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劍鋒直指粟副市長
008、劍鋒直指粟副市長
尖叫聲是粟宏濤因爲身體的疼痛而發出的,悶響聲則是因爲他的身體跟過道上的地毯猛然間發生了大面積的親密接觸而形成的。
粟宏濤衝向張勁鬆的時候本來就帶着慣性,擡腳踹向張勁鬆就是想憑藉那股子慣性使得力道更大,好踹得張勁鬆倒下,最好能夠向後翻滾一下那就完美了。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自以爲威風凜凜志在必得的一腳,居然被張勁鬆輕易地閃開了,就連腳都人家抓住扯了一下。這一扯之力加上他本身的慣性,就使得他不僅僅站立不穩,還兩腿分開差點就劈了個一字!
粟宏濤從小就沒搞過壓腿拉韌帶的訓練,被張勁鬆這隨手輕輕一下就弄得痛苦不堪,嘴裡慘嚎着,想跳起來再撲,可又感覺到大腿根痛得像是被撕破了一般,根本就站不起來。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另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戰鬥就結束了。
濤哥先前被粟宏濤樓的女人終於回過了神來,尖叫了一聲,隨後便扭擺着腰肢撲到粟宏濤身邊,蹲下身子眼角掛着幾滴淚水,伸手去扶他,語帶哭腔,濤哥,你怎麼樣了
宏濤,宏濤你沒事吧?榮世勳也被粟宏濤的慘叫聲給嚇住了,在他身邊蹲下問了句,沒得到粟宏濤的迴應,趕緊衝先前被他摟着現在在一旁傻站的女子吼道,打120!
打110啊粟宏濤吼了一聲,馬上又疼得呻吟了起來,不過比起剛纔的慘叫聲,倒是順耳了許多,起碼沒那麼嚇人了。
宏濤,你沒事吧?榮世勳見粟宏濤能夠出聲說話,心裡安定不少,再次問道,伸手和那女人一起使勁,總算是將他給摟得坐在了地毯上。
打110,叫保安!粟宏濤強忍着痛楚,歪着嘴道,兩眼狠毒地盯着張勁鬆,狗日的,不整死你老子不姓粟!噝
嘴巴還那麼臭,看來你是沒長記性啊!張勁鬆冷冷地回望着粟宏濤道,腳下往前踏出一步,那樣子似乎準備要動手了。
你想幹什麼?你怎麼打人呢?榮世勳一下站到張勁鬆面前,連聲質問了兩句,然後就扯起嗓子大喊了起來,保安,打人了,保安,保安!
隨江大酒店二樓一直有幾個身着西裝的保安在來回巡邏,不用榮世勳大喊大叫,在聽到粟宏濤發出第一聲慘叫的時候,就已經有三個保安衝了過來。見到眼前的情景,他們也不問發生了什麼事,直接就攔住了張勁鬆,避免發生更大的衝突。
張勁松原本就沒想去打粟宏濤,剛纔那一下已經夠姓粟的受的了,自然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再衝上去再將其胖揍一頓。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國家幹部單位領導了,必要的形象還是要保持的。
打110,你們幾個,把他給我抓起來!粟宏濤不知道是痛疼輕些了,還是看到過來了三個保安膽氣大壯,伸手指着張勁鬆,氣急敗壞地吼道。
三個保安相互看了看,兩個看着張勁鬆,一個對粟宏濤道:先生,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看你媽!粟宏濤怒吼道,老子叫你們把他抓起來,給老子打!你們耳朵聾了?
這個話說得囂張無比,雖然說客人是上帝,可被客人這麼罵,幾個保安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那個剛纔對粟宏濤說話的保安就語氣僵硬了:先生,請你不要罵人。
罵你怎麼了?你工作還想不想幹了?信不信我現在就讓金文昌開除你?粟宏濤這下火氣更盛,說話更是不管不顧。
金文昌是隨江大酒店的總經理,雖然不是大老闆,可在酒店裡要開除一個小保安卻也只是小事一樁。那保安看着粟宏濤的氣勢,沒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畢竟,到隨江大酒店來消費的主,許多都是背景濃厚之人。
這個保安不說話,另兩個保安也不說話,只是將情況彙報給了他們經理。認識金總又怎麼了?這裡是隨江大酒店,不是隨隨便便來個人都可以撒野的,我們治不了你,有治得了你的人!這地方畢竟是過道,現在又是中飯時間,這事兒發展到現在這個狀況,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張勁鬆看着粟宏濤大發雷霆,心裡的火氣頓時消了不少,就這麼個貨色,除了知道仗着他老子的身份耀武揚威外,還能幹什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這地方是公衆場所,他居然也敢這麼口出狂言,真是給他老子丟臉!
