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女領導 靠山* 646、一步步進逼
646、一步步進逼
自從有了孩子,張勁鬆的心態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如果是團結鄉出了一起普通的車禍,就算是死了人,張勁鬆也不會太過糾纏於這件事,在這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上做文章。
但他現在是站的角度上不一樣,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竟然用農用三輪車當校車,而且駕駛員也未進行任何的培訓,直接上崗。山路本來就難走,加上一個農用三輪車,拉着二十來個孩子,稍有不慎,就會出事啊。
他非常痛心,受傷的這些孩子是無辜的,這十幾個家庭會是怎樣一種痛苦?張勁鬆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他想了很多,想到了昨天自己剛見過面的女兒,想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進而,他又開始想在這樣的事情上,政府應該怎麼做,應該做什麼?
這個問題剛一想,他就搖了搖頭。他現在是縣委的副書記,不是縣政府的縣長啊!
對於這種由政府出面處理的事情,張勁鬆作爲一個縣委副書記,直接插手是有些越權了。他不會傻到因爲自己的動情而對政府事務指手畫腳,但如果這個事情上了常委會,該說的他肯定要說。
如果條件合適,他也不介意把這個事情引申一下。十幾個孩子受傷,其中還有重傷的,這也不是小事。
防微杜漸嘛,透過現象看本質嘛。
張勁鬆不是聖人。他對這件事情確實很痛心,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完全以一顆公心去對待,不摻雜一點私人的想法。能夠在爲公益的時候,在不損公益的前提下謀一些私利,他也不會放過。
當然了,這個私利,不是指錢財美色,而是他手中的實權的增加,他在縣裡名望和威信的提升。
真要操作得好,張勁鬆還是可以從這件事情中找到些機會的。雖然說這個事情是政府事務,但也不能單從政府層面去考慮。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能僅僅只是就事論事就了結了,還要從根源上深挖原因。
什麼原因呢?這是***門和交通管理部門對校車的管理缺位!
這個管理缺位,就是工作上出了問題,就是這兩個部門在用人方面出了問題——這些工作,都是要由人來做的嘛。
如果教育局的領導做事能認真一點,如果交通部門能夠把路修得好一點,如果交警能夠多到農村去查一查,或許這種事還是可以避免的。當然了,這個問題,主要責任還是在***門上。上一任教育局長是吳忠誠的人,被搞下去之後,現在這個又是吳忠誠的人,張勁鬆有種想罵孃的衝動。
這教育局本來是有可能扭轉風氣的,可惜被姜富強那目光短淺的傢伙給放棄了,讓教育局又被吳忠誠緊緊地捏在了手中。唉,果然應了網上流傳得很廣的那句話——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啊。
縱然張勁鬆對教育局再有怨念,卻也不能再在教育局身上開刀,畢竟這種指向有些明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教育局的麻煩,是真的要跟縣委書記唱對臺戲嗎?
說到底,他畢竟只是一個副書記,真要對班長太不尊重了,市裡恐怕就會調整他的位置了。
他來燃翼就是想打開一片天地的,說大一點是爲燃翼老百姓做點實事,說小一點就是爲了實現自己的價值、展現自己的能力,爲以後挑更重的擔子打基礎的。
現在,燃翼在用人方面弊端很多,一個根本的原因就是吳忠誠抓得太緊,很多領導幹部都是他的親信,而且能力普遍不高。這種事,他這個副書記是可以插上一手的,要不然的話,燃翼改頭換面永遠都不可能。
當然了,怎麼樣插手,也是要講究個方式方法的。
張勁鬆打算還是在精神文明建設這個方面做個文章。前幾天交通局出了事,自己把精神文明建設提上了一個理論高度,現在這件事又擺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去插一槓子,何不借着上次這個東風,趁熱打鐵?這樣做也能顯示出自己對工作的認真,而且又不至於太明顯地針對什麼。
