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只是有些擔心……”毛利大叔看着對方厭惡的目光,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對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們兇手是誰了?”藤澤俊明陪笑着有些急切地問道。
“哦,那個啊!”大木綾子扭頭看向衆人,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我在洗手間裡仔細想過了,那個好像是我自己搞錯了,真不好意思啊。”
說罷,對方就要朝房間走去,毛利大叔有些無語地說道:“什麼嘛!果然是在虛張聲勢。”
“果然如此。”景風、柯南和服部平次同時出聲說道,這讓在場的幾人齊齊失神了一剎。
“看樣子你們也清楚了?”服部平次看着兩人笑呵呵地說道,“總之現在還不能讓她單獨離開,我去把她喊過來。”
看着服部急匆匆離開的身影,柯南有些好奇地看着景風問道:“你想通了什麼了嗎?”
“我只是想到了如果服部不去喊停對方的話,或許馬上下一個死者就要出現了吧。”景風嘆了口氣悠悠地說道,“雖然還不知道兇手的目的,但對方的手段還真的殘忍啊。
不過看來服部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急匆匆趕過去的。”
看着大木綾子站在遠處和服部平次不知爲何爭論了起來,柯南笑了笑說道:“其實服部平次並不知道對方可能會馬上殞命,他只是想證明一些東西罷了。”
“喔,聽你的口氣,似乎挺了解他的?”景風有些意外地說道。
“差不多吧。”柯南有些無語地說道,“我總算是明白了爲何對方對我這麼反常了,你是不是把我的秘密說給對方聽了,結果他卻沒有相信?”
“只是他當時看到了你逃跑的整個過程,因此才推理出你的秘密的,和我可沒有什麼關係。”景風聳了聳肩說道。
“那他爲何今天還這麼反常?”柯南挑了挑眉毛問道。
“大概是之前在我面前發誓,要讓你親口說出自己的秘密吧。”景風摸了摸下巴說道。
“他可靠嗎?”柯南沉思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問道。
“不知道。”景風摸了摸手裡的‘勿謂’說道,“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劍道切磋大會上,第二次便是對方想要找你挑戰,這才第三次見面,我對他了解屬實不多。”
“我倒是蒐集到了一些信息……”原本打算繼續聊下去的兩人發現服部竟然和那個女人爭吵了起來,只得止住話題說道,
“總的來說對方身份還是很乾淨的,我的父親也覺得有必要證明自己的身份。”
“證明,怎麼證明?”景風愣了一下問道。
“嘿嘿,他不是想讓我親口說出嗎?”柯南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錶說道,“總之等會兒你不要插手,順便盯好那個戶十研人,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一羣人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想要勸架,而毛利大叔也是頗爲不耐煩地問服部平次爲何非要管這個虛張聲勢的女人,明明是對方不聽衆人勸說非要單獨行事在先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兇手纔對。
服部原本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料脖頸一涼,眼皮頓時猶如灌了千斤重的鉛石一樣再也無法睜開,身體左歪右扭眼看就要倒地,景風連忙過去將其攙扶到門口。
柯南被景風擋着也是兩三下鑽入了服部平次的衣服裡,右手拿着變聲器,左手從對方的袖口伸出來控制他的胳膊。
景風有些無語地看着對方一陣操作,倒是大木綾子看着對方莫名其妙的動作頓時有些不耐煩,想要就此朝外面走去。
“大木小姐,何必要這麼急呢?”‘服部’此時正式上線,冷冷地問道。
“我都跟你說了有關兇手的事情我想錯了,爲何如此糾纏不放呢?”大木綾子皺着眉頭說道,“我都不怕兇手來報復我,你何必要一直堅持讓我留下?!”
“綾子,這個偵探在糾纏你嗎?”戶十研人立刻走了過來有些不忿地說道。
“你竟然覺得我是在糾纏你?”服部沒好氣地說道,“寧願相信一個兇手的話,也不願意相信一個想要救你於非命的偵探,這是何道理?”