不過,粟副市長丟臉的事情,張勁鬆是很樂意看一看的。他還不僅僅只是看一下,還準備把繼續看下去,甚至親身參與進去。所以在白珊珊暗示他趁亂閃人的時候,他也無動於衷,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看着粟宏濤的精彩表演。
當然,他被兩個保安盯着,想悄無聲息地閃人也是不可能的。
經理來得很快,而且一來就是三位,保安部經理、餐飲部經理、大堂經理。餐飲部經理是個女的,認出了粟宏濤,知道他常和金總一起吃飯,還知道他有個當副市長的老爹,頓時就湊到保安部經理的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保安部經理頓時就神色一變,下意識地看了粟宏濤一眼,從他眼裡看到了無盡的怒火與怨恨,頓時心中一凜,伸手一指張勁鬆,對幾個手下道:把這位先生和這位小姐請到保安部去!
我爲什麼要去你們保安部啊?你們想幹什麼?白珊珊立馬錶示抗議,眼見身邊一下又多了幾個黑西裝的保安,她不禁有幾分心虛了,暗暗自責不應該太過相信張勁鬆的武力值而選擇留下來,若是早點跑了那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就是到保安部休息一下,說明一下情況,你們把這裡堵住了,影響到別的客人了也不好是不是?保安部經理還挺有禮貌地說。
白珊珊纔不相信他這鬼話,僵持道:我就在這兒等警察來,剛纔他們不是打110了嗎?等幾分鐘又怎麼樣?
保安部經理臉色一沉,對幾個保安使了個眼色,一個保安就伸手去拉白珊珊。
張勁鬆猛然出手擋住了那保安的手,對保安部經理道:這事跟她沒關係,我跟你們去保安部。
局長!白珊珊看着張勁鬆叫了一聲。
沒事。張勁鬆擺擺手,然後對保安部經理道,走吧。
保安部經理神色也有些異樣,面前這個年輕人看樣子也不簡單啊,居然是個什麼局長?該不會是那丫頭裝腔作勢作裝唬人吧?算了,管他是不是局長呢,就算是肯定也是什麼區縣裡的小局的副局長,股級或者副科什麼的,哪兒能跟粟市長的公子相比?
更何況,粟市長的公子還和金總關係相當好呢,現在若是金總在酒店裡,肯定也是幫着粟公子哈。
這麼一想,保安部經理也就沒把這個不知真假的年輕局長放在眼裡了,顧及着自己代表了酒店的形象,還滿臉帶笑地伸手作了個請的姿勢。
張勁鬆也不理會白珊珊一臉焦急的模樣,大大方方地跟着保安們走了。
而這時候,餐飲部經理也伏身到粟宏濤身邊輕聲說:濤哥,這兒人太多,影響不好,咱們到保安部去吧。
說着,她給粟宏濤使了個眼色。
粟宏濤就知道自己泄憤的機會來了,頓時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馬上在幾個人的幫助下站起了身子,一歪一扭地往跟了上去。
看着一行人走開,白珊珊就慌張了,在白漳的時候,那次酒吧打架事件確實讓她見識到了張大局長的戰鬥力,可是這次不一樣啊,這在人家的地盤上,那些酒店的保安可不是一般人呢。她自然早就看出來了,酒店的保安和跟張大局長髮生衝突了的那傢伙是一夥的!
這可怎麼是好啊!白珊珊急得直跺腳,卻是沒膽子跟過去和局長大人有難同當的。俗話說急中生智,白珊珊還沒急上一分鐘,便真的生出了個智來,趕緊摸出手機來開始打電話了
隨江大酒店保安部裡,五個牛高馬壯膀大腰圓的保安將張勁鬆圍在了中間,而保安部經理卻站在了粟宏濤邊上,一臉笑意地討好道:粟公子你放心,我們保安部的攝像頭沒有開,你只管盡興!
