臺,因爲還有黃欣黛在一旁呢,只要他稍稍問一句,黃欣黛都會擔心。
黃欣黛對於武道不精,見武雲只出了一身汗而三哥吐了口血,直接就認爲三哥受了傷武雲沒有什麼事。張勁鬆覺得,黃欣黛能夠和武雲相愛,倒也是一種福氣了。
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張勁鬆對武雲道:“你先去休息一下。”
武雲苦笑着搖頭,道:“今天晚上,大哥可能會來,我這做小妹的,總要迎一迎的。”
武雲口中的大哥,那是武家的嫡長孫,在武家很有份量的。武家主母所出的一兒一女,兒子這邊只得一女,那就是武雲,女兒那邊還沒動靜,就算有動靜,那也是外人了,不性武。所以說,武家主母這邊,雖然肯定也會對自己親生的子女稍有不同,但卻不至於去壓制嫡長孫。―家族的延續,由不得她亂動私心。武玲曾對武賢齊說,武家第三代已經不堪入目,難以延續家族的輝煌。這話多少還是有點過的,是她個人偏激的看法。武家這麼大的家族,子弟之中良芬不齊是肯定的,而就算再怎麼差的人,在這個環境下長大,耳濡目染之下,怎麼可能會一無是處?
比如說,武家的摘長孫,那就是個厲害人物,據說很得武家老爺子看重,武家二代三代人之間,對於那位也是相當看好。這樣的人物,張勁鬆見過幾面,卻是沒有深交。―人家比他大了差不多二十歲,卻比他低了一輩,這還真不好深交。
另外,以武家第三代領軍人物的身份,和他這麼一個草根出身的傢伙,也還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啊。疏遠和客氣,那肯定是必然的。―武家二代三代那麼多人中,能夠有武玲和武雲這兩人對他挺好,不得不說都是個奇蹟了。想着那位人物,張勁鬆不由得搖頭感·慨:“連他都驚動了,你這也算是幹了件大事啊。”
“這本來就是人生大事。”武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臉上神色和氣.息已經平緩了下來:“呆會兒他來了,你得幫我頂着。”
張勁鬆點點頭,道:“你不會怕他吧?”
武雲有.點不爽地說:“我倒不是怕他,只是他這個人吧,我不想和他哆嗦。張勁鬆心想你不想和他哆嗦幹嘛還要等着見他?千脆躲開不就得了!不過這話顯然是不適合說出來的,他笑着道:“你用我倒是用得挺順手的。”武雲也笑了起來:“誰叫他比我大,你又比他大呢?”
張勁鬆道:“我可還年輕着呢。別把我說老了。”
武雲就笑出了聲:“你這話和他說去吧。”
黃欣黛也跟着笑了起來:“張勁鬆同學,今天就全靠你了。”
張勁鬆馬上立正道:“請老師放心,學生保證完全任務。”
黃欣黛一本正經道:“嗯,你辦事,我放心。”
氣氛又活潑了許多,黃欣黛也暫時放下擔心,只是再也不和武雲分開了,二人寸步不離,手挽着手跟朋友們打招呼。直到武家來人,這才鬆開。不是黃欣黛要鬆開,而是武雲鬆開了,她把黃欣黛檔在身後,一臉平靜地迎着家裡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