交通局現在的副局長空着,張勁鬆早就已經瞄上了這個職位。他要找一位有能力的人來填補這個空白,但他又知道,這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單從吳忠誠那裡,那就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得到這個位子。所以,他決定,用這個副局長的位子做個籌碼,和吳忠誠談一談,達成一個共識。否則,他就在精神文明上大做文章,要給燃翼官場製造一個地震。
張勁鬆思索再三,決定先不去找吳忠誠,他要搞精神文明建設,這種在外界看來雞毛蒜皮,走形式喊口號的小事。作爲一個副書記,縣精神文明委的副主任,沒必要事無具細都給縣委書記彙報。再者說,他之前就已經放出了風,自己就是抓一抓精神文明建設,吳忠誠自然也不會多想。
星期二,張勁鬆給宣傳部下了個通知,說他近期要開個精神文明建設專題工作會,屆時全縣各科局一把手,各鄉鎮黨委書記親自參加,會議的內容是在全縣範圍內開展精神文明建設,讓宣傳部、文明辦起草一個加強精神文明建設活動的會議紀要,報到到他這裡來。然後,再由吳書記定奪。
其實要開這個會,張勁鬆完全可以自己開,但吳忠誠到底還是兼着縣文明委的主任,這個會的規模搞得太大了,吳忠誠不到場的話,就有點不合適。
張勁鬆有自己的想法,雖然他不會親自去找吳忠誠彙報這件事,但他很清楚,自有人會去跟他彙報的,那就是宣傳部長劉愛瓊。
劉愛瓊接到這個通知,心裡極其的不爽,她很納悶,張勁鬆怎麼就跟精神文明幹上了?上次在電視臺的那番話,自己吃了一口窩囊氣也就吃了,可現在張勁鬆還不肯罷休,看來這件事情不跟書記彙報一下,自己還真有些拿不準。雖然她知道張勁鬆肯定有別的目,但劉愛瓊想不出來,她怕誤了事,先安排文明辦的同志起草着會議紀要,自己便跑到了吳忠誠的辦公室。
吳忠誠有日子沒跟劉愛瓊風起雲涌過了,加之這幾天他吃了點大補的藥,時常把自己搞的欲?火焚身,但迫於這些天紛繁複雜的事物,他也沒得到徹底的釋放,所以吳忠誠見到劉愛瓊的第一眼,表現的那是相當的親暱。
哎呀,愛瓊來了,我正想找你呢?劉愛瓊剛進門,吳忠誠便笑着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迎着她來到沙發上坐下。
劉愛瓊有些興奮,看吳忠誠的樣子,她覺得應該是好事,但她卻不能表現的很迫切的樣子,含情脈脈的看着吳忠誠,笑着道:書記有啥指示啊?
呵呵。吳忠誠一笑,道:前段時間出差,帶回來兩瓶法國紅酒,可是正宗的拉菲啊,這段時間宣傳部的工作比較忙,我給你解解乏,晚上你定個地方。
劉愛瓊不是很喜歡喝紅酒,但吳忠誠認爲她很喜歡喝。想當初,劉愛瓊爲了攀上吳忠誠這棵大樹,就是在紅酒的氣氛中,把他拉到自己牀上的,後來紅酒這個詞成了兩人的代號,只要某個人踢到喝紅酒,那就表示這個人需要了。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劉愛瓊主動提出來的,所以就在吳忠誠的印象裡,留了個愛喝紅酒的印象。
其實對於紅酒,劉愛瓊沒什麼研究,除了長城,就只知道拉菲了,解百納這三個字都記不全。她喜歡喝紅酒,但對於喝酒沒啥興趣,不過現在吳忠誠能主動給她釋放暗號了,劉愛瓊不免有些激動,看來,書記還是需要自己的嘛,不管是工作需要還是身體需要,起碼沒把自己這個人忘了。
劉愛瓊明白吳忠誠的意思,她臉一紅,頭一低,輕聲道:吳書記,這麼好的酒,您自己留着喝吧,我帶酒就是了。
劉愛瓊無非就是客氣一下,她知道,吳忠誠什麼酒都不缺,更不會因爲這瓶拉菲而心疼。她雖然是他的下屬兼情人,但很多時候該客氣的還是要客氣,如果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吳忠誠臉一沉,故作生氣道:怎麼?嫌我的酒不好麼?
劉愛瓊嘴巴一撅,撒了個嬌,道:書記啊,您誤會了,人家不是嫌棄你的酒不好,是怕喝了浪費。
哈哈。吳忠誠大笑一聲,頓感眼前這個三十幾歲的女人還有幾分可愛,他的那種**便更加強烈了,但現在可不行,就算是稍微親熱一下,也不行,這是辦公室,不是酒店。
呃,辦公室的裡間也有牀,偶爾解決一下可以,但一般情況下,還是要避嫌啊!能夠忍到晚上,就忍到晚上吧!