張勁鬆是早就料到自己被請到保安部之後他們肯定就會動手,可他沒料到這個保安部經理居然會把話說得這麼明目張膽肆無忌憚。我靠,這兒好歹也常常承接市政府的接待工作,怎麼這保安部經理就粗俗到了這等地步呢?
張勁鬆不怕跟這幾個人打架,可他聽到這裡的攝像頭沒開之後,就又起了個好好教訓粟文勝一番的心思,裝出一臉慌張的表情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別亂來,警察馬上就到了!
警察是馬上就要到了,可這不還沒到嘛。還有時間。一個保安嘻嘻哈哈地應答了一句。
囉嗦!保安部經理臉色一寒,冷哼一聲道。
那保安就立馬神色一正,對張勁鬆道:我說哥兒們,你是想讓我們動手呢,還是自己主動點讓這位粟公子出出氣?
你們別亂來啊,我要出去,我要找警察。張勁鬆嘴裡叫喊着,作勢要往外衝。
張勁鬆這一番表演,幾個保安自然不會讓他出去,兩個保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而這時候,粟宏濤大約是傷勢好了,眼見他被人架住了,就覺得機會到來了,摩拳擦掌兩眼冒光一步步走了過來,而站在粟宏濤身邊的榮世勳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躍躍欲試。
見着這情景,張勁鬆就忍不住暗自呻吟,你們兩個狗日的倒是快點動手啊,你們只要一動手我就可以反擊了,張某人不到情非得已的情形下,可不習慣主動出擊呢。其實倒不是他不想主動出手打一架,還是不太相信那個保安部經理的話,這間辦公室內的攝像頭如果是開着的那他主動出手的話,以後可就被動了。
他不希望有把柄被對方拿住,而是想在佔住道理的基礎上把事情鬧大!鬧得非常大,大到驚動市長高洪!
如張勁鬆所願,粟宏濤走到他面前,揚手就想狠狠地扇他一個耳光。他背稍稍一弓,頭往下猛地一低,躲開粟宏濤的手常,同時雙臂一震,將兩個保安給震得連退幾步。這還沒完,他緊跟又腳下一錯,往前進了一步,不用拳不用腳,直接身體往前一撞,和粟宏濤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這一撞是他故意的,看似是要慌不擇路要奪門而出一般,實則整個身體勁氣鼓盪,以腰腹爲發力的根基,肩頭爲使勁的尖點,似脫弦的箭一般,直撞得粟宏濤連退兩步,身體就控制不住平衡了,若不是被那保安部經理一手扶住,肯定會翻倒在地!
這一變故出乎了保安們的意料,頓時吼成一片,齊齊向張勁鬆撲來。而粟宏濤也是紅了眼,絲毫都沒意識到自己跟張勁鬆之間武力值上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只以爲兩次都是自己不小心、都是意外,所以夾雜着更大的火氣也加入了戰團。
這是一場混戰,張勁鬆可就盡情發揮了,反正對方有六個人,不管他怎麼打都是正當防衛,所以下手就力道大了許多,沒幾個來回,那幾個傢伙都身上捱了幾下狠的,有沒有傷筋動骨他不知道,但能夠確定,最快沒個把星期,他們身上別想舒坦!
只是有點遺憾,榮世勳那小子也不知道是膽子太小還是有幾分眼力活,居然跟那兩個女人以及保安部經理站在一起觀戰,並沒有參與進去,讓張勁鬆想趁機給他來兩下的心思落了空。
粟宏濤打人不成反倒被打,身上的痛楚讓他恢復了些理智,也生出了些驚懼,心裡恨不得活吞了張勁鬆,卻又不敢再近身了。而吃了虧的保安們卻不像他那麼膽小心虛,在自己的地方五個人被一個人給幹翻了,這讓他們臉上無光,惡向膽邊生,一個保安猛地拉開櫃子門,從中抽出一條街上巡邏隊的協警們所配用的橡膠棍,一臉猙獰地揮着橡膠棍就朝張勁鬆劈頭蓋臉砸了下去。
張勁鬆自然不會被他砸中,一伸手扣住他的腕子就是一扯,扯得他揮着橡膠棍砸向了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保安部經理。而這時候,另外四個保安也有樣學樣,各自揮着根橡膠棍直撲張勁鬆而來。
張勁鬆也有樣學樣,再扣住一個就往粟宏濤那兒引了去。然後又雙手齊動扣住兩人一對扯,讓他們面對面地碰了一下。最後一個保安揮着棍子卻僵在了空中,沒敢往前了。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女人的大叫聲:羅經理,110來了解情況了。
這句話,很明顯是給關緊了門的保安部通風報信。
屋裡的氣氛頓時就是一凝,張勁鬆一個箭步衝到門邊,猛地拉開門,衝着外面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保安打人了
他這一嗓子喊得響亮,可屋子裡的人個個想吐血!我操,有你這麼惡人先告狀的嗎?我們剛纔都被你打慘了,你倒好,警察一來你就喊救命,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吧?
