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這尼瑪……也太可怕了點吧？”
一個人的房間裡，盤膝坐在牀上的李白，一面內視着自己體內的氣息流動，一面瞠目結舌地喃喃自語道。
只見在他的體內，一股股精純的靈元，正順着如同“輸液管”一樣的經絡，自動沿着《八九玄功》“規劃”的路線一點點涌向五臟六腑跟四肢百骸。
而他丹田上方的靈力數值，就像他以前家裡夏天時的“電錶”一樣“刷刷”翻動着。
要知道，這還是他靜坐着，什麼術法都沒有施展的情況下。
“功法提升太快，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這話乍一聽，像是土財主錢太多花不完時的無形炫耀，但卻實打實地是李白此刻的心聲。
“這何止不是一件好事？”
“這他XX就是一場災難啊。”
他在心中爆起了粗口。
正常情況，處於大唐這種靈氣稀薄環境下，如果你修爲達到金丹，基本上可以凡塵俗世說拜拜。
沒辦法，在靈氣稀薄的環境內，金丹期修士就像是他前世的坦克裝甲車，每次啓動就是在燒錢。
所以若是什麼雞皮蒜毛的事都得插手，就算是舉國之力，估計都供不起它的消耗。
更何況，李白現在已經是金丹大圓，別說動一動，就連坐在那裡呼吸都費“錢”！
還不止如此。
他這一覺睡醒，包括睡覺期間自動提升的熟練度，以及系統額外獎勵的125萬點熟練度在內，他的《八九玄功》一口氣差不多提升了200萬點熟練度。
《八九玄功》又是自轉功法，一旦開啓除非身隕，否則生生不息，是不會停下來了的。
所以它本身消耗的靈元就十分龐大，現在熟練度再一提升，那就更大了。
除了《八九玄功》外，李白還有另外兩個靈元消耗巨頭——“不敗金身”、“氣海”。
因爲跟白玉寺那幫和尚的一戰，他不得已之下，將不敗金身整體提升到了一轉，右臂甚至已經到了三轉。
這具身體的消耗，幾乎佔了他總靈元消耗的三分之一。
最後就是氣海。
維持三萬道大圓滿天遁劍氣、一柄大圓滿本命飛劍以及氣海本身的消耗，差不多又佔據了他總消耗的三分之一。
嚴格來說，李白目前對於靈氣的消耗量，已經超出了金丹這個境界許多，普通元嬰修士日常的正常消耗都未必有他大，特別是一些不重煉體的修士，靈力的消耗那就更少了。
“愁啊……”
李白身子直接往後一仰，四仰八叉地躺在了牀上。
他此刻的感覺，就像是一位莫名其妙繼承家族遺產的破落貴族。雖然有了一座佔地幾公頃的莊園但卻沒有錢請傭人來打理，雖然有幾十匹馬但卻沒有錢買草料來餵養。
當然，他比這更慘，別人至少可以賣掉部分產業救濟，但他根本沒法賣，只能靠自己硬撐。
“在去吐蕃之前，《八九玄功》自生的元力還能勉強與消耗打平，但看現在這架勢，如果不靠靈石跟丹藥，我每日至少要花三個時辰專門運轉《八九玄功》吸納天地靈氣轉化靈元，這還是什麼都不做的消耗，要是遇上點事情，根本就不夠。”
“也就是說，我每日至少要花兩到六個時辰煉氣，這樣才能夠維持靈元的儲備。”
“長此下去，別說繼續向下一個境界突破，光是維持都成問題啊，難怪這大唐的金丹以上的高手，都是那待在洞府之中不願出來的老怪物。”
這一刻，他也終於理解了爲何其他海外仙府的高階修士，不願意來這“穢土”之地的原因。
按照他此刻的切身感受，到達元嬰期以後的高階修士，其實已經算是另外一個“物種”了。
這個“物種”維持生存的主要能量已經從食物、水、空氣變成了“靈氣”。
來到靈氣稀薄的大陸，對於他們這些元嬰期修士來說，就像是普通人去到沒有空氣外太空，最根本的生存都有問題，更不要說修行了。
