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女領導 靠山* 620、心性
620、心性
張勁鬆知道武雲肯定會打電話問情況,只是沒想到她的電話來得這麼快。
她是省裡的領導,要到這兒來視察工作,我還能不准她來呀?丫頭,你現在修爲越來越高,怎麼這心性貌似還掉了境界了?張勁鬆回答得毫無負擔,反正武雲現在又沒在他面前,他說話越隨意,越顯得他跟徐倩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峰高方顯谷深,一山自有一景。伍雲隨口來了一句,然後果斷壓下了電話。她對他這個話挑不出來什麼毛病,雖然還是懷疑他和徐倩之間的關係,卻也知道就這麼幾句話,是不可能當證據用的。她打電話過來本來就只是發泄一下情緒,也也不是非得要和張勁鬆說出個二五八萬來。
張勁鬆琢磨着伍雲這個話,突然就有了一種感悟。畢竟他和武雲的一身修爲都是同出一門,雖說武雲比他更火爆,但現在武雲在山裡教小孩子讀書,這也是在修心養性,將一身強悍的武道修爲化爲自然之功,整個人更加親近自然了,心性怎麼可能會跌落境界?惹是她的心性跌落了境界,又怎麼可能提高得了修爲?
道家有言: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
這裡講的命,就是人的身體,也可以引申到丹功、修爲;而這裡講的性呢,就是指的意識、思想,也可以引申到心性。
其實這個修行,並不僅僅只是指和尚道士們打坐練功,還包含了世事萬物。修行的意思是什麼?很簡單,就是修正於己身行止。從廣義上來講,人們讀書、工作、結婚、交朋友、業餘愛好等等,都是在修行。
張勁鬆當官,同樣也是一種修行。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公門之中好修行啊!
他驀然回首,發現自己的心性已經提高了不少。雖然有時候看着好像比以前還不如,但那只是一種錯覺,就像伍雲剛纔所說的那樣,峰高方顯谷深,一山自有一景。不是心性降低了,而是所處的位置高了,纔會有心性降低了的錯覺。高原上的雪山,那些山谷的海拔肯定比平原上的要高,可站在雪山山頂往下看,卻覺得那山谷太深,比在平原的山頂往下看山谷要深得多。
道理就是如此啊。
跟以往的經歷一比,他突然發現,他真的成熟了,也成長了。現在在燃翼這個狀況,看似頭痛,可卻是他從參加工作到現在,幹得最成功的工作了。
以往他幹出了很多耀眼的工作成績,跟許多人鬥。現在他同樣是跟人鬥,但卻並沒有什麼耀眼的工作成績。這個對比,猛一看,似乎現在比以前大有不如,但仔細一想,卻是現在的境界高了許多。
以前他純粹是爲了鬥爭而鬥爭,並且動用了各種手段,甚至不惜直接動武;現在,他是爲了工作而鬥爭,搞下教育局長是爲了縣裡的教育事業更好,他動力的也只是自己的力量,哪怕尋求合作,也沒有找上級領導的關係,更多的只動用自己的智慧,把握住幾個好機會,利用體制的規則行事。
這個境界和手段,孰高孰下,一眼便知。
想通了這些,他頓時心胸開闊不少,覺得以後的路很是好走,彷彿隨時隨地都有機會有辦法把工作幹好。
他不由得感慨,果然是一法通萬法通,沒想到自己到燃翼後長久的壓抑,卻因爲武雲這個電話而開解。當官也是一場修行,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啊!
心性一提高,當然就明白一山自有一景的意境了。前路多崎嶇,且等閒視之,無非遇事做事而已!
文武之道,一張一馳。在這個圈子本身看不透的問題,別人一句話,或許就是一道靈光啊!
