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不到一分鐘,範哲的回覆就來了。
非常簡單,非常科學化。
“喬希這幾天大姨媽,女人在這幾天總會行爲反常。”
其實喬希這個月的大姨媽早就走了,範哲是故意這樣說的。
喬毓再聰明,也畢竟是個小孩子,對大姨媽還不是很瞭解,就問範哲什麼是大姨媽。
範哲沒有像某些大人一樣,訓小孩子這不是你該問的,直接發了幾個關於這方面的醫學網站的鏈接過來。
喬毓好奇心強,就去看。
看完了就和範哲對大姨媽展開了討論。
“範叔叔,我老媽這幾天除了行爲反常,不會有其他的事吧?”喬毓很擔心的敲字。
“你和喬希相處這麼多年,她以前大姨媽來的時候,可發生過什麼意外?”範哲明顯是在套話。
喬毓沒拿範哲當外人,仔細想了想,敲字過去,“我記得去年,也是剛入冬的時候,天氣特別冷,有天我半夜起來上衛生間,看到我老媽在洗牀單,牀單上有好多血,我問老媽,老媽說是她半夜畫畫不小心把顏料灑到牀單上了。”
這明顯是騙小孩子的,睡吃飽了撐的大半夜的畫畫,更別說喬希這種一到美術課就在下面偷偷看小說的人。
範哲這個時候正在開車回別墅的路上,看到喬毓發過來的話,一打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
關閉扣扣,打電話給自己的家庭醫生秦明清。
秦明清是老中醫,年紀大了,每天睡的很早,此時已經睡着了,被手機鈴聲吵醒,一看是範哲的電話,不敢不接。
“秦醫生,女人每個月大姨媽流多少血纔是正常?”範哲沒有任何客套,直奔主題。
他在網站查過來,關於大姨媽的資料雖然全,但是對於流多少血這回事,沒有一個網站有記錄。
“您是範大少嗎?”秦明清還以爲自己夢遊呢,平時不苟言笑的範哲會大半夜和他一個老頭子討論這種問題?
“那你覺得我是誰?”範哲不悅。
這下秦明清聽出來了,就是範哲沒錯,那就不是他夢遊,是範哲夢遊呢。
“別浪費時間,回答我的問題。”範哲催促。
“這個因人而異,有的女人多,有的少。”秦明清雖然明白醫生要端正心態,但半夜裡聊這個還是很詭異。
“如果流血很多,會不會度身體不好,留下後遺症什麼的?”範哲又問。
秦明清哭笑不得,女人每個月都要來大姨媽,怎麼可能有後遺症,只好耐着心思給範哲解釋。
之後範哲又問女人大姨媽期間除了吃紅糖和小米粥,還可以吃什麼。
秦明清一一作答,等他回答完了,電話那邊就傳來嘟嘟的茫音,範哲已經掛斷了。秦明清的老伴已經去世了,家裡就他一個人住,非常安靜,聽着電話茫音,還是不敢相信範哲曾經打過電話來,以爲是自己的幻覺,趕緊到書房裡翻出血壓儀,給自己量血壓。
範哲掛斷電話後繼續開車,很快到了一個岔路口。
往左是回自己的別墅,往右是去喬希家。
他毫不猶豫的往右轉。
但到了喬希家樓下,看到窗子裡已經黑了燈,範哲自己都訝異自己爲什麼要來這裡。
下車,在冷風裡吸了一支香菸,然後就回別墅了。
喬希是沒有周末的,自打成了範哲的專屬清潔工,每個週末都被要求加班。
她加班,範哲也加班。
不同的是,她打掃完衛生,沒什麼是做,就裝成認真打掃休息室的樣子,躲在裡面拿着手機上網看電影。
而範哲則是認真的加班處理公司文件。
喬希送喬毓去了補習班,就來到公司,換了工作服,就來打掃範哲的辦公室。
一推門進來,就看到範哲一如既往的開始工作了,大班臺上除了很多文件,還有一個紅木食盒。
“把食盒打開。”範哲頭都沒擡到吩咐喬希。
喬希腹誹,她進來的時候夠輕手輕腳的了,範哲還是聽見了,八成是屬狗的。
過來打開食盒,裡面很熱鬧,紅皮雞蛋,紅糖小米大棗粥,老母雞湯,驢皮阿膠。
喬希怎麼看這菜譜怎麼眼熟,“老闆你坐月子?”
