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最後一位實驗總監也已經到場了，開始會議吧。”
視線所及之處，秦守緩緩坐下，四周的燈光逐漸暗了下去，呈現在環形會議桌中間的是360°方位角的特殊屏幕，“暴雨事件”的影像能夠被所有人清晰地看見。
“局長因爲上面的命令去了霍城，但是無關緊要，因爲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事情並不是上次的議題。”
坐在首席的人示意衆人看向中央的屏幕：“今天的議題，是和“靈魂程序”有關的事項。”
隨着主席位上之人的話語，一些目光投向了坐在一邊的秦守。
秦守皺了皺眉頭，靜靜地觀察着動向，畫面上夜穆的倩影讓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靈魂程序實驗……進行了很久，失敗了無數次。最終在一個善良而美麗的靈魂上得以實現，這是我們都想看到的結果。”
主席位上的人似乎也瞟了一眼秦守教授，中央的屏幕上畫面一閃，是一棟被赤紅色切割線斜向切成兩半並緩緩倒塌的影像，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一位銀髮飄揚的少女。
“但是，現在這個女孩，‘靈魂程序’的最終之作。這樣的破壞力，對於我們和諧的社會來說，是不是過於驚世駭俗了？”
主席位上的人說完，小聲的議論從周圍傳來，秦教授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陰沉。
袁首……你想做什麼……
“可是……”一個議員出聲，“‘最終之作’本身的武器系統研發方向，不就是作爲軍團級戰鬥力嗎？”
“所以說這樣的軍團級戰力如此放任用什麼可笑的‘社會危害檢測’去解釋本身就是不符合常理的！”
重重地拍下桌子，袁首不悅的聲音響徹整個會議室。
“而中央軍械庫的負責人……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他不善的眼神看向了光頭博士，“如果我沒有記錯，‘最終之作’的社會危害檢測是由你來負責的。這樣的破壞力，能從你的手下得到這樣的檢測結果？我很懷疑。”
一些視線投向了博士反射着光幕藍光的光頭，博士淡然地說道：“既然副局都這麼說了……不如我們再把人接回來進行一次社會危害檢測？當然，副局如果有什麼別的打算，鄙人一定是全力支持。”
“嘭！”拍桌X2
“希望你輕佻的言語下是真誠的迴應。”苟博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袁首將凌厲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收回。
“話說到這裡，我就開門見山了。‘最終作品’需要回爐重造！國家需要的是一個穩定而致命的美麗兵器，而不是一個仗着自己的強大，解決幾個改造人小混混就要用鐳射眼切掉半個街區的小女孩兒！”
“的確，應該交由中樞局直屬管理……”
“但是，即將成立的人造人法案上絕對不會允許這樣……”
“不管怎麼說，的確是很危險的武器，也許能投放戰場呢？”
“這是史上第一個擁有完整‘人性’的人造人啊，如果真的送回了實驗室，就和道德層面形成了嚴重的衝突……”
“這項課題，本身就已經違背了道德，別忘了那些失敗的……”
一時間，會議室內衆說紛壇，逐漸形成了兩種不同的話音。
“不，副局長。”
秦教授的身影從座位上站起，微小的嘈雜聲漸漸低了下去。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不能這麼做，那是需要由局長決定的，並且在夜穆的事情上我享有50％的權利……”
“秦守博士。”陰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同樣的，國家更樂意看到這樣的戰鬥力放到更加合適的地方。”
“不，她只是個孩子，在經過教育之前絕對不能……”
“那就將她徹底洗腦！”拍桌X3。
秦守的表情瞬間變得可怕起來。
“袁首，我很認真地告訴你，我絕不會允許你這樣做。而更多的人，也會和我一樣。”至此，秦守的話沒有再帶上敬語，毫不客氣。
“呵，真是可惜。秦博士，你就是這樣和你的上級說話的嗎？”