跟屋子裡的人相比,外面的人就是不同的心思了,酒店這邊的人呢在心裡暗暗得意,可白珊珊卻焦急得不行,直接就跑到了門口,卻見到張勁鬆臉不紅氣不喘,只不過衣服有明顯被拉扯過的痕跡,再一看屋子裡面,幾個保安個個手裡拿着傢伙,頓時就眼睛紅了,語帶哭腔道:局長,他們真打你了
怎麼回事?警察也來得快,問了句之後就看到屋裡的保安正在往櫃子裡塞東西,還有兩個保安手中的橡膠棍沒來得及塞進來,正提在手上呢。
他打人。幾個保安異口同聲地說,伸手指向張勁鬆。
來的警察共有三個,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皺了皺眉頭,走進屋內,兩眼盯着那兩個還沒來得及把橡膠棍塞進櫃子的保安,再次發問:拿着這東西幹什麼?
報告管教,他打我們,我們這是正當防衛!其中一個保安低眉順目地答道。
警察就聽得眉頭一皺,心想這小子應該是才從號子裡出來沒多久的吧?報告管教都喊出來了,還正當防衛呢,真是搞笑。
他一個打你們這麼多人?一個警察臉色怪異地問。
不是,是他們打我。張勁鬆臉紅脖子粗地辯解了一句。
沒問你你插什麼嘴?另一個警察冷着臉對張勁鬆來了這麼一句。
張勁鬆就不說話了,一臉的憤憤之色。
是他打我們,是他打我們保安們異口同聲地說,而粟宏濤等人也不放過這個機會,一個勁地說張勁鬆把他們給打了,七嘴八舌熱鬧非凡。
夠了!一個警察猛然吐氣開聲,鎮住了這嘈雜的場面,一雙眼睛寒光四射,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當我們都沒長眼睛啊?一個人打你們這麼多人,還個個拿着傢伙?
這話一問之後,也不等衆人再說什麼,那警察就直接一句話關了總:有什麼事去派出所說!
隨江大酒店和這邊派出所的關係還是搞得可以的,聽說去派出所,這幫保安倒是沒反對。可粟宏濤不幹了:我不去!
警察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立即將目光對準了粟宏濤,上上下下看了看道:公共場所打架鬥毆,按《治安管理處罰條例》
少跟我打官腔!粟宏濤冷哼一聲打斷警察的話,一臉傲然地說,我告訴你,我爸是粟文勝!
那警察正要說點什麼,冷不防被另一個警察輕輕拉扯了一下,頓時明白這個粟文勝應該是個人物,粟文勝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但是是誰呢?不過不管是誰,他都還是要說話的,只不過原先想說的話就不能說了,得換個話:我不管你是誰,配合警察工作都是你的義務。
這警察知道這個說話囂張的人也許角色不簡單,而另一個被那女孩子稱之爲局長的年輕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可這關他什麼事兒呢?送到派出所後讓派出所頭痛去吧!他們三個小警察得罪不起,可將雙方送到派出所是他們的職責所在,說破大天去也不怕!
當然,這個警察這麼做也是有點私心的,他跟這裡的派出所有那麼點不對眼,上次他一朋友開了個麻將館,被人舉報了,是這邊派出所處理的,他出面去撈人,居然還花了一筆錢,所裡的人說這筆錢還是給了他面子的!那件事情弄得他相當窩火,覺得很沒面子。所以,今天有這麼一出好戲,剛好就讓那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的派出所接過去好好唱吧,看他們能不能唱出一朵花兒來!
