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風對於檯球遊戲不太熱衷,但是他能看出來當醫生拿起球杆的時候,似乎進入了一種認真的狀態,就和之前扔飛鏢玩象棋一樣,屬於那種必須要做好的而且頗具有強迫症的那種狀態。
在景風這邊詢問無果,毛利大叔死盯着醫生的球杆祈禱對方趕緊失誤好讓自己也打兩下。
或許毛利大叔的功力發作了,醫生一杆就將最後的兩個球同時打進,這局比賽直接結束,毛利大叔獲得了對方發球後自己打球的機會!
“不論什麼事情醫生你都很在行啊。”毛利大叔有些怨念地說道。
“毛利先生。”醫生開始收回進洞的檯球說道,“遊戲這種東西,就和人生一樣,不贏的話就沒意義了。”
“醫生的文采讓我有一種想要讀一下你所寫的推理作品的衝動啊。”景風站起來笑着說道。
“秋泉偵探你說笑了。”醫生笑着說道,“我當初所寫的是比較接近死亡遊戲性質之類的。”
“是正牌的推理作品?”毛利大叔問道。
“黑拉里國王的神秘事件”醫生說出了自己小說的名字。
“爲什麼不出版呢?”聽這個有些蛋疼的名字,景風微笑着問道。
“那是出版社沒有眼光,把它淘汰了。”醫生眼神有些失落地說道,“他們只懂馬上就能看出謎底之類的推理作品。”
“呵呵呵。”景風微笑着不接話茬。
醫生一發開了球之後,看着毛利大叔費勁的瞄準,隨口問道:
“屍體的火藥反應調查過了嗎?”
“調查過了。”景風點了點頭。
“結果呢?”
“報告已經出來了。”景風放回球杆說道,“那一槍確實是丸傳先生開的。”
醫生看到毛利大叔又一次犯規,接過來白球說道:“那不就得了?是自殺吧。”
“現在還說不準哦。”景風看着醫生瞄準的動作說道,“這種火藥反應,只要讓屍體握住,再打一槍的話,也是可以瞞過去的。
事實上子彈打了三發過去,有一槍射到了牆壁裡。”
“丸傳他瞄準自己的頭,也許不小心手滑了吧。”醫生說出了和毛利大叔一模一樣的推論。
“可是,他第一發射中的是這裡啊。”景風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說道,“有可能會射偏嗎?”
“第一發是試射,”醫生一杆推出,看着黃球進洞說道,“再來就是瞄準正確的地方,我們可以這樣想的。”
“也許是這樣吧,也或許不是這樣子的。”景風看着仍然平靜的醫生,不由得讚歎對方的外在表現掌控得很好,雖然心理素質有些差罷了。
等到他又一次瞄準的時候景風緩緩地說道:
“或許是有人把他僞裝成自殺事件,這種可能性也很高。”
只見醫生將最後一個球進洞後擡頭問道:“譬如誰呢?”
“譬如……”景風看着醫生攤了攤手,表示我們也不太確定。
“喲!秋泉老弟,毛利老弟你們在這兒啊!”目暮警官從門外走過來說道,“怎麼樣,這次的案件有眉目了嗎?”
“可能還要再調查一段時間了。”沒能自然進入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有些沮喪地說道,“我和景風還是未能找到關鍵性證據。”
“沒關係的,我們還會在這裡待上幾天,警局那裡的調查報告已經出來了,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目暮警官看着沉頭喪氣的毛利小五郎,不由地安慰了幾句。
“那個,這位警官。”醫生走上前去說道,“既然你們調查的結果都已經出來了,那麼我……”
“是的,如果這兩位偵探沒有異議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了。”目暮警官指了指景風和毛利大叔。
“該問的我們已經問過了。”景風笑着說道。
“就讓他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調查就好了。”毛利大叔還是有些鬱悶地說道。
“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說罷醫生就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那我們警察們就先收隊了!”目暮警官看向景風二人點了點頭說道,“這裡向你們兩位開放,我們警察會留下幾個人的。”
“多謝目暮警官了。”景風也是有些無奈地說道。
現在已經接近十二點了,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顯然沒有道理扣下醫生,況且有警察在景風想問什麼醫生也是隨叫隨到。
“我再去向傭人確認一些問題吧。”毛利大叔放下球杆上了二樓。
景風跟着醫生來到了門口說道:
“以後或許還有些地方需要請教你,那時候就請多多指教了。”
“秋泉偵探。”醫生轉身看着景風有些嚴肅地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並沒有殺人。”
景風看着醫生有些驚訝地說道:“你在說些什麼啊。”
“算了,如果說這不是自殺的話,那最有可疑的就是我了。”醫生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是誰都會這麼想的。
可是有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槍聲響起的時候我是在走廊的,傭人也可以作證,這是無可置疑的事實。”
“好的。”景風微笑地點了點頭。
“就算是用了方法,那槍聲是假的的話,我再用某種作案的手法,在那個時間設定好使我可以聽到槍聲……”
“不會吧。”景風配合的做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別說話,聽我說完。”醫生打斷了景風的驚歎說道,“如果假設是這樣的話,那這時的丸傳就一定是死掉了的。
如果是這樣,那我要何時殺了他呢?要如何才能成爲密室呢?這樣還能說是我殺的嗎?”
醫生的質疑聲一句高過一句,最後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不由得將手握拳放在嘴上吹了幾口氣說道:
“對不起……我不由得大聲了一點。”
“沒關係的。”景風微笑着表示理解。
“那就晚安了。”醫生勉強笑着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