他笑完,站起身來,邊往自己的老闆椅走,邊霸氣十足地說道:愛瓊啊,酒這東西再好,也脫不了被喝掉的命運,沒什麼浪費不浪費的。
劉愛瓊的眼光跟着吳忠誠的身影,一直跟到他在老闆椅上坐下來,才點頭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會回去我安排地方,再給你打電話。
吳忠誠笑着點了點頭,輕鬆地說道:你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兩人暗號對完了,也到了說正事的時候了。吳忠誠知道,劉愛瓊來找自己少不了要彙報點工作,她這個宣傳部長從來就是工作感情兩不誤的,即便兩人是在牀上,完事後也不免說一說工作上的事,今天不請自來,肯定不是來跟自己閒聊的。
劉愛瓊看着吳忠誠,因爲剛纔的暗號,她放鬆了很多,便很坦然的對吳忠誠說:書記,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早上宣傳部接到一個通知,張書記說他要開一個全縣精神文明建設專題會,讓宣傳部起草一個方案,我拿不準他是啥意思,希望書記您能幫宣傳部把把關。
吳忠誠一聽這話,他頓時想到了張勁鬆打着精神文明的旗號給交通局壓力,幹掉了一個副局長,雖然這個副局長對於吳忠誠來說無足輕重,但畢竟這是張勁鬆在跟自己博弈的一次勝利,現在他又想借着精神文明建設做一下文章,莫非是瞅準了交通局副局長這個位子?
吳忠誠有些不確定。他覺得,就算是張勁鬆看不上這個副局長的位子,他也應該有其他的目的。
只是,這個目的現在還不明顯。而且,張勁鬆開這個會也沒跟自己彙報,雖然這不違背組織原則,但他吳忠誠怎麼着也是文明委的主任嘛。
他還是不得不仔細考慮了一下,張勁鬆現在處於被動狀態,還沒有對自己主動出過手,也不排除他想在全縣藉着精神文明這展大期,提升一下自己的影響度,搞一搞形象建設。
他不想再在張勁鬆身上浪費太多的經歷。在他看來,張勁鬆縱然蹦躂得再歡,卻也還威脅不到自己的位子,而且張勁鬆能做的,無非就是些小動作,即便有時候他的反擊能力讓自己刮目相看,但張勁鬆若是在精神文明建設方面搞出個大動作,那也太異想天開了。
想到這裡,吳忠誠若無其事地看了劉愛瓊一眼,笑了下道:那你們就起草一個方案,該開的會還是要開的,精神文明建設和物質文明建設是我們前進的兩個車輪,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嘛……啊,宣傳部要配合張書記開好這次會,要拿出你們自己獨立的一套工作流程,把事情辦漂亮。
吳忠誠沒有把話說的那麼直白,他不是沒把劉愛瓊當成自己人,而是覺得這種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話,劉愛瓊是不可能聽不懂的。領導嘛,多數時候說話總是帶着含義的,只是這個意思有時候淺顯,有時候深奧,至於到底是個啥意思,那就看你的理解程度了。
劉愛瓊當然明白,書記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她心裡有了底氣。看來吳書記是胸有成竹啊,既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宣傳部也不用鹹吃蘿蔔淡操心,皇帝不急太監急了。吳書記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宣傳部要緊跟領導指示,不要被某些人給帶歪了,該做的事做好,不該做的事一概那是不能做啊。
吳忠誠這個話,還有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在裡面。那就是,這個會,他有可能會參加,也有可能不會參加。如果他參加的話,那會議就是按他吳書記的意思開的;如果不參加的話,這種全縣層面的會,書記都沒參加,就副書記一個人唱獨角戲,寒磣不寒磣啊?