在這裡有必要說一下110的出警程序,市局110指揮中心接到報警後,會根據報警人所說的地方將指令傳到相應的分局,分局再傳到案發地派出所,而派出所經常會由於警力不足等問題不能及時出警,則由那種每天開着巡邏車上街的110巡警臨時前往,而這三個警察就是110巡警。當然,有些地方是一輛車幾個巡警,有的則是一輛車一名巡警帶着幾名協警,或者稱之爲治安、聯防之類的稱謂,除了巡警其餘的都不是正式警察,意思都差不多,不過有些地方協警就是協警,聯防或者治安跟協警又有點小小的區別,但乾的事兒都差不多。
巡警往往都是隻負責到現場維持秩序不負責處理案子的,所以像張勁鬆他們今天這事兒,最終還是要到派出所去。過一手就沒巡警他們的事兒了,就算遇到什麼爲難的案子,他們也都不會真的有太多的爲難,反正大人物們發火也會衝着派出所去不是?所以,對於這雙方,他們就算是不願得罪,卻也沒有怎麼害怕。
遇到個有點身份的人了就怕來怕去,還幹不幹工作了?
張勁鬆不明白警察們心裡的想法,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媽的,調查情況一下子就變成配合工作盡義務了,還真是好壞全憑一張嘴啊!不過這粟大公子也有點意思啊,居然在這個時候把粟文勝的名字給亮出來了,就不擔心給粟副市長臉上抹黑嗎?
他不由得想起在白漳那次的酒店打架事件,還記得當初有個小子大喊他爹是囂張呢,後來他那個當局長的囂張爸來了之後不僅一點都不囂張,還對武雲點頭哈腰的。唉,這些有個爹當官的二世祖,遇到事情了都喜歡喊上這麼一句嗎?
隨江大酒店位於隨江市文錦區解放路,按區域劃分的話屬於文錦區尚文街道辦事處的地盤,而打架鬥毆之類的事情,自然也歸文錦公安分局尚文派出所管。
尚文派出所離隨江大酒店不遠,但開車也要個兩三分鐘的,巡警的車自然是帶不了這些人的,但好在尚文派出所剛好有兩臺小麪包車出警回所裡了。於是乎,一起過來將這些人都拉了去,根本就不用考慮運輸成本問題——打架的案子,多弄一個人進所裡,就多一份罰款收入嘛。
到了派出所,就開始錄口供,自然是分開來錄的。
粟宏濤的身份讓所裡的警察鬱悶不已,而榮世勳投資商的身份也讓他們有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背地裡將三個早已離開的巡警家的女性親屬統統問候一遍,卻也只能好煙好茶的伺候着,趕緊將情況彙報給了所長——今天是星期天,所長休息。
而這邊張勁鬆的待遇可就沒法跟粟宏濤等人相比了,一個長了對三角眼的中年男警察冷着臉給他做筆錄。
警察問:姓名?
張勁鬆也一臉木然地回答:張勁鬆。
現在到了派出所,他的計劃差不多就算完成了,自然不用裝害怕什麼的,就跟警察冷臉對冷臉!反正他也是有恃無恐,不怕惹得警察不高興。
警察翻了翻眼皮再問:年齡?
張勁鬆道:24。
職業?
靠,張勁鬆不由得暗罵一聲,不是應該問性別的嗎?他就等着對方問了性別之後一臉嘲諷地說一句應該是男吧之類的話呢,可這警察居然不問這個問題,這讓他有點抓狂,電影情節害死人啊!
既然沒按他預想中的來,他也就不想再等下去了,一張嘴就是一長句:公務員,工作單位隨江開發區招商局,職務局長,**黨員,民族漢族。
沒問你你說那麼多幹什麼?警察一拍桌子吼了一聲,然後像是才明白什麼一樣,臉上的表情就有點哭笑不得了,我靠,這小子是開發區招商局的局長?二十四歲的局長?這小子要是說的都是真的,那今天有可能就踢到鐵板上了!
用**都能夠想得到,二十四歲的局長,就算是隻是個科級的局長,那怎麼也是個一把手啊,沒背景的人當得上?
尚文派出所所長向伯仁昨天晚上喝得有點多,在小情人屋裡睡了一宿,操勞半夜,這時候剛剛起牀洗瀨完畢,準備帶着小情人去到一家蛇肉做得特別好的餐館去吃蛇,接到值班副所長的電話說是把粟文勝副市長的公子給弄到所裡來了。他頓時在電話裡就罵娘了,然而光罵也解決不了問題,他還得趕緊去所裡,要爲一點小事得罪了副市長,那可真就不是鬧着玩的——哪怕這個副市長沒進常委班子也不分管公安局!