“什麼?”衆人聽到這話頓時一片譁然。
“你這是什麼意思?”戶十研人有些慌亂地出聲質問道。
“還能有什麼意思?連大木小姐都能猜到兇手是誰,我們這些經歷瞭如此多案子的偵探反而會被矇在鼓裡了?”服部平次舉着左手指向站在大木綾子身側的戶十研人說道,
“犯下讓旅店老闆坐車摔下懸崖命案的兇手——就是你,戶十研人!!”
一聽這話,原本就警惕的衆人頓時朝戶十研人的四周散開,隱隱將其包圍了起來。
“等、等一下!”戶十研人有些慌張地爲自己辯解道,“車子發動前幾個小時我一直都待在餐廳的啊,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
“哼哼——”早就忍了許久的毛利大叔一拳砸到服部平次腦袋上說道,“人家說得沒錯啊,你這笨蛋!”
“爸爸!”小蘭連忙將大叔往遠處推了推勸解道。
“少瞧不起人,竟然用這麼古怪的關西腔說話!”毛利大叔眯着眼睛問道,“當時你們都在現場,你倒是說說他是如何讓車子發動出來的呢?”
只是稍微確認了一下頂着大包的服部沒有甦醒後,柯南便鬆了口氣繼續推理道:“沒錯,這件事情看起來的確不可能,但是要清楚,當時在車上坐的可是一具屍體!
若是利用死後僵直狀態與車子本身自帶的儀器的話,就有可能了。
詭計是這樣的,讓據現在整整死了一天的店東坐上駕駛座,把他固定爲腳踩剎車的狀態,過了半天,屍體僵硬,那麼即使引擎開着,但由於踩着剎車,車子也不會移動。之後在吃飯前打開車庫,只要在餐廳等着屍體變軟,踏着剎車的腳鬆開,車子自然會開動。”
“哈哈哈,白癡!”剛剛被反駁還頗爲氣憤的毛利大叔一聽到對方的漏洞便大笑着說道,“僵直的屍體在人死後四十小時纔會開始軟掉啊!”
有人默默地記住了這個知識點……
“如果外面的氣溫較高呢?”服部平次依舊冷聲操着怪異的關西腔說道,“屍體周圍的溫度如果高達35℃,僵硬和軟化的速度都會加快。
從前天晚上算起,大約29小時後車子發動,這和我們推算的時間不是很吻合的嗎?
之所以景風會在打開車窗的一瞬間感受到一股熱風,是因爲兇手爲了加快屍體軟化的時間特意打開了車子的暖氣裝置。”
“那車子爲何會突然加速呢?”戶田瑪麗亞插嘴問道。
“可能是因爲路面顛簸,腳滑離剎車踏板的關係。”服部平次推測道,“至於儀表盤上的毛毯向來是爲了掩蓋開着暖氣的證據,卻沒想到景風第一時間就把車窗砸開了,這讓兇手的這一切註定是做了無用功。”
“難怪當時戶十要把大木小姐留在餐廳裡,原來是爲了要製造和自己一起目擊車子發動的證人?”小蘭恍然大悟道。
“哼……有意思。”戶十研人到了這種地步仍然保持着淡定的神情笑着說道,“你的推理好像在看推理小說,可惜你並沒有任何證據。
雖然你說老闆是在前天晚上死去的,但是你能證明就一定是我殺的嗎?”
“我想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大木綾子小姐應該知道所謂的決定性證據是什麼了吧?”服部平次笑了笑繼續說道,“能請你爲大家解惑嗎?”
“綾子,你可不要被這些油嘴滑舌的偵探給騙了。”戶十研人有些緊張地說道。
“這……”大木綾子看着周圍隱隱有些冰冷的氣氛一時間竟有些猶豫。
“綾子小姐,你還記得當時服部偵探叫住你時所說的理由了嗎?”景風站在兩人身後笑了笑說道,“當時他所說的救你一命可不是戲言啊。
既然戶十先生說我們油嘴滑舌,那你敢保證自己就沒有想除掉自己的女朋友嗎?”