元嬰期修士尚且如此，元嬰期以上的修士那就更不要說了，來到這種地方對於他們來說就是自尋死路。
“按照道藏的普遍說法，若是長時間沒有靈力淬鍊，不但修煉出的體魄會衰老，就連本身的境界也會慢慢跌落，最終甚至比普通人衰老得更快，死得也更慘……”
想到這一點，李白一下子更加惆悵了。
“看來那崔老城主說的沒錯，無論是爲了即將到來的那場劫難，還是爲了自己本身，我都必須儘快去到海外仙府。”
他躺在牀上喃喃道。
想到這裡，他又點開了系統打開了內視圖。
雖然說靈力供應成了問題，但至少在消耗靈石跟丹藥還能夠維持的情況下，日常修行還是不能停的。
特別是這次吐蕃之行，讓他真切地意識到，以自己現在手段要對付這些人，最好的情況也就是像上次那樣兩敗俱傷。
這肯定是不行的。
“雖然已經到了金丹大圓滿，不過突破元嬰期這件事還是算了。”
“金丹大圓滿雖然與元嬰只有一線之隔，但那可是量變與質變的關係，我這身體跟功法又特殊，保不準突破之後靈元消耗會恐怖到什麼程度。”
愣愣地看了幾秒內視圖中那已經滿格的經驗條，他最終還是挪開了目光。
他慫了。
“提升境界自然是提升實力的最好方式，不過照目前五聖神州靈氣充裕程度來看，元嬰期應該就是修士的上限了，而且他們數量不可能太多。”
“這樣想來，至少在靈元深厚的程度上，我九層金丹大圓滿的境界其實是夠用的。”
他一邊這麼想着，一邊放大了金丹的內視圖。
跟普通修士的金丹不同。
他的金丹放大之後會有九層，表面上看，這也就意味着他金丹大圓滿後，能夠儲存的靈元將是普通金丹的九倍。
但實際上，遠不止九倍。
因爲對普通金丹來說，蘊存靈元的地方就是金丹中心處道胎蓮心的靈海，但對擁有多層金丹的修士來說，除了金丹中心處孕育丹胎蓮心的靈海之外，其餘靈元都以靈紋狀附着在每層金丹表面，金丹表面靈紋越多，靈元也就越深厚。
再按照系統的說法，如果突破時每一層金丹上都佈滿了靈紋，等到突破元嬰時將會生出一道血脈神通。
類似於妖族激發血脈之中的古老傳承之類的，據說上古時期的人類都有這種能力，只是傳到近代都遺失了。
當然，對李白來說，暫時不用考慮那麼多。
這每一層金丹具體能夠附着多少靈紋蘊存多少靈力，其實李白也不太清楚，因爲自打他突破金丹以來，靈力就一直處於一個手指平衡狀態，壓根沒有餘力凝聚靈紋。
不過他根據一些道藏典籍對於金丹跟元嬰期修士元力深厚對比的描述，略略能夠推斷出，如果九層金丹丹壁都刻滿靈紋，他的靈元深厚程度至少能夠跟普通元嬰期修士相當，甚至可能還要超出不少。
所以只要他能想辦法，將這九層金丹蛋殼都刻滿靈紋，至少在靈元深厚程度這一點上，他不輸這五聖神州理論上最強的元嬰期修士。
“光靠我自己這點靈石肯定是不行的，就看這次師父能從長安撈多少回來了。”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便是想辦法利用師父從長安要來的資源，儘可能多的積蓄靈元。
“實在不行，估計就只能閉關慢慢攢了。”
李白一邊這麼想着，一邊打開了系統之中的自己的技能屬性列表。
雖然靈元深厚程度是有上限的，但技能是沒有上限的，所以他在考慮多開發幾項技能。
“《八九玄功》新增了兩百萬點熟練度，對應的技能點應該也增加了2000點。”
他一邊小聲嘀咕着，一邊點開了《八九玄功》的分支能力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