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葉笙歌是被身上的傷口痛醒的。那種伴隨着身上的經脈跳動一般的疼痛,讓她渾身的肌肉都似乎在顫抖的感覺。
饒是如此,她只是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額頭上隱隱傳來微微的涼意,那涼意緩緩擴散,讓葉笙歌忍不住微嘆一聲。
迷迷糊糊間,感覺到那涼意又轉移到了腹部的位置。心下一驚,葉笙歌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的睡衣下襬已經被撩起,露出了綁着繃帶的腹部。此刻,席墨年正專注的看着那些繃帶,大半張臉都被陰影籠罩,並看不出他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片刻的功夫,席墨年已經找到了繃帶的源頭,伸手過去。
“你回來了?”葉笙歌問道。
席墨年手一頓,擡眼看向她,“醒了?”他的表情很淡然坦,完全沒有一點正在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你剛纔好像很痛,我從你拿回來的包裡找來這個藥,比止痛藥麻煩點,不過沒有什麼副作用。”順着他的目光,葉笙歌看見在他的另外一隻手裡,正捏着一隻白色的藥水瓶。
暖黃的燈光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和白色的藥瓶相得益彰,煞是好看。不過這個時候,葉笙歌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情去欣賞他的手好看還是不好看。
因爲席墨年又伸手,準備幫她上藥的意思。
“不、不用了,我現在覺得好多了。”葉笙歌忙雙手捂住小腹,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抗拒的表情太過於明顯了,下一秒席墨年薄脣緊抿,“你怕什麼?我還不至於對一個病人做出什麼事情來。”
葉笙歌頓時大囧,“不是,我只是困了,真的不需要上藥了。”
席墨年沒再勉強她,他起身將藥瓶放好,轉身去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裡便傳來了嘩嘩的水聲,葉笙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將在枕頭下放好,葉笙歌起身在袋子裡拿了一瓶止痛藥出來,放了一顆到嘴裡,又重新躺上了牀。
止痛藥的藥效發揮的很快,身上的疼痛消失之後,葉笙歌便再一次睡着了。
翌日,葉笙歌起來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腹部的紗布還是換了,不是昨天在醫院裡的包紮方式了。
她記得很清楚,昨天醫院裡的護士給她包紮的是環形,可現在卻變成了螺旋的。昨晚她睡着之後,席墨年他……
慌忙去摸枕頭下面的。可是摸了好幾遍,完全沒有的影子。
一着急,葉笙歌忙起身將枕頭拿開,哪裡有什麼?枕頭下面連根頭髮都沒有。
難道掉牀底下去了?葉笙歌正想彎腰看看,臥室的門被敲響,緊接着便是昨天那個小傭人的聲音,“少夫人,您起來了嗎?”
“起來了。”應了一聲,葉笙歌走到沙發前坐定,目光卻還在房間的周圍掃視。
“少夫人,您的……”
聞言,葉笙歌忙擡起頭,傭人的手裡,不正是她的嗎?
伸手接過,葉笙歌按捺住心底的急迫,問道,“我的怎麼會在你那裡?”
“哦,是三少,他說您的沒電了,怕您起來要用,就叫我幫您拿去充好。”說罷,小傭人一臉豔羨的表情,彷彿葉笙歌是一個多麼幸福的女人一般。
聞言,葉笙歌微微蹙眉。席墨年怎麼會突然幫她充電,難道他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