“你胡說些什麼?!”戶十研人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再說一遍,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你們現在說的一切都是在放狗屁!”
“切斷電話線,砸爛所有人的手機,同時放掉僅有的一輛車子的汽油。”景風緩緩地說道,“大木小姐,兇手如此處心積慮的讓我們好好待在旅館中,難道會因爲你簡簡單單的一次威嚇就住手了嗎?
你再好好想想,既然他願意給你分享初代本,又何必非要讓你自己去取呢?難道所有人都知道兇手潛伏在我們這羣人中,你一個人執意單獨行動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嗎?”
“你……你怎麼知道?”大木綾子有些驚訝地看着景風問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爲了這本書才待在這裡的。”景風緩緩說道,“既然女侍說初代本不見了,那必然在兇手的手裡。
當你們心裡有了貪念以後,他便能借這個機會將你們引入偏僻的角落殺害,哪怕你們兩個曾是情侶,但擋住了早已瘋狂的殺人犯的道路,你覺得他會爲你回心轉意嗎?”
“不、不是這樣的……”大木綾子不經意間地這一瞥算是徹底坐實了對方的身份。
還未等戶十研人爲自己辯解,藤澤俊明便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問道:“秋泉偵探,你的意思是,兇手會利用初代本來殺人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景風攤了攤手說道,“既然物品在對方手上,還是不是兇手想怎麼來就怎麼來。藤澤先生,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是這樣的。”得到確定回答後的藤澤俊明有些顫抖地拿出一張紙條說道,“昨晚我回房的時候便發現了這個紙條,應該是兇手寫的。”
【想要那本書就在明天早上五點到車庫來,書就放在車子後座的下方。】
景風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卻沒想到大木綾子聽完臉色頓時大變,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戶十研人,緊咬下脣似乎有些不甘心對方真的會這樣對自己。
看到旁邊大木綾子的反應,景風搖了搖頭說道:“看樣子這個爲藤澤先生準備好的陷阱卻因爲大木小姐的亂局被提前送出了啊。”
“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大木綾子泫然欲泣道,“明明我都這樣幫你了,你竟然真的想殺了我!!不是說好要一起保密這件事情的嗎?”
“有時候,人的心思就會這麼的極端。”一直保持沉默的服部平次此時又開口說道,“我想,爲了達成今晚的目的,戶十先生早就不擇手段了是吧。”
“呵呵,呵呵呵!”看到大木綾子已經崩潰的戶十研人竟然大笑了起來,沒一會兒便咬牙切齒地說道,
“當初邀請秋泉偵探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但是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問都不問我的感受便拉着我們進店去邀請。
隨後看到毛利偵探的時候我都要一度放棄這個計劃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只是個菜鳥。等一切又迴歸正軌之後,明明只要你不搗亂這件事就能安穩過去的……”
“事到如今戶十先生還覺得自己的設計是一個完美的計劃?”景風頗爲玩味地問道,“那爲何要給自己留下一處致命的缺陷呢?”
“你是想說那份試題是吧。”戶十研人無所謂地說道,“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礙事的話,等事情一結束它早就被我處理掉了,又怎麼會卡在現在這個點上被當作證據呢?”
“是嗎?”景風面色不變地繼續說道,“你難道沒有考慮過,既然老闆昨晚就身死了,那爲何今天中午會讓大家都聚在一起用餐呢?
不是一開始就要求過所有人不得串通作弊了嗎?”
“啊,我是按照老闆的要求這樣做的。”女侍有些緊張地解釋道。
“所以說,戶十先生能否解釋一下,這個紙條是從哪裡來的嗎?”只見景風將之前通過女侍要到的紙條從懷中拿了出來,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