這時候,張勁鬆是真想謝謝武雲,讓他提高了心性境界。心性境界一提高,看待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了,不管是工作還是鬥爭,都會更加得心應手。
……
星期五,也就是徐倩從燃翼走後的第二天,張勁鬆正坐在辦公室若有若無的想着昨天的事,他還沒有從徐倩的影子裡走出來,武雲卻給他打了個電話。
大領導,明天有時間麼?陪我出去走走,散散心。武雲跟張勁鬆說話,從來就不遮不掩,非常直接,電話剛接通,武雲就用半命令的口氣質問他道。
張勁鬆心想,這丫頭是越來越沒譜了,自己雖然只是個縣委副書記,但起碼也算個幹部啊,讓這丫頭呼來換去的算個什麼事?再說了,武雲比自己還小一輩,理應叫姑父的,就算不叫姑父,好歹也是個師兄吧,不過張勁鬆想雖想,他不會這麼小心眼。再者說,他也習慣了跟武雲這麼對話,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不樂意,反而也學着武雲的口氣,笑呵呵地回答道:你還有煩心的時候?
武雲知道張勁鬆是想調侃一下她,便用一個小女人的口氣,假裝不耐煩地說道:少廢話,去不去?不去我找別人陪我去。
張勁鬆哈哈一笑,道:昨天見你不是挺好的麼?好好教你的學生,說不定哪天在你那裡飛出個人纔來,你就是山溝溝裡的名人了。
武雲不知道今天發什麼神經,感覺就是不爽。她沒興趣跟張勁鬆胡扯,昨天見到徐倩,她就懷疑張勁鬆跟她有一腿,這還了得,小姑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張勁鬆倒好,身邊整天跟着一個個的女人,自己放心纔怪。小姑也真是,也不說來‘視察’一下他的個人生活,怎麼就這麼相信他?
有時間還是沒時間?我就再問你這一次。武雲心裡不爽,話說得就有點不耐煩了。
張勁鬆收住笑,心裡開始盤算武雲這所謂的散心到底是咋回事,昨天才覺得她的心性境界是越來越高了,卻不料今天好就心煩了。當然了,他也知道,心性再高的人,遇到心煩的事兒了,該煩還得煩。
去哪裡?張勁鬆跟武雲之間的關係是非常好的,感覺到她是真的心煩了,自然要陪陪他了。雖說當領導的沒週末,可他這個縣委副書記,還真的不是很忙。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明天回來。說完,武雲掛斷了電話。
張勁鬆笑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來她是比我更需要散散心了。
第二天一早,張勁鬆簡單吃了口飯,便來到樓下等着武雲,沒有打拳,卻站了會兒樁。武雲來得挺快,八點不到,紅色的福特皮卡車就進入了張勁鬆的視線。
其實武雲昨天並不是發神經,她心煩的主要原因是昨天下午一個學生調皮搗蛋,把同學給打了。按說兩個小朋友打架是在正常不過的了,但被打的學生家長找到了學校,劈頭蓋臉對武雲就是一陣思想教育。武雲從小哪受過這樣的氣,而且她還不能跟學生家長頂嘴,倒不是怕,不管是從哪方面講,她都不會怕別人,而是犯不着。她體會到了山裡人的淳樸,也明白有些道理,在山裡是行不通的。
修心養性提升境界,可不代表喜歡受氣。所以,她就想和張勁鬆聊聊天。
今天早上她心情倒是不錯,車停得離張勁鬆不算近,她遠遠的就衝着他喊:喂!張勁鬆,走了。
張勁鬆衝她擺了擺手,他真是服了,武雲這麼大張旗鼓地呼喚自己的大名,難道是怕小區的人不認識自己?雖然自己來燃翼時間不長,但好歹也是個官,廣大人民羣衆也知道縣委有個張勁鬆啊,武玲要是這麼叫自己,也就算了,可一個小丫頭片子,大庭廣衆之下喊自己的名字,唉!真是無奈。
這房子是按武雲的要求搞的,她雖然說每個週末都會來縣城住,但實際,卻來得比較少。
叫什麼叫啊,又不是沒看見你!張勁鬆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車衝武雲道。
咋了?還嫌丟人啊?讓大家都認識認識你這個縣委副書記,難道是壞事啊?武雲知道張勁鬆避諱啥,便口無遮攔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道。
張勁鬆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丫頭心性境界再高,可本性卻是難以改變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大清早的不想跟她鬥氣,便換了個話題,問武雲道:去哪?