大門轟然打開，兩道人影從外面衝了進來，將秦博士瞬間按倒緊貼在了桌面上。
“你早有預謀！”秦守緊咬着牙，憤恨地看着袁首。
“各位都聽到秦博士的話了吧？還有更多和他一樣的人嗎？”
事態已經超出了在座所有人的預料之外，皆是無人敢迴應。
“苟利！”秦守的話語直衝光頭博士，“你也是這樣想的？”
光頭博士聳了聳肩：“抱歉，秦守，我選擇更優。”
“不……你不是這樣的人……袁首，局長絕對不會同意你的做法的……”
“給秦教授準備一個好房間。”
合金大門關閉，袁首重新坐在了位置上，黑色的眸子看向了一邊的光頭博士。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繼續商討回收的問題……”
……
結束的會議後，衆人聚首在一個房間內，執政官則是接到了一個緊急通訊走到了房間外，將事情交給了中樞局的人。
“我們這次的行動因爲一些特殊原因並沒有帶上中樞局的金融專家……不過我請來了一個更好的人選。”中樞局的男子說，合金門外傳來輕微的響聲，鐵門收進了一邊的縫隙中，一個帶着單片金色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扎着黑色的微光領結，穿着一身傳統的西裝，手上提着一個銀色的金屬箱，看起來挺像個過於成功的商業精英。
“那麼我特地聯繫了疊霧學城內Tenxent公司分部的一位高層職員，他是金融工程方面的網絡專家。此次的漫遊行動就由他來執行。”
“各位好，我是企鵝公司的商業副總監，我姓馬。非常榮幸能收到海司長的邀請……”
“馬？”一邊的夜穆聽到這個槽點滿滿的自我介紹就忍不住了，“馬化騰和馬賽克是你什麼人？”
“額……”商業精英模樣的男子被打斷而有些愣神，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快，但隨即看到夜穆的模樣就立刻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位小姐你好，鄙人馬勒。馬化騰是我的曾祖父，馬賽克正是在下的爺爺兼公司董事長。”
這話把夜穆嚇了一跳。
“原來如此。不過看你們馬家N代，個個都是封號精英啊？前天我企鵝賬號才被你們遊戲部的封了，你能幫我解除一波不？”
馬勒：“……”
“你就別胡鬧了……”
仲裁在最後面看的那叫一個頭大。
在設備準備完成後，馬勒坐上了特殊的漫遊沉浸裝置。
“先等等。”海司長，也就是中樞局方面的領隊先制止了馬勒的動作，朝着馬勒和夜穆說道：“這不是簡單的神經漫遊，在進行資金流向查找時多半會出現一些阻礙，夜穆你要進去確保馬勒能夠正常地進行作業。如果遭到干擾迷失在感網中，將會導致非常可怕的情況發生。”
“行吧。”夜穆應道，也躺上了神經沉浸裝置。
而一邊的馬勒則是有些擔憂地看向領隊：“海司長……”
“有夜穆在裡面幫你，沒問題的。”
“那就麻煩夜穆小姐了……”
夜穆聽得直翻白眼：“慫貨你廢話真多，能不能快點？”
“所有人都出去，操縱檯那邊會顯示一切的。”
熟悉的暈眩感傳來，漆黑一片的視野中，五彩的光點在眼前飄過，落入另一具肉體的差距感傳來，夜穆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四周由白色線條組成的特殊空間。
一個全身着裝多邊形奇特服裝的人出現在她的身邊。
“夜穆小姐？”馬勒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在虛擬空間中顯得有些異樣的空蕩。
“行了，開始吧。用通行代碼避開那些冰牆。”
“知道了。”
馬勒熟練地在一邊的空間上操作着，密密麻麻的線條和幾何在他的手中折斷和彎曲，進行着某種特殊的演算。
夜穆打了個哈欠，默默地環視着周圍。
很快，冰牆被打開了。
“好了，我們可以進入了。”
馬勒的聲音從一邊傳來，話音剛落，無數金色的數據流串聯到了一起在夜穆身邊肆意圍繞着並逐漸佔據了整個空間。
“這些是？”
“沒錯，這就是金融流線，網絡金融圖像化的絕對載體。”
馬勒說道。
“先找到海司長提供的風險交易流向吧。”
一些莫名的幾何體出現在馬勒手上，指引着兩人朝着一個方向滑動而去。
……
“我明白了。”
執政官黎託掛斷了眼前的通訊，頭盔下的眼睛瞟向了房間內雙面玻璃後。
神經漫遊狀態的夜穆正靜靜地躺在那裡。