向大所長在路上就通過電話將情況瞭解了一遍,心裡就把跟粟公子作對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你**的想找死別拉着我一塊兒啊!然而還沒罵幾句,電話又進來了,最新情況,跟粟公子作對的人是開發區招商局的局長,叫張勁鬆,才二十四歲。
向伯仁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心裡不再罵張勁鬆,轉而對那幾個送人過來的巡警一肚子意見,誰**這麼缺德給我送了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你們幾個別犯到老子手裡!狗日的,太不像話了,大家都是一個系統,有這麼坑自己人的嗎?
知道了情況不好處理,向伯仁就不急着去所裡了,在離所門口不遠的地方停下車,想來想去,給武仙公安分局副局長石三勇打了個電話。開發區的治安問題歸武仙分局管,向伯仁不清楚張勁鬆的背景,只能打電話問地頭蛇了,而石三勇在擔任武仙分局排名僅次於政委的副局長之前,曾是文錦區分局排名最末的副局長,也算是他向伯仁的老領導。
老領導,跟您打聽個事兒,你們那邊,開發區招商局那個局長是什麼來歷?電話一接通,向伯仁就直接相詢。基層幹部,特別是公安系統的人說話還是比較直接的。
張勁鬆?怎麼了?石三勇沒先說來歷,反而先問事情。
聽到石三勇想都沒想一張嘴就說出了張勁鬆的名字,向伯仁心就往下沉了一沉,看來這個張局長果然不是簡單人物啊!
老領導,不瞞您說,我遇到了個麻煩事兒!向伯仁苦着臉道。
你招惹他了?石三勇問了一句,不等向伯仁回話便又繼續說道,事兒大不大?啊?一般的事情,他還是會給我幾分面子的。
向伯仁都快哭了,他聽出了石三勇話裡的謹慎。好嘛,人家石三勇堂堂的分局副局長,在那個張局長面前也只能是一般的事情有幾分面子,要是大事,那十有**是沒面子的。
老領導,我沒招惹他,是粟市長的公子向伯仁將張勁鬆和粟宏濤之間的事情大致說了說,然後請教道,老領導,你教教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石三勇聽到這麼個情況,也是一陣頭大,不過在文錦分局的時候他和向伯仁不止是上下級關係,二人當年在警校的時候就是同宿舍的兄弟,這些年關係一直不錯,就有心點一點他:老向啊,多話我不說了,就告訴你一句,這個事情你處理不了,往上報吧。
前不久市政府裡那一次怪異的市長辦公會雖然只在市委和市政府兩個院子裡私下裡傳一傳,可市一級的官場裡,還是有不少人聽說了,而後來馬上新聞裡就播出了聖金鯤公司要來投資的情況和市長對聖金鯤的友好態度,這連接着的一幕幕,有點讓人眼花繚亂了!可這在眼花繚亂中,也有人就品味出了這中間不同尋常的東西,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暗流涌動。
是的,能從一次會議和一個新聞中品味出點東西來的大多是市一級層面的官員,可是這並不是說下面人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算是下面人自己品味不出什麼,可也還是有極少數人聽說了點什麼的,而石三勇就是屬於那極少數之中的。要不怎麼說這公安線上的人眼皮子雜呢?
當然,石三勇對這市領導之間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就算是清楚,他也不會對向伯仁明說的。關係好歸好,可有些事情,它不是光憑關係好就可以亂說的啊。出言點一點你,那就是我石某人夠意思了,對得起兄弟了!
向伯仁聽出了老領導話裡的謹慎之意,也明白了這裡面肯定有自己不瞭解的故事,而老領導又不方便告訴自己,便也不再多問,感激不已地掛斷電話,然後心中有了決斷。到所裡後,他對兩方都態度相當好,總是賠着笑臉,可該走的程序卻也必須要走,將筆錄拿到了手中,便躲在辦公室向分局領導彙報去了。
等分局領導趕到派出所的時候,酒店方面來了人,開發區管委會主任徐倩也到了,甚至連粟副市長的秘書都來了。
粟副市長的秘書過來不僅僅只是要把粟宏濤帶走,更重要的是讓派出所給個說法!粟公子身上多處受傷,我要看着你們嚴懲兇手!而徐倩卻是寸步不讓,我開發區的幹部被人圍在酒店保安部辦公室裡讓人拿着橡膠棍暴打,你們得給我個說法!要嚴懲兇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搞特殊!