劉愛瓊趕緊表了個態,笑着道:書記您放心,宣傳部一定會按照張書記的指示,把具體工作做好。
這是正話反說,兩人自然心知肚明。哈哈一笑後,劉愛瓊借回去安排地方的理由,離開了吳忠誠的辦公室。
晚上,吳忠誠還真拿來了兩瓶價值不菲的拉菲,當然不是八二年的,甚至是不是真的拉菲都兩說。但這並不妨礙二人眉開眼笑推杯換盞。
藉着酒勁,吳忠誠自然在劉愛瓊身上釋放得暢快淋漓……
宣傳部很快便把方案送到了張勁鬆手上。其實張勁鬆不是想讓宣傳部拿出具體實施的措施來,他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讓宣傳部明白,我現在要在精神文明這個工作上下手了,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而且宣傳部下屬的精神文明辦,也要聽從指揮,不能不把這當回事。
倒是沒想到,宣傳部居然還真的很快就搞了個文字性的東西出來了。不僅有會議紀要,還有具體的會議方案呢。
看完紀要,張勁鬆輕笑了一聲,雖然這個方案有七八頁至多,但全都是套話,沒有一條實質性的東西。當然,張勁鬆也明白,這精神文明建設歷來都是以喊口號爲重點的。宣傳部的這套方案,口號喊得很響,如果拿到平時,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份非常成功的方案,可張勁鬆他不想單單喊幾句調子了事,他要做出實質性的東西,他要讓全縣黨員幹部都認真對對待這個事情。
張勁鬆沒有把這個紀要打回重寫,而在方案上加上了兩點。第一點就是在縣精神文明辦設立專門的舉報電話和舉報信箱,接受全縣人民對不符合精神文明黨員幹部的舉報。
這是張勁鬆想搞的重點所在,他就是要借全縣人民的力量,把精神文明建設這個工作給做起來。精神文明這個東西太寬泛,但凡哪個領導幹部有點作風問題、經濟問題、甚至是對父親不孝對兄弟不友對子女不嚴等等情況,都能扣上不符合精神文明的帽子。
只要有人舉報,那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自己只要能抓住這些舉報線索,想找點事,那就是輕而易舉了。
張勁鬆也明白,體制內的黨員幹部,全縣也挑不出幾個完全符合精神文明要求的人來,他自己就有幾個女人呢。這種事情的操作上非常有難度,萬一把握不準,那肯定會搞得人心惶惶。所以說,他並非要把這個件事情真正的操作起來,他就是想拿這件事作爲一個籌碼,逼迫吳忠誠把交通局副局長的位子交給自己。
而且,張勁鬆很清楚,他就算不去認真的搞一搞,這陣風吹出來,在全縣黨員幹部的作風上多少也會起點作用的。
這第二點就純粹是爲了凸顯會議的重要性設置的了。那就是選幾個鄉鎮和局委,做一個表態發言。當然了,至於怎麼選,張勁鬆不會管,反正這種發言就是唱一唱調子,喊一喊口號的事,對張勁鬆來說,沒什麼意義。唯一的目的,就是他想借着這件事,把交通局的事側面的批評一下。
很快,一份《關於認真做好全縣精神文明建設活動的通知》印發了出來,通知公佈了舉報電話和舉報信箱。這是劉愛瓊考慮了一個上午才定下來的,她本不想加上這些,但張勁鬆的批示上已經明確的寫明瞭這一點,再者說,她也不覺得張勁鬆會在這舉報電話和舉報信箱上能做什麼大文章。
畢竟,這電話和信箱都是設在精神文明辦的,他張勁鬆夠不着啊。
拿到通知,張勁鬆讓秘書劉浩起草了一份自己的發言稿,然後在稿子上用鉛筆加了點內容,以備開會的時候作爲畫外音來向大家宣佈。之後,才讓宣傳部給各單位下達會議通知。
大會如期召開,縣委副書記張勁鬆,縣委常委、宣傳部部長劉愛瓊,縣精神文明辦主任雷油強坐到了主席臺上。各鄉(鎮)黨委書記、宣傳委員,各科局一把手,縣精神文明辦成員以及列席會議的其他人員坐到了臺下。
縣委書記吳忠誠,到底還是……工作太忙,沒空出席這個會議。
會議由劉愛瓊主持。時間一到,她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週會議室,今天來的還真全,除了幾個一把手外出請假外,該來的都來了。劉愛瓊心裡很不爽,看來張勁鬆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吳書記召開的會議,也比這個多不了幾個人。
不過這種強勢,對於劉愛瓊來說不屑一顧。今天吳書記這個縣文明委的主任都沒來,你這精神文明的會開得又有多少意思?
同志們,我們開會。今天召開全縣精神文明建設專題工作會議,主要任務是,總結回顧前段時間以來全縣精神文明建設工作,部署當前和今後全縣精神文明建設主要任務,進一步深化全縣精神文明創建活動,圓滿完成今年精神文明建設的各項工作任務,爲促進全縣經濟社會更好更快發展,營造良好的環……劉愛瓊洋洋灑灑一通話之後,並不是由張勁鬆講話,而是由雷油強宣讀《通知》。
掌聲過後,雷油強宣讀了《通知》。當然,這個通知是大家進場之前人手一份的,所以油強讀的時候,臺下的人有些在翻閱着手裡的文件,有些在幹別的,沒幾個人會認真聽這多此一舉的宣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