踏青!武雲發動車子,掉頭,一邊熟練的操控着車,一邊回答他道。
這又不是春天,踏什麼青啊?張勁鬆道。
誰說只能在春天踏青啊?你給規定的?武雲道。
張勁鬆:……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半山腰的公路盡頭。張勁鬆一下車,就被眼前的風景迷住了,他倒不是沒見過比這裡美的地方,只是今天的感覺不一樣。他擡眼望去,遠處層巒疊嶂,視線毫無遮擋,淡淡的雲層在蔚藍的天空映襯下,格外的乾淨。一條潔白的瀑布就掛在對面的山上,如穿着一身綠衣服的少女胸前垂下的白色絲帶,這個環境下,就算是閉上眼,那也是一種享受。
你還知道這麼個好地方?張勁鬆享受着這難得一遇的清新,回頭對站在她身邊閉目養神的武雲道。
武雲睜開眼笑了笑,道:怎麼樣?風景不錯吧,別看你在燃翼當官,你去過的地方絕對沒我多,特別是山裡。
那倒也是。張勁鬆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夠用了,祖國的大好河山他幾乎也去遍了,難得見到風景如此秀麗的地方,不覺有些感慨,要是把這地方開發一下,對燃翼絕對是件好事,不過轉而又一想,也可能開發了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而且,這裡的景緻範圍不大,也談不上什麼特別,所以,搞旅遊開發不太合適。
走,我們走走吧,前面要比這裡更好看。武雲指了指前邊那條村民開闢出來的小路,笑着對張勁鬆說。
走進樹林中,裡面的溫度幾乎要比市區低五六度。雖然現在也不算是多麼熱,但空氣跟這裡是沒法比的,加上天然的溫和溼潤,頓時一種神仙般的清新傳遍全身,讓張勁鬆幾乎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只顧大口大口的享受着天然氧吧所賜予人類的豐富氧氣。
走了一會,武雲突然問張勁鬆:我說,那個徐倩現在在省裡哪個部門?
張勁鬆以爲,武雲這是沒話找話,便順口回答她說:團省委,幹副書記。
哦,沒外放?呵呵,當初她可是沒少照顧你吧?武雲笑了笑,繼續道。
張勁鬆發覺出了不對勁,原來武雲是有預謀的,這丫頭肯定又想套我的話?不過事實就是事實,越掩飾就越心虛,倒不如順着她的話,反正她也沒證據,無非就是懷疑,別說你武雲懷疑,誰見了誰懷疑。呵呵,官場就這樣,誰又有把握呢?
張勁鬆停住腳步,指了指一個大石頭,示意武雲坐下來,然後笑着對她說:當然照顧我了,她要是不照顧我,我能混到現在麼?
武雲沒想到張勁鬆說話這麼直接,看來不動真格的,他是不會招了,她看了一眼張勁鬆,一本正經的道:我可警告你,別以爲你山高皇帝遠,我可替小姑看着你呢?你要是做出對不起小姑的事,我饒不了你。說完,武雲乾脆站起來,用手指着張勁鬆,嚴肅而且認真地說道:說,你跟徐倩到底有沒有事?
張勁鬆樂了,他倒不是用笑來掩飾自己的心慌,他樂的是武雲。看來這丫頭今天是要逼供了,自己功夫不如她,要是今天交手自己肯定吃虧,還不如用個太極,以柔克剛,想到這,張勁鬆一笑,道:今天你約我出來,不會是刑訊逼供的吧?
你要是坦白了,我就不刑訊了,我的宗旨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政策你比我懂,不用我多說了吧?武雲還是那麼強硬。
她看着張勁鬆這一臉賤笑的模樣,心頭又有點火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