這個不能搞特殊的潛臺詞就是說別以爲對方是副市長的兒子你們就想放他走拿幾個保安當替罪羊!開玩笑,她一過來稍一瞭解情況就明白了張勁鬆要把事情搞大的意願,而對方又是粟副市長的兒子,她樂得推波助瀾。再說了,她如果不幫着推一下,萬一張勁鬆心裡積下了太多怨念,明天突然間裝病不起那玩笑可就開大了啊!
明天是星期一,聖金鯤投資公司考察團過來的日子,市政府出面,由粟副市長副隊前往省城白漳機場去迎接呢。要是那位武小姐沒見着張勁鬆,一個電話得知他被人打得起不了牀在住院,那雷霆怒火的後果,不是她徐倩能夠承受得了的!
她心裡比誰都明白,聖金鯤投資公司肯來隨江考察,那完完全全就是武小姐推不開張勁鬆的情面!
武小姐要是因爲張勁鬆被打的事情心情不爽,決定不投資了,那她都不敢想象高洪會有什麼反應!
文錦分局的領導就一個頭兩個大,來的路上,他就接到市局兩位副局長的電話,一位是向着粟宏濤說話的,一位則是向着張勁鬆說話的,這讓他爲難不已。不想到了這兒來了之後,場面更讓他無可奈何——開發區管委會的一把手和粟副市長的秘書擺開架式在對掐了!
這種對掐,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肯定不僅僅只是這兩人的意思,還分別代表着這二人身後的意思。秘書自然是代表主子的意思,至於說開發區的一把手代表誰他還知道,但肯定是個市領導無疑了,開發區是市管單位呢!
這**的就是神仙打架殃及凡人了,你們怎麼就不去禍害別的分局呢?
這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的口供也是南轅北轍相差太大,雖然說粟宏濤一方的口供人多力量大,可是正因爲人太多,反而讓人難以置信——哦,合着就因爲看到你們人多,所以人家張局長就覺得你們好欺負,一個人圍攻你們一羣人?呃,用圍攻不太合適
從口供中沒法判斷誰對誰錯,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到酒店裡調取監控錄像!正如張勁鬆所懷疑的那樣,酒店保安部的攝像頭還真的是開着,並不像保安部經理所說的那樣關了!
這一下,過道的錄像和辦公室裡的錄像都出來了,過道的交手,從錄像中只能看到張勁鬆的背影和粟宏濤衝上去踹人的樣子,就連張勁鬆伸手巧妙地捏住他的腿一拖都看不出來,倒像是張勁鬆驚惶之下手下意識的擺了擺。而保安部裡的錄像就更一目瞭然了,自始至終張勁鬆都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這下情況終於弄清楚了,徐倩頓時膽氣大壯,一臉嚴肅地看着粟副市長的秘書和分局領導:這件事情,我相信公安局能夠公平公正的處理,給受害者一個滿意的交待。
粟副市長的秘書皺了皺眉頭沒說話,分局領導就有點不爽了,雖然你的人受了傷害,可這兒是公安局,不是你開發區!你是個什麼身份?跑到這兒來指手劃腳了!老子的工作不需要你來指導!
然而還沒等分局領導開口略表不滿,徐倩又是一句話冒了出來:希望這個事情能夠儘快處理,我還要向高市長彙報處理結果!
這下不止分局領導,連秘書先生都坐不住了,我靠,你也太毒了吧?這麼點事居然驚動了高市長!
徐倩看着這二位的表情,心中暗暗得意,要是不驚動高市長,可不就辜負了張勁鬆的一番苦心了嗎?張勁鬆這戲不就演不下去了嗎?——
作者有話說:推薦《當代御林軍傳奇:中南海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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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一名傳奇警衛,超凡脫俗的風x流史;
一位中華英雄,在世界掀起的強烈風暴;
一個熱血男兒,在花花大都市裡的快意縱橫。
震驚世界的驚世絕技,絕非虛構。
多少俏美佳人,爲他芳心蕩漾;
多少英雄驕子,爲他兩肋插刀,成就一段都市英豪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