她坐月子的時候醫生就讓吃這些,說補血對身體恢復好。
“你吃。”範哲擡起頭,面無表情。
“我不吃。”這些東西要是都吃了,得長多少肉啊,她可不想到時候減肥玩。
“那我們來討論一下昨晚在花廳的事情。”範哲不動聲色的威脅。
“那我還是吃吧。”喬希很識相的端起了小米粥喝。
昨晚的事情真要討論起來,只會有兩個結果。
第一,她把範哲當柱子,這種冒犯褻瀆大總裁的事,範哲肯定輕饒不了她。
第二,當然就是那個吻,這件事喬希恨不得自己能得選擇性失憶症。
相比之下還是吃吧,就算長胖了,就多跑跑步,正好現在天氣這麼冷,就當綠色取暖了。
在喬希喝粥的時候,範哲接了個電話,喬希只顧着發愁這麼多東西要怎麼才能吃完,就沒有留意電話的內容。
幾分鐘之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喬希很納悶,以往加班的時候從來沒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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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範哲似乎知道來人是誰,直接說道。
喬希見有客人,想去開門,但被範哲制止了,他讓喬希繼續吃,什麼時候吃完什麼呢時候才能離開。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咳咳。”喬希被小米粥嗆到了。
來的人是穆軒,她這才反應過來,剛纔範哲接的那個電話應該是一樓保安通報的,平時這些事都是直接報告給程迦南,由他選擇重要的報告範哲,週末加班的時候,範哲從來不讓程迦南來,所以保安只好直接打電話給範哲了。
“有事直接說。”範哲態度不是很友好。
穆軒今天一身白色西裝,溫文爾雅,走到了大班臺前。
範哲今天是一身黑色西裝,嚴肅矜貴,靠在老闆椅上看着穆軒。
一黑一白的對陣,讓房間裡頓時產生了煞氣,喬希打了個冷顫。
“我來幫喬希贖身。”穆軒說着把一張現金支票放在了範哲面前,上面是填的數字是六百萬,“這是喬希離職的違約金。”
“咳咳……”剛纔喬希只是小小的意外的咳嗽,咳嗽完了喝了一口水壓壓驚,現在嗆到咳嗽起來都停不下來。
什麼叫贖身啊,挺文明挺有修養的人,怎麼說的和古時候給那些從事特殊職業的女人贖身似的,弄得範哲就像個老鴇子,不對,老鴇子都是上了年紀大女人,那範哲就是那種地方的男僕役。
男僕役應該怎麼稱呼來着,對了,以前的小說裡看到過,叫龜、公。
“你不同意?”穆軒問範哲。
“沒有同不同意這一說,你根本沒有資格幫喬希贖身。”範哲看都沒看支票。
“喬希不是你的員工嗎?”穆軒問。
是員工的話,就有勞務合同保護,只要拿到出違約金,隨時可以解約。
“不是。”範哲說的很乾脆。
穆軒和喬希都愣住了。
尤其是喬希,端着粥碗,嘴角還粘着幾個小米粥的米粒。
不是員工,那她是什麼?
明白了,難怪叫專屬清潔工,原來就是範哲的私人打雜的,人家壓根就沒拿她當公司一分子看。
範哲拿過大班臺上的香菸盒,抽出一支香菸含在口中,用打火機點菸的時候,打火機發出清脆高貴的一聲響,伴隨着範哲的聲音,“因爲喬希是我的人。”
沒等穆軒說話,就聽哐噹一聲,喬希嚇得把粥碗掉地上了,摔的四分五裂。
範哲瞥了喬希一眼,語氣淡淡,“我說過讓你把這些都吃了,故意摔碗想少吃?這一碗粥我讓人從新買來。”
意思就是,喬希你少吃一口都不行。
喬希則急得抓耳撓腮,怕穆軒誤會,想跟穆軒解釋,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喬希,回答我幾個問題,不準耍花樣。”範哲口氣嚴肅起來。
“什麼問題?”喬希不由自主的看向範哲。
“你有沒有看到過我不穿衣服的樣子?”這樣容易讓人想歪的問題,範哲文來一點都不臉紅。
“有,可那不是……”喬希想解釋,那都是無意中撞到的,不是她想的。
範哲卻不給喬希解釋的機會,直接打斷她,“你不用多說,只要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有。”喬希鬱悶死了。
“第二個問題,你有沒有在我面前不穿衣服?”範哲說的是喬希醉酒第二天起來的時候。
“有。”喬希委屈極了,範哲你也好意思問,那特麼的都是你用紅酒把我衣服給澆溼了,是你給我脫的,還把我衣服扔了。
這下麻煩大了,她看見範哲不穿衣服,範哲也看見她不穿衣服,都是成年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希偷眼看穆軒。
穆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我先出去了。”喬希想溜,還悄悄拽了下穆軒的一角,意思是讓他一起出去,她好解釋是怎麼回事,在範哲面前她什麼都說不清,只能越描越黑。
但是穆軒沒有動,還是站在那裡。
喬希心裡冰冰涼,完了,穆軒真的誤會了,生氣了。
“你有沒有在我的公寓裡過夜?”範哲的問題還在繼續。
“範哲你個王八淡,你夠了,士可殺不可辱!”喬希忍